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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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儿，明明半个小时前，小刘警官还坐在派出所的询问大厅一本正经审问她，现在两人却坐在一张简易的方桌上轻松的聊天。。
顾楠见他把碟子里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起身把水钱付给小摊贩老板后，又坐回了她对面的位置。
小刘警官估计她还在等朋友，便提醒道：“这案子没那么快，刚刚有个护士也来了，办案的同事在调监控。”
护士？
顾楠想到在派出所里面一直没见到邹亦宇，等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出来，原来他的同事也在。
“是哪个护士？”她问。
小刘警官摇头：“这我不清楚。”
“小孩儿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被护士看见了拿了个东西，小孩儿妈妈说当时护士指着小孩儿说是小偷，可能是闹了个误会。”
“原来是这样，刚刚谢谢你，我继续等他们吧。”
小刘警官点头：“那我先走了。”
顾楠若有所思：“刘警官，您是不是习过武。”
“你怎么看出来的。”
“猜了猜。”
转身离开前，小刘警官不忘笑着说：“我经常练军体拳、太极、散打一类。嗯……再见！”
“再见……”
顾楠目送他离开，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和许瀚霖是有些像的。
两人的肩膀都很宽，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说话的时候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刚刚他把纸巾递给她，同样的一心两用，表情严肃的忙着自己的事儿，还能操点闲心给她。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小刘警官的性格内敛些，许瀚霖常常是镇定自若，一副拽哥的风范。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抬头望望清冷的一片夜色，只觉得乌云蔽日，大雨滂沱。
顾楠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派出所里面的人却还没出来，便起身回了所里。
询问室里，只有一位女警官和铎铎在，女警仰面半蹲着，拿着积木轻声细语的哄着小孩儿。
而铎铎手里攥着几个小积木，脑袋依然是耷拉着，像一朵蔫蔫儿的小花。
“我会被抓起来吗？”铎铎忽然开口。
女警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会的，你是小朋友，警察叔叔和姐姐不会抓小朋友。”
“为什么不抓？”
“因为你是祖国的小花朵，我们的责任是保护你。”
铎铎多有所思道：“那小唯姐姐你们也会保护她吗？”
女警笑了笑：“会的。”
顾楠站在窗边上，半倚靠着墙，原来护士是小唯。她对这个姑娘倒也有几分印象，性格还算直爽，看见自己每次都会笑。
顾楠打了个招呼，拦了一位经过的警官，表明自己是失主的身份后，像他打听这个案子的家长在哪。
警察给她指了个方向：“左拐尽头的调解室。”他头痛：“他们已经吵了半个钟了，唉～头大……”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警察冷冷笑了一声：“孩子妈妈要护士道歉，那个护士也犟着不肯低头。”
顾楠循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原来还担心不知道是那扇门，不过是她想多了，刚刚走到走廊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争吵声。
“是她她污蔑我儿子是小偷，我儿子差点丢了，警察为什么不抓她，你们执法啊，让她道歉，能不能把她抓去坐牢……”
“家属，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要在这里吵，你没有证据证明护士说你的儿子是小偷。”
“我亲眼所见亲耳听见不是证据吗？他们医院连监控都不敢拿出来，我要投诉，投诉医院……”
争吵声依然在继续，顾楠坐在门外长廊的休息椅上，隐隐理清了些信息。
铎铎妈妈和医院双方正闹得不可开交，医院的监控画面可储存一个礼拜的时间，事发是第八天已没有录像。因此没有录像能证明在当时的情况下，小唯是否有对孩子说过小偷这个词。
等到争吵声渐渐平息，顾楠听见门锁微微转动，邹亦宇和小唯从调解室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都眉头深锁，小唯面色泛着通红，眼角有着微微红润，跟在后面的邹亦宇带上了调解室的门。
她转过身，连嗓音是沙哑的：“邹医生，我没说，我真的没说……你相信我……”
他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安慰。隔着一扇门的调解室里再次传来声嘶力竭地呐喊声，铎铎妈妈的声音穿破了墙壁：“你们怎么能让她走，她不道歉就可以走了吗，我差点失去了我的儿子，她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站在门外的小唯彻底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没说过铎铎是小偷，我只是跟他说不能拿东西……凭什么要欺负我……”
