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忠君为大德
周延寿看着赵德钧热切的眼神，心中却生出了几分悲凉。
如今，天下正值乱世，百姓苦难，战火不断。但这些掌握一方的封疆大吏，要么是拥兵自重，以待时变，要么则是贪得无厌，以鱼肉百姓来满足自己的穷奢极欲。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励精图治的天子李嗣源，但底下的节度使却都一个个包藏祸心。
看着眼前已醉三分的赵德钧，那种热切的眼神，像极了自己前世的父亲武三思，那种想当武氏太子，吞并李氏天下的眼神。
周延寿对赵德钧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厌恶，这个手握重兵的幽州最高指挥官，如今刻意迎合契丹的东丹王，又对自己的前程表现出如此急切地兴趣，他到底想干什么。
“周大师，你一直凝神不言，难道我这个德字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赵德钧的催促之声，周延寿从纠结中略微清醒了一些，看着赵德钧热切的眼神，周延寿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赵大人所测的这个德字，问的又是前程，本是很好的。说文解字中就写明【德，升也】，可见德字本就有高升之意。
如今，德字则是道德，品德之意。
最高之品德是什么？那便是上对君王忠，下对百姓仁。
若赵大人谨遵人臣之礼，升至人臣之极未必不可啊。”
听到周延寿这话，要是一般的官员早就乐开花了，但赵德钧听完面色却是微变，并未表现出十分高兴。
一直盯着赵德钧表情变化的周延寿见到赵德钧这种表现，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心道：
【这赵德钧看来真有不臣之心呐。】
自庄宗李存勖死后，李嗣源占领洛阳得了天下，天下很多人都不服。毕竟，天下各大节度使里，有能力与李嗣源一教高下的节度使虽不多，但也不少。这卢龙节度使赵德钧也是一大实力强横的节度使。
看着赵德钧这副样子，周延寿真的不想违心说假话，顺了赵德钧的意思。若这赵德钧真的信以为真，铁了心思谋反，那自己岂不害了天下百姓。
思量了一会儿后，周延寿再次开口道：
“周某不知赵大人所问前程究竟为何，但这个德字有一个心字，而德自又通得字，换言之，赵大人心中所想在某种条件下可以得偿所愿。”
听到周延寿这话，原本一脸阴沉的赵德钧面漏喜悦，道：
“哦，那是什么条件呢？”
周延寿闻言，笑了一笑，道：
“德字左边为双人，右边拆开来就是十目一心。
得偿所愿的得字，左边也为双人，右边则是寸日。也就是接近太阳的意思。”
听到周延寿说到接近太阳，赵德钧眼中又闪起一道精光。
自古以来，只有君王才能被成为太阳。
看着赵德钧的样子，周延寿缓缓说道：
“十目者，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也就是说这个愿望必被很多人所窥视。
一心者，也就是说，这个愿望只有一个人能达成。
而其寸日者，必为双人。”
“必为双人？周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周延寿闻言，看着赵德钧的眼睛，缓缓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赵大人要想成为实现愿望的一人，必有另一人相助才行。”
“敢问周大师，这另一人是什么人？”
听到赵德钧焦急地询问声，周延寿淡淡说道：
“德字拆解开德十目，也可以看成是十四，或为音译，则同于子嗣。换言之，赵大人的愿望恐怕得有一个儿子与赵大人共同努力才能实现。”
听到周延寿这话，赵德钧面色就是一变。
赵德钧早年在幽州起家之时曾因战乱留下暗疾，这些年来，虽养了很多妻妾，却并没有留下一个子嗣。此时，听到周延寿这话，面色立马就垮了下来。
周延寿看到赵德钧这副样子，心道：
【看这赵德钧子女宫暗淡无光，此生定难享子女之福。即便这赵德钧努力努力，这些年生了个儿子，等这孩子长大与他并肩作战，谁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用此言劝告赵德钧，希望能打消他的谋逆之心。】
周延寿虽是一片好心，闻得此言得赵德钧却是阴晴不定。
就在赵德钧面色阴沉，周围人都感觉出有些不对劲时，一旁久违发言的契丹东丹王耶律突欲突然大笑上前拍拍赵德钧的肩膀，道：
“赵大人，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今日我们好不容易在贵府团聚一堂，本该畅饮畅谈，高兴一番才是。何必相信这些术士的无稽之谈，江湖术士之言，全是哄人玩笑而已。来来来，今日你我叙旧，共饮此酒，把酒言欢才好!“
赵德钧听后，虽还是心有不甘，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好说好说，今日能与东丹王殿下相见，本该畅快痛饮才对。既然如此，就再敬殿下王一杯!”
