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死局
人太多了，根本挤不进去，不过最里面知道情况的学生，挤出来就吐了。
邢蔚拉过从里面挤出来的同学便问，“咋了？啥情况？”
“血……”那人说完又哕了起来，甩开邢蔚的手跑走了；学校老师管理人都出来维持秩序，把学生往教室赶。
邢蔚没有疑惑多久，出事的人就确定了。
燕巡。
“是他，是他，他之前跟我儿子打过架……”
“……是那个女生害的他，是她害的我儿子……”
燕巡妈妈哭着喊着，抱着满身是血的燕巡，直到他被送去医院，燕巡父母的声音才停止。
三天了，匡嘉誉三天没来补课了。
燕巡的事对他打击很大，邢蔚经过十三班时特意往里瞅了一眼，他的座位仍然是空着的，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要不是还能从文助教那里了解些他的近况，差点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听说学校里有人跳楼，老妈这些天十分关注邢蔚的一举一动，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根据学校监控显示，燕巡父亲来了学校之后，在办公室门口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他两耳光，转身进了办公室，不消片刻，燕巡就从旁边的窗户跳下去了。
学校老师对此事讳莫如深，学生们也慌慌的，好似心头蒙上了一层灰。
秋雨淅淅沥沥，拍打在窗上，也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
刚下课，向来没烦恼的陈樟突然回头对他说，“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邢蔚才将视线挪回，“希望没事吧”
陈樟略点忧愁地说着，“不就考得不好么，至于寻死么，想不开，太想不开了！”
他叹了口气，“可能不是他在意，是他爸妈在意，受不了了就…”
陈樟又问，“匡嘉誉那小子这几天没来？”
他道，“嗯，也不知道怎么嘞，这事怎么看都跟他没关系啊”
陈樟道，“他俩之前关系那么好，燕巡突然出事，他受不了打击正常！就像就像你要出事，我肯定也”
邢蔚白了他一眼，“啧，你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陈樟苦笑着，“开个玩笑嘛，班里压抑，学校也压抑，浑身不得劲！”
邢蔚叹了口气，早晚死在陈樟这张嘴上。
周六晚上放学，陈樟又去训练了，出了燕巡的事后，学校对篮球赛训练正规性更加重视。
文助教在训练前特意找到他，跟他聊了些关于匡嘉誉的事。
他不知道文助教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事实上他觉得自己跟匡嘉誉并不那么熟悉，对他的了解只是凤毛麟角罢了，甚至有时候还会惹匡嘉誉不高兴，这个时候去找他，真的明智么？
他忧郁地往家走，邢蔚自问不适合思考复杂的事情，那会让他非常疲惫。
天终于在傍晚时分止住了眼泪，可那难以捉摸的灰暗景色仍旧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邢蓝？”
邢蔚抬起头，那声音很熟悉，是他？！
邢蔚迅速跑上楼，“你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搬走了！”
韩童似乎也很惊讶，惊讶于两人的再次见面，“好久不见”
他难掩激动，“对了，上次的石榴吃了没，甜不甜？”
韩童颔首点头，“嗯，好吃。”
他刚要说什么，韩童率先开口道，“咱们，咱们多久没见了？”
邢蔚想了想，“有有半个多月了吧！要不我怎么说感觉你好像搬走了呢，对了，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半个月”他只重复了句，才抬眸看向邢蔚，“我，我还不是写曲谱，日复一日地写”
邢蔚想起上次见到他妈妈的事便问，“上次，我在你家见到一个阿姨，我还以为是你妈妈，我就问她你在不在，她她也没说”
韩童眼眸微动，“是么，她长什么样子？”
他垂头想了想挠挠头，“我不记得了，看着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好像是短头发的”
韩童苦笑，“算了，还是说说你吧，最近在忙什么”
邢蔚这才叹道，“正有件烦心事没处说呢，唉！”
韩童微笑着，“说来听听”
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韩童，末了还叹了口气，“…唉，他哥刚才给我说，让我去劝劝他，咋劝呐？”
