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述律平的算计
眼见周延寿被押下，跪在地上的温延衮向着龙椅之上的耶律德光与凤座上的述律平恭敬地叩首，道：
“多谢陛下、皇太后宽恕吾弟无礼冒犯之罪，待吾弟回归唐境之日，臣必为大契丹效犬马之劳。”
听到温延衮的效忠之言，高台之上的耶律德光与述律平对视一眼，耶律德光开口，道：
“温延衮，你说你要为我大契丹效犬马之劳。朕便给你一个机会。
朕来问你，朕关押了你们这么久，又杀了许多唐国的使臣，但仍然寸土未得。若此时放周延寿一行人回国，那我大契丹臣民，甚至是唐国皇帝李嗣源，是否都会认为我大契丹软弱可欺。”
温延衮闻言，略一沉思后便开口说道：
“回禀陛下，臣既然下定决心效忠陛下，定会对陛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臣以为，陛下送回唐国使臣与唐国交好，只是为了换取时机稳固国内军政大权。至于唐国与国内臣民如何想，陛下完全没有顾忌的必要。
一来，在陛下心中，与唐国本就会有一战，唐国如何想陛下对于陛下来讲根本就没有意义。相反，若是陛下此举若能麻痹唐国，使其城防松懈，他日陛下南侵之时才可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二来，对于国内的臣民来讲，只要陛下军政大权在握，又何须在意蝼蚁们的想法呢。
臣之所以说交还唐国使臣，一方面是为了吾弟的性命，另一方面也实在是为了陛下着想。
如今陛下刚刚登基，实在不宜在此时与唐国交恶甚至交战。”
听到温延衮如此一说，耶律德光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你说朕刚刚登基，你别忘了，那唐国的李嗣源也即位没多长时间。”
温延衮闻言，点点头，道：
“陛下说的是，唐国皇帝李嗣源虽也登基不久，但其人就如太后所言，绝非庸弱之辈。
臣父虽为唐国皇帝所害，但平心而论，唐主李嗣源即位以来，广开言路，笼络人心，对内，则是对各路藩镇分化瓦解，其政治手段之高远远超过庄宗李存勖。
眼下，唐国虽内有两川之患，外有契丹之危。但唐皇皆能应付自如，并未显现出一丝颓势。
另外，臣退一步讲，即便陛下无所畏惧，下定决心要在此时南下侵唐，那南下大唐的第一个重镇便是幽州。
幽州，陛下是知道的。这幽州一镇，常年有数万精兵守城。且幽州城高池深，这几年虽然国内战乱，但幽州却因为屡受契丹所扰，城内早已备下了充足的粮草。
庄宗在位时，契丹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曾屡次南下都未能攻克幽州城池。臣冒死一问，陛下若在此时举兵南下侵唐，陛下自问率兵攻城比太祖如何？”
听到温延衮的质问，耶律德光面色一变，明显怒从心起。
一旁的述律平见状，则开口道：
“太祖生前便屡屡夸赞吾儿，说吾儿乃是天神赐给我大契丹的领导者，早晚必将率领我契丹雄狮一扫天下。
哀家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机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他日幽州必是我契丹囊中之物。”
温延衮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后，也是低头恭敬地说道：
“太后圣明，陛下圣明。”
看着温延衮恭顺的样子，述律平略一思量后，对着一旁的耶律德光说道：
“皇上，哀家以为，既然这些唐国使臣留着也没有意义，不如就将他们送回唐国吧。”
耶律德光听到述律平这么说，也是非常恭敬地说道：
“谨遵母后懿旨。”
述律平闻言，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后，对着温延衮说道：
“温延衮，哀家打算派东丹王耶律突欲亲自护送唐国使臣到幽州城，你是否愿意同行？”
听到述律平这句话，温延衮微微一愣。
东丹王耶律突欲护送？
要知道，这耶律突欲本应是契丹的新任皇帝，乃是被述律平硬生生拉下皇位，最后得了东丹王这个名号。述律平为何要派耶律突欲护送唐国使臣，又为何要让自己也同行？自己明明已经表明要归顺契丹了啊？
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此时的温延衮可不敢出言多问，只得强行按下心头疑惑，开口道：