看到赵德钧这一杯猛灌，东丹王耶律突欲竟从这赵德钧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自己这个东丹王又何尝不是欲求大位而不得。
看着赵德钧的样子，原本打算与其狂饮的耶律突欲略一沉吟后，突然再次发声，道：
“其实，若是赵大人真信这江湖术士之言，我倒是有一法可以让赵大人得偿所愿。”
听到耶律突欲如此一说，原本还有些郁闷的赵德钧眼前一亮，对着耶律突欲说道：
“殿下有何妙法啊？难道契丹国有什么求子的金丹不成？若有，赵某愿重金求购。”
看着赵德钧那急切的样子，耶律突欲哈哈大笑，道：
“求子的金丹我是没有的。不过赵大人怎么忘记了，贵国武皇帝李克用以手下的十三太保称霸一方，这十三太保里，可只有李存勖一人是亲儿子，剩下的十二个都是他的义子。”
听到耶律突欲的话，赵德钧当下就是一愣，道：
“殿下的意思是？”
耶律突欲说：
“刚刚周延寿只是说，欲偿心愿，需一子嗣与赵大人共同发力。这子嗣，可不一定是亲儿子啊。
如今的大唐皇帝李嗣源不也只是李克用的养子吗？为唐皇李嗣源立下赫赫战功的河中节度使李从珂，不也只是唐皇的养子吗？”
听到耶律突欲的话，赵德钧如同当头棒喝一般，又举起了一杯酒，道：
“殿下之言，醍醐灌顶啊，来，我再敬殿下一杯。”
看着赵德钧这激动的样子，耶律突欲只是大笑同饮。一旁的周延寿却是面色一白，他知道，自己的话还是没能阻挡这位北方第一重镇节度使的野心。
如今，天下正值乱世，百姓苦难，战火不断。但这些掌握一方的封疆大吏，要么是拥兵自重，以待时变，要么则是贪得无厌，以鱼肉百姓来满足自己的穷奢极欲。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励精图治的天子李嗣源，但底下的节度使却都一个个包藏祸心。
看着眼前已醉三分的赵德钧，那种热切的眼神，像极了自己前世的父亲武三思，那种想当武氏太子，吞并李氏天下的眼神。
周延寿对赵德钧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厌恶，这个手握重兵的幽州最高指挥官，如今刻意迎合契丹的东丹王，又对自己的前程表现出如此急切地兴趣，他到底想干什么。
“周大师，你一直凝神不言，难道我这个德字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赵德钧的催促之声，周延寿从纠结中略微清醒了一些，看着赵德钧热切的眼神，周延寿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赵大人所测的这个德字，问的又是前程，本是很好的。说文解字中就写明【德，升也】，可见德字本就有高升之意。
如今，德字则是道德，品德之意。
最高之品德是什么？那便是上对君王忠，下对百姓仁。
若赵大人谨遵人臣之礼，升至人臣之极未必不可啊。”
听到周延寿这话，要是一般的官员早就乐开花了，但赵德钧听完面色却是微变，并未表现出十分高兴。
一直盯着赵德钧表情变化的周延寿见到赵德钧这种表现，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心道：
【这赵德钧看来真有不臣之心呐。】
自庄宗李存勖死后，李嗣源占领洛阳得了天下，天下很多人都不服。毕竟，天下各大节度使里，有能力与李嗣源一教高下的节度使虽不多，但也不少。这卢龙节度使赵德钧也是一大实力强横的节度使。
看着赵德钧这副样子，周延寿真的不想违心说假话，顺了赵德钧的意思。若这赵德钧真的信以为真，铁了心思谋反，那自己岂不害了天下百姓。
思量了一会儿后，周延寿再次开口道：
“周某不知赵大人所问前程究竟为何，但这个德字有一个心字，而德自又通得字，换言之，赵大人心中所想在某种条件下可以得偿所愿。”
听到周延寿这话，原本一脸阴沉的赵德钧面漏喜悦，道：
“哦，那是什么条件呢？”
周延寿闻言，笑了一笑，道：
“德字左边为双人，右边拆开来就是十目一心。
得偿所愿的得字，左边也为双人，右边则是寸日。也就是接近太阳的意思。”
