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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今不赴夕

    身在局中,想要跳脱出去,便要生脱一层皮。

    而早就被钉在这局中的晏家,在一开始就是布局者眼中必吃的棋。

    她若想在未扳倒布局者之前就跳出这局,却是唯有一个“死”字。

    以她的傲气,怎可能一生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呢?

    她生就该是站在阳光之下,受人敬仰的。

    可自己能为她做的,却着实有限。

    孟舒澜沉着眼,心有不甘。

    说到底,还是自己能力不足,不曾有能安然护着她的滔天权势。

    思及此,孟舒澜忽地想起皇帝秘密送来的皇诏,眸中闪过一瞬间的复杂。

    “至少还能撑上七八年。”

    在孟舒澜若有所思之时,却听晏清清冷冷地道,“这乱糟糟的事总不可能永远都到不了头。说不定没个几年,我就可以安心地卸甲归田,也未可知。”

    至于这乱局还需几年才能理清,她心里没有数。

    前世她死的时候,是新康元年。

    温哲茂登基后改年号为新康。

    从今年算着走,也不过是两年后的事。

    到死,她也未曾看到一个安宁盛世,自然也就无从得知,这乱世将结束于何时。

    今生已然与前世有了很大的不同。

    温哲茂已死,西戎元气大伤,羌国并入武安国土。

    唯一还没发生的,便是北边雪原十二部的反扑。

    此次他们顶着西戎和羌国两国兵力的压力,大败西戎不说,还一举拿下了羌国。

    这对雪原十二部无疑是一种震慑。

    所以现在晏清也拿不准,在明年,乾元五年,秦老将军过世之后,雪原十二部是否会反扑。

    这些时日一直忙着作战,忙着处理羌地的政务,她还没来得及过问颜仲祈的事。

    不过既然燕七没有坏消息传来,应该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此事等前往北疆的时候再想也不迟。

    晏清想着事,一转眼看见神色凝重的两个人,才想起自己先前的话才说了一半。

    “有人同我说,这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点,但总归也算不得是最坏的。”

    晏清清浅地笑着,转述游稚青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安抚着为自己忧心的二人,“人总不能只盯着坏处,也总该要看见这世上好的一面。”

    她纵然可能没几年好活,但在这战场上厮杀,她早就做好了随时可能亡故的准备。

    更何况,这本来就已经是她偷来的时间了。

    还能再多几年,为自己在乎的这些人再多盘算些以后,能得知某人默默守了自己多年是为那般,还来得及去回应这一份可遇不可求的真心。

    她觉得已经足够了。

    至于别的,她已是不敢再过多奢求。

    “至少,眼下我还是有时间,可以静下心来,好好休养一阵的。”

    晏清笑道,“倒是托了这风寒的福。”

    木老与孟舒澜皆是沉默。

    看着晏清努力想要劝慰自己的神色,孟舒澜却越觉酸楚,无能为力的愧疚与不甘在心底越发清晰。

    可面对笑得释然的她,他却只能附和地笑着,应着:“这倒是福祸相依?”

    笑罢,孟舒澜却又认真地道,“既是要静养,就好生在府里待着,营里的事自有我管着,出不了什么事。”

    “你?”

    木老闻言嗤道,“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本来信誓旦旦地让晏清好生休养的孟舒澜,闻言立时生出一种被拆台的窘迫感。

    这份突生的情绪,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压过他心中的愧疚不甘。

    也不待他辩驳,木老已经嗤鼻念叨了开去:“”

    比起兵卒们纯属好奇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白术和齐源清却还得担心另一种可能。

    看那小子春风满面的样子,估计小将军就算没答应也松口了。

    回头两人分开了,这小子一言不合撂挑子跑路怎么办?

    就其之前在洱郡的所作所为,以及先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随风应付着,自己带着两三千人悄摸就回康都增援一事。

    两人一致以为,若不提前跟小将军打声招呼,让她按着点儿这小子,说不准这小子哪天真就一声不吭地撂下一堆事儿跑北疆去。

    他们这些老家伙虽然也能支楞个一时半会儿的,但他们都老年人了,可不得让好好休个假啊?

    年轻人才需要历练,老年人就该享福了!

    如此这般一思索,俩个人对视一眼,一拍即合,立马提脚就打算去找晏清说道说道这可能。

    此时此刻,处于营中众人讨论的话题中心的两人,却在老实巴交地挨训。

    “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可真有意思。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得搁城楼上去吹风?”

    木老收起脉枕,哼哼着训道。

    孟舒澜偷眼瞧了神色一点儿起伏都没有的晏清,心道:这事儿哪说都靠谱,还真就不适合两人单独在屋里说。

    他怕出事儿。

    人命关天的事儿。

    看着晏清单手束着护腕,孟舒澜连忙凑过去帮忙。

    瞧着旁侧突然伸过来的一双手,晏清怔愣了一下,就见这双手的主人已经熟练地为自己束好了护腕,仰头对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

    晏清眨巴着眼,愣了片刻,转开了眼。

    没得到想要的自己反馈,让孟舒澜微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她肯让自己为她束腕,允许自己的靠近,已然是不可多得的进步了。

    不能急于求成。

    孟舒澜如此想着,便又欣喜起来,尤其是在睹见晏清别开的侧颜上,若有似无的绽开的一抹笑的时候,更是一手撑在桌上托腮笑得痴愣。

    木老写好药方,停下絮叨,准备跟两人说一下注意的事儿,一转脸却看见孟舒澜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一想今天营里传的乱七八糟的各种传闻,木老一个白眼翻到顶。

    情爱让人痴傻,圣人诚不欺我。

    末了他却又忍不住笑,心道:年轻真好。

    但是好归好,该训还得训。

    “咳嗯!”

    木老咳嗽一声,将两人的视线都拉过来,压着眼睑,板着脸都开训,“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是有些事儿最好三思而后行。别到时候闹出什么事儿收拾不了,再来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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