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章惜
2003年，也就是袁书高考的那一年，大屏幕智能手机还没有出现。
袁书这个小城的人们，还在用诺基亚手机。
还有一些其他的山寨翻盖手机。
城市的面貌，也不像现在这样，焕然一新，那时的小城，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
城市面貌狭小，沉闷，不像现在这样，多少有了一些现代化的气息。
这是二零一八年的城市面貌，周围的人光鲜亮丽，都在用大屏幕的智能手机。
他回到了高考的年龄，但是，身边的一切，却依然还是二零一八年。
世界快速推进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个高中落榜生，这……
这他么他多出来的人生经验，还有用吗？
袁书面对着他生活的这个城市，陷入了一种深深的不自信中。
白活了，他活了三十几年，全白活了。对他的人生，并没有任何帮助。
袁书现在不敢回家了。他之前敢于当机立断，放弃高考，是因为他的人生，已经有提前十几年的经验。
有了这些经验，他的人生就有了底气，高考考不考的，又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看，一切都没有用处，他哪里还能承担起自己放弃高考的责任？
父母亲的怒火，他接不住。
袁书感觉到胆怯，畏缩了。
他现在要怎么办？
……
这个城市，承载了他一下午的流浪。
……
傍晚，他才回到了家中。
他家的小区，依然还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小区，但是屋宇是已经翻新了。
其实这十五年间，他全家已不在原来的这个小区，城市建设很快，他们有过搬迁。
但现在，他家的小区，还是这个最初的地方。
空间回到原点，但是，时间没有。
“嗨，袁书，你考得怎么样？”
袁书正要进自家的筒子楼，但是，这个时候，身后却是有一个人叫住了他。
章惜。
听声音他就知道是她。
章惜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孩子，她个头起码已接近一米七，有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袁书记得自己喜欢看章惜的腿。
但章惜最有味道的并不是她的腿。她并不是那种很惊艳的女孩类型，但是，绝对吸睛。
章惜是以气质取胜的。不，气质在这里并不是暗喻一个人不漂亮。
如果一个人只是漂亮，站在章惜身边，是会被她秒杀的很惨的。
章惜是那种颜值也许只有九点五分，但是气质已有十分的女孩。
就是颜值十分的女孩，在她面前，也要退避三舍。
这样的女孩子，就住在袁书隔壁的一个单元，还是同班。你说这么巧，袁书能对章惜没有一丝幻想吗？
正是这样的年纪啊！
但是，袁书知道自己和章惜的差距，章惜颜值气质好，成绩也不错，他们……不可能的。
章惜也有了自己的男朋友。——高中生有男朋友，并不奇怪。
而且她男朋友，还是一个——人神共愤的富二代。气质好颜值好的女孩子，明显不是为袁书这种小屌丝准备的。
袁书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对一切都看得很开。
而当年，他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妒忌啊！
物非人是，现在不是当年，但是袁书的人际关系网，还是和当年一样。
“考得……还不错。”
转过头，可不正是章惜。黑黑的长发，温婉的笑容，还有清澈的眼睛。
一切就像当年，他暗恋她时的样子。
但是他这时回答章惜，谎话还是张口就来。毕竟，已经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了，说谎没障碍。
哪怕面对的是自己曾经的女神。
“哦，好！”章惜说道，眼睛别有意味地看着他。
“这位是谁呀？”
另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李真。章惜的男朋友。
是他送章惜回来的，开着一辆小车。
袁书现在对车都还是完全的车盲，他完全不知道哪种车是什么车，反正有车的人都是有钱人。
“我进去了。”
袁书不想跟李真在一起，自己的女神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心里不爽，根本不想搭理李真。
而李真又不是他们的同学。李真是外校的。
“好，Bye~”
章惜对他说道。
李真还在后面问章惜，袁书听到了两人的一些对话，但是他也没有去管这么多，自顾进了自家门。
父母亲都还没有回来，袁书回到房里，拿出了手机。
十五年前袁书高考的时候，他还没有手机，但现在他有一个大屏的国产智能手机。
考试没考好，手机还是不能不玩的。袁书想上网。但是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是章惜。袁书接通。
