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气冲斗牛泰阿剑
所幸，这种坠空感，也只存在片刻而已。
脚下，已是踏踏实实的城门前地砖，坚硬厚重，左右遥望是郊野，前方直视是城中街道，仰首看去是城门上雕刻的“凝川城”三个大字。
进城、出城的人皆有，几名守城校尉身材高大，正各站岗位，与同伴作以交谈，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突然降临的两人。
对两人的奇怪举动，也是视若无睹。
“撒开。”
“你说的嘛，身体保持接触。”
“我握着你就不行了，不觉得这样很别扭？”
“有点道理。”
周自然松开自己的右手，左手则被余嫣儿握住手腕，二人结伴入了这座“凝川城”。
一辆马车在前，穿进城门，驶入街道之中，两旁是阁楼高筑，飞檐挂顶，途间又见摊子摆设，街上行人各有形态，除去众多百姓以外，身负武器的也不少，或江湖散修，或附近修仙世族。
两条大小黄狗交相追逐，最后停在一座牌坊前，摇着尾巴，等待着那个施食的人。
周自然低声问道：“老六，教院怎么走？”
衣衫里传来回应：“大仙，凝川城高人盘踞，我哪敢凑近，对这里可真不熟悉。”
周自然无奈地点了点头，与三名头顶斗笠的江湖客擦肩而过后，拦下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公子，拱手问道：“敢问兄台，纯阳教宫的驻城教院怎么走？”
因为余嫣儿始终抓着他的手腕，所以这么一拱手，二人的动作却是有些怪异。
然而那青衫公子也未有异样，恭敬回礼，并指明了路线。
待他离开后，余嫣儿提醒道：“此处是陆婉珠的神识深处，那这些人就是由她的记忆所构成，按理说不会轻易回应我们这些外来者的。”
“这人的回应……要么是陷阱，要么陆婉珠受的伤很重，重到难以分神照看神识里这些记忆。”
周自然按青衫公子的指引，迈步而去，说道：“受了重伤也好，险境也罢，总要先看看，留个心眼便是。”
途经一座宅子，却不由驻足。
这宅子，很奇怪，不……应该说很突兀，因为它鲜亮得有些不寻常。
在这宅子面前，其他景象仿佛色泽都黯淡了许多。
宅子大门紧闭，匾额上所著“陆宅”二字。
“不是说陆婉珠住在秋陶？凝川这陆宅跟她有什么关系么？”周自然疑惑道。
余嫣儿抬头看着那副匾额，解释道：“有可能就是她在秋陶的家。我不是说了么，神识是由记忆与修为构筑的世界，在这里，没有任何规则可言。”
说罢，她已轻声快步地走到门前，将耳朵凑上门边，仔细聆听。
周自然正要上前，却被她抬手拦下，并且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余嫣儿退到宅子的墙垣后，在众目睽睽下翻上墙头，悄悄往宅中探去。周自然打量四处，却不见有人投来目光，当即放下心来，做了如出一辙的动作。
便见得，宅内的院落中，有廊道环绕，圈出一泉小池，边缘围着层叠嶙石，种有绿植几种，各自茂密稀疏。
小泉旁，有座凉亭，俩孩子正绕着石桌彼此追逐，欢声笑语，尤为开心，极得自在。
孩子的腰间，各挂着一枚流云玉佩。
坐在凉亭长凳上的女子，着水蓝色的衣裳，生得一张端庄面容，脸上虽有忧伤之意，眼里却蕴含晶莹光彩，怔怔地看着孩子追逐。
在女子身旁，坐着一位年轻公子。
周自然跟余嫣儿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道了句：“齐峰才。”
……
……
此时在外看来，整座凤安山已是白雾弥漫。
两道身影悬于山外的高空中，俯瞰而望。其中一位内裹红衣，外着黑衫，顶上乌发高高束起，扎了条长长的尾巴。