韩童听了大概也跟着叹气，“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人生无常啊”
“是啊”他犯愁道，“感觉电视上常有的事，谁能想到有天发生在自己身边儿呢”
韩童垂眸，“人生本就比剧的难以捉摸”
邢蔚表示认同，不过在对待匡嘉誉的事情上他又犯了难，“你说，我该怎么劝他呢？”
他微微一笑，“你好像很在乎他”
“啊？没，朋友嘛，就…”邢蔚吞吞吐吐，“正常，要是要是你或者陈樟我一样会这样的”
韩童没再开他玩笑，若有所思道，“嗯，陪他聊聊天，或者做些他喜欢做的事”
他点了点头，“我好像知道了”
秋雨在两人交谈中悄无声息地落下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这才发觉，“呀，雨太大了，我我先回家，咱们改天再聊”
韩童喊了一声，面露焦急，“你，你上次说手机的事情，好作数么？”
邢蔚点头，“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他用手掌撑在脑袋顶，充当临时雨具，跟韩童交代完，他呲牙一笑，“我走啦”
韩童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没了光彩，“好”
邢蔚回到家立刻给陈樟打了电话，“帮我个忙！”
匡嘉誉在他三催四请下终于迈出了家门，路上只有他在说话，匡嘉誉偶尔附和一声也是心不在焉。
“去哪？”他蹙眉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邢蔚故作神秘。
嘉誉心烦意乱只得听他摆布，直到俩人来到体育馆，他问道，“来这做什么？”
邢蔚一笑，“来这当然是打球了”
嘉誉心中凛然，停驻脚步冷道，“没心情，我先回了”
“唉，都到了，再说大家都等你呢！”他拽着嘉誉的胳膊死活不撒手，硬生生将不情愿的匡嘉誉拽进了球场。
张也，小卡，陈樟正穿着跨栏背心在场上打的热火朝天的。
他心下一安，刚甩开邢蔚的手，定睛再看坐在场边的还有一伙人，那是…那些人，“他们怎么在这？！”
邢蔚笑笑说道，“看吧，你一直攒不成的局，我帮你攒出来了”
他说着分外开心地往球场那边走去，“来了来了！”
陈樟放下手里的球，刚要笑，便看见要走的嘉誉，“走了走了！”
邢蔚回头一瞅，“哎，嘛去？！”他快步追上，“去哪啊，咱们今天人齐，正可以打呢”
嘉誉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他刚要开口，陈樟他们就跑过来看情况，他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樟看了眼俩人的表情问道，“咋说？”
邢蔚道，“你看啊，连你哥都来了，咱们再打一次，给他报仇”
张也说道，“切，我看他不是不想玩，他是不想跟我一队！”
邢蔚白了他一眼，张也却不满了，“你要是害怕我反水，那就别打了！”
陈樟撞了下张也道，“你有劲没劲？”
嘉誉没心情理会张也的态度，他只是担心邢蔚，碍于人多不好开口。
张也他哥显然不耐烦了，“张也——”
张也屁颠屁颠跑了过去跟他哥聊天，他哥不忿道，“不打也得拿钱！”
“哥，你干啥呀！”张也好言相劝道，“他们都是我同学…”
“同学也不行，耽误了我一上午的时间，磨磨唧唧！不打了！”说着话，他带着哥几个就要离开。
走到邢蔚身边时指着邢蔚的鼻子道，“记得付钱！”
还没等邢蔚发作，匡嘉誉就忍不住了，“凭什么？！”
“哼，跟你说的着么，这是他答应好了的，怎么着，现在要变卦？！”张弛冷笑，“我今天带的人不多，不过教训你们几个杂毛绰绰有余！”
他身后的几个小子看着不是省油的灯，张弛道，“你从哪冒出的葱？！”
张也连忙上前，挡在邢蔚和匡嘉誉身前，“哥…”
匡嘉誉不满地推开他，“你走开，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嘉誉的确很刚，但是刚的不是时候，邢蔚陈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文助教上前道，“钱我来给，大家都是来打球的，别闹得不开心！”
嘉誉道，“哥！你干什么怕一群痞子？”
张弛瞬间不开心了，他身后的兄弟们怒了，“你特么说谁痞子呢？！”
张也面色凝重，邢蔚也恨不得把嘉誉的嘴捂上。
他凛然抬手，“一、二、三、四、五，刚好五个！”
眼看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邢蔚站出来，“人是我找的，错不在他们，张哥你别生气，答应你的一分不会少，不过今天这球是打不成了，改天，改天我请张哥和几位大哥吃个饭，给各位赔个不是！”
