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逐
姜邈没有丝毫犹豫。
在这个世道，好人不一定会死，坏人也不一定会死，但优柔寡断的，或是不够机敏的，一定会死。他已经吃过一次犹豫不决的亏，绝不能吃第二次。
姜邈脚步轻盈的跟了上去，跃到年轻警官身后，锁住对方喉咙，手中的幽能利刃像切黄油一样破开动力装甲的防护，从颈侧刺入，再向下一划。
警官只觉得这一刻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他想挣脱，却使不上力，想要呼救，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他侧过脸，死盯着姜邈，略显稚嫩的双眼在这一刻却又无比复杂。那眼神或许代表悔恨，或许是愤怒，也可能是恐惧、懊恼。
“要是提前控制住他就好了……要是我再果决一点就好了……”
连同着这最后的想法，和警官眼中的光，一起消失了。
“下辈子当个机灵点的人吧。不，还是别有下辈子了。”姜邈在心中轻叹，慢慢的将警官的尸体放下。
解决掉一个，还剩两个。
这边的动作干净迅速，没制造出什么声响，以至于那边的两个倒霉蛋对此毫无察觉，还沉浸在眼前的操控面板上。
“你给飞船上了私人权限？”三人中年纪最大的警员问。他是先说话再回的头，正好没有看到姜邈把警官的尸体塞到角落。
给飞船加上私人权限，这被认为是种侵犯公司权益的行为。但实际上，为了方便，大部分舰长都会这么干，公司对此也并没有十分在意，属于是民不举官不究的这么一个现象。
但不管怎么说，错的就是错的，不会因其普遍性而发生改变。只要官方追究，那就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应付的。
可话又说回来，追究有什么用呢？难道让别人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去打点别人？他和希尔那个自恃清高的蠢货不同，才不会拒绝那些饱含“敬重”的小芯片。
姜邈自然知道老警员是什么意思，很自然的便把刚刚没派上用场的芯片递了上去。
面对如此上道的姜邈，老警员喜笑颜开，又看芯片是欧米茄产的高级货，更乐的跟一朵加了磨砂效果的海葵似的。
老警员随便捡查了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急忙把芯片插入接口，核对金额。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老警员脑内的电路突然发生故障，并持续爆发出金色的火花。他惨叫了两声，头盔内很快便被烟雾填满，并散发出一股焦糊恶臭的味道。
先前一直在摆弄飞船仪表的警员，闻声转头，还没等看清状况，便被一记老拳击中腹部。
“唔……”
警员闷哼一声，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声音。即便有太空服的保护，他依旧痛得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拧在一起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姜邈一把丢开哼唧的警员，翻身坐回到椅子上，一手将油门推到底，一手为自己扣上安全带。而后，再一拳砸向面板上的一个按钮。
嗤！
对接舱被强制脱离了货船，爆炸性失压使三名登船的警员被瞬间抽离出去。粗暴的脱离手段致使飞船的对接口受到损坏，好在只撕裂了船壳，对结构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货船开始加速，撞开拦截在前的巡逻船，使其失衡并开始旋转。体型的优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后面的那艘巡逻船此时才反应过来，加速追赶，且在毫无警告的前提下直接使用了杀伤性武器！
姜邈对此早有防备，几乎在警报响起的瞬间便操纵飞船进行规避。然而，货船的预警系统是民用的，侦测能力有限，笨重的船体也让闪避变得十分困难。尽管应对及时，使动力系统免遭重创，但船体中后部还是被投射物命中。
几声“叮铛”的响动从大概飞船的货舱部分传来，像是有锐利物刺穿了外部装甲。紧接着，便是一连串不算剧烈的爆炸，以及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响！
驾驶舱瞬间被红色的警报灯和聒噪的警报声笼罩。姜邈迅速地转头看了一眼，大声喊：“报告状况！”
“货舱部分装甲撕裂，致使船身结构暴露。飞船动力系统完好，舱内压正常，预计不会影响到亚光速飞行。”虚拟智能回答道。
“那超光速呢！”姜邈又问。他玄之又玄的躲过从左侧来的一艘飞船，双方最近的时候相距不足百公里，惊得他一身冷汗。
虚拟智能沉默了一会后才回答：“目前状态下影响几乎可以忽略。”
姜邈深吸了口气。
目前状态……他可不认为这艘船能保持住这个状态。从飞船的损伤程度上看，刚刚命中的应该是几枚旧式装甲撕裂弹，廉价，高效，对装甲防护薄弱的目标可以造成极大的毁伤。而这不过是小小的开胃菜，接下来可能面对的还有高斯炮、粒子炮，或者质子鱼雷之类的东西。民用装甲和货船结构，可抗不下任意一种攻击。
巡逻船虽然型号老旧，但搭载的武器还是颇为丰富的。姜邈心想，这或许意味着他的死法也能丰富一些。
