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画像
第二天一早，卫安和雷羽来到了临湖市警察局。
由于孟霸事先打好了招呼，两人毫不费力地就见到了局长。
这可是个大人物，普通人想要见一面都不容易，更不必说让对方一直在办公室等着他们。
超研局的能量之大，可见一斑。
令卫安感到意外的是，身为市局特别行动组组长的付立生也在现场。
卫安简单地介绍了这次“街头人口失踪案件”的大致情况，身为当地治安长官的局长和付立生自然知晓，也不需要他费太多唇舌。
他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要模拟画像师的帮助。”
模拟画像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刑侦手段，指的是通过目击者口述，由专门的模拟画像师通过画笔素描或者专门的软件复原犯罪嫌疑人的面部肖像的技术。对于警局而言，模拟画像师可是非常珍贵的，堪称警界的珍稀动物。
卫安的计划就是让模拟画像师根据雷羽的口述，复原那个微笑男子的肖像。
局长也不废话，当机立断。
“立刻安排。立生，你全程协助。”
去往模拟画像师办公室的途中，付立生道：“你们很幸运，放眼整个望江州，只有我们临湖市警察局拥有一名模拟画像师。另外，他还有位老师，不过早就已经退休了。”
卫安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这位模拟画像师的水平怎样？根据你们过往的案例，画像恢复能不能达到六成？”
付立生自信的说道：“放心，在这个领域，我就没有见过比他更厉害的人。他号称‘神笔’，过往的二十年间，在他手中复原的人像差不多有十三万张。他手中的画笔甚至不逊于一部照相机，只要信息足够充分且准确，他可以复原到九成。”
“好！”
卫安有些振奋，他要的就是这类经验丰富且水平高超的模拟画像师。
三人来到侦查科，在一间僻静的办公室内，见到了这名有着“神笔”美誉的模拟画像师——肖丞。
肖丞早就接到了局长的电话，双方并没有耽误时间，简单地寒暄后，就开始和雷羽聊了起来。
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在动笔之前，尽可能地了解目击者的状况和对于犯罪嫌疑人的感受，以做到事先有个轮廓性的掌握。
见插不上话，卫安和付立生就在外面等候。
付立生递给了卫安一根烟，点上。
“卫安，时隔一个月不见，我已经听闻你很多传闻了。”
他初见卫安时，后者还是一个刚从银行大楼逃生出来的幸存者，刚刚成为通灵者不久。卫安当时的镇定和冷静，着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短短一个月不见，卫安居然已经成为了超研局临湖市行动处的一名预备研究员，身份地位和当日已不可同日而语。
一通电话，即便是身为临湖市警察局的局长都高度重视。
卫安摇摇头道：“数次遭遇险难，九死一生。对于这个案子，你了解多少？”
付立生刚毅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这个案子其实我早就在关注，从6月21日至今，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有四十三人失联。其中警方接到线报和报案仅有十四起，其余的人，恐怕是在遇见那个鬼东西当晚就失踪了。只可惜，这是起灵异事件，我们普通人插不上手，移交给了超研局后，我们只是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后续的进展了解不多。”
卫安想起了一大早接到孟霸关于监控视频的最新报告。
电话里，孟霸很无奈地告诉卫安，前进路、神安路区域共计16处监控摄像头，从当晚八点至十二点整整四个小时内，压根就没有出现过小丑的影子。
仿佛这个家伙是凭空出现的。
通过监控调取视频来探查小丑出没的计划彻底宣告破产。
“天网监控网络覆盖面这么广，在公共区域，几乎每个路口、每条街道都装有摄像头，你们有没有调取监控视频？”卫安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当然，我们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搜索侦察，监控视频也是逐条查看，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报案人口中的男人。一开始，我们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这些人臆想出来的。可是随后，随着失踪人数的增多，才让我们打消了这个错误的认识。”付立生有些烦躁的说道，“而且根据那些报案者的口述，那人的形象一直都不一样，有些人说是个中年猥琐男，有些人说是满头白发的老头子，还有人甚至说是个长相可怕的女人……总之，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这也为我们侦察破案制造了不少麻烦。”
“也许他们都没有说错。”
对于付立生的这个困惑，卫安完全不感到奇怪。因为在雷羽口中，那人是一个有着啤酒肚，但四肢细长的西装男。但是自己昨晚看到的，分明是一个小丑模样的人，穿着打扮却是魔术师。
所以，这只凶灵大概率具有变化外形的能力。