“老邢！”陈樟不开心，他几乎没见过邢蔚这般低声下气，还是为了匡嘉誉。
嘉誉拧着眉毛，显然也很不满邢蔚的做法，张也睁着大眼睛一时间感觉自己眼花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邢蔚么？
张弛一笑，瞥了眼文嘉铭和匡嘉誉，了然道，“原来是你们啊！我都差点忘了，当年…”
邢蔚看向张弛，想听他说说当年到底什么事。
嘉誉厉声道，“好！打！”
众人的目光从张弛身上瞬间转移到嘉誉身上，“既然是付费服务，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
张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目光游离在嘉誉和文助教身上，会心一笑道，“来吧！”
张弛等陆陆续续到场边修整热身，嘉誉却心跳加速，暗自咒骂，怎么这么冲动呢。
他拉着邢蔚的胳膊到场边，“你…你的身体”
邢蔚脸上洋溢着笑容，嘉誉的声音小，他都没听清楚嘉誉说的什么，“咋了？”
看他不吱声，邢蔚以为他又要变卦，忙道，“哎呀老匡，你都给我补课了，那答应你的球赛肯定得安排上啊！走吧”
邢蔚很久没这么亢奋了，他来之前还特意吃了姐姐给买了的药，经过上次救场的经历，他深信自己的身体没问题，重回赛场是他最大的心愿。
嘉誉忧心忡忡，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了。
在来之前邢蔚就考察过张弛这几个人的球风，看他们打了好几场，张弛的球风属于稳健而凌厉的，稳中求奇，从不炫技，跟张也完全不同。他属攻防兼备选手，再加上技术很扎实，在赛场上几乎没见到文助教所说的不入流的法子。
张也走到哥哥身边，“哥，明明就是来帮忙的，你干啥说那些话？”
张弛一笑，“打好你的球儿，其他的，不用管”
“唉，等会儿咋打呀”张也犯愁，“姓匡那小子显然憋着劲儿要对付你呢，你俩到底啥过结啊，我咋都没听你提过？”
张弛拍拍他的肩膀，“啥事儿没有，你好好打别给我丢人！”
“那是当然！”张也不服气道，“咱俩比赛我就没赢过你，这次我一定死盯着你！”
临上场前，邢蔚特意嘱咐张也道，“别急，沉住气！”
张也憋着一口气，邢蔚谁都没说偏偏叮嘱他，好啊，他就要让邢蔚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邢蔚拉过从里面挤出来的同学便问，“咋了？啥情况？”
“血……”那人说完又哕了起来，甩开邢蔚的手跑走了；学校老师管理人都出来维持秩序，把学生往教室赶。
邢蔚没有疑惑多久，出事的人就确定了。
燕巡。
“是他，是他，他之前跟我儿子打过架……”
“……是那个女生害的他，是她害的我儿子……”
燕巡妈妈哭着喊着，抱着满身是血的燕巡，直到他被送去医院，燕巡父母的声音才停止。
三天了，匡嘉誉三天没来补课了。
燕巡的事对他打击很大，邢蔚经过十三班时特意往里瞅了一眼，他的座位仍然是空着的，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要不是还能从文助教那里了解些他的近况，差点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听说学校里有人跳楼，老妈这些天十分关注邢蔚的一举一动，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根据学校监控显示，燕巡父亲来了学校之后，在办公室门口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他两耳光，转身进了办公室，不消片刻，燕巡就从旁边的窗户跳下去了。
学校老师对此事讳莫如深，学生们也慌慌的，好似心头蒙上了一层灰。
秋雨淅淅沥沥，拍打在窗上，也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
刚下课，向来没烦恼的陈樟突然回头对他说，“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邢蔚才将视线挪回，“希望没事吧”
陈樟略点忧愁地说着，“不就考得不好么，至于寻死么，想不开，太想不开了！”
他叹了口气，“可能不是他在意，是他爸妈在意，受不了了就…”
陈樟又问，“匡嘉誉那小子这几天没来？”
他道，“嗯，也不知道怎么嘞，这事怎么看都跟他没关系啊”
陈樟道，“他俩之前关系那么好，燕巡突然出事，他受不了打击正常！就像就像你要出事，我肯定也”
邢蔚白了他一眼，“啧，你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陈樟苦笑着，“开个玩笑嘛，班里压抑，学校也压抑，浑身不得劲！”