飞船从一条航道上方掠过，再迅速往下一沉，试图摆脱巡逻船的追击。然而警报还在响，滴滴滴滴的锁定警告急促的几乎连成一条线。
姜邈控制着呼吸的节奏，心脏却无可抑制的狂跳。刺耳的警报没有让他感到半分紧张，反而让他的大脑空前清醒。
猛地，他突然把飞船往右一推，从两艘飞船中间穿过，吓得后船的舵手和舰长险些心脏病突发。雷达上，一颗炮弹擦着软珊瑚号的船腹，飞向远方，消失在无尽的星空中。或许会在某一天，击中某个倒了八辈子霉的家伙。
一击未中，巡逻船显然谨慎了许多。舰上的人没再轻易开火，反而开始依靠自身的机动和速度优势，接近姜邈。看样子，是打算再用一次装甲撕裂弹。
可意外的是，巡逻船突然开火，命中软珊瑚号的四号推进器，毫无防备的姜邈未能作出任何反应。
“警告，4号推进器离线，3号推进器功率受损，总动力下降21%。警告，4号推进器离线……”
虚拟智能立刻汇报损伤，但姜邈没心情听。
“为什么没有锁定预警！”他大吼。
“未侦测到雷达照准。”
姜邈皱起眉头。未侦测到照准？什么意思？是对方的火控系统突然升级，导致无法侦测，还是有人手动计算弹道并一发命中？
不过姜邈很快便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不管是哪种可能，对他而言都非常不利，继续纠结下去也毫无意义，只会浪费精力和注意力，没准会让他的船遭受更大损伤。
他又看了一眼距离。飞船现在距超光速航道还有大概20分钟的路程，他必须做到，自己的飞船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再受到攻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姜邈不断念叨着，大脑飞速转动。
很快，他将目光停留挂着公司旗的，往来穿行的飞船上。他打算用这些船做掩体，令追击者投鼠忌器。
据姜邈所知，公司之间的关系都不怎么样，使绊子、下黑手，甚至公开的武装冲突都不罕见。自然，他们也不会管你什么“抓捕逃犯”，“刺杀总督”之类的借口，若是让他们有所损失，被扒一层皮都算是网开一面。
至于邦联，本就是松散的联合制国家。一个权力无限外放，只能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比周天子强点有限的吉祥物敢有什么意见。这些远离核心区域的总督们本就发展出了自己的一套选拔制度，就算联邦知道了他们的死讯，恐怕也只会开瓶香槟，说一声好死。
当然了，冤还是得喊的，不过不是邦联冤，是公司老爷们冤。米拉公司剿匪不力，使大爷们平白蒙受损失，该死！
总之米拉公司全责。
在这个世道，好人不一定会死，坏人也不一定会死，但优柔寡断的，或是不够机敏的，一定会死。他已经吃过一次犹豫不决的亏，绝不能吃第二次。
姜邈脚步轻盈的跟了上去，跃到年轻警官身后，锁住对方喉咙，手中的幽能利刃像切黄油一样破开动力装甲的防护，从颈侧刺入，再向下一划。
警官只觉得这一刻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他想挣脱，却使不上力，想要呼救，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他侧过脸，死盯着姜邈，略显稚嫩的双眼在这一刻却又无比复杂。那眼神或许代表悔恨，或许是愤怒，也可能是恐惧、懊恼。
“要是提前控制住他就好了……要是我再果决一点就好了……”
连同着这最后的想法，和警官眼中的光，一起消失了。
“下辈子当个机灵点的人吧。不，还是别有下辈子了。”姜邈在心中轻叹，慢慢的将警官的尸体放下。
解决掉一个，还剩两个。
这边的动作干净迅速，没制造出什么声响，以至于那边的两个倒霉蛋对此毫无察觉，还沉浸在眼前的操控面板上。
“你给飞船上了私人权限？”三人中年纪最大的警员问。他是先说话再回的头，正好没有看到姜邈把警官的尸体塞到角落。
给飞船加上私人权限，这被认为是种侵犯公司权益的行为。但实际上，为了方便，大部分舰长都会这么干，公司对此也并没有十分在意，属于是民不举官不究的这么一个现象。
但不管怎么说，错的就是错的，不会因其普遍性而发生改变。只要官方追究，那就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应付的。
可话又说回来，追究有什么用呢？难道让别人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去打点别人？他和希尔那个自恃清高的蠢货不同，才不会拒绝那些饱含“敬重”的小芯片。
姜邈自然知道老警员是什么意思，很自然的便把刚刚没派上用场的芯片递了上去。
面对如此上道的姜邈，老警员喜笑颜开，又看芯片是欧米茄产的高级货，更乐的跟一朵加了磨砂效果的海葵似的。
老警员随便捡查了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急忙把芯片插入接口，核对金额。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老警员脑内的电路突然发生故障，并持续爆发出金色的火花。他惨叫了两声，头盔内很快便被烟雾填满，并散发出一股焦糊恶臭的味道。
先前一直在摆弄飞船仪表的警员，闻声转头，还没等看清状况，便被一记老拳击中腹部。
“唔……”
