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出马
阿富汗从上上个世纪以来，打败了日不落帝国，拖垮了某俄。如今又将星国，拖入泥潭。
艾哈迈德就是典型的阿富汗儿童，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是看书写字，而是杀戮和仇恨。
不，他们不是主动接受的，是被人逼迫的。
不如此，不能生存。
“小子，跟我回巴基斯坦，在工地上给你安排当个小工，再也不用过打打杀杀的日子。”
“你看咋样？”
袁书道。
艾哈迈德听不懂他的话，手舞足蹈，表情激动，还连连做出砍杀的手势。
袁书回过味来，问道：“你是说，想去报仇，把那些蒙面的家伙全干掉？”
说着还做了个用机关枪扫射的动作。
艾哈迈德猛点头，眼中尽是仇恨。
“冤冤相报何时了。”
袁书感慨道。
但血仇，确实应该报。
阿哈迈德是个男人。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杀完仇人，跟我回巴基斯坦，当小工去。”
袁书无奈而又伤感地道。
小孩子是不应该参加杀戮的。但是现在他们俩，却又不得不继承那种中世纪的遗风。
为亲人报仇。
尘封已久的俄式嘎斯66四轮驱动军用卡车，再次轰鸣起来，袁书在驾驶室里，手扶方向盘。
微微闭上眼睛，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柴油味道，感受着轻微的震颤，仿佛自己是终结者。
步枪在畔，此时袁书充满了勇气，哪怕对手是残暴到极点的恐怖分子，他也有信心去碰一碰。
他这次要做一次孤胆英雄。
卫星电话响了，是郑爽打来的，很关切的询问他现在情况如何。
“很好，我现在要转场了，再联系。”
袁书大咧咧道。
“我建议你留在原地等待救援，你不熟悉当地情况，万一遇到其他武装派别，很难保证安全。”
郑爽急切道。
“没关系，我有向导，再说我还有枪。”
袁书拍拍艾哈迈德的肩膀，后者向他投来一个傻笑。
“那你要去哪儿？”
郑爽此刻正在飞往***堡的庞巴迪专机上，她来回踱步，焦躁不已。
袁书实在胆大妄为，换了别人，早就吓破胆了，他居然还有闲心到处逛。
真是神经大条到了一定地步。
不过这个人，向来莫名其妙的。郑爽也早知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去营救唐经理吧。”
袁书道。
“我要开车了，不能和你通话，再联系。”
电话断了，杨旭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问道：“怎么样，他没到处乱跑吧？”
郑爽接过咖啡，沮丧道：“你猜对了，他好像找了辆汽车，去救唐建军他们了。”
杨旭道：“真是添乱，他难道不知道阿富汗的复杂形势么？”
“我们没有能力越境营救，只能通过外交手段斡旋，他这是想把事情搞得更复杂，必须立刻制止这种行为。”
郑爽没搭茬，耸耸肩回座位上去了，也没有再给袁书打电话。
袁书什么时候是真正听命于她的？
杨旭讨个没趣，讪讪回去了。
……
袁书在阿富汗的戈壁滩上驱车前行，车轮后尘烟滚滚，前方根本没有路。
满目疮痍的地面，没有半点生机，荒芜的如同火星大陆。
车厢里装满了尸体，这是应艾哈迈德的要求，特别装运的。
死的应该都是他的同族，少年虽然迫不及待的要报仇雪恨，但也不忍亲人曝尸荒野。
复仇九死一生，但如果自己也死了，谁来埋葬亲人，谁来传达他们的死讯？
袁书理解他的想法，协助艾哈迈德将三十多具尸体，都装上了卡车。
艾哈迈德一直在指引道路，他是活的导航仪，根据太阳的方位，就能辨认出方向来。
两人开了一天车，接近黄昏的时候，四周已经是雄浑的崇山峻岭。
袁书猜测，这是著名的兴都库山脉。
忽然远处山巅亮光一闪，袁书下意识的猛踩油门，冲到死角位置。
自然界是没有反光物体的，亮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狙击手的光学瞄准装置。
