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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的冤种朋友

    妈妈安抚了会儿邢蓝,屋子里重回平静。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一动一动的光看,回忆起文嘉铭的话。

    邢蔚一直很好奇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明明匡嘉誉叫文助教表哥,却又有同一个父亲。

    文助教在他印象里总是十分安静的,说话做事也是四平八稳,让人信赖。

    他道,“嘉誉他是我表弟,过继来的”

    邢蔚问道,“他一直这样么?”还是说就对我这样?后半句他没问出口,默默地等着他的解答。

    文助教温柔一笑,“对特定的事情和人情绪会不一样,比如打球,比如我爸和你”

    邢蔚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我?”好家伙,还真是对他格外招待。

    他问道,“所以他就是针对我喽?!”

    文助教笑说,“针对,分怎么看,要是使坏的话那就是针对,要是为了引起人注意,那就另当别算了”

    邢蔚心里盘算,‘那就是针对了,我都伤成这样了连句谢都没有,还说什么什么不配!’

    文助教继续道,“我想,他之所以一直拉你打球,一定是看到你身上的某个特质!

    他才不这么觉得,匡嘉誉对他表现出来的状态不是欣赏或者喜欢,而是讨厌嫌弃,他道,“他只是故意找茬”

    文助教笑笑说道,“这大概跟我的事有些关系”

    他转向文助教有些不解地问道,“嗯?”

    文助教惆怅地讲述道,“他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刚读初中那会很疯来我家之后才慢慢改变的,跟我关系一直很好,直到我受伤,他的性格就更古怪了,还总说要替我报仇之类的话!”

    邢蔚诧异地看着他,“受伤?报仇?”

    听着都觉得幼稚,邢蔚又确认道,“文助教你受伤了?!”

    他抬起自己胳膊说道,“这只手当年打球的时候断了,因为处理不及时即便后来接上了也不能提重物了,就连运动也受限制,那时候我很颓丧,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完了,没想到他比我更颓,抑郁了很长时间”

    邢蔚长长叹了口气,报仇,那个做精确实能说出那种话,“找谁报仇啊,跟助教打球的应该是比我们大的学生吧,你已经不能参加了,他们估计也参加不了吧?”

    文嘉铭道,“他们不是学生,是些社会上的不安定分子,常一起打球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交集,本来大家就是因为兴趣玩在一起,谁会想到出意外呢…”

    邢蔚沉思良久,才开口道,“意外?我看,不见得吧!”

    文助教笑问道,“难不成还是故意的?”

    他道,“助教你曾经也打过很久的球,应该知道不同运动带来的损伤会有差异,比如足球损伤常集中在下身躯干,膝关节踝关节等地方,羽毛球是腕关节和颈椎等处,篮球则是脚踝、膝关节或者大腿部分的挫伤,即便是延伸到上身,顶多就手指挫伤或者面部伤等,我们在控球冲撞的时候都会有意识地对自己的上肢进行保护,怎么可能发生那么严重的骨折!?”

    他继续道,“再者,你说跟那些人常玩,对各自的力量拆挡方式对抗上应该更加默契才对,如何避免受伤难道还做不到心里有数?”

    想到这里,邢蔚明白了匡嘉誉为什么说要报仇了,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没告诉文嘉铭。

    文助教长舒了口气,似乎印证了他心底的答案,他很平静地接受现实,脸上甚至带着释怀的笑,“原来如此”

    邢蔚问道,“你,不怨他们?”

    助教说道,“怨恨也挽救不回这条胳膊,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其他就成了无用的弥补,而且,自我受伤以后才发现有更加弥足珍贵的人和事值得我在意,与其沉浸在痛苦里什么也不做,我更想朝前看,路不会因为一次失误就彻底断裂,它只是让我的生活多了些生气和曲折,往前走总会到终点的!”

    他不太能确定文助教口中所说珍贵之人是否是卓珏,但助教的一番话着实打动了他,“嗯,对!”

    文助教继续道,“邢蔚,我弟他性格偏执,认准的事往往很难改变,他很少有交心的朋友,本来这次训练我是想让他锻炼一下交些朋友的,结果误打误撞搞的你浑身是伤,不过我能看得出他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邢蔚心里犯了嘀咕,这助教什么意思,“额助教,你可能看错了吧,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每次见我就…唉再说,我撅过他面子又放过他鸽子,他心里啊指不定多烦我呢!”

    文助教笑着说,“原来你们俩这么多过结呢”

    “可不是!”

    文助教诚恳道,“总之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再跟你说声对不起,要是他以后再找你麻烦你直接告诉我”

    邢蔚想到这儿,瞟了眼天花板心道,‘话是这么说,可告诉你的时候我已经挨完欺负了’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又郁闷地叹了口气,回想起他临走时匡嘉誉在二楼露出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没完。

    早上,邢蔚正窝在自己那方小天地补觉,就听见大嗓门的陈樟一路高呼地冲进教室,“老邢!”