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不断沟通、修改、调整，形成初步的素描版后，肖丞将手稿版扫描，上传到电脑中，再用专门的软件处理，最后一张栩栩如生的面部肖像图诞生了。
卫安看着那副面部肖像，脸色微微一变。
此前，雷羽的描述已经是很到位了，但是通过语言说得再详细也不如实际看到的图画。那是一张咧嘴笑着的脸，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笑容，高高咧开的嘴角几乎与耳垂齐平，那弧度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人脸上。
其次是他的眼睛。
眼梢微微吊起，如同一具被吊死数天的尸体。一双眼睛中，眼白占了绝大多数，瞳孔非常小，像极了野兽的眼。
脸庞的肌肉因为笑容而显得分外僵硬，一条条因笑容挤出来的深深纹路，很少在人脸上能看到。
虽然笑着，但是感受不到一丝人类的温度。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付立生和肖丞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雷羽就更不堪了，脸上的肌肉都在颤颤发抖，甚至不敢正视那人。
卫安拍了拍雷羽的肩膀，问道：“像吗？”
“很像，几乎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
付立生双手环胸，低声问一旁的卫安。“和你昨晚遭遇的人相似吗？”
卫安摇摇头，“完全不同。”
“好。肖丞，麻烦你把这张图片的电子版发给我。付组长，拜托你一个事，把这张脸在各类监控视频中进行人脸比对，看看有没有曾经在什么地方出现过。另外，帮忙查一下，户籍系统中是否有相似的脸。”
这个时代的科技已经非常发达，人脸比对技术已经在警界广泛被应用。
付立生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临走前，他认真地对卫安说道：“这次，我的外甥女也失踪了，应该就是这个家伙干的。卫安，帮帮忙，请务必破了这宗悬案，帮我把我的外甥女救回来。”
卫安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外甥女正是江筱竹。在和江筱竹第一次见面时，就曾经听她提及过。
想来这也是付立生一直参与这件案子的原因之一。
他凝重的说道：“我会尽我所能的解决。”
付立生感激地点点头，先行离开。
在协助肖丞为这张画像建档之后，卫安和雷羽也离开了。
“小雷，你先回去。我晚上去一趟超研局基地。超研局那里有档案，有资料，我去那里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卫安抖了抖打印出来的画像，“只要能挖出这家伙的蛛丝马迹，那么解决这起灵异事件就不再是难事。”
雷羽苦着脸，带着歉意对卫安说道：“大卫，这次又把你拉下水了。不管怎样，注意安全。”
“放心，”卫安道，“这件案子不仅跟江筱竹有关，跟你有关，现在也跟我有关。跟灵异事件打交道，本来就是我的宿命，这事儿我管定了。”
看着付立生、卫安和雷羽相继离开，坐在办公室的肖丞微微一叹。
作为老警察，在他四十二年的岁月中，遇到的奇事怪事不在少数，但都不如这两年多。
灵异事件仿佛黑天鹅一般，以一种谁都无法想象的姿态出现在世间。虽然尚未对民间公开，但他作为警察，却是了解不少。
不过也仅限于了解，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资格介入这类事件之中。
当然，他也不想介入。
模拟画像师的工作非常繁忙，复原午夜街头男人只是今天他众多工作中的一项，摆在案头的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
等到他差不多快忙完时，夜已经很深了。
关掉电脑后，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开始收拾桌上凌乱的资料。
当翻到白天帮助雷羽复原的那个诡异男子的图画时，肖丞的心不由得一紧。
这个男人的面容实在太过于诡异，饶是肖丞识人无数，也不曾看过长成这个模样的。
他拿起画像看了看，不知是否自己的画技太过于精湛，他总觉得眼前这副画像好像真的一般。
尤其是那双恐怖的眼神，此刻仿佛有了灵性，居然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啊！”
肖丞吓了一跳，赶忙将手上的画像丢在地上。
就在刚才，他分明察觉，画中的眼珠似乎动了动。
那可是一幅画啊！
肖丞定了定神，端起手边的咖啡，也不顾早已凉透，仰脖全喝了下去。
掉落在地上的画像，是正面朝上，男人那张尊荣面对着肖丞。
他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将画像拾起，打算放在档案盒中。
每一幅画像都意味着一起案件，按照警局规定，是要建档保管的。
正当他要把画像放入档案盒中时，他的耳旁忽然传来了一阵笑声。
微弱，但非常清晰。
男人的笑声。
“嗬嗬嗬嗬……”
肖丞浑身一僵，随后赶紧转身，四处查看。
他所在的办公室面积并不大，只是视线一扫则一览无余，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匿人。外面的走廊已经黑，科里的同事基本都已经回去了。
眼下，警局内，这一层楼应该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既然已没人了，哪里来的笑声呢？
