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逆旅
“老妈，我不是这意思，我给你看个东西。”顾楠打开书包，翻出学校让带回家的交换生资料：“我们学校可以申请交换生，我想出国，我还担心开销太大了不敢提，老家拆迁我是不是就能出国啦！”
“交换生。”苏慧看完里面的信息，立马把老顾也叫来了孩子们的房间，一起召开个家庭会议。
夫妻两认真看完这份资料，老顾问女儿：“你们这个有什么要求？”
“成绩有要求，在学校不能挂科，还要计算学分，有五十个名额，第一名可以免学费，前五名可以免一半的学费，剩下的就要自费了三十万一年，一共两年。这份资料还需要家长签字才能申请。”顾楠解释，上面的条件她一条一条的都能背出来，说的毫不夸张，她连晚上做的美梦都是走在巴院的校园里。
“你一个姑娘，跑欧洲那么远。”老顾看着上面的学校，大部分都在欧洲，跟家里相隔那么远。
“爸，妈。”顾楠认真道：“我是真的很想争取这个机会，我是学建筑的，爸爸你也是这一行，你知道的在建筑行业里所有顶尖的设计师都有国外留学的履历，我知道您从小教育我不要好高骛远，但是国内和国外能见到的天地实在天差地别，现代建筑本就发源于欧洲。我想有一份漂亮的履历，将来毕业能找一份好工作，以后也想在这个领域实现自己的价值。”
听见女儿的志向，苏慧内心深感欣慰。她自从结婚后就成为了家庭主妇，虽说她把小家庭经营的不错，但其中的辛酸和苦楚只有自己往肚里咽。
等孩子们长大了她已经和社会脱轨多年，思想都已跟不上时代，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服务员的工作，丈夫和儿子都打心眼里瞧不起。
苏慧是绝对不愿女儿走自己的路，一辈子困在一方灶台里。如今年代不一样了，自己的女儿应该有广阔的天地，去做天上飞的鹰而不是关在笼中的鸟。
因此听见姑娘一说，苏慧的想法截然不同。
“女孩子怎么不能去了，这个名额我们楠楠只要能拿到，爸妈一定支持，我家闺女能出国留学，我脸上添光了。”
“谢谢妈妈。”顾楠扑进妈妈怀里，抱住她：“谢谢妈妈！”
“诶，打住打住，你们先告诉我这钱从石头缝里来啊！”老顾指着资料上面的金额。
“老公，老家咱们房子呀！”苏慧提醒他。
“你这主意不错啊，行！你们都是我祖宗我姑奶奶，只要老头子点头，我没意见。”老顾翻动着资料：“就咱家姑娘这三分钟热度，能不能拿到名额还悬着呢！”
顾楠听着爸爸话里的意思是给她使出激将法呢，看来老爸也不反对！
顾楠抱着老爸的肩膀扑上去：“谢谢老爸，我绝对绝对努力，说不定到时候争取到免费名额呢，就算再不济我也要免一半，决不给家里添那么大压力！”
“你可别给我画饼了！”老顾把资料拍在闺女儿头上：“你反正就一个爹，我呢就一个闺女儿，还能怎么样啊，认命呗！媳妇儿咱回房睡觉。”
在一边旁观着家人温情的顾泽被忽略了，他寻求存在感：“爸，妈，你们还有儿子呢！”
“说了垃圾桶捡来的......”老顾顺手带上房门和媳妇儿回房了。
顾泽看自己老姐幸福的表情，凭什么呀，他以后也要出国。顾泽和顾楠在大城市长大，身边家境优渥的同学数不胜数，不少同学从小学家里就着手准备着出国留学的事儿。
比如顾泽的朋友臭鲤鱼，差不多也快办好出国留学的手续了。这并不是一件多稀罕的事儿，但绝对是令人羡慕的事儿。
这家伙现在还不忘来问他呢。
臭鲤鱼：【怎么还没发你姐的照片过来？】
顾泽：【臭鲤鱼，你们家那么有钱，叫你爸带你趁早去治治眼睛。】
顾泽：【她的照片是美颜的，本人长得一言难尽，脸上全是痘痘。】
臭鲤鱼：【真的？】
顾泽：【一家四口，我姐最丑。】
臭鲤鱼：【你们是亲的？我还头一次听这样说姐姐的。】
臭鲤鱼：【我更想见见她了。】
顾泽：【我爸说她是垃圾桶捡来的。】
老顾和媳妇儿回了房间，两人躺在床上，一直没动静。
苏慧等了半天，今晚实在不符合老公的正常表现：“做不做？”
“不交公粮了，睡觉。”老顾转过身，背对着媳妇儿。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什么意思。”
“是不是闺女儿说出国留学的事儿你不得劲儿，那你刚刚就当面跟她说啊，现在冲我发什么脾气。”
“再说楠楠一直就想出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些同学哪个不是富二代，家里砸钱往外送。”
“从小我闺女儿比谁都优秀，但她就是什么都没有。”
“我记得她小时候上学我给拿一块钱零花钱，每次都舍不得花放学又背回来。”
“如今她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想出国又说怕给家里添负担，要不是拆迁这事儿估计她都不一定跟咱们说，我听着心都碎了......”