正是血鸦公子。
他喘着粗气，那张英俊的面庞，邪性又多了几分，眼睑两侧更有轻微的黑气，如长线飘荡，诡异至极。
“真是麻烦！”
在血鸦身边抱怨的，并非白莲和尚，而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
她有着一头湛蓝色的秀发，生的是妩媚俏容。外披金纹紫袍，内着半透纱衣，纤腰之上隐约可见。真可谓身姿婀娜，曼妙得体。
“这陆婉珠盘踞在此已有百年，与山中气机高度契合，无非占了地利。还有，若非你执意要保她阴魂，以我四人联手，将她打灭又岂是难事，何必费这许多周折。”
“招摇，保陆婉珠的阴魂是府君的命令，你有异议跟府君提便是，我又如何做主。但有一点……”
“眼下你我守在外边，是以防陆婉珠逃走，而我安排白莲相助符阴，你明白其中意思吧？”
被称作招摇的女人慵懒地伸了伸腰肢，那半透明的纱衣更难遮风光。听她嗔道：“明白！你不就是怕符阴发狂，将陆婉珠的阴魂给打灭了么。”
血鸦毫不遮掩地盯着招摇那近乎**的身子，目中大有欣赏之色。嘴上直言道：“符阴的真正实力远在你我之上，这点毋庸置疑，但他容易失控，也是事实。若是陆婉珠被他发狂打灭，你我都得受罚。”
招摇咯咯笑了起来，面对血鸦的注视，非但毫不收敛，还特意摆了个更撩人遐想的动作，而道：“我知道。你把白莲留下，不就是为了照看我这弟弟嘛。”
血鸦微微一笑：“你明白就好。”
话刚落下，他脸色突然大变，急道：“退后！”
二人腰身的黑环急速旋转，分别倒退数丈。同时间，适才所站方位竟是有两道精纯剑气激射而过，但凡慢上半拍，都得被贯穿身体。
血鸦目光探寻，马上便发现了那道站在稻田前的挺拔身影，身旁所悬一把泰阿剑，紫芒灿烂，气冲斗牛。
脚下，已是踏踏实实的城门前地砖，坚硬厚重，左右遥望是郊野，前方直视是城中街道，仰首看去是城门上雕刻的“凝川城”三个大字。
进城、出城的人皆有，几名守城校尉身材高大，正各站岗位，与同伴作以交谈，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突然降临的两人。
对两人的奇怪举动，也是视若无睹。
“撒开。”
“你说的嘛，身体保持接触。”
“我握着你就不行了，不觉得这样很别扭？”
“有点道理。”
周自然松开自己的右手，左手则被余嫣儿握住手腕，二人结伴入了这座“凝川城”。
一辆马车在前，穿进城门，驶入街道之中，两旁是阁楼高筑，飞檐挂顶，途间又见摊子摆设，街上行人各有形态，除去众多百姓以外，身负武器的也不少，或江湖散修，或附近修仙世族。
两条大小黄狗交相追逐，最后停在一座牌坊前，摇着尾巴，等待着那个施食的人。
周自然低声问道：“老六，教院怎么走？”
衣衫里传来回应：“大仙，凝川城高人盘踞，我哪敢凑近，对这里可真不熟悉。”
周自然无奈地点了点头，与三名头顶斗笠的江湖客擦肩而过后，拦下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公子，拱手问道：“敢问兄台，纯阳教宫的驻城教院怎么走？”
因为余嫣儿始终抓着他的手腕，所以这么一拱手，二人的动作却是有些怪异。
然而那青衫公子也未有异样，恭敬回礼，并指明了路线。
待他离开后，余嫣儿提醒道：“此处是陆婉珠的神识深处，那这些人就是由她的记忆所构成，按理说不会轻易回应我们这些外来者的。”
“这人的回应……要么是陷阱，要么陆婉珠受的伤很重，重到难以分神照看神识里这些记忆。”
周自然按青衫公子的指引，迈步而去，说道：“受了重伤也好，险境也罢，总要先看看，留个心眼便是。”