森森寒意，不知不觉中，爬上了他的脊背。
由于孟霸事先打好了招呼，两人毫不费力地就见到了局长。
这可是个大人物，普通人想要见一面都不容易，更不必说让对方一直在办公室等着他们。
超研局的能量之大，可见一斑。
令卫安感到意外的是，身为市局特别行动组组长的付立生也在现场。
卫安简单地介绍了这次“街头人口失踪案件”的大致情况，身为当地治安长官的局长和付立生自然知晓，也不需要他费太多唇舌。
他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要模拟画像师的帮助。”
模拟画像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刑侦手段，指的是通过目击者口述，由专门的模拟画像师通过画笔素描或者专门的软件复原犯罪嫌疑人的面部肖像的技术。对于警局而言，模拟画像师可是非常珍贵的，堪称警界的珍稀动物。
卫安的计划就是让模拟画像师根据雷羽的口述，复原那个微笑男子的肖像。
局长也不废话，当机立断。
“立刻安排。立生，你全程协助。”
去往模拟画像师办公室的途中，付立生道：“你们很幸运，放眼整个望江州，只有我们临湖市警察局拥有一名模拟画像师。另外，他还有位老师，不过早就已经退休了。”
卫安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这位模拟画像师的水平怎样？根据你们过往的案例，画像恢复能不能达到六成？”
付立生自信的说道：“放心，在这个领域，我就没有见过比他更厉害的人。他号称‘神笔’，过往的二十年间，在他手中复原的人像差不多有十三万张。他手中的画笔甚至不逊于一部照相机，只要信息足够充分且准确，他可以复原到九成。”
“好！”
卫安有些振奋，他要的就是这类经验丰富且水平高超的模拟画像师。
三人来到侦查科，在一间僻静的办公室内，见到了这名有着“神笔”美誉的模拟画像师——肖丞。
肖丞早就接到了局长的电话，双方并没有耽误时间，简单地寒暄后，就开始和雷羽聊了起来。
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在动笔之前，尽可能地了解目击者的状况和对于犯罪嫌疑人的感受，以做到事先有个轮廓性的掌握。
见插不上话，卫安和付立生就在外面等候。
付立生递给了卫安一根烟，点上。
“卫安，时隔一个月不见，我已经听闻你很多传闻了。”
他初见卫安时，后者还是一个刚从银行大楼逃生出来的幸存者，刚刚成为通灵者不久。卫安当时的镇定和冷静，着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短短一个月不见，卫安居然已经成为了超研局临湖市行动处的一名预备研究员，身份地位和当日已不可同日而语。
一通电话，即便是身为临湖市警察局的局长都高度重视。
卫安摇摇头道：“数次遭遇险难，九死一生。对于这个案子，你了解多少？”
付立生刚毅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这个案子其实我早就在关注，从6月21日至今，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有四十三人失联。其中警方接到线报和报案仅有十四起，其余的人，恐怕是在遇见那个鬼东西当晚就失踪了。只可惜，这是起灵异事件，我们普通人插不上手，移交给了超研局后，我们只是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后续的进展了解不多。”
卫安想起了一大早接到孟霸关于监控视频的最新报告。
电话里，孟霸很无奈地告诉卫安，前进路、神安路区域共计16处监控摄像头，从当晚八点至十二点整整四个小时内，压根就没有出现过小丑的影子。
仿佛这个家伙是凭空出现的。
通过监控调取视频来探查小丑出没的计划彻底宣告破产。
“天网监控网络覆盖面这么广，在公共区域，几乎每个路口、每条街道都装有摄像头，你们有没有调取监控视频？”卫安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当然，我们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搜索侦察，监控视频也是逐条查看，却依然没有找到任何报案人口中的男人。一开始，我们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这些人臆想出来的。可是随后，随着失踪人数的增多，才让我们打消了这个错误的认识。”付立生有些烦躁的说道，“而且根据那些报案者的口述，那人的形象一直都不一样，有些人说是个中年猥琐男，有些人说是满头白发的老头子，还有人甚至说是个长相可怕的女人……总之，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这也为我们侦察破案制造了不少麻烦。”
“也许他们都没有说错。”
对于付立生的这个困惑，卫安完全不感到奇怪。因为在雷羽口中，那人是一个有着啤酒肚，但四肢细长的西装男。但是自己昨晚看到的，分明是一个小丑模样的人，穿着打扮却是魔术师。
所以，这只凶灵大概率具有变化外形的能力。
经过将近三个小时的不断沟通、修改、调整，形成初步的素描版后，肖丞将手稿版扫描，上传到电脑中，再用专门的软件处理，最后一张栩栩如生的面部肖像图诞生了。
卫安看着那副面部肖像，脸色微微一变。
