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思想迪化
“你们两个，装什么死？”安抚好百姓，杨浪来到臧旻和臧洪面前，“我并非出身大户人家，想不明白。老百姓遵纪守法，温饱线上挣扎求生。而你们这些世家豪族，过着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都标榜着自己是耕读传家，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臧洪自幼就在圈子里混，很少亲自接触社会最底层，被杨浪那么一说，顿时羞臊难耐。
“百姓之中，亦有尔等犯上作乱的贼人。世家豪族之中，出现些许败类又有什么奇怪？”臧旻却是过来人，脸皮还是很厚的，“再说这些地方豪族，连豪门都算不上，品行如何谁能保证？”
“你们读书人，就是喜欢偷换概念。”杨浪调侃道，“那你可知，唐周并非张角弟子。同时若非朝廷下旨抓拿张角，他也不可能造反。那问题来了，唐周何许人也？当初马元义等人的‘谋反证据’，又是何人提供？”
“张角若是无辜，当亲自前往洛阳自证清白。”臧旻可不上当。
“阁下可有想过，能密谋陷害张角之人，会给张角自辩的机会？大势已成，无论是朝廷还是太平教，都已经被裹挟其中，早已无法反抗。”杨浪摇了摇头。
谁会那么无聊，布下一场造反大局，只看这场局里，谁获益最大即可。
黄巾之乱，世家豪族能招募乡勇，这样情况自汉末一直有延续下去。二则受迫害的党人，因此得到解放。三则讨伐黄巾作乱，又是一场战功盛宴！
朝廷是受害者，因为汉帝需要妥协，需要支付出征所需要的物资和补给。这个时候在财政上再卡一下，汉帝被迫也只能把内帑拿出来。
太平教是受害者，毕竟传教好好的，结果背负造反的罪名，按律要以夷三族。不想死，那只能站起来反抗。
于是世家豪族赚了便宜，首先可以组建义勇，手里有兵权；让陛下把内帑挥霍一空，方便后续架空；受迫害的党人得以释放，他们大多是世家子弟；浩大的军功盛宴；过百万百姓死亡，大量普通地方豪族灭亡，更方便大族后续的兼并和扩张。
从汉末的历史进程发展来看，黄巾之乱，便是世家豪族布下的一个局。为首之人，不必说，自然是汝南袁氏。毕竟当时提供马元义造反证据的，正是执金吾袁逢。
更别说波才起于汝南，汝南却损失甚微。后续波才也只是被击败，并未有授首的记载。更糟糕的是，波才并非太平教徒这事，已经从张梁口中确认过。
“你们口口声声说忠义，偏偏又总说家国天下。在家族利益面前，国家利益都能不顾……也就是说，之所以不投降，只因为投降的筹码还不够？”杨浪看向臧旻。
此刻臧旻一言不发，臧洪若有所思。而二崔却有些震惊，作为地方小家族，知道如此重大的内幕，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
杨浪看了眼臧旻，继续说道：“在我这里待价而沽可不行，我看重你们，自然会重用。可你继续这样臭脾气，让我厌恶的，用不用都难说，更别说重用……现在算第二次，第三次若再这样倔脾气，我就没耐心了。”
臧旻和臧洪两父子，和二崔两兄弟的情况不同。二崔那是请，杨浪的态度自然会诚恳许多。臧氏父子却是他手中俘虏，那么主动权反而在他手里。
若自己还表现出求贤若渴的态度，那不把主动权送给他们，由着他们拿捏？！
“兄长，军师是看重这两人，还是不看重啊？”十四岁的崔林，还想不明白那么多事情。不过不明白没关系，兄长在身边，请教就是了！
“招揽不招揽，主动权在军师手里……”崔琰也不怕麻烦，细心与崔林分析。这弟弟看着有些呆，实则是总要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才肯罢休。
现在还太年轻，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见识都远远不足，这就局限他的思考范围。若能好好学习，三十岁左右再奋起直追，哪怕是追上自己，大概也只需要三五年的时间。
这个时候，张骥和方和陆续回来，两人身上都有血迹，当然这是别人的。
“军师，那些冒充黄巾的贼人，已经全部斩首！”方和率先一部上前汇报。
“干得不错！”杨浪点头。他很看好方和，这家伙适应力很强，只是有些小聪明。这种人用起来最舒心，毕竟为了上进，他可以拼命去做。
就是看好，就提点几句：“有空看看兵书，统兵治军方面，也要多看，多和士卒沟通沟通，了解他们的想法。最后，武艺方面也要磨练，亲卫不是万能的。”
“末将明白！”方和大喜，他知道杨浪已经认可自己。身份已经从降将，转变为自己人。