艾哈迈德却并不惊慌，推开车门跳下去，手舞足蹈，似乎在进行某种联络。
袁书举起望远镜，看到山巅站起一个人来，张开双臂挥舞着。
他们的部族到了？
袁书猜测。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艾哈迈德的家乡，兴都库山脉中的一个小村落。
这个村子明显大得多，百余座土坯房，夕阳下一片土黄色，和地貌极其接近。
如果从空中俯瞰，很难发现这个山间村落。
噩耗传遍村子，许多老人、妇女和孩童从房子里出来，到卡车旁认领自家男人的尸体。
尸体上都蒙了一层灰尘，脸色呈土灰色，三十三具尸首一字排开，村里的阿訇在进行某种仪式。
亲人们取来清水和白布擦洗包裹，哀哭声遍野。
袁书仔细观察了一下，村里基本没有成年男子了，可以想象，这是一个靠抢劫绑架打草谷为生的彪悍部族。
不过这次运气有点差，好不容易绑了肥羊，自家却被人全灭了。
艾哈迈德领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袁书向他致意，却听到了久违的英语。
老头的英文带点口音，但是口齿清晰，完全可以听懂。
他告诉袁书，自己的名字叫做阿卜杜勒.萨利赫。
艾哈迈德是他的孙子，死者之一是他的儿子，也就是艾哈迈德的父亲哈桑。
袁书听出道道来了，普什图人的姓名很长，但有规律可言。
第一个名字是本人的名字，第二个是父名，第三个是祖名，第四个是姓氏。
老头自豪地说，普什图人对朋友最热情，你就是我们的朋友，只管在这里住下，让我们好好款待你。
袁书英语水平也不差，能够简单交流，他表示愿意帮老头报仇，顺便救回自己的同事。
阿卜杜勒老头沉吟片刻，告诉袁书，这件事属于普什图人之间的血族复仇。
如果你要加入进来，就等于是我们的兄弟了，说着拥抱了他，热泪盈眶。
“很久以前，华国人曾经帮我们侵略者作战，如今，我们又有了来自华国的兄弟。”
老头感慨道。
袁书心里嘀咕，既然大家早已经是老朋友，为什么你们还要绑我们中黄的员工。
看来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是全世界通用的厚黑规则啊。
他心里一动，拿出那把刻着名字的五四手枪，递给阿卜杜勒看。
老头看了看，皱起眉头说：“这是哈桑的枪。”
“这把枪的历史，你知道么？”
袁书问。
他心情隐隐有些激动，似乎已经听到，一个无名英雄，长眠在异国他乡的故事。
可阿卜杜勒只是摇摇头：“这把枪是哈桑小时候捡的，从一个身份不明的大胡子身上捡的。”
“大胡子呢？”
袁书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汉一指远处：“埋在那里了。”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袁书叹了口气，向远方立正敬礼，久久没有放下手臂。
他知道七十年代末期，某国入侵阿富汗之后，另两个超级大国协同帮助阿富汗，抵抗侵略。
星国出钱，华国出枪，大到毒刺导弹，小到步枪子弹，都从巴基斯坦运送至阿富汗。
军方肯定会派遣特种部队，出境执行任务，但这些都是秘密，永远不会被人知晓罢了。
阿卜杜勒老汉郑重的将五四手枪双手捧给袁书：“你是华国人，哈桑的配枪，物归原主。”
袁书当仁不让，收下了手枪，别在腰间。
这是英雄的遗物。
每一个跨国出外，执行任务的国人，都是民族英雄。
“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报仇的事情了。”
阿卜杜勒老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这是个有仇不过夜的主儿。
……
巴基斯坦，***堡万豪酒店会议室，风尘仆仆的中黄应急小组一下飞机，就赶到这里。
会同大使馆，巴国分公司以及巴基斯坦外交部门、三军情报局的相关人士，召开会议。
根据郑爽的手机显示，袁书的铱星电话，坐标已经深入阿富汗腹地。
一位巴基斯坦陆军上校表示，这已经超出军方的能力范围，建议通过星国方面，或者直接联系喀布尔政府，协调解救。