听到周延寿说到接近太阳，赵德钧眼中又闪起一道精光。
自古以来，只有君王才能被成为太阳。
看着赵德钧的样子，周延寿缓缓说道：
“十目者，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也就是说这个愿望必被很多人所窥视。
一心者，也就是说，这个愿望只有一个人能达成。
而其寸日者，必为双人。”
“必为双人？周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周延寿闻言，看着赵德钧的眼睛，缓缓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赵大人要想成为实现愿望的一人，必有另一人相助才行。”
“敢问周大师，这另一人是什么人？”
听到赵德钧焦急地询问声，周延寿淡淡说道：
“德字拆解开德十目，也可以看成是十四，或为音译，则同于子嗣。换言之，赵大人的愿望恐怕得有一个儿子与赵大人共同努力才能实现。”
听到周延寿这话，赵德钧面色就是一变。
赵德钧早年在幽州起家之时曾因战乱留下暗疾，这些年来，虽养了很多妻妾，却并没有留下一个子嗣。此时，听到周延寿这话，面色立马就垮了下来。
周延寿看到赵德钧这副样子，心道：
【看这赵德钧子女宫暗淡无光，此生定难享子女之福。即便这赵德钧努力努力，这些年生了个儿子，等这孩子长大与他并肩作战，谁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用此言劝告赵德钧，希望能打消他的谋逆之心。】
周延寿虽是一片好心，闻得此言得赵德钧却是阴晴不定。
就在赵德钧面色阴沉，周围人都感觉出有些不对劲时，一旁久违发言的契丹东丹王耶律突欲突然大笑上前拍拍赵德钧的肩膀，道：
“赵大人，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今日我们好不容易在贵府团聚一堂，本该畅饮畅谈，高兴一番才是。何必相信这些术士的无稽之谈，江湖术士之言，全是哄人玩笑而已。来来来，今日你我叙旧，共饮此酒，把酒言欢才好!“
赵德钧听后，虽还是心有不甘，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好说好说，今日能与东丹王殿下相见，本该畅快痛饮才对。既然如此，就再敬殿下王一杯!”
看到赵德钧这一杯猛灌，东丹王耶律突欲竟从这赵德钧的身上看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自己这个东丹王又何尝不是欲求大位而不得。
看着赵德钧的样子，原本打算与其狂饮的耶律突欲略一沉吟后，突然再次发声，道：
“其实，若是赵大人真信这江湖术士之言，我倒是有一法可以让赵大人得偿所愿。”
听到耶律突欲如此一说，原本还有些郁闷的赵德钧眼前一亮，对着耶律突欲说道：
“殿下有何妙法啊？难道契丹国有什么求子的金丹不成？若有，赵某愿重金求购。”
看着赵德钧那急切的样子，耶律突欲哈哈大笑，道：
“求子的金丹我是没有的。不过赵大人怎么忘记了，贵国武皇帝李克用以手下的十三太保称霸一方，这十三太保里，可只有李存勖一人是亲儿子，剩下的十二个都是他的义子。”
听到耶律突欲的话，赵德钧当下就是一愣，道：
“殿下的意思是？”
耶律突欲说：
“刚刚周延寿只是说，欲偿心愿，需一子嗣与赵大人共同发力。这子嗣，可不一定是亲儿子啊。
如今的大唐皇帝李嗣源不也只是李克用的养子吗？为唐皇李嗣源立下赫赫战功的河中节度使李从珂，不也只是唐皇的养子吗？”
听到耶律突欲的话，赵德钧如同当头棒喝一般，又举起了一杯酒，道：
“殿下之言，醍醐灌顶啊，来，我再敬殿下一杯。”
看着赵德钧这激动的样子，耶律突欲只是大笑同饮。一旁的周延寿却是面色一白，他知道，自己的话还是没能阻挡这位北方第一重镇节度使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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