老顾见媳妇儿哭哭啼啼的，他心里也烦：“怨我，她爸没用，我老顾就是一普通人，赚不到什么钱但也没饿着过一家人。我也知道我姑娘这条件在哪儿都是一块金子，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儿。”
“要是顾楠没能出国留学呢？万一她没拿到出国留学的名额？或者老家房子没拆迁呢？就算拆迁了款没打出来呢？”
“这话......什么意思？”苏慧也被他问住了。
“我是说，你给她期望太满了......她也才十八岁，没受过什么风浪，就是个木头呢也还没长成材。现在就给她这么高的期望值，要是这事儿没成，这可是她的理想啊！你想没想过对她的人生是多大的打击！”
“老公，那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说什么呀我敢说，你最厉害什么你都敢答应！”老顾转身，无可奈何的从身后抱住媳妇儿：“老婆啊，女儿长大了，我们父母也不必为她操太多心了，算了，让她自己走吧，她有她的人生......”
苏慧靠在他怀里，亲了亲他：“老公，以后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老顾低头，紧紧抱住回吻她：“那现在就听我的，我给你交公粮。”
“交换生。”苏慧看完里面的信息，立马把老顾也叫来了孩子们的房间，一起召开个家庭会议。
夫妻两认真看完这份资料，老顾问女儿：“你们这个有什么要求？”
“成绩有要求，在学校不能挂科，还要计算学分，有五十个名额，第一名可以免学费，前五名可以免一半的学费，剩下的就要自费了三十万一年，一共两年。这份资料还需要家长签字才能申请。”顾楠解释，上面的条件她一条一条的都能背出来，说的毫不夸张，她连晚上做的美梦都是走在巴院的校园里。
“你一个姑娘，跑欧洲那么远。”老顾看着上面的学校，大部分都在欧洲，跟家里相隔那么远。
“爸，妈。”顾楠认真道：“我是真的很想争取这个机会，我是学建筑的，爸爸你也是这一行，你知道的在建筑行业里所有顶尖的设计师都有国外留学的履历，我知道您从小教育我不要好高骛远，但是国内和国外能见到的天地实在天差地别，现代建筑本就发源于欧洲。我想有一份漂亮的履历，将来毕业能找一份好工作，以后也想在这个领域实现自己的价值。”
听见女儿的志向，苏慧内心深感欣慰。她自从结婚后就成为了家庭主妇，虽说她把小家庭经营的不错，但其中的辛酸和苦楚只有自己往肚里咽。
等孩子们长大了她已经和社会脱轨多年，思想都已跟不上时代，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服务员的工作，丈夫和儿子都打心眼里瞧不起。
苏慧是绝对不愿女儿走自己的路，一辈子困在一方灶台里。如今年代不一样了，自己的女儿应该有广阔的天地，去做天上飞的鹰而不是关在笼中的鸟。
因此听见姑娘一说，苏慧的想法截然不同。
“女孩子怎么不能去了，这个名额我们楠楠只要能拿到，爸妈一定支持，我家闺女能出国留学，我脸上添光了。”
“谢谢妈妈。”顾楠扑进妈妈怀里，抱住她：“谢谢妈妈！”
“诶，打住打住，你们先告诉我这钱从石头缝里来啊！”老顾指着资料上面的金额。
“老公，老家咱们房子呀！”苏慧提醒他。
“你这主意不错啊，行！你们都是我祖宗我姑奶奶，只要老头子点头，我没意见。”老顾翻动着资料：“就咱家姑娘这三分钟热度，能不能拿到名额还悬着呢！”
顾楠听着爸爸话里的意思是给她使出激将法呢，看来老爸也不反对！
顾楠抱着老爸的肩膀扑上去：“谢谢老爸，我绝对绝对努力，说不定到时候争取到免费名额呢，就算再不济我也要免一半，决不给家里添那么大压力！”