杨旭提出，人是在白沙瓦被绑走的，巴方有责任解救，推诿是没有意义的，也是对双边关系不利的。
大使馆的参赞干咳两声，说拿大帽子压人，才是不利于双边关系的。
白沙瓦属于西北边境省，部族众多，半独立状态，***堡根本管不了他们。
而且事发当曰，当地治安部队迅速出动，与绑匪激烈交火，死伤了数名士兵。
华方指责巴方救援不力，是不负责任的说法。
杨旭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改口说希望巴方通过部族武装，获取最新信息，两名人质究竟是被哪一伙武装带走的。
上校解释说，阿富汗境内，武装组织多如牛毛，我们需要时间来打探消息。
但这可能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希望华国朋友不要着急，要做好长期打算。
“多长时间？”
郑爽插言问道。
“半年，也许一年。”
上校道。
“去喀布尔。”
郑爽道。
“明天联系阿富汗驻***堡大使馆，先把签证拿下。”
杨旭沉下脸，郑爽自作主张要去阿富汗，到底谁才是组长？
郑爽倒没有夺权的想法，她急切的想搭救同胞。
袁书暂时没什么危险了，但唐建军和白富荣却变得处境更加危险。
阿富汗境内有很多极端武装，他们不要钱，要命！
会议草草结束，应急小组内部，开始进行讨论，多数人支持郑爽的决定。
因为留在***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事件归属地，已经变成阿富汗。
他们现在需要协调的是喀布尔政府，而不是巴方。
杨旭不敢拍板，中黄在阿富汗尚无分支机构，连个接机的人都没有，更没有任何资源。
贸然前往，是脑子冲动的做法。
“需要请示总部。”
杨旭推诿道。
“好，我就打电话。”
郑爽拿起了电话机。
“宋总大概已经休息了。”
杨旭看看手表，善意劝道。
“不会的，我了解他。”
郑爽毫不犹豫的打通了电话，果不其然，宋剑锋还在办公室。
介绍了情况之后，宋剑锋立刻批复：“可以去喀布尔。”
“马上联系阿富汗大使管，联系飞机。”
郑爽道。
杨旭有些不悦，这是要架空自己，夺取权力的节奏么？
突发事件应急处理小组，是中黄的临时机构，由各部门人员搭配组成，正式领导是宋剑锋。
但具体业务，会有临时指定的现场指挥，杨旭就是临时组长，可是他这个年轻的组长，却没有权威。
中黄是特大型国企，不是军事单位，以权压人行不通，必须拿出真本事，才能让人心悦诚服。
杨旭第一次出国执行应急任务，就出师不利，心中严重不爽。
如果换了别人，他一定想方设法，羞辱打击对方，可是和自己叫板的人，是郑爽，这就让他左右为难了。
郑爽刚进入中黄工作，没有资历可言，但她的行政级别，却一点不比杨旭低。
甚至还要高上那么一点。
更别说她的来头了。
而且杨旭还有点爱慕郑爽，这个时候要去和郑爽闹，还想不想以后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而且郑爽是宋剑锋临时安排进应急小组的联络官，虽然这里面并没有其他意思。
但在别人眼里，郑爽就是监军，比组长更有权力。
杨旭自己心虚，其他组员各怀心思，没有人反对郑爽的决定。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通过中国大使馆，联系阿富汗驻***堡的外交机构。
紧急办理签证，包下一架小型支线客机，从***堡直飞喀布尔。
期间郑爽和袁书保持着联络，得知他在部族村落中做客，并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也就不再担心他这边。
她将精力全都放在营救唐建军和白富荣上。
飞往喀布尔的客机上，舷窗外是连绵不绝的兴都库山脉。
应急小组的成员，都靠着头枕闭目养神，只有郑爽还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筹划着营救计划。
她可真是一个有心人。