“统兵打仗，兵法韬略方面，多向方和学习。至于其他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杨浪随即来到张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末将明白！”张骥大喜，军师果然不会喜新厌旧。
“另外去告诉郭二一声……”杨浪想起什么，“弓箭手，连弓都控不好可不行。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要论重要性，他比你们两个都重要。”
弓箭手训练的确不容易，弩手或许好点，只是弩不好缴获。弓箭队肯定要继续扩充，哪怕最终只有五百人，郭二也能和张骥方和平起平坐。
杨浪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傻小子一直得不到夸，心态逐渐崩了。
问题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出彩的地方，当然不能当面夸，否则自己的夸奖岂非太廉价了？
倒是张骥过去，和郭二说了此事，后者的脸色立刻好转许多，人也精神许多。到底是百姓出身，真就挺容易满足的……
“看出什么没有？”臧旻看向臧洪，他一直在观察这个黄巾渠帅。不过从那些贼人的只言片语，却意外得知，这杨浪不仅独领一军，还是张梁麾下军师。
“那个杨浪希望招揽我们？”臧洪目前只看出这个。
“那个杨浪，大概率是世家豪族出身。故意说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只为了混淆视听。他对人心的把控很到位，治军统兵也并非普通贼人可以比拟。为父甚至怀疑，他刚刚在暗示我们。”臧旻饶有兴致的说道。
杨浪说那么多，无非是提醒他们当以家族利益为重。同时那么多的辛秘，若非世家豪族出身，他又如何能够知晓？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出自何家……姓杨，莫非是弘农杨氏？
“那我们……”臧洪有些拿不准，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主要是不好反驳父亲。
“不急，且观察观察。投贼之事，事关重大，不可不慎。”臧旻也在犹豫。
话说当头，杨浪却是拍了拍手，示意全军过来集结。大军迅速集结完毕，前后不过十来分钟。
“冒充我军的贼人，已经付出应有的代价。可指使他们的豪族，如今可还生蹦乱跳的。”杨浪高呼，“可不能这样便宜他们！全军听令，随我去收账！”
臧洪自幼就在圈子里混，很少亲自接触社会最底层，被杨浪那么一说，顿时羞臊难耐。
“百姓之中，亦有尔等犯上作乱的贼人。世家豪族之中，出现些许败类又有什么奇怪？”臧旻却是过来人，脸皮还是很厚的，“再说这些地方豪族，连豪门都算不上，品行如何谁能保证？”
“你们读书人，就是喜欢偷换概念。”杨浪调侃道，“那你可知，唐周并非张角弟子。同时若非朝廷下旨抓拿张角，他也不可能造反。那问题来了，唐周何许人也？当初马元义等人的‘谋反证据’，又是何人提供？”
“张角若是无辜，当亲自前往洛阳自证清白。”臧旻可不上当。
“阁下可有想过，能密谋陷害张角之人，会给张角自辩的机会？大势已成，无论是朝廷还是太平教，都已经被裹挟其中，早已无法反抗。”杨浪摇了摇头。
谁会那么无聊，布下一场造反大局，只看这场局里，谁获益最大即可。
黄巾之乱，世家豪族能招募乡勇，这样情况自汉末一直有延续下去。二则受迫害的党人，因此得到解放。三则讨伐黄巾作乱，又是一场战功盛宴！
朝廷是受害者，因为汉帝需要妥协，需要支付出征所需要的物资和补给。这个时候在财政上再卡一下，汉帝被迫也只能把内帑拿出来。
太平教是受害者，毕竟传教好好的，结果背负造反的罪名，按律要以夷三族。不想死，那只能站起来反抗。
于是世家豪族赚了便宜，首先可以组建义勇，手里有兵权；让陛下把内帑挥霍一空，方便后续架空；受迫害的党人得以释放，他们大多是世家子弟；浩大的军功盛宴；过百万百姓死亡，大量普通地方豪族灭亡，更方便大族后续的兼并和扩张。
从汉末的历史进程发展来看，黄巾之乱，便是世家豪族布下的一个局。为首之人，不必说，自然是汝南袁氏。毕竟当时提供马元义造反证据的，正是执金吾袁逢。
更别说波才起于汝南，汝南却损失甚微。后续波才也只是被击败，并未有授首的记载。更糟糕的是，波才并非太平教徒这事，已经从张梁口中确认过。
“你们口口声声说忠义，偏偏又总说家国天下。在家族利益面前，国家利益都能不顾……也就是说，之所以不投降，只因为投降的筹码还不够？”杨浪看向臧旻。
此刻臧旻一言不发，臧洪若有所思。而二崔却有些震惊，作为地方小家族，知道如此重大的内幕，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