“你下午没考，老师没找到你的人。”
老师还是很负责任的老师，清点过他们的人数，袁书不在，这事瞒不了人。
“你怎么能不考呢！”
章惜在那边说道。也不知她是疑惑，还是责备，或者，仅仅是好奇。
“再聊！”
袁书不知道怎么跟章惜说，他把通话挂了。
章惜在那边有点发愣。袁书现在深沉了。
而且好像还是一种很特别的深沉。
袁书却是已经没有心情上网了，自己没考，老师知道，肯定会通知家长的。
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
六点半父母进了家门，六点三十九分，一辆救护车到了袁书这小区，袁书被送进了医院。
这一住院，就住了七天，袁书是昏迷了七天。
袁父袁母吓坏了，平心而论，打袁书，袁父袁母并不后悔，这死孩子太过分了。
自己不声不响放弃高考，谁给他的权利？袁父当时怒火中烧，进门就动了手。
这种情况下，换谁都可能动手的，事情也不只怪袁父暴脾气。
但袁父可没想过下死手啊！他只想教训袁书，哪知擦了手，打重了。
袁父这下又后悔了。要是袁书这下有个什么好歹，那可怎么办？
七天后，袁书醒了。
“小书，爸爸对不起你。”
四十五岁的袁建军在病床前跟自己的儿子道歉。打不后悔，打重了，他后悔。
“爸，妈，我也有错。”
袁书看着病床前的父亲和母亲，真心地说道。
这件事，错的还是他，父亲只是失手。
“不考就不考，咱们明年重新来过。”
母亲程小兰对儿子说道。
在袁书原来的时间线里，袁书落榜后家里就没让他去复读，经济紧张。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家虽然依旧不是大富之家，但是，复读是可以的。
袁书没说话。复读，他已经没有那种心劲了。
三十几岁的人，出来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他哪里还有什么劲头坐在教室里读书？
“袁书，你没事吧！”
袁书正在沉思，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是章惜。
同学，又是一个小区，知道袁书出了这么大的事，来医院看他，很正常。
袁书有些激动，章惜的锁骨，很有风致。
脖子以下，皮肤白皙，让人怦然心动。
袁书正要说话，但是，咔哒咔哒……
袁书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块屏幕：
您的建行账户，已入账4550元整，请查验……
袁书这个小城的人们，还在用诺基亚手机。
还有一些其他的山寨翻盖手机。
城市的面貌，也不像现在这样，焕然一新，那时的小城，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
城市面貌狭小，沉闷，不像现在这样，多少有了一些现代化的气息。
这是二零一八年的城市面貌，周围的人光鲜亮丽，都在用大屏幕的智能手机。
他回到了高考的年龄，但是，身边的一切，却依然还是二零一八年。
世界快速推进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个高中落榜生，这……
这他么他多出来的人生经验，还有用吗？
袁书面对着他生活的这个城市，陷入了一种深深的不自信中。
白活了，他活了三十几年，全白活了。对他的人生，并没有任何帮助。
袁书现在不敢回家了。他之前敢于当机立断，放弃高考，是因为他的人生，已经有提前十几年的经验。
有了这些经验，他的人生就有了底气，高考考不考的，又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看，一切都没有用处，他哪里还能承担起自己放弃高考的责任？
父母亲的怒火，他接不住。
袁书感觉到胆怯，畏缩了。
他现在要怎么办？
……
这个城市，承载了他一下午的流浪。
……
傍晚，他才回到了家中。
他家的小区，依然还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小区，但是屋宇是已经翻新了。
其实这十五年间，他全家已不在原来的这个小区，城市建设很快，他们有过搬迁。
但现在，他家的小区，还是这个最初的地方。
空间回到原点，但是，时间没有。
“嗨，袁书，你考得怎么样？”
袁书正要进自家的筒子楼，但是，这个时候，身后却是有一个人叫住了他。
章惜。
听声音他就知道是她。
章惜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孩子，她个头起码已接近一米七，有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袁书记得自己喜欢看章惜的腿。
但章惜最有味道的并不是她的腿。她并不是那种很惊艳的女孩类型，但是，绝对吸睛。
章惜是以气质取胜的。不，气质在这里并不是暗喻一个人不漂亮。
如果一个人只是漂亮，站在章惜身边，是会被她秒杀的很惨的。
章惜是那种颜值也许只有九点五分，但是气质已有十分的女孩。
就是颜值十分的女孩，在她面前，也要退避三舍。
