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伐竹而教
刘向借着几道闪电的亮光，发现大群的老鼠正在蜂拥奔向左侧十余丈远的一片石壁。
刘向心中一动，老鼠怕水，莫不是天降大雨，老鼠们在顺着出口离开这片淋雨之处？而且这里的老鼠也不像在此筑窝的样子，因为此处多为成年大鼠，根本没见到几只幼年的小鼠，想必老鼠们另有通道进出这里。
想到此处，刘向立即来到老鼠聚集之处仔细查看。说也奇怪，刘向走到哪里，那里的老鼠便急急避开，好似刘向是什么可怕的天敌一般。
只见老鼠们聚集之处是一片黑黝黝的石壁，毫不起眼，只是石壁之上有一道深深缝隙。奇怪的是，老鼠接近这个缝隙之后便消失不见。
刘向伸手抚摸石壁，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缝隙，而是前面一片石壁挡着后面一片石壁。只是由于颜色一致，导致昏暗之下看起来是一体。实际是两片石壁“Z”型排列，其中有一条宽宽的缝隙，刚刚好可以挤入一名瘦弱成人。
刘向犹豫片刻，这道缝隙这些大鼠进入绰绰有余，自己单薄的身材应该也可勉强进入。但不知里面是何样子，若是越进去越狭窄，岂不是要被卡在里面，进出不得？
但回头环顾一下涧底，除此之外别无生路，难道要活活饿死在这里？或者学那庙中二丐，生食人肉，靠死尸维生？
想到这里，刘向将心一横，薄薄的嘴唇紧紧抿起，手脚并用的钻入缝隙。
刚刚钻入片刻，刘向便后悔了。
缝隙内部漆黑一片，土腥气呛人，手前脚后勉强可以蠕动爬行。爬至狭窄处，石壁紧紧贴着身体，呼吸极为困难，需要将臂、腿尽皆伸直，无法弯曲。唯有前面用手指扣着泥土和石壁，后面用脚尖顶着石壁，方可缓缓蠕动而前。
最为可怕的是四周漆黑一片，不知前方尚有多远。身体紧贴着冰冷潮湿的石壁，一股阴冷之气传遍全身，脑中疯狂出现自己被活生生卡在石壁中进退不得的画面。
短短时间，刘向便已满头冷汗，深深自责贸然钻入果然是错误的。与其这样被卡在深陷地底的土洞中活活饿死，还不如在涧底等死来的痛快。
刘向已几次想要放弃，就这样躺在洞中等死，再也不愿向前攀爬承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但脑海中不时闪过母亲像一朵血花一样绽放和父亲被两根长矛穿过胸膛钉在地上的画面。激励着刘向继续狠狠咬着嘴唇，用疼痛刺激自己继续向前蠕动爬行。
不知爬行了多久，实在疲惫无力便休息一阵再继续蠕动攀爬，刘向就这样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洞穴中像一条蛆虫一样缓慢的蠕动前进。到最后刘向已处于又渴又饿的半麻木状态，不再去思考任何事情，只是靠着意志支撑，麻木的向前蠕动攀爬。
忽然，前方出现了微弱的青白色光亮。
刘向愣了片刻，以为自己出现了恍惚，便扭头狠狠地一口咬在自己臂膀上，闭了闭眼睛，再举目向前看去。
前方真的出现了微弱的青白色亮光！
这一刻，刘向不由自主的喜极而泣，他几乎已经认定自己会困死在这地下洞窟之中。深深的求生之欲让刘向爆发出一股力气，嘶吼着快速向前爬去。
片刻之后，一个不大的洞口果然出现在眼前，洞外一片微弱的青白之光。
刘向奋力挤过洞口，终于看清楚了洞外之地。
这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溶洞，阴暗潮湿，洞顶不时滴落下冰凉的水滴。
溶洞中有一条小小的地下河流，河水中有无数手指大小的小鱼，身体发出青白色的微光，照得整条河流仿佛天上的银河一般。