此前，雷羽的描述已经是很到位了，但是通过语言说得再详细也不如实际看到的图画。那是一张咧嘴笑着的脸，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笑容，高高咧开的嘴角几乎与耳垂齐平，那弧度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人脸上。
其次是他的眼睛。
眼梢微微吊起，如同一具被吊死数天的尸体。一双眼睛中，眼白占了绝大多数，瞳孔非常小，像极了野兽的眼。
脸庞的肌肉因为笑容而显得分外僵硬，一条条因笑容挤出来的深深纹路，很少在人脸上能看到。
虽然笑着，但是感受不到一丝人类的温度。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付立生和肖丞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雷羽就更不堪了，脸上的肌肉都在颤颤发抖，甚至不敢正视那人。
卫安拍了拍雷羽的肩膀，问道：“像吗？”
“很像，几乎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
付立生双手环胸，低声问一旁的卫安。“和你昨晚遭遇的人相似吗？”
卫安摇摇头，“完全不同。”
“好。肖丞，麻烦你把这张图片的电子版发给我。付组长，拜托你一个事，把这张脸在各类监控视频中进行人脸比对，看看有没有曾经在什么地方出现过。另外，帮忙查一下，户籍系统中是否有相似的脸。”
这个时代的科技已经非常发达，人脸比对技术已经在警界广泛被应用。
付立生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临走前，他认真地对卫安说道：“这次，我的外甥女也失踪了，应该就是这个家伙干的。卫安，帮帮忙，请务必破了这宗悬案，帮我把我的外甥女救回来。”
卫安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外甥女正是江筱竹。在和江筱竹第一次见面时，就曾经听她提及过。
想来这也是付立生一直参与这件案子的原因之一。
他凝重的说道：“我会尽我所能的解决。”
付立生感激地点点头，先行离开。
在协助肖丞为这张画像建档之后，卫安和雷羽也离开了。
“小雷，你先回去。我晚上去一趟超研局基地。超研局那里有档案，有资料，我去那里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卫安抖了抖打印出来的画像，“只要能挖出这家伙的蛛丝马迹，那么解决这起灵异事件就不再是难事。”
雷羽苦着脸，带着歉意对卫安说道：“大卫，这次又把你拉下水了。不管怎样，注意安全。”
“放心，”卫安道，“这件案子不仅跟江筱竹有关，跟你有关，现在也跟我有关。跟灵异事件打交道，本来就是我的宿命，这事儿我管定了。”
看着付立生、卫安和雷羽相继离开，坐在办公室的肖丞微微一叹。
作为老警察，在他四十二年的岁月中，遇到的奇事怪事不在少数，但都不如这两年多。
灵异事件仿佛黑天鹅一般，以一种谁都无法想象的姿态出现在世间。虽然尚未对民间公开，但他作为警察，却是了解不少。
不过也仅限于了解，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资格介入这类事件之中。
当然，他也不想介入。
模拟画像师的工作非常繁忙，复原午夜街头男人只是今天他众多工作中的一项，摆在案头的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
等到他差不多快忙完时，夜已经很深了。
关掉电脑后，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开始收拾桌上凌乱的资料。
当翻到白天帮助雷羽复原的那个诡异男子的图画时，肖丞的心不由得一紧。
这个男人的面容实在太过于诡异，饶是肖丞识人无数，也不曾看过长成这个模样的。
他拿起画像看了看，不知是否自己的画技太过于精湛，他总觉得眼前这副画像好像真的一般。
尤其是那双恐怖的眼神，此刻仿佛有了灵性，居然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啊！”
肖丞吓了一跳，赶忙将手上的画像丢在地上。
就在刚才，他分明察觉，画中的眼珠似乎动了动。
那可是一幅画啊！
肖丞定了定神，端起手边的咖啡，也不顾早已凉透，仰脖全喝了下去。
掉落在地上的画像，是正面朝上，男人那张尊荣面对着肖丞。
他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将画像拾起，打算放在档案盒中。
每一幅画像都意味着一起案件，按照警局规定，是要建档保管的。
正当他要把画像放入档案盒中时，他的耳旁忽然传来了一阵笑声。
微弱，但非常清晰。
男人的笑声。
“嗬嗬嗬嗬……”
肖丞浑身一僵，随后赶紧转身，四处查看。
他所在的办公室面积并不大，只是视线一扫则一览无余，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匿人。外面的走廊已经黑，科里的同事基本都已经回去了。
眼下，警局内，这一层楼应该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既然已没人了，哪里来的笑声呢？
森森寒意，不知不觉中，爬上了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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