“臣领旨。”
述律平微笑地看着温延衮，笑道：
“来人，为温大人安排一处舒适的府邸，好生伺候。”
“谢太后，谢陛下。”
看着温延衮缓步退出宫殿，宫中大臣也都离去后，龙椅上的耶律德光才有些疑惑地说道：
“皇儿不明白，这些唐国使者放了也就放了，为何要让皇兄护送？随便派一个将军不就行了吗？”
述律平看着耶律德光，微笑着说道：
“皇儿啊，母后且问你一句，自从你大哥被封为东丹王后，你是否下令撤了他的亲卫，换上了你的亲兵，时刻监视你大哥啊？”
听到述律平的询问，耶律德光面色一变，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应答。
看到耶律德光的样子，述律平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道：
“哀家自从知道了此事后，这些天都没怎么睡好。一直在想你们兄弟俩的事。
哀家自问，选择皇儿你为我大契丹皇帝，更多的是出于公心而非私心。你大哥身为契丹皇族，却受中原儒家文化侵害太深，他不明白，儒学只是未来我大契丹统治汉人的一种工具。
太祖与哀家真的没想到，你大哥在儒学学习的过程中竟真信了儒学，行事作风越来越像中原的汉人。这也是你父皇下定决心将江山传给你而不传给你大哥的最重要原因。”
说到这里，述律平长叹了一声，道：
“虽然话是如此说，但你大哥平白无故失去了帝位，心中定然不忿。这些日子，又被你撤换亲兵，形同监禁。这东丹王做的倒更像一个钦犯。”
听到述律平这话，耶律德光面色一白，道：
“母后。。我。。。”
述律平再次摇了摇仅有的一只手臂，叹气，道：
“哀家明白你心中的顾忌，你担心得位不正，所以时时提防你大哥。这无可厚非，这也是王者该有的念想。
只是，这样下去，对你，对你大哥来讲都不好。
所以，哀家想给你大哥一个机会，一个破掉这个死局的机会。”
听到述律平如此一说，耶律德光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看着耶律德光的样子，述律平笑着说，
“等你大哥到了幽州城，你就会明白了。”
“多谢陛下、皇太后宽恕吾弟无礼冒犯之罪，待吾弟回归唐境之日，臣必为大契丹效犬马之劳。”
听到温延衮的效忠之言，高台之上的耶律德光与述律平对视一眼，耶律德光开口，道：
“温延衮，你说你要为我大契丹效犬马之劳。朕便给你一个机会。
朕来问你，朕关押了你们这么久，又杀了许多唐国的使臣，但仍然寸土未得。若此时放周延寿一行人回国，那我大契丹臣民，甚至是唐国皇帝李嗣源，是否都会认为我大契丹软弱可欺。”
温延衮闻言，略一沉思后便开口说道：
“回禀陛下，臣既然下定决心效忠陛下，定会对陛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臣以为，陛下送回唐国使臣与唐国交好，只是为了换取时机稳固国内军政大权。至于唐国与国内臣民如何想，陛下完全没有顾忌的必要。
一来，在陛下心中，与唐国本就会有一战，唐国如何想陛下对于陛下来讲根本就没有意义。相反，若是陛下此举若能麻痹唐国，使其城防松懈，他日陛下南侵之时才可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二来，对于国内的臣民来讲，只要陛下军政大权在握，又何须在意蝼蚁们的想法呢。
臣之所以说交还唐国使臣，一方面是为了吾弟的性命，另一方面也实在是为了陛下着想。
如今陛下刚刚登基，实在不宜在此时与唐国交恶甚至交战。”
听到温延衮如此一说，耶律德光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你说朕刚刚登基，你别忘了，那唐国的李嗣源也即位没多长时间。”
温延衮闻言，点点头，道：
“陛下说的是，唐国皇帝李嗣源虽也登基不久，但其人就如太后所言，绝非庸弱之辈。
臣父虽为唐国皇帝所害，但平心而论，唐主李嗣源即位以来，广开言路，笼络人心，对内，则是对各路藩镇分化瓦解，其政治手段之高远远超过庄宗李存勖。
眼下，唐国虽内有两川之患，外有契丹之危。但唐皇皆能应付自如，并未显现出一丝颓势。
另外，臣退一步讲，即便陛下无所畏惧，下定决心要在此时南下侵唐，那南下大唐的第一个重镇便是幽州。