溶洞的四壁和地上大石之上，遍布着一种小小蘑菇。蘑菇之柄上发出微微的荧光，使得溶洞中虽说不上亮如白昼，但也勉强可以视物。
洞中无数大鼠，或啃食此种发亮蘑菇，或扑食一种栖息在蘑菇上的小小白色飞虫，竟是一派生机勃勃、自得其乐的场面。
刘向待得看清溶洞内大致情况，便一头扑到小河之边，埋头大喝一气。直到再也喝不下了，才倒在河边，细细喘息，渐渐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刘向忽然被鼠群的吱吱尖叫声惊醒。举目望去，只见鼠群仿若发疯般四处逃窜，有的蜂拥窜入刘向爬出的石洞，有的甚至爬上高高的石壁。
刘向见此异象，也紧张起来，不知是什么可怕的天敌逼迫得这群大鼠如此狼狈逃命。
渐渐的，溶洞深处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脚步之声，一个巨大的黑影逐渐出现在刘向眼中。
只见此物身高两丈，虎头牛身，头生双角，四只粗壮的利爪深深陷入土中，竟是一头巨大的不知名怪兽。
只见怪兽昂头怒吼一声，大片鼠群便被其声威吓得翻身倒地，肚皮朝上，竟是被生生吓死。
刘向也被怪兽的可怕声势吓得一呆，只觉得一股内心中的异样情绪油然而生。虽从未见过如此怪兽，但仿佛从内心中生出一股天生的恐惧臣服之意，想要心甘情愿被其吃掉。
就在此时，胸口箭镞位置生出一股清凉之意，在脑中一转，刚刚心中的异样情绪便已烟消云散。
刘向再抬头看去，眼前哪里有什么异兽，竟是空空如野。
细细看去，原来地上出现一只脸盆大小的乌龟，背甲竟是鲜红之色。
血红乌龟正在昂首吼叫，只是声音不再是异兽那种威严可怕之音，而是可笑的嗤嗤之声。
刘向不由一愣，心想原来先前看到的异兽竟是幻觉，这只怪异乌龟竟然可以使用幻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血红乌龟见到刘向不为所动，也是一愣，眼神中露出极为人性化的疑惑之色，随即露出一丝愤怒和害怕之意。
只见它再次向着刘向抬首怒吼几声，见刘向不为所动，竟转头便逃。
奈何再怪异的乌龟也是乌龟，速度奇慢无比，被刘向几步追上，一脚踢翻在地，晃晃悠悠的无法翻身。
刘向见此怪异乌龟发觉幻术对自己无效后竟然立即转身逃跑，觉得分外有趣，便一时童心大起，踢翻了乌龟让它翻不起身。
刘向正在围着倒地不起、四肢乱动的怪异乌龟细细打量，忽然脑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大胆少年，竟敢将本座的宠物踢翻，难道不要性命了吗？”
刘向大吃一惊，这声音不是在耳边响起，而是在脑中响起，实乃生平第一次感受到。
“谁在说话？”刘向大声问道，眼神不断打量四周，但并未找到说话之人。
“老夫是此间主人，不必四处乱看了，你是找不到老夫的。你这个少年如何闯进来的？竟敢如此戏弄老夫的宠物？”苍老声音继续在刘向脑中响起。
“我是来巫教总庙做试药童子的，结果试药失败，被巫教之人丢入一个山涧，跟着一群老鼠穿过一条土洞来到这里。在下实在不知这只乌龟是大人的宠物，所以多有得罪，请大人恕罪。”刘向犹豫了一下，心想此人神通广大，区区一只宠物乌龟都会使用幻术，主人想必更加厉害，不可轻易得罪。便如实将自己来历说明。
“原来如此，不知者不罪，此事就此揭过，不必再提。将我的宠物翻转身来，让它自行离去即可。”苍老声音听来很好说话，不再追究戏弄其宠物之事。