邢蔚叹了口气，早晚死在陈樟这张嘴上。
周六晚上放学，陈樟又去训练了，出了燕巡的事后，学校对篮球赛训练正规性更加重视。
文助教在训练前特意找到他，跟他聊了些关于匡嘉誉的事。
他不知道文助教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事实上他觉得自己跟匡嘉誉并不那么熟悉，对他的了解只是凤毛麟角罢了，甚至有时候还会惹匡嘉誉不高兴，这个时候去找他，真的明智么？
他忧郁地往家走，邢蔚自问不适合思考复杂的事情，那会让他非常疲惫。
天终于在傍晚时分止住了眼泪，可那难以捉摸的灰暗景色仍旧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邢蓝？”
邢蔚抬起头，那声音很熟悉，是他？！
邢蔚迅速跑上楼，“你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搬走了！”
韩童似乎也很惊讶，惊讶于两人的再次见面，“好久不见”
他难掩激动，“对了，上次的石榴吃了没，甜不甜？”
韩童颔首点头，“嗯，好吃。”
他刚要说什么，韩童率先开口道，“咱们，咱们多久没见了？”
邢蔚想了想，“有有半个多月了吧！要不我怎么说感觉你好像搬走了呢，对了，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半个月”他只重复了句，才抬眸看向邢蔚，“我，我还不是写曲谱，日复一日地写”
邢蔚想起上次见到他妈妈的事便问，“上次，我在你家见到一个阿姨，我还以为是你妈妈，我就问她你在不在，她她也没说”
韩童眼眸微动，“是么，她长什么样子？”
他垂头想了想挠挠头，“我不记得了，看着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好像是短头发的”
韩童苦笑，“算了，还是说说你吧，最近在忙什么”
邢蔚这才叹道，“正有件烦心事没处说呢，唉！”
韩童微笑着，“说来听听”
他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韩童，末了还叹了口气，“…唉，他哥刚才给我说，让我去劝劝他，咋劝呐？”
韩童听了大概也跟着叹气，“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人生无常啊”
“是啊”他犯愁道，“感觉电视上常有的事，谁能想到有天发生在自己身边儿呢”
韩童垂眸，“人生本就比剧的难以捉摸”
邢蔚表示认同，不过在对待匡嘉誉的事情上他又犯了难，“你说，我该怎么劝他呢？”
他微微一笑，“你好像很在乎他”
“啊？没，朋友嘛，就…”邢蔚吞吞吐吐，“正常，要是要是你或者陈樟我一样会这样的”
韩童没再开他玩笑，若有所思道，“嗯，陪他聊聊天，或者做些他喜欢做的事”
他点了点头，“我好像知道了”
秋雨在两人交谈中悄无声息地落下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这才发觉，“呀，雨太大了，我我先回家，咱们改天再聊”
韩童喊了一声，面露焦急，“你，你上次说手机的事情，好作数么？”
邢蔚点头，“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他用手掌撑在脑袋顶，充当临时雨具，跟韩童交代完，他呲牙一笑，“我走啦”
韩童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没了光彩，“好”
邢蔚回到家立刻给陈樟打了电话，“帮我个忙！”
匡嘉誉在他三催四请下终于迈出了家门，路上只有他在说话，匡嘉誉偶尔附和一声也是心不在焉。
“去哪？”他蹙眉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邢蔚故作神秘。
嘉誉心烦意乱只得听他摆布，直到俩人来到体育馆，他问道，“来这做什么？”
邢蔚一笑，“来这当然是打球了”
嘉誉心中凛然，停驻脚步冷道，“没心情，我先回了”
“唉，都到了，再说大家都等你呢！”他拽着嘉誉的胳膊死活不撒手，硬生生将不情愿的匡嘉誉拽进了球场。
张也，小卡，陈樟正穿着跨栏背心在场上打的热火朝天的。
他心下一安，刚甩开邢蔚的手，定睛再看坐在场边的还有一伙人，那是…那些人，“他们怎么在这？！”
邢蔚笑笑说道，“看吧，你一直攒不成的局，我帮你攒出来了”
他说着分外开心地往球场那边走去，“来了来了！”
陈樟放下手里的球，刚要笑，便看见要走的嘉誉，“走了走了！”
邢蔚回头一瞅，“哎，嘛去？！”他快步追上，“去哪啊，咱们今天人齐，正可以打呢”