幽州，陛下是知道的。这幽州一镇，常年有数万精兵守城。且幽州城高池深，这几年虽然国内战乱，但幽州却因为屡受契丹所扰，城内早已备下了充足的粮草。
庄宗在位时，契丹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曾屡次南下都未能攻克幽州城池。臣冒死一问，陛下若在此时举兵南下侵唐，陛下自问率兵攻城比太祖如何？”
听到温延衮的质问，耶律德光面色一变，明显怒从心起。
一旁的述律平见状，则开口道：
“太祖生前便屡屡夸赞吾儿，说吾儿乃是天神赐给我大契丹的领导者，早晚必将率领我契丹雄狮一扫天下。
哀家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机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他日幽州必是我契丹囊中之物。”
温延衮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后，也是低头恭敬地说道：
“太后圣明，陛下圣明。”
看着温延衮恭顺的样子，述律平略一思量后，对着一旁的耶律德光说道：
“皇上，哀家以为，既然这些唐国使臣留着也没有意义，不如就将他们送回唐国吧。”
耶律德光听到述律平这么说，也是非常恭敬地说道：
“谨遵母后懿旨。”
述律平闻言，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后，对着温延衮说道：
“温延衮，哀家打算派东丹王耶律突欲亲自护送唐国使臣到幽州城，你是否愿意同行？”
听到述律平这句话，温延衮微微一愣。
东丹王耶律突欲护送？
要知道，这耶律突欲本应是契丹的新任皇帝，乃是被述律平硬生生拉下皇位，最后得了东丹王这个名号。述律平为何要派耶律突欲护送唐国使臣，又为何要让自己也同行？自己明明已经表明要归顺契丹了啊？
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此时的温延衮可不敢出言多问，只得强行按下心头疑惑，开口道：
“臣领旨。”
述律平微笑地看着温延衮，笑道：
“来人，为温大人安排一处舒适的府邸，好生伺候。”
“谢太后，谢陛下。”
看着温延衮缓步退出宫殿，宫中大臣也都离去后，龙椅上的耶律德光才有些疑惑地说道：
“皇儿不明白，这些唐国使者放了也就放了，为何要让皇兄护送？随便派一个将军不就行了吗？”
述律平看着耶律德光，微笑着说道：
“皇儿啊，母后且问你一句，自从你大哥被封为东丹王后，你是否下令撤了他的亲卫，换上了你的亲兵，时刻监视你大哥啊？”
听到述律平的询问，耶律德光面色一变，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应答。
看到耶律德光的样子，述律平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道：
“哀家自从知道了此事后，这些天都没怎么睡好。一直在想你们兄弟俩的事。
哀家自问，选择皇儿你为我大契丹皇帝，更多的是出于公心而非私心。你大哥身为契丹皇族，却受中原儒家文化侵害太深，他不明白，儒学只是未来我大契丹统治汉人的一种工具。
太祖与哀家真的没想到，你大哥在儒学学习的过程中竟真信了儒学，行事作风越来越像中原的汉人。这也是你父皇下定决心将江山传给你而不传给你大哥的最重要原因。”
说到这里，述律平长叹了一声，道：
“虽然话是如此说，但你大哥平白无故失去了帝位，心中定然不忿。这些日子，又被你撤换亲兵，形同监禁。这东丹王做的倒更像一个钦犯。”
听到述律平这话，耶律德光面色一白，道：
“母后。。我。。。”
述律平再次摇了摇仅有的一只手臂，叹气，道：
“哀家明白你心中的顾忌，你担心得位不正，所以时时提防你大哥。这无可厚非，这也是王者该有的念想。
只是，这样下去，对你，对你大哥来讲都不好。
所以，哀家想给你大哥一个机会，一个破掉这个死局的机会。”
听到述律平如此一说，耶律德光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看着耶律德光的样子，述律平笑着说，
“等你大哥到了幽州城，你就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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