“多谢大人，在下还想请问大人，我如何才能离开此处？”刘向心中一喜，连忙躬身向着空处施礼，然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刘向心中一动，老鼠怕水，莫不是天降大雨，老鼠们在顺着出口离开这片淋雨之处？而且这里的老鼠也不像在此筑窝的样子，因为此处多为成年大鼠，根本没见到几只幼年的小鼠，想必老鼠们另有通道进出这里。
想到此处，刘向立即来到老鼠聚集之处仔细查看。说也奇怪，刘向走到哪里，那里的老鼠便急急避开，好似刘向是什么可怕的天敌一般。
只见老鼠们聚集之处是一片黑黝黝的石壁，毫不起眼，只是石壁之上有一道深深缝隙。奇怪的是，老鼠接近这个缝隙之后便消失不见。
刘向伸手抚摸石壁，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缝隙，而是前面一片石壁挡着后面一片石壁。只是由于颜色一致，导致昏暗之下看起来是一体。实际是两片石壁“Z”型排列，其中有一条宽宽的缝隙，刚刚好可以挤入一名瘦弱成人。
刘向犹豫片刻，这道缝隙这些大鼠进入绰绰有余，自己单薄的身材应该也可勉强进入。但不知里面是何样子，若是越进去越狭窄，岂不是要被卡在里面，进出不得？
但回头环顾一下涧底，除此之外别无生路，难道要活活饿死在这里？或者学那庙中二丐，生食人肉，靠死尸维生？
想到这里，刘向将心一横，薄薄的嘴唇紧紧抿起，手脚并用的钻入缝隙。
刚刚钻入片刻，刘向便后悔了。
缝隙内部漆黑一片，土腥气呛人，手前脚后勉强可以蠕动爬行。爬至狭窄处，石壁紧紧贴着身体，呼吸极为困难，需要将臂、腿尽皆伸直，无法弯曲。唯有前面用手指扣着泥土和石壁，后面用脚尖顶着石壁，方可缓缓蠕动而前。
最为可怕的是四周漆黑一片，不知前方尚有多远。身体紧贴着冰冷潮湿的石壁，一股阴冷之气传遍全身，脑中疯狂出现自己被活生生卡在石壁中进退不得的画面。
短短时间，刘向便已满头冷汗，深深自责贸然钻入果然是错误的。与其这样被卡在深陷地底的土洞中活活饿死，还不如在涧底等死来的痛快。
刘向已几次想要放弃，就这样躺在洞中等死，再也不愿向前攀爬承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但脑海中不时闪过母亲像一朵血花一样绽放和父亲被两根长矛穿过胸膛钉在地上的画面。激励着刘向继续狠狠咬着嘴唇，用疼痛刺激自己继续向前蠕动爬行。
不知爬行了多久，实在疲惫无力便休息一阵再继续蠕动攀爬，刘向就这样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洞穴中像一条蛆虫一样缓慢的蠕动前进。到最后刘向已处于又渴又饿的半麻木状态，不再去思考任何事情，只是靠着意志支撑，麻木的向前蠕动攀爬。
忽然，前方出现了微弱的青白色光亮。
刘向愣了片刻，以为自己出现了恍惚，便扭头狠狠地一口咬在自己臂膀上，闭了闭眼睛，再举目向前看去。
前方真的出现了微弱的青白色亮光！
这一刻，刘向不由自主的喜极而泣，他几乎已经认定自己会困死在这地下洞窟之中。深深的求生之欲让刘向爆发出一股力气，嘶吼着快速向前爬去。
片刻之后，一个不大的洞口果然出现在眼前，洞外一片微弱的青白之光。
刘向奋力挤过洞口，终于看清楚了洞外之地。
这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溶洞，阴暗潮湿，洞顶不时滴落下冰凉的水滴。
溶洞中有一条小小的地下河流，河水中有无数手指大小的小鱼，身体发出青白色的微光，照得整条河流仿佛天上的银河一般。
溶洞的四壁和地上大石之上，遍布着一种小小蘑菇。蘑菇之柄上发出微微的荧光，使得溶洞中虽说不上亮如白昼，但也勉强可以视物。
