13.神龟山的传说（4）

    “忽然，闪电画着利剑，雷声卷着乌云，外面顿时一片漆黑，一片惨白。蛤蟆精刚要掀起龟壳，鲤鱼儿怀中的小乌龟突然不见了，而巨大的龟壳突然自己跳了起来，压住了蛤蟆精。蛤蟆精想逃，可是龟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盖过了大湖，成为了一座山。这座山，就是神龟山。”

    “还有吗？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没有结束！那天夜里，雷雨大作。当鲤鱼儿悲痛欲绝的时候，老爹却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说：傻闺女，咱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哭啥？鲤鱼儿一下子愣了，她很快明白了真相。是爹骗了她，她唯一的亲人骗了她。她忽然就不哭了，眼泪却依旧流着。老爹叹口气说，孩子啊，你还小啊，你不懂有了钱好办事啊。前天张地主又来说媒了。他家有钱啊，吃穿不愁啊，我就给你答应了。咱也不能掉架不是？这银子主要也是用在你身上的。以后，咱就等着过上好日子吧……你还小，不懂，将来你会明白你爹我的苦心。鲤鱼儿一直听着，流着泪，可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时候，一阵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很沉闷，像一个冤魂。鲤鱼儿忽然就吼出来了：你不是我爹！你害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是人！喊完就哭着冲进了雨幕。老爹愣了，然后就笑了：傻闺女，不知道好歹，有了钱咱还怕啥……真跟你娘一样的脾气啊！老爹忽然就想起了鲤鱼儿他娘以死相逼的事。老爹一惊，也冲出了屋子，却不见了鲤鱼儿。他赶忙出门，在神龟山上乱喊乱叫，可是根本不知道上哪里找去。”

    “到底上了哪？”杨威问。

    “第二天，乡亲们发现湖不见了，却忽然出现了一座山，都觉得很奇怪。当他们走到山里的时候，却发现一个老头正坐在一块巨石前的女尸旁边，傻愣愣地哭。人们发现那是鲤鱼儿她爹时，都问是怎么回事。老爹一边哭着一边讲着那悲惨的故事。并说，沟里流的水是他女儿跟女婿的泪……后来乡亲们感慨万千，就在那里修了一座桥，警示后人不要跌进悲惨的泪水中。那座桥叫神龟桥，而山，就叫做神龟山。”

    “那老汉呢？”

    “他呀，没几天就疯了。还整天哼哼着一首小曲儿呢……”

    “什么小曲儿？”

    “他整天呆呆地坐在神龟山上，摇头晃脑地唱着：

    天上云彩一朵朵

    神龟背上山坡坡

    没有吃来没有喝

    鲤鱼儿背娃看俺啦！

    闺女孝顺闺女行

    就是闺女不嫌俺穷

    没有钱来没有好

    娃娃恣得朝俺笑

    神龟大来神龟高

    有个闺女真是好

    真是好来真是好

    真是好来真是好……”

    （为了记住这首小曲，孟涛波单独拿了个本子，一句一句地写了下来。念了五五二十五遍后才记住了。）

    肖珂说：“老孟子，你记性真好！”

    “嗨！咱是谁呀！就咱这记性……”

    “换个花样再吹！老是一个模式不觉得腻味啊……没了？”

    “没了。对了还有。据说没到初三月落时候，在桥下还能听到他俩说情话哪！”

    “这个模仿得一点创意都没有。就差葡萄架子了……”

    杨威突然一下子打断了大家，“神龟桥在哪里？”

    孟涛波嘻嘻一笑，“据说在文革的时候被毁掉了。就在咱学校东南角那个水渠那里——现在叫‘恋人桥’。不过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石桥了……”

    静默。

    “真可怜啊！”范志伟感叹。

    “是啊！”肖珂也说。

    “不是可怜，”陈星海说，“是可悲！可叹！”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雷岩说，“快睡吧，都一点多了！”

    大家瞬间进入了睡眠状态。这时候，杨威忽然坐了起来，“撒泡尿去！”

    “我也去！”“我也去！”“还有我！”雷岩范志伟陈星海纷纷起身，浩浩荡荡走出门口。外面真安静，没有一丝声音。只是偶尔的虫子叫。杨威没走多远，就不走了，在“就地解决”。

    大家都嘻嘻地效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