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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青光之易,金桥难行

    苍云门内有苍云,苍云之间闻鸢鸣,不过若仅仅只是在边缘地区的小山头,还是无法见得如此壮观的景象。苏离身旁的树上一只麻雀正不断清啼,似是方才已经孵出了小鸟,却与苍云门云端之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苍云门可是一个大门派,们内弟子众多,绝非他们看到得如此冷清,只不过大多都聚集在中央地带罢了。当苏离睁开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垂下的阳光,接着便是空中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苏离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也没思考这么多,直接爬起了身。他现在很是舒畅,全然没哟前几日在最后一道考核出身体的疼痛。他感受到体内似乎有一种莫名地变化,却什么也发现不了,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何在此处以及昨夜所发生的事。

    他开始呼吸,似乎自己正在牵引着某种东西在运转,但是仍旧无法清晰察觉。他忽然想起生根水的事,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走到了其他人居住之处,却发现仅仅只有慕洁端正地坐在一个光滑的石台之上,她在参悟。其他人大致是有什么琐事或去金桥了,这可见苏离这一睡睡了多久。

    苏离没有去打扰,而是一同坐在了慕洁旁边的草地之上,他想再次感受一下服用下生根水自己的体内有那些变化。

    引气入体,这种操作似乎是注定失败的,就犹如在幽林之中吸收灵气一般,全然无法实现。然而就在苏离沮丧之时,他恍然发现似乎体内的青色光点有了些变化。只见其似乎明亮了一些,即使仍淡得可怜。它似乎在末尾长出了一个小尾巴向下拖着,将一个完美的球形变得奇怪了起来。而苏离的一呼一吸,都带动着一种力量在运转时会经过它。

    他似乎有些确定这就是灵种,否则岂会有如此奇异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但是他又没有肯定,又不像要打扰慕洁,便先自己摸索着。

    周围的灵气与体内的力量似乎有些共通之处,却仍有些说不上来差异,至少这种力量他能够在体内运转,而灵气连吸收都做不到。但经过了百般的尝试,苏离心中仅存的一点好奇也随之消失了。

    慕洁终是停止了,注意到坐在一旁无所事事苏离,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喜悦,便问道:“你服用下了生根水吗,我似乎,似乎已经可以吸收周围的灵气了。”

    苏离心中是骂了一句,但是却没有回答慕洁的问题,已是反问道:“你的灵种怎么样了,吸收了灵气,你的身体还抗得住吗?”

    慕洁大致还有些喜悦道:“我没事,但是恐怕也无法吸收过多的灵气,否则也是受不了的。对了,我的灵种,就是那个赤色的光点现在似乎已然伸出了一点点灵根,我能够感受到体内入火焰一般炽热的灵气。”

    实话说苏离,但是却真心为慕洁高兴。他自己也更加肯定了那个青色的光点,它的形态的确与慕洁所描述的样貌符合。可是自己又何时吸收过灵气?

    “你怎么样了,生根水呢?”慕洁继续方才的问题。

    苏离想了想,又点了点头:“我的体内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光点,不过我并没有吸收过任何灵气,它似乎也长出了一点儿灵根。”

    即使苏离并不确定,他也不想说出真实情况,但见慕洁也点头,没有再继续询问了。

    “其他人应该去了金桥,我们也去尝试一下吧。”两个人同时起身,似乎近在咫尺的金桥却足足耗费了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走到,此时已经是正午了。

    金桥上隐隐有两个黑点,无法看得清楚是谁在上面,但是两个人却已经跃跃欲试了。走进看,才察觉到这竟是与苏离一起的那两个有灵种的人。

    他们各自站在一处台阶,像石像一样呆呆地站立在上面,方才过来的两人不明情况。

    “这座金桥有古怪,并没有先前的一切考核那么简单。”有人提醒道,“苏离大哥,你可以去试一试,似乎走得远近与体力或有无灵种都无关系,至于更详细的,只有在上面才知道。”

    慕洁首先走了上去,苏离在听完话之后,似懂非懂,也紧随其后。看着慕洁每走的一步都没有任何异样,她似乎没有任何负担,一时间便走了好几级台阶。

    但当苏离第一脚踏上台阶之时,他的身体猛然顿住了。周围的景象飞速变化,但是这仅是对苏离来说。他似乎于寤寐之间,而似有是清醒的。但是一时间头疼欲裂,却又没有真实疼痛的感受。他又似乎陷入了回忆之间,脚下是永无止境的深渊。