这样的女孩子，就住在袁书隔壁的一个单元，还是同班。你说这么巧，袁书能对章惜没有一丝幻想吗？
正是这样的年纪啊！
但是，袁书知道自己和章惜的差距，章惜颜值气质好，成绩也不错，他们……不可能的。
章惜也有了自己的男朋友。——高中生有男朋友，并不奇怪。
而且她男朋友，还是一个——人神共愤的富二代。气质好颜值好的女孩子，明显不是为袁书这种小屌丝准备的。
袁书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对一切都看得很开。
而当年，他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妒忌啊！
物非人是，现在不是当年，但是袁书的人际关系网，还是和当年一样。
“考得……还不错。”
转过头，可不正是章惜。黑黑的长发，温婉的笑容，还有清澈的眼睛。
一切就像当年，他暗恋她时的样子。
但是他这时回答章惜，谎话还是张口就来。毕竟，已经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了，说谎没障碍。
哪怕面对的是自己曾经的女神。
“哦，好！”章惜说道，眼睛别有意味地看着他。
“这位是谁呀？”
另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李真。章惜的男朋友。
是他送章惜回来的，开着一辆小车。
袁书现在对车都还是完全的车盲，他完全不知道哪种车是什么车，反正有车的人都是有钱人。
“我进去了。”
袁书不想跟李真在一起，自己的女神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心里不爽，根本不想搭理李真。
而李真又不是他们的同学。李真是外校的。
“好，Bye~”
章惜对他说道。
李真还在后面问章惜，袁书听到了两人的一些对话，但是他也没有去管这么多，自顾进了自家门。
父母亲都还没有回来，袁书回到房里，拿出了手机。
十五年前袁书高考的时候，他还没有手机，但现在他有一个大屏的国产智能手机。
考试没考好，手机还是不能不玩的。袁书想上网。但是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是章惜。袁书接通。
“你下午没考，老师没找到你的人。”
老师还是很负责任的老师，清点过他们的人数，袁书不在，这事瞒不了人。
“你怎么能不考呢！”
章惜在那边说道。也不知她是疑惑，还是责备，或者，仅仅是好奇。
“再聊！”
袁书不知道怎么跟章惜说，他把通话挂了。
章惜在那边有点发愣。袁书现在深沉了。
而且好像还是一种很特别的深沉。
袁书却是已经没有心情上网了，自己没考，老师知道，肯定会通知家长的。
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
六点半父母进了家门，六点三十九分，一辆救护车到了袁书这小区，袁书被送进了医院。
这一住院，就住了七天，袁书是昏迷了七天。
袁父袁母吓坏了，平心而论，打袁书，袁父袁母并不后悔，这死孩子太过分了。
自己不声不响放弃高考，谁给他的权利？袁父当时怒火中烧，进门就动了手。
这种情况下，换谁都可能动手的，事情也不只怪袁父暴脾气。
但袁父可没想过下死手啊！他只想教训袁书，哪知擦了手，打重了。
袁父这下又后悔了。要是袁书这下有个什么好歹，那可怎么办？
七天后，袁书醒了。
“小书，爸爸对不起你。”
四十五岁的袁建军在病床前跟自己的儿子道歉。打不后悔，打重了，他后悔。
“爸，妈，我也有错。”
袁书看着病床前的父亲和母亲，真心地说道。
这件事，错的还是他，父亲只是失手。
“不考就不考，咱们明年重新来过。”
母亲程小兰对儿子说道。
在袁书原来的时间线里，袁书落榜后家里就没让他去复读，经济紧张。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家虽然依旧不是大富之家，但是，复读是可以的。
袁书没说话。复读，他已经没有那种心劲了。
三十几岁的人，出来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他哪里还有什么劲头坐在教室里读书？
“袁书，你没事吧！”
袁书正在沉思，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是章惜。
同学，又是一个小区，知道袁书出了这么大的事，来医院看他，很正常。
袁书有些激动，章惜的锁骨，很有风致。
脖子以下，皮肤白皙，让人怦然心动。
袁书正要说话，但是，咔哒咔哒……
袁书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块屏幕：
您的建行账户，已入账4550元整，请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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