“你可别给我画饼了！”老顾把资料拍在闺女儿头上：“你反正就一个爹，我呢就一个闺女儿，还能怎么样啊，认命呗！媳妇儿咱回房睡觉。”
在一边旁观着家人温情的顾泽被忽略了，他寻求存在感：“爸，妈，你们还有儿子呢！”
“说了垃圾桶捡来的......”老顾顺手带上房门和媳妇儿回房了。
顾泽看自己老姐幸福的表情，凭什么呀，他以后也要出国。顾泽和顾楠在大城市长大，身边家境优渥的同学数不胜数，不少同学从小学家里就着手准备着出国留学的事儿。
比如顾泽的朋友臭鲤鱼，差不多也快办好出国留学的手续了。这并不是一件多稀罕的事儿，但绝对是令人羡慕的事儿。
这家伙现在还不忘来问他呢。
臭鲤鱼：【怎么还没发你姐的照片过来？】
顾泽：【臭鲤鱼，你们家那么有钱，叫你爸带你趁早去治治眼睛。】
顾泽：【她的照片是美颜的，本人长得一言难尽，脸上全是痘痘。】
臭鲤鱼：【真的？】
顾泽：【一家四口，我姐最丑。】
臭鲤鱼：【你们是亲的？我还头一次听这样说姐姐的。】
臭鲤鱼：【我更想见见她了。】
顾泽：【我爸说她是垃圾桶捡来的。】
老顾和媳妇儿回了房间，两人躺在床上，一直没动静。
苏慧等了半天，今晚实在不符合老公的正常表现：“做不做？”
“不交公粮了，睡觉。”老顾转过身，背对着媳妇儿。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什么意思。”
“是不是闺女儿说出国留学的事儿你不得劲儿，那你刚刚就当面跟她说啊，现在冲我发什么脾气。”
“再说楠楠一直就想出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些同学哪个不是富二代，家里砸钱往外送。”
“从小我闺女儿比谁都优秀，但她就是什么都没有。”
“我记得她小时候上学我给拿一块钱零花钱，每次都舍不得花放学又背回来。”
“如今她能考上这么好的大学，想出国又说怕给家里添负担，要不是拆迁这事儿估计她都不一定跟咱们说，我听着心都碎了......”
老顾见媳妇儿哭哭啼啼的，他心里也烦：“怨我，她爸没用，我老顾就是一普通人，赚不到什么钱但也没饿着过一家人。我也知道我姑娘这条件在哪儿都是一块金子，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儿。”
“要是顾楠没能出国留学呢？万一她没拿到出国留学的名额？或者老家房子没拆迁呢？就算拆迁了款没打出来呢？”
“这话......什么意思？”苏慧也被他问住了。
“我是说，你给她期望太满了......她也才十八岁，没受过什么风浪，就是个木头呢也还没长成材。现在就给她这么高的期望值，要是这事儿没成，这可是她的理想啊！你想没想过对她的人生是多大的打击！”
“老公，那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说什么呀我敢说，你最厉害什么你都敢答应！”老顾转身，无可奈何的从身后抱住媳妇儿：“老婆啊，女儿长大了，我们父母也不必为她操太多心了，算了，让她自己走吧，她有她的人生......”
苏慧靠在他怀里，亲了亲他：“老公，以后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老顾低头，紧紧抱住回吻她：“那现在就听我的，我给你交公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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