艾哈迈德就是典型的阿富汗儿童，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是看书写字，而是杀戮和仇恨。
不，他们不是主动接受的，是被人逼迫的。
不如此，不能生存。
“小子，跟我回巴基斯坦，在工地上给你安排当个小工，再也不用过打打杀杀的日子。”
“你看咋样？”
袁书道。
艾哈迈德听不懂他的话，手舞足蹈，表情激动，还连连做出砍杀的手势。
袁书回过味来，问道：“你是说，想去报仇，把那些蒙面的家伙全干掉？”
说着还做了个用机关枪扫射的动作。
艾哈迈德猛点头，眼中尽是仇恨。
“冤冤相报何时了。”
袁书感慨道。
但血仇，确实应该报。
阿哈迈德是个男人。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杀完仇人，跟我回巴基斯坦，当小工去。”
袁书无奈而又伤感地道。
小孩子是不应该参加杀戮的。但是现在他们俩，却又不得不继承那种中世纪的遗风。
为亲人报仇。
尘封已久的俄式嘎斯66四轮驱动军用卡车，再次轰鸣起来，袁书在驾驶室里，手扶方向盘。
微微闭上眼睛，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柴油味道，感受着轻微的震颤，仿佛自己是终结者。
步枪在畔，此时袁书充满了勇气，哪怕对手是残暴到极点的恐怖分子，他也有信心去碰一碰。
他这次要做一次孤胆英雄。
卫星电话响了，是郑爽打来的，很关切的询问他现在情况如何。
“很好，我现在要转场了，再联系。”
袁书大咧咧道。
“我建议你留在原地等待救援，你不熟悉当地情况，万一遇到其他武装派别，很难保证安全。”
郑爽急切道。
“没关系，我有向导，再说我还有枪。”
袁书拍拍艾哈迈德的肩膀，后者向他投来一个傻笑。
“那你要去哪儿？”
郑爽此刻正在飞往***堡的庞巴迪专机上，她来回踱步，焦躁不已。
袁书实在胆大妄为，换了别人，早就吓破胆了，他居然还有闲心到处逛。
真是神经大条到了一定地步。
不过这个人，向来莫名其妙的。郑爽也早知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去营救唐经理吧。”
袁书道。
“我要开车了，不能和你通话，再联系。”
电话断了，杨旭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问道：“怎么样，他没到处乱跑吧？”
郑爽接过咖啡，沮丧道：“你猜对了，他好像找了辆汽车，去救唐建军他们了。”
杨旭道：“真是添乱，他难道不知道阿富汗的复杂形势么？”
“我们没有能力越境营救，只能通过外交手段斡旋，他这是想把事情搞得更复杂，必须立刻制止这种行为。”
郑爽没搭茬，耸耸肩回座位上去了，也没有再给袁书打电话。
袁书什么时候是真正听命于她的？
杨旭讨个没趣，讪讪回去了。
……
袁书在阿富汗的戈壁滩上驱车前行，车轮后尘烟滚滚，前方根本没有路。
满目疮痍的地面，没有半点生机，荒芜的如同火星大陆。
车厢里装满了尸体，这是应艾哈迈德的要求，特别装运的。
死的应该都是他的同族，少年虽然迫不及待的要报仇雪恨，但也不忍亲人曝尸荒野。
复仇九死一生，但如果自己也死了，谁来埋葬亲人，谁来传达他们的死讯？
袁书理解他的想法，协助艾哈迈德将三十多具尸体，都装上了卡车。
艾哈迈德一直在指引道路，他是活的导航仪，根据太阳的方位，就能辨认出方向来。
两人开了一天车，接近黄昏的时候，四周已经是雄浑的崇山峻岭。
袁书猜测，这是著名的兴都库山脉。
忽然远处山巅亮光一闪，袁书下意识的猛踩油门，冲到死角位置。
自然界是没有反光物体的，亮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狙击手的光学瞄准装置。
艾哈迈德却并不惊慌，推开车门跳下去，手舞足蹈，似乎在进行某种联络。
袁书举起望远镜，看到山巅站起一个人来，张开双臂挥舞着。
他们的部族到了？