邹亦宇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没事儿了没事儿，我跟派出所说一下，你今晚先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配合他们做调查，明天上午我跟主任说给你放个假你调整好情绪。”
小唯站起身，抹了把眼泪：“我不走……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走啊，我今天必须在这儿把事情说清楚，就算是护士我也有作为人的尊严，她凭什么骂我。”
邹亦宇看见顾楠，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他此时根本分不出精力管她，继续和小唯道：“那你坐椅子上等会儿吧，等她情绪缓和了，我们再交涉。”
小唯擦干净眼泪，沉默的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她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这事儿，无言的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颤抖。
一切的安慰在此刻都只会显得苍白，顾楠虽然跟这个姑娘不算熟，但还是拍着她的肩膀轻轻抚摸。
“你还没走？”邹亦宇问顾楠。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摇头道：“我刚刚做完了笔录，在外面等很久也不见你们出来，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复杂。”
邹亦宇揉着眉心：“医患矛盾，没办法。”
顾楠见他神情满是疲惫，便主动站起来，将剩下的座位让给邹亦宇：“邹医生，你坐吧。”
邹亦宇苦笑着摇摇头：“我现在脑袋里有无数只蜜蜂在四处乱窜似的，去外面抽根烟清净下，你帮我看看小唯。”
“好的。”
邹亦宇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调解室的门被一股力量拉开，随后听见了铎铎妈妈嘶哑的声音。
“你别想走，你这种人怎么配在医院工作，我要写投诉信举报你，你这个贱人～”
邹亦宇转过身，看见铎铎妈妈愤怒的涨红了脸色，她的手臂抬起，指尖径直指向——顾楠。
顾楠一脸茫然地站在那儿，接着看见脸色通红的中年妇女抬起手臂，一个抡圆了的大巴掌即将狠狠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心里一咯噔，毫无防备地愣在原地，只有一个想法，老天爷不会吧！
这辈子亲爸亲妈都没舍得打过我的脸。
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儿，明明半个小时前，小刘警官还坐在派出所的询问大厅一本正经审问她，现在两人却坐在一张简易的方桌上轻松的聊天。。
顾楠见他把碟子里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起身把水钱付给小摊贩老板后，又坐回了她对面的位置。
小刘警官估计她还在等朋友，便提醒道：“这案子没那么快，刚刚有个护士也来了，办案的同事在调监控。”
护士？
顾楠想到在派出所里面一直没见到邹亦宇，等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出来，原来他的同事也在。
“是哪个护士？”她问。
小刘警官摇头：“这我不清楚。”
“小孩儿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被护士看见了拿了个东西，小孩儿妈妈说当时护士指着小孩儿说是小偷，可能是闹了个误会。”
“原来是这样，刚刚谢谢你，我继续等他们吧。”
小刘警官点头：“那我先走了。”
顾楠若有所思：“刘警官，您是不是习过武。”
“你怎么看出来的。”
“猜了猜。”
转身离开前，小刘警官不忘笑着说：“我经常练军体拳、太极、散打一类。嗯……再见！”
“再见……”
顾楠目送他离开，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和许瀚霖是有些像的。
两人的肩膀都很宽，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说话的时候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刚刚他把纸巾递给她，同样的一心两用，表情严肃的忙着自己的事儿，还能操点闲心给她。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小刘警官的性格内敛些，许瀚霖常常是镇定自若，一副拽哥的风范。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抬头望望清冷的一片夜色，只觉得乌云蔽日，大雨滂沱。
顾楠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派出所里面的人却还没出来，便起身回了所里。
询问室里，只有一位女警官和铎铎在，女警仰面半蹲着，拿着积木轻声细语的哄着小孩儿。
而铎铎手里攥着几个小积木，脑袋依然是耷拉着，像一朵蔫蔫儿的小花。
“我会被抓起来吗？”铎铎忽然开口。
女警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不会的，你是小朋友，警察叔叔和姐姐不会抓小朋友。”
