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云州八将

    陈雄点了点头。

    朱砂、烧纸,在加上那些被挖掘出来、摆放成圈的棺椁。

    在他们看来,一切都透着不平凡。显然其中,是有什么不一般的目的在。

    “现在看来,这一切不是冥怪所为。必然是生人干的,于乱葬岗吸收阴气,又在这吸收树木的精气。恐怕是要练什么邪功啊!”

    “看来是的。”轧罗山站起身:“让那几个憨货准备准备,在云州城中阴气盛的地方多埋伏些好手,等着他自己往里头钻。有一就有二,他迟早还会再来。云州城里有这种习练邪功的货色,终究是个祸患。”

    “憨货憨货,就你最憨。你信不信让他们听见,又给你下泻药?”陈子云无奈道。

    之前一次,轧罗山喝酒将其他几人全给喝趴下了。忘了是谁,第二天直接在轧罗山的泻药里下了些上好的醒酒茶……也把轧罗山给喝趴了。

    “这不是都不在吗?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轧罗山站起身,轻轻撞了撞陈子云,却把陈子云撞得猛地一个趔趄。

    陈雄站稳了身子,没好气地骂道:“滚蛋滚蛋,刚回来就气我!”

    “哈哈哈!”轧罗山小胡子一甩,仰头便是一阵大笑。

    惊起了一片飞鸟,扑簌簌从林子里飞向了天空。

    云州八将,一起征战了这么多年。既是袍泽,也是兄弟。

    如果不是怕朝廷太过猜忌,恐怕顾武早就将这八人收为义子了。

    而且,这八人皆能人所不能。不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有妖孽不敌之智。

    陈雄,陈子云,跟着顾武的时间最长,也最得军心。顾武死后,在其余七将和众多士卒的推崇下,他暂领云州军,指挥着大小事务。

    轧罗山,平日胆大心细。但一打起仗来,蛮族的血性便上来了,直管冲杀,不顾战术策略,不管生死伤残。因此,他领的是云州军中专用来屠杀碾压的重甲骑兵。

    季昌,字公明。箭术非凡,尤善骑射,射虱如射马,杀敌永远只需要一箭,人称季一箭。领云州军的轻骑兵。

    萧霸,字大德。瘦小如猴,面容枯槁,嘴尖缩腮。看着很不起眼,但却天生神力,能够只手拉动八头疯牛。人称八牛将,使得两柄重六百五十斤的大锤。眼下在云龙关,防备妖族的进攻。

    除此之外,还有孔笙、徐元素、公孙起、秦骜五人。

    轧罗山说的憨货,便是其中的徐元素和秦骜。在顾云州出事后,徐元素便接下了他的任务,负责阻击冥怪,避免冥怪在百姓中造成过多不必要的伤亡。

    秦骜,字思行。他负责便是城中的治安。

    “走吧,先回去。问问思行,昨夜城中可曾发生什么?”陈雄翻身上马,开口说道。

    四人四骑,再度驰骋而去。齐齐往南面云龙关云州军军营而去。

    ……

    吩咐下去不久,昨夜城中之事便摆上了陈雄的案头。

    “轧罗山你看看,这可就有点意思了。”说着,陈雄将折子甩给了轧罗山。

    轧罗山打开折子,定睛看去,喃喃道:“寿材店失窃,丢失笔一支,朱砂七两,上好钱纸十五斤。门窗皆已上锁,不见毁坏。无足迹线索,歹人留下铜子五百文……”

    “豁,这家伙倒是个讲究人。居然还留了钱财。”

    陈雄点了点头,食指轻而缓地在桌上叩着:“是啊。山丘上那纸灰,应该就是烧了那十五斤纸钱后留下的。这倒是有意思,大半夜去乱坟岗烧纸钱……”

    说着,陈雄眉头一皱。

    又开口向底下侍立的士卒开口道:“王府……少将军昨夜可有异常?”

    “禀将军,未曾发现。今日辰时进去送饭的兄弟说,少将军躺在床上,熟睡未醒。门外的兄弟,说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陈雄微微点了点头,朝着那士卒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去唤秦将军和徐将军前来!”

    “是!”

    直到那士卒走了出去,轧罗山才开口问道:

    “怎么,你怀疑云州?他现在,恐怕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言语间,颇有不耐,显然对陈雄这种无缘故的怀疑有些不满。

    “倒不是怀疑,只是有些奇怪!”陈雄的手指依旧在案桌上轻轻敲着:“昨日,我去看过云州一次。他性情大变,不再木讷少言,也没有对自己重伤一时喜怒不定。反而变得敦厚开朗,让人亲近。”

    “性情大变?”轧罗山愣了愣:“是不是因为发现自己怨天尤人也没有用处,所以已经看开了?探查冥怪的佩玉没有反应对吧。”

    “没有反应。而且,言行倒是跟寻常一样,只是语气暖上了不少。”陈雄说道:“但是,昨日他突然求我买上些香烛纸钱,说是梦见了王爷,心中不安。想祭拜祭拜王爷和死去的将士。结果晚上就出了这档子事……我在想,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应该只是想多了。”轧罗山摇了摇头:“根骨被剥离,无药可治、无法可解。就算退一万步说,云州是被冥怪附身了,也改变不了这一点。一个根骨被剥夺的人,根本不可能瞒过城中巡防的兄弟和王府的守卫。”

    “是啊。”陈雄点了点头。

    门外,人还未至,笑先到。

    “子云,我们可还没向你请安,怎么就着急忙慌地叫我们过来。末将徐元素,向您请安来嘞!”

    听到这笑声,陈雄的眉眼一弯,忍着笑意没好气地喊道:“废他娘的什么话,赶紧进来,我向徐将军请安。有正事要办了!”

    ……

    顾云州还不知道,就因为自己采食了一下阴气,烧了几张纸钱。便让云州军突然紧张了起来,还设下了一场等着他自投罗网的圈套。陈雄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他也不知道,他感受到的暖流居然是山坡上松树为他提供的生气和阳气。

    但因为一下子损失了太多,他直接便陷入了沉睡。

    梦中迷迷糊糊,顾云州又看见了那张老脸。

    但此事的顾武脸上,写满了喜悦,笑得褶子都快掉下来了。

    “孙子,干的真他妈的漂亮!”

    “我们的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

    一听这话,一看他这模样。顾云州便明白了,看来是自己烧下去的钱,爷爷已经收到了。

    想到这,顾云州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些万两黄金的纸钱,有用没?”

    他可不想自己费这么大把力气烧下去的纸钱,最后却沦为了一沓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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