袁书猜测。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艾哈迈德的家乡，兴都库山脉中的一个小村落。
这个村子明显大得多，百余座土坯房，夕阳下一片土黄色，和地貌极其接近。
如果从空中俯瞰，很难发现这个山间村落。
噩耗传遍村子，许多老人、妇女和孩童从房子里出来，到卡车旁认领自家男人的尸体。
尸体上都蒙了一层灰尘，脸色呈土灰色，三十三具尸首一字排开，村里的阿訇在进行某种仪式。
亲人们取来清水和白布擦洗包裹，哀哭声遍野。
袁书仔细观察了一下，村里基本没有成年男子了，可以想象，这是一个靠抢劫绑架打草谷为生的彪悍部族。
不过这次运气有点差，好不容易绑了肥羊，自家却被人全灭了。
艾哈迈德领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袁书向他致意，却听到了久违的英语。
老头的英文带点口音，但是口齿清晰，完全可以听懂。
他告诉袁书，自己的名字叫做阿卜杜勒.萨利赫。
艾哈迈德是他的孙子，死者之一是他的儿子，也就是艾哈迈德的父亲哈桑。
袁书听出道道来了，普什图人的姓名很长，但有规律可言。
第一个名字是本人的名字，第二个是父名，第三个是祖名，第四个是姓氏。
老头自豪地说，普什图人对朋友最热情，你就是我们的朋友，只管在这里住下，让我们好好款待你。
袁书英语水平也不差，能够简单交流，他表示愿意帮老头报仇，顺便救回自己的同事。
阿卜杜勒老头沉吟片刻，告诉袁书，这件事属于普什图人之间的血族复仇。
如果你要加入进来，就等于是我们的兄弟了，说着拥抱了他，热泪盈眶。
“很久以前，华国人曾经帮我们侵略者作战，如今，我们又有了来自华国的兄弟。”
老头感慨道。
袁书心里嘀咕，既然大家早已经是老朋友，为什么你们还要绑我们中黄的员工。
看来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是全世界通用的厚黑规则啊。
他心里一动，拿出那把刻着名字的五四手枪，递给阿卜杜勒看。
老头看了看，皱起眉头说：“这是哈桑的枪。”
“这把枪的历史，你知道么？”
袁书问。
他心情隐隐有些激动，似乎已经听到，一个无名英雄，长眠在异国他乡的故事。
可阿卜杜勒只是摇摇头：“这把枪是哈桑小时候捡的，从一个身份不明的大胡子身上捡的。”
“大胡子呢？”
袁书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汉一指远处：“埋在那里了。”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袁书叹了口气，向远方立正敬礼，久久没有放下手臂。
他知道七十年代末期，某国入侵阿富汗之后，另两个超级大国协同帮助阿富汗，抵抗侵略。
星国出钱，华国出枪，大到毒刺导弹，小到步枪子弹，都从巴基斯坦运送至阿富汗。
军方肯定会派遣特种部队，出境执行任务，但这些都是秘密，永远不会被人知晓罢了。
阿卜杜勒老汉郑重的将五四手枪双手捧给袁书：“你是华国人，哈桑的配枪，物归原主。”
袁书当仁不让，收下了手枪，别在腰间。
这是英雄的遗物。
每一个跨国出外，执行任务的国人，都是民族英雄。
“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报仇的事情了。”
阿卜杜勒老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这是个有仇不过夜的主儿。
……
巴基斯坦，***堡万豪酒店会议室，风尘仆仆的中黄应急小组一下飞机，就赶到这里。
会同大使馆，巴国分公司以及巴基斯坦外交部门、三军情报局的相关人士，召开会议。
根据郑爽的手机显示，袁书的铱星电话，坐标已经深入阿富汗腹地。
一位巴基斯坦陆军上校表示，这已经超出军方的能力范围，建议通过星国方面，或者直接联系喀布尔政府，协调解救。
杨旭提出，人是在白沙瓦被绑走的，巴方有责任解救，推诿是没有意义的，也是对双边关系不利的。
大使馆的参赞干咳两声，说拿大帽子压人，才是不利于双边关系的。