洞中无数大鼠，或啃食此种发亮蘑菇，或扑食一种栖息在蘑菇上的小小白色飞虫，竟是一派生机勃勃、自得其乐的场面。
刘向待得看清溶洞内大致情况，便一头扑到小河之边，埋头大喝一气。直到再也喝不下了，才倒在河边，细细喘息，渐渐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刘向忽然被鼠群的吱吱尖叫声惊醒。举目望去，只见鼠群仿若发疯般四处逃窜，有的蜂拥窜入刘向爬出的石洞，有的甚至爬上高高的石壁。
刘向见此异象，也紧张起来，不知是什么可怕的天敌逼迫得这群大鼠如此狼狈逃命。
渐渐的，溶洞深处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脚步之声，一个巨大的黑影逐渐出现在刘向眼中。
只见此物身高两丈，虎头牛身，头生双角，四只粗壮的利爪深深陷入土中，竟是一头巨大的不知名怪兽。
只见怪兽昂头怒吼一声，大片鼠群便被其声威吓得翻身倒地，肚皮朝上，竟是被生生吓死。
刘向也被怪兽的可怕声势吓得一呆，只觉得一股内心中的异样情绪油然而生。虽从未见过如此怪兽，但仿佛从内心中生出一股天生的恐惧臣服之意，想要心甘情愿被其吃掉。
就在此时，胸口箭镞位置生出一股清凉之意，在脑中一转，刚刚心中的异样情绪便已烟消云散。
刘向再抬头看去，眼前哪里有什么异兽，竟是空空如野。
细细看去，原来地上出现一只脸盆大小的乌龟，背甲竟是鲜红之色。
血红乌龟正在昂首吼叫，只是声音不再是异兽那种威严可怕之音，而是可笑的嗤嗤之声。
刘向不由一愣，心想原来先前看到的异兽竟是幻觉，这只怪异乌龟竟然可以使用幻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血红乌龟见到刘向不为所动，也是一愣，眼神中露出极为人性化的疑惑之色，随即露出一丝愤怒和害怕之意。
只见它再次向着刘向抬首怒吼几声，见刘向不为所动，竟转头便逃。
奈何再怪异的乌龟也是乌龟，速度奇慢无比，被刘向几步追上，一脚踢翻在地，晃晃悠悠的无法翻身。
刘向见此怪异乌龟发觉幻术对自己无效后竟然立即转身逃跑，觉得分外有趣，便一时童心大起，踢翻了乌龟让它翻不起身。
刘向正在围着倒地不起、四肢乱动的怪异乌龟细细打量，忽然脑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大胆少年，竟敢将本座的宠物踢翻，难道不要性命了吗？”
刘向大吃一惊，这声音不是在耳边响起，而是在脑中响起，实乃生平第一次感受到。
“谁在说话？”刘向大声问道，眼神不断打量四周，但并未找到说话之人。
“老夫是此间主人，不必四处乱看了，你是找不到老夫的。你这个少年如何闯进来的？竟敢如此戏弄老夫的宠物？”苍老声音继续在刘向脑中响起。
“我是来巫教总庙做试药童子的，结果试药失败，被巫教之人丢入一个山涧，跟着一群老鼠穿过一条土洞来到这里。在下实在不知这只乌龟是大人的宠物，所以多有得罪，请大人恕罪。”刘向犹豫了一下，心想此人神通广大，区区一只宠物乌龟都会使用幻术，主人想必更加厉害，不可轻易得罪。便如实将自己来历说明。
“原来如此，不知者不罪，此事就此揭过，不必再提。将我的宠物翻转身来，让它自行离去即可。”苍老声音听来很好说话，不再追究戏弄其宠物之事。
“多谢大人，在下还想请问大人，我如何才能离开此处？”刘向心中一喜，连忙躬身向着空处施礼，然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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