警员闷哼一声，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声音。即便有太空服的保护，他依旧痛得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拧在一起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姜邈一把丢开哼唧的警员，翻身坐回到椅子上，一手将油门推到底，一手为自己扣上安全带。而后，再一拳砸向面板上的一个按钮。
嗤！
对接舱被强制脱离了货船，爆炸性失压使三名登船的警员被瞬间抽离出去。粗暴的脱离手段致使飞船的对接口受到损坏，好在只撕裂了船壳，对结构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货船开始加速，撞开拦截在前的巡逻船，使其失衡并开始旋转。体型的优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后面的那艘巡逻船此时才反应过来，加速追赶，且在毫无警告的前提下直接使用了杀伤性武器！
姜邈对此早有防备，几乎在警报响起的瞬间便操纵飞船进行规避。然而，货船的预警系统是民用的，侦测能力有限，笨重的船体也让闪避变得十分困难。尽管应对及时，使动力系统免遭重创，但船体中后部还是被投射物命中。
几声“叮铛”的响动从大概飞船的货舱部分传来，像是有锐利物刺穿了外部装甲。紧接着，便是一连串不算剧烈的爆炸，以及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响！
驾驶舱瞬间被红色的警报灯和聒噪的警报声笼罩。姜邈迅速地转头看了一眼，大声喊：“报告状况！”
“货舱部分装甲撕裂，致使船身结构暴露。飞船动力系统完好，舱内压正常，预计不会影响到亚光速飞行。”虚拟智能回答道。
“那超光速呢！”姜邈又问。他玄之又玄的躲过从左侧来的一艘飞船，双方最近的时候相距不足百公里，惊得他一身冷汗。
虚拟智能沉默了一会后才回答：“目前状态下影响几乎可以忽略。”
姜邈深吸了口气。
目前状态……他可不认为这艘船能保持住这个状态。从飞船的损伤程度上看，刚刚命中的应该是几枚旧式装甲撕裂弹，廉价，高效，对装甲防护薄弱的目标可以造成极大的毁伤。而这不过是小小的开胃菜，接下来可能面对的还有高斯炮、粒子炮，或者质子鱼雷之类的东西。民用装甲和货船结构，可抗不下任意一种攻击。
巡逻船虽然型号老旧，但搭载的武器还是颇为丰富的。姜邈心想，这或许意味着他的死法也能丰富一些。
飞船从一条航道上方掠过，再迅速往下一沉，试图摆脱巡逻船的追击。然而警报还在响，滴滴滴滴的锁定警告急促的几乎连成一条线。
姜邈控制着呼吸的节奏，心脏却无可抑制的狂跳。刺耳的警报没有让他感到半分紧张，反而让他的大脑空前清醒。
猛地，他突然把飞船往右一推，从两艘飞船中间穿过，吓得后船的舵手和舰长险些心脏病突发。雷达上，一颗炮弹擦着软珊瑚号的船腹，飞向远方，消失在无尽的星空中。或许会在某一天，击中某个倒了八辈子霉的家伙。
一击未中，巡逻船显然谨慎了许多。舰上的人没再轻易开火，反而开始依靠自身的机动和速度优势，接近姜邈。看样子，是打算再用一次装甲撕裂弹。
可意外的是，巡逻船突然开火，命中软珊瑚号的四号推进器，毫无防备的姜邈未能作出任何反应。
“警告，4号推进器离线，3号推进器功率受损，总动力下降21%。警告，4号推进器离线……”
虚拟智能立刻汇报损伤，但姜邈没心情听。
“为什么没有锁定预警！”他大吼。
“未侦测到雷达照准。”
姜邈皱起眉头。未侦测到照准？什么意思？是对方的火控系统突然升级，导致无法侦测，还是有人手动计算弹道并一发命中？
不过姜邈很快便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不管是哪种可能，对他而言都非常不利，继续纠结下去也毫无意义，只会浪费精力和注意力，没准会让他的船遭受更大损伤。
他又看了一眼距离。飞船现在距超光速航道还有大概20分钟的路程，他必须做到，自己的飞船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再受到攻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姜邈不断念叨着，大脑飞速转动。
很快，他将目光停留挂着公司旗的，往来穿行的飞船上。他打算用这些船做掩体，令追击者投鼠忌器。
据姜邈所知，公司之间的关系都不怎么样，使绊子、下黑手，甚至公开的武装冲突都不罕见。自然，他们也不会管你什么“抓捕逃犯”，“刺杀总督”之类的借口，若是让他们有所损失，被扒一层皮都算是网开一面。
至于邦联，本就是松散的联合制国家。一个权力无限外放，只能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比周天子强点有限的吉祥物敢有什么意见。这些远离核心区域的总督们本就发展出了自己的一套选拔制度，就算联邦知道了他们的死讯，恐怕也只会开瓶香槟，说一声好死。
当然了，冤还是得喊的，不过不是邦联冤，是公司老爷们冤。米拉公司剿匪不力，使大爷们平白蒙受损失，该死！
总之米拉公司全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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