白沙瓦属于西北边境省，部族众多，半独立状态，***堡根本管不了他们。
而且事发当曰，当地治安部队迅速出动，与绑匪激烈交火，死伤了数名士兵。
华方指责巴方救援不力，是不负责任的说法。
杨旭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改口说希望巴方通过部族武装，获取最新信息，两名人质究竟是被哪一伙武装带走的。
上校解释说，阿富汗境内，武装组织多如牛毛，我们需要时间来打探消息。
但这可能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希望华国朋友不要着急，要做好长期打算。
“多长时间？”
郑爽插言问道。
“半年，也许一年。”
上校道。
“去喀布尔。”
郑爽道。
“明天联系阿富汗驻***堡大使馆，先把签证拿下。”
杨旭沉下脸，郑爽自作主张要去阿富汗，到底谁才是组长？
郑爽倒没有夺权的想法，她急切的想搭救同胞。
袁书暂时没什么危险了，但唐建军和白富荣却变得处境更加危险。
阿富汗境内有很多极端武装，他们不要钱，要命！
会议草草结束，应急小组内部，开始进行讨论，多数人支持郑爽的决定。
因为留在***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事件归属地，已经变成阿富汗。
他们现在需要协调的是喀布尔政府，而不是巴方。
杨旭不敢拍板，中黄在阿富汗尚无分支机构，连个接机的人都没有，更没有任何资源。
贸然前往，是脑子冲动的做法。
“需要请示总部。”
杨旭推诿道。
“好，我就打电话。”
郑爽拿起了电话机。
“宋总大概已经休息了。”
杨旭看看手表，善意劝道。
“不会的，我了解他。”
郑爽毫不犹豫的打通了电话，果不其然，宋剑锋还在办公室。
介绍了情况之后，宋剑锋立刻批复：“可以去喀布尔。”
“马上联系阿富汗大使管，联系飞机。”
郑爽道。
杨旭有些不悦，这是要架空自己，夺取权力的节奏么？
突发事件应急处理小组，是中黄的临时机构，由各部门人员搭配组成，正式领导是宋剑锋。
但具体业务，会有临时指定的现场指挥，杨旭就是临时组长，可是他这个年轻的组长，却没有权威。
中黄是特大型国企，不是军事单位，以权压人行不通，必须拿出真本事，才能让人心悦诚服。
杨旭第一次出国执行应急任务，就出师不利，心中严重不爽。
如果换了别人，他一定想方设法，羞辱打击对方，可是和自己叫板的人，是郑爽，这就让他左右为难了。
郑爽刚进入中黄工作，没有资历可言，但她的行政级别，却一点不比杨旭低。
甚至还要高上那么一点。
更别说她的来头了。
而且杨旭还有点爱慕郑爽，这个时候要去和郑爽闹，还想不想以后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而且郑爽是宋剑锋临时安排进应急小组的联络官，虽然这里面并没有其他意思。
但在别人眼里，郑爽就是监军，比组长更有权力。
杨旭自己心虚，其他组员各怀心思，没有人反对郑爽的决定。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通过中国大使馆，联系阿富汗驻***堡的外交机构。
紧急办理签证，包下一架小型支线客机，从***堡直飞喀布尔。
期间郑爽和袁书保持着联络，得知他在部族村落中做客，并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也就不再担心他这边。
她将精力全都放在营救唐建军和白富荣上。
飞往喀布尔的客机上，舷窗外是连绵不绝的兴都库山脉。
应急小组的成员，都靠着头枕闭目养神，只有郑爽还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筹划着营救计划。
她可真是一个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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