杨浪看了眼臧旻，继续说道：“在我这里待价而沽可不行，我看重你们，自然会重用。可你继续这样臭脾气，让我厌恶的，用不用都难说，更别说重用……现在算第二次，第三次若再这样倔脾气，我就没耐心了。”
臧旻和臧洪两父子，和二崔两兄弟的情况不同。二崔那是请，杨浪的态度自然会诚恳许多。臧氏父子却是他手中俘虏，那么主动权反而在他手里。
若自己还表现出求贤若渴的态度，那不把主动权送给他们，由着他们拿捏？！
“兄长，军师是看重这两人，还是不看重啊？”十四岁的崔林，还想不明白那么多事情。不过不明白没关系，兄长在身边，请教就是了！
“招揽不招揽，主动权在军师手里……”崔琰也不怕麻烦，细心与崔林分析。这弟弟看着有些呆，实则是总要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才肯罢休。
现在还太年轻，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见识都远远不足，这就局限他的思考范围。若能好好学习，三十岁左右再奋起直追，哪怕是追上自己，大概也只需要三五年的时间。
这个时候，张骥和方和陆续回来，两人身上都有血迹，当然这是别人的。
“军师，那些冒充黄巾的贼人，已经全部斩首！”方和率先一部上前汇报。
“干得不错！”杨浪点头。他很看好方和，这家伙适应力很强，只是有些小聪明。这种人用起来最舒心，毕竟为了上进，他可以拼命去做。
就是看好，就提点几句：“有空看看兵书，统兵治军方面，也要多看，多和士卒沟通沟通，了解他们的想法。最后，武艺方面也要磨练，亲卫不是万能的。”
“末将明白！”方和大喜，他知道杨浪已经认可自己。身份已经从降将，转变为自己人。
“统兵打仗，兵法韬略方面，多向方和学习。至于其他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杨浪随即来到张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末将明白！”张骥大喜，军师果然不会喜新厌旧。
“另外去告诉郭二一声……”杨浪想起什么，“弓箭手，连弓都控不好可不行。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要论重要性，他比你们两个都重要。”
弓箭手训练的确不容易，弩手或许好点，只是弩不好缴获。弓箭队肯定要继续扩充，哪怕最终只有五百人，郭二也能和张骥方和平起平坐。
杨浪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傻小子一直得不到夸，心态逐渐崩了。
问题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出彩的地方，当然不能当面夸，否则自己的夸奖岂非太廉价了？
倒是张骥过去，和郭二说了此事，后者的脸色立刻好转许多，人也精神许多。到底是百姓出身，真就挺容易满足的……
“看出什么没有？”臧旻看向臧洪，他一直在观察这个黄巾渠帅。不过从那些贼人的只言片语，却意外得知，这杨浪不仅独领一军，还是张梁麾下军师。
“那个杨浪希望招揽我们？”臧洪目前只看出这个。
“那个杨浪，大概率是世家豪族出身。故意说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只为了混淆视听。他对人心的把控很到位，治军统兵也并非普通贼人可以比拟。为父甚至怀疑，他刚刚在暗示我们。”臧旻饶有兴致的说道。
杨浪说那么多，无非是提醒他们当以家族利益为重。同时那么多的辛秘，若非世家豪族出身，他又如何能够知晓？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出自何家……姓杨，莫非是弘农杨氏？
“那我们……”臧洪有些拿不准，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主要是不好反驳父亲。
“不急，且观察观察。投贼之事，事关重大，不可不慎。”臧旻也在犹豫。
话说当头，杨浪却是拍了拍手，示意全军过来集结。大军迅速集结完毕，前后不过十来分钟。
“冒充我军的贼人，已经付出应有的代价。可指使他们的豪族，如今可还生蹦乱跳的。”杨浪高呼，“可不能这样便宜他们！全军听令，随我去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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