    他懒得抬头,反正不用问陈樟也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陈樟见他不动弹顿时来了气,他大手一挥狠狠压在桌子上,“老邢!为什么名单上没有你?!”

    原来是这件事,看来文助教已经把事情告诉老师了,他伸了个懒腰才慵懒地抬起头,“就这点事至于大惊小怪?一天到晚咋咋呼呼”

    他的无所谓引起陈樟极度不满,陈樟疑道,“老邢你不对劲儿?!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你”

    陈樟沉默着眼珠提溜转,不过以他的智商应该也想不出什么,邢蔚怕他较真,等会再把大脑CPU干烧了,他可就少了个解闷儿的兄弟。

    邢蔚索性说道,“别瞎猜了,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没选上太正常了,你啊就好好打比赛,等你拿冠军那天,兄弟给你摇旗呐喊,疯狂打call呀”

    陈樟问道,“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段时间你跟那个匡嘉誉走的那么近,这事儿是不跟他有关?”

    他看了陈樟一眼,百无聊赖地说道,“来来,你自己看!”

    他说着从书桌里掏出自己的试卷,一团一团皱巴巴的,真对不起上面那飘逸的好字。

    陈樟摊开卷子扫了眼,又是一拍桌子,“就这?!”

    他嗯了声,“嗯!”

    陈樟瞬间严肃并开始声泪俱下的吐槽,“我去,这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么?!你要非拿成绩说话,那我还没考呢,我零分,那我直接回家蹲笆篱子得了?!咱兄弟一起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你啥样人我不清楚啊?你是那要脸的人么?!为个学习就放弃打球,你要早有这觉悟,咱俩能当朋友这么久?!”

    他声音很大,要不是课间教室里人没那么多,他邢蔚真丢不起这脸,“闭上你那张老嘴!”

    陈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邢蔚觉得自己但凡身子骨软一点儿,估计就直接把脑袋插进裤裆了,真丢人。

    陈樟絮絮叨叨引得班里同学看笑话,邢蔚怕同学们憋出内伤起身拽着他就出了教室。

    他找了个人少的地儿这才松开陈樟。

    陈樟眼泪水儿扑簌簌的往下掉,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在演戏。

    他叹气道,“獐子你,你真,让我说你什么好!?丢人!真丢人!你哭啥?我是死了还是咋的了!?”

    陈樟抹了把眼泪儿,“说都不说一声就不参加了,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就得个感冒,咋刚回来兄弟都没了?”

    邢蔚气的发笑,“可以啊真有你的,跟谁学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陈樟委屈极了扯过他的胳膊就要咬。

    他连忙拽了回来,暗骂了声狗东西,不知道他跟谁学的,还好没让他得手,要不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陈樟的哭声是又大又难听,邢蔚无可奈何下只能稍稍妥协,“陈樟你要再哭,以后就别跟我混!”

    陈樟瞬间止住哭声,邢蔚眯起眼睛,好家伙果然是装的。

    邢蔚无奈道,“不打球而已,咱俩前后桌除了周天那天,哪天见不着啊?啊?!哭哭哭哭哭,丢不丢人?!”

    他又无奈又生气,“我真服辣!”

    陈樟别别扭扭这才开口,“那你真是因为学习才不打球的?跟匡嘉誉没关系?”

    “啊!那肯定的啊,我要是不想干,还匡嘉誉,就是我姐我妈都管不了我!”

    这倒是实话,陈樟心情好转,可脸上还是带着忧郁,“好不容易走到这,马上比赛你撂挑子了,换谁谁不难受”

    邢蔚心里也不舒服,但是团队竞技是不该只顾自己的,他说道,“所以啊,你都那么难受了,也该替我想想,得下多大的决心才做出的决定!”

    陈樟忽然想起匡嘉誉的话,“难怪他那天叫你逃兵,合着他早知道你要走”

    “哎哎哎,你有完没完”

    上课铃响了起来,邢蔚继续道,“现在上课了,獐子我可跟你说最后一次啊,再敢跟我眼前哭,非打你不可”

    陈樟根本没把他说的话听进心里,“这么多年还认不清,你根本没学习那根筋,早晚有天你会后悔的!”

    “嘶!我说你贫什么,快走!”

    上课陈樟也不消停,一会儿一张小纸条,不时撞下他桌子,邢蔚狠的直咬牙,狠踹了一脚他的凳子,压着嗓子道,“消停点儿!”

    “邢蔚,陈樟!你俩干嘛呢?”化学老师道。

    两人站起来默不作声。

    化学老师走到俩人身边,低头看了眼邢蔚桌上的小纸条,“站起来比老师都高的大小伙子,咋上课这点自律都没有呢,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老师不求你们四十五分钟都集中注意力,二三十分钟总可以吧,就算不行,保持安静总会吧?嗯?”

    俩人垂头丧气,以化学老师为圆心,以他俩为半径的范围内瞬间气压低到爆炸,班里鸦雀无声,瞌睡的同学也瞬间清醒,化学老师撂下话,“是坐的太远看不见黑板?那就站着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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