    此时天旋地转,他清晰地看见脚下的深渊张开了一个魔眼,侵蚀着自己的内心。他的身体向下坠去,僵硬得像具尸体,且无尽的黑暗使他的内心瑟瑟发抖。

    在外界看来,苏离便也想一座石像一般僵直在那儿,脸色甚是难看。但是慕洁似乎也陷入了一种永无止境的境地,她已然不顾外界的任何事,甚至不知此时苏离的处境,此时她只知道一直向前走着。她的速度很快。

    苏离站在那儿,其他两人可是怕了,连忙走去想要将苏离拉出来。可是一当触碰到苏离,一阵强烈的金光瞬间将他们弹开,无论他们使出了多大的力量。

    “该死的,我们当时也没有这种效果啊。”两个人痛骂了一句,他们能做的只有在一旁看着。

    转眼间,慕洁已经走到了之前两个人的位置,她还在向前走着,照这种势头似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下来了。但看苏离却仍站在第一级台阶,他的身体很冰冷。

    深渊中的巨眼格外阴森恐怖,空中的金光逐渐减弱,似乎可以看见曦天子林焕罗啸杀死的场面。忽然间,他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正同自己一齐落入深渊,在其身下,他便要伸手去触碰,然而母亲离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被那只眼睛吞没。

    他看见了,林焕的躯体已然无比残破,在血红色的雷电下几乎已经化为灰烬。他的身上仅存下的一点点儿金光依稀可见,是唯一显示他还没死的标识。一位位曦朝的同胞站在一旁,已然潸然泪下,他们没有丝毫抵抗力。

    林楚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心何尝又不悲痛啊,纵然他很想要去帮忙,可是唯一剩下的理智没有让他上前去。他要实现哥哥的愿望,将这个他钟爱的国家打造成一个美好的世界。

    苏离恍然从这种境界出来,眼前的景色忽然变化,飞速流转,似要瞬间崩溃。他的身体向后倾倒,似要坠入魔爪,而在现实中,他也已然倒在了坚硬的石板上。

    其他人见状,连忙向前扶起苏离,那种力量已经没有了,苏离被抬着躺在了一处平地上。

    实际上在金桥的最高处,已有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这似乎亦是一位地位较为崇高的长老级人物。他的眼眸微微眯起,实则心中在翻涌。

    苏离没有过多久便醒来,他并没有大碍,先前在金桥上一切感受与负面情绪都已然消失得干净了。其他人也松了口气,苏离看着上方,目光久久地凝聚着。

    “慕洁走了多远了?”苏离开口问。

    “她走得是最远的,至少在我们这儿是如此。”一人对道。

    “这座金桥甚是古怪,也不知道我仅走到了一阶是否正常。”苏离长叹了一口气,干脆坐在一旁的树荫底下,等待着最终情况。

    忽然听闻人群有些骚动,苏离转头望去,有一个人正缓缓地向下落去,不过他似乎像一片落叶飘忽不定,即使落在地上也并没有事。他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在众人的视野中逐渐越来越大。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看着金桥上方“仅存”的一人。

    慕洁已然离开了众人的视野,在下方没人能够看得见她,因此甚至此人也并不知有慕洁的存在。不久之后,另一个人也缓然落了下来。

    似乎这些就是他们的极限了,但只是这也要远远超越苏离。

    慕洁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有余方才落下,不过这也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了。她现在得赶紧回去,之前的这一切都过于奇异。

    但正欲行走之时,忽而眼前白光一闪,似是有一人带起了慕洁朝着前方飞去。不过慕洁没有清晰感受,她也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是谁。

    在众人看来,只不过是空中飞过了一道白光,慕洁便如神鬼般出现在了眼前,微微有些惊悚,但是又对这个女孩有些异样了。当然,先前落下的两人忽然看见又冒出了一个人,才明白还有一个人也在上方。

    既然最后一个人都已从金桥下来了,便无需再再此待着了。老者所说,这并不是一个考核,而是一次测试,因此莫非苏离的成果就是这般吗?

    苏离坐在树下,黄昏的夕阳映着他的脸庞,这种意境下他显得有些犹豫,周围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他恍然想起了昨夜发生了什么,心情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的身侧忽然冒出了一个人影,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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