嘉誉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他刚要开口，陈樟他们就跑过来看情况，他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樟看了眼俩人的表情问道，“咋说？”
邢蔚道，“你看啊，连你哥都来了，咱们再打一次，给他报仇”
张也说道，“切，我看他不是不想玩，他是不想跟我一队！”
邢蔚白了他一眼，张也却不满了，“你要是害怕我反水，那就别打了！”
陈樟撞了下张也道，“你有劲没劲？”
嘉誉没心情理会张也的态度，他只是担心邢蔚，碍于人多不好开口。
张也他哥显然不耐烦了，“张也——”
张也屁颠屁颠跑了过去跟他哥聊天，他哥不忿道，“不打也得拿钱！”
“哥，你干啥呀！”张也好言相劝道，“他们都是我同学…”
“同学也不行，耽误了我一上午的时间，磨磨唧唧！不打了！”说着话，他带着哥几个就要离开。
走到邢蔚身边时指着邢蔚的鼻子道，“记得付钱！”
还没等邢蔚发作，匡嘉誉就忍不住了，“凭什么？！”
“哼，跟你说的着么，这是他答应好了的，怎么着，现在要变卦？！”张弛冷笑，“我今天带的人不多，不过教训你们几个杂毛绰绰有余！”
他身后的几个小子看着不是省油的灯，张弛道，“你从哪冒出的葱？！”
张也连忙上前，挡在邢蔚和匡嘉誉身前，“哥…”
匡嘉誉不满地推开他，“你走开，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嘉誉的确很刚，但是刚的不是时候，邢蔚陈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文助教上前道，“钱我来给，大家都是来打球的，别闹得不开心！”
嘉誉道，“哥！你干什么怕一群痞子？”
张弛瞬间不开心了，他身后的兄弟们怒了，“你特么说谁痞子呢？！”
张也面色凝重，邢蔚也恨不得把嘉誉的嘴捂上。
他凛然抬手，“一、二、三、四、五，刚好五个！”
眼看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邢蔚站出来，“人是我找的，错不在他们，张哥你别生气，答应你的一分不会少，不过今天这球是打不成了，改天，改天我请张哥和几位大哥吃个饭，给各位赔个不是！”
“老邢！”陈樟不开心，他几乎没见过邢蔚这般低声下气，还是为了匡嘉誉。
嘉誉拧着眉毛，显然也很不满邢蔚的做法，张也睁着大眼睛一时间感觉自己眼花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邢蔚么？
张弛一笑，瞥了眼文嘉铭和匡嘉誉，了然道，“原来是你们啊！我都差点忘了，当年…”
邢蔚看向张弛，想听他说说当年到底什么事。
嘉誉厉声道，“好！打！”
众人的目光从张弛身上瞬间转移到嘉誉身上，“既然是付费服务，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
张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目光游离在嘉誉和文助教身上，会心一笑道，“来吧！”
张弛等陆陆续续到场边修整热身，嘉誉却心跳加速，暗自咒骂，怎么这么冲动呢。
他拉着邢蔚的胳膊到场边，“你…你的身体”
邢蔚脸上洋溢着笑容，嘉誉的声音小，他都没听清楚嘉誉说的什么，“咋了？”
看他不吱声，邢蔚以为他又要变卦，忙道，“哎呀老匡，你都给我补课了，那答应你的球赛肯定得安排上啊！走吧”
邢蔚很久没这么亢奋了，他来之前还特意吃了姐姐给买了的药，经过上次救场的经历，他深信自己的身体没问题，重回赛场是他最大的心愿。
嘉誉忧心忡忡，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了。
在来之前邢蔚就考察过张弛这几个人的球风，看他们打了好几场，张弛的球风属于稳健而凌厉的，稳中求奇，从不炫技，跟张也完全不同。他属攻防兼备选手，再加上技术很扎实，在赛场上几乎没见到文助教所说的不入流的法子。
张也走到哥哥身边，“哥，明明就是来帮忙的，你干啥说那些话？”
张弛一笑，“打好你的球儿，其他的，不用管”
“唉，等会儿咋打呀”张也犯愁，“姓匡那小子显然憋着劲儿要对付你呢，你俩到底啥过结啊，我咋都没听你提过？”
张弛拍拍他的肩膀，“啥事儿没有，你好好打别给我丢人！”
“那是当然！”张也不服气道，“咱俩比赛我就没赢过你，这次我一定死盯着你！”
临上场前，邢蔚特意嘱咐张也道，“别急，沉住气！”
张也憋着一口气，邢蔚谁都没说偏偏叮嘱他，好啊，他就要让邢蔚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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