“为什么不抓？”
“因为你是祖国的小花朵，我们的责任是保护你。”
铎铎多有所思道：“那小唯姐姐你们也会保护她吗？”
女警笑了笑：“会的。”
顾楠站在窗边上，半倚靠着墙，原来护士是小唯。她对这个姑娘倒也有几分印象，性格还算直爽，看见自己每次都会笑。
顾楠打了个招呼，拦了一位经过的警官，表明自己是失主的身份后，像他打听这个案子的家长在哪。
警察给她指了个方向：“左拐尽头的调解室。”他头痛：“他们已经吵了半个钟了，唉～头大……”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警察冷冷笑了一声：“孩子妈妈要护士道歉，那个护士也犟着不肯低头。”
顾楠循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原来还担心不知道是那扇门，不过是她想多了，刚刚走到走廊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争吵声。
“是她她污蔑我儿子是小偷，我儿子差点丢了，警察为什么不抓她，你们执法啊，让她道歉，能不能把她抓去坐牢……”
“家属，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要在这里吵，你没有证据证明护士说你的儿子是小偷。”
“我亲眼所见亲耳听见不是证据吗？他们医院连监控都不敢拿出来，我要投诉，投诉医院……”
争吵声依然在继续，顾楠坐在门外长廊的休息椅上，隐隐理清了些信息。
铎铎妈妈和医院双方正闹得不可开交，医院的监控画面可储存一个礼拜的时间，事发是第八天已没有录像。因此没有录像能证明在当时的情况下，小唯是否有对孩子说过小偷这个词。
等到争吵声渐渐平息，顾楠听见门锁微微转动，邹亦宇和小唯从调解室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都眉头深锁，小唯面色泛着通红，眼角有着微微红润，跟在后面的邹亦宇带上了调解室的门。
她转过身，连嗓音是沙哑的：“邹医生，我没说，我真的没说……你相信我……”
他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安慰。隔着一扇门的调解室里再次传来声嘶力竭地呐喊声，铎铎妈妈的声音穿破了墙壁：“你们怎么能让她走，她不道歉就可以走了吗，我差点失去了我的儿子，她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站在门外的小唯彻底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没说过铎铎是小偷，我只是跟他说不能拿东西……凭什么要欺负我……”
邹亦宇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没事儿了没事儿，我跟派出所说一下，你今晚先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配合他们做调查，明天上午我跟主任说给你放个假你调整好情绪。”
小唯站起身，抹了把眼泪：“我不走……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走啊，我今天必须在这儿把事情说清楚，就算是护士我也有作为人的尊严，她凭什么骂我。”
邹亦宇看见顾楠，无奈的叹了口气，但他此时根本分不出精力管她，继续和小唯道：“那你坐椅子上等会儿吧，等她情绪缓和了，我们再交涉。”
小唯擦干净眼泪，沉默的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她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这事儿，无言的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颤抖。
一切的安慰在此刻都只会显得苍白，顾楠虽然跟这个姑娘不算熟，但还是拍着她的肩膀轻轻抚摸。
“你还没走？”邹亦宇问顾楠。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摇头道：“我刚刚做完了笔录，在外面等很久也不见你们出来，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复杂。”
邹亦宇揉着眉心：“医患矛盾，没办法。”
顾楠见他神情满是疲惫，便主动站起来，将剩下的座位让给邹亦宇：“邹医生，你坐吧。”
邹亦宇苦笑着摇摇头：“我现在脑袋里有无数只蜜蜂在四处乱窜似的，去外面抽根烟清净下，你帮我看看小唯。”
“好的。”
邹亦宇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调解室的门被一股力量拉开，随后听见了铎铎妈妈嘶哑的声音。
“你别想走，你这种人怎么配在医院工作，我要写投诉信举报你，你这个贱人～”
邹亦宇转过身，看见铎铎妈妈愤怒的涨红了脸色，她的手臂抬起，指尖径直指向——顾楠。
顾楠一脸茫然地站在那儿，接着看见脸色通红的中年妇女抬起手臂，一个抡圆了的大巴掌即将狠狠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心里一咯噔，毫无防备地愣在原地，只有一个想法，老天爷不会吧！
这辈子亲爸亲妈都没舍得打过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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