途经一座宅子，却不由驻足。
这宅子，很奇怪，不……应该说很突兀，因为它鲜亮得有些不寻常。
在这宅子面前，其他景象仿佛色泽都黯淡了许多。
宅子大门紧闭，匾额上所著“陆宅”二字。
“不是说陆婉珠住在秋陶？凝川这陆宅跟她有什么关系么？”周自然疑惑道。
余嫣儿抬头看着那副匾额，解释道：“有可能就是她在秋陶的家。我不是说了么，神识是由记忆与修为构筑的世界，在这里，没有任何规则可言。”
说罢，她已轻声快步地走到门前，将耳朵凑上门边，仔细聆听。
周自然正要上前，却被她抬手拦下，并且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余嫣儿退到宅子的墙垣后，在众目睽睽下翻上墙头，悄悄往宅中探去。周自然打量四处，却不见有人投来目光，当即放下心来，做了如出一辙的动作。
便见得，宅内的院落中，有廊道环绕，圈出一泉小池，边缘围着层叠嶙石，种有绿植几种，各自茂密稀疏。
小泉旁，有座凉亭，俩孩子正绕着石桌彼此追逐，欢声笑语，尤为开心，极得自在。
孩子的腰间，各挂着一枚流云玉佩。
坐在凉亭长凳上的女子，着水蓝色的衣裳，生得一张端庄面容，脸上虽有忧伤之意，眼里却蕴含晶莹光彩，怔怔地看着孩子追逐。
在女子身旁，坐着一位年轻公子。
周自然跟余嫣儿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道了句：“齐峰才。”
……
……
此时在外看来，整座凤安山已是白雾弥漫。
两道身影悬于山外的高空中，俯瞰而望。其中一位内裹红衣，外着黑衫，顶上乌发高高束起，扎了条长长的尾巴。
正是血鸦公子。
他喘着粗气，那张英俊的面庞，邪性又多了几分，眼睑两侧更有轻微的黑气，如长线飘荡，诡异至极。
“真是麻烦！”
在血鸦身边抱怨的，并非白莲和尚，而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
她有着一头湛蓝色的秀发，生的是妩媚俏容。外披金纹紫袍，内着半透纱衣，纤腰之上隐约可见。真可谓身姿婀娜，曼妙得体。
“这陆婉珠盘踞在此已有百年，与山中气机高度契合，无非占了地利。还有，若非你执意要保她阴魂，以我四人联手，将她打灭又岂是难事，何必费这许多周折。”
“招摇，保陆婉珠的阴魂是府君的命令，你有异议跟府君提便是，我又如何做主。但有一点……”
“眼下你我守在外边，是以防陆婉珠逃走，而我安排白莲相助符阴，你明白其中意思吧？”
被称作招摇的女人慵懒地伸了伸腰肢，那半透明的纱衣更难遮风光。听她嗔道：“明白！你不就是怕符阴发狂，将陆婉珠的阴魂给打灭了么。”
血鸦毫不遮掩地盯着招摇那近乎**的身子，目中大有欣赏之色。嘴上直言道：“符阴的真正实力远在你我之上，这点毋庸置疑，但他容易失控，也是事实。若是陆婉珠被他发狂打灭，你我都得受罚。”
招摇咯咯笑了起来，面对血鸦的注视，非但毫不收敛，还特意摆了个更撩人遐想的动作，而道：“我知道。你把白莲留下，不就是为了照看我这弟弟嘛。”
血鸦微微一笑：“你明白就好。”
话刚落下，他脸色突然大变，急道：“退后！”
二人腰身的黑环急速旋转，分别倒退数丈。同时间，适才所站方位竟是有两道精纯剑气激射而过，但凡慢上半拍，都得被贯穿身体。
血鸦目光探寻，马上便发现了那道站在稻田前的挺拔身影，身旁所悬一把泰阿剑，紫芒灿烂，气冲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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