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睚眦必报可还行

    “等一下，”武罗神突然阻拦了一行人，“这凤皇怎么说也是上古神兽，心高气傲得很。我们这样冒然闯进去，还说些鬼雾什么的不着边际的由头，恐怕还未开始查，就被赶出来了。”

    “那可如何是好？”泠心觉得自己考虑不周了，有些犯愁。

    “倒不如化作迷路的精灵。凤皇向来喜欢救助弱小，来彰显自己的高尚强大。这样目标也小，进去后调查方便。”武罗神建议道。

    她环顾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玄珠身上：“小玄珠的花灵倒是可爱得很，在她身上取些花灵星屑，假扮花精如何？”

    这里的仙山位于三界交界之处，属于三界之中，又超脱于三界之外。而仙山中的花精非人非妖非仙，却又似人似妖似仙，乖巧无害，很受仙兽喜欢。确实是个稳妥的办法，众人无异议。

    玄珠取了些花灵星屑、玄珠花瓣装点众人，预备将装扮做了个全套。

    到了白华帝君时，玄珠又多取了些玄珠花瓣将那张妖冶的脸铺了个遍，然后撒上几滴无根水，一张朴实无华的脸大功告成。“帝君这张脸终究是扎眼了些，我们要低调行事。”

    “好。都依小玄珠。”白华帝君嘴角快要上扬到眼角，半点不恼。他的小玄珠真真个睚眦必报，磨人极了。

    武罗神突然凑了上来，笑盈盈地挤过白玄帝君，对着玄珠撒娇道：“玄珠妹妹，我也要。我的脸也是太扎眼了些。”

    “好。”玄珠乖巧上前。武罗神看着白华帝君难得一见的吹胡子瞪眼，非常欢喜，又搂起玄珠的杨柳细腰，转了一圈，说道：“你这衣服花色也太特别了些，换个寻常颜色才好。”

    取出一片荀草花瓣，吹上一口仙气，化作一件鹅黄纱衣斗篷，给玄珠披上。可惜这斗篷一到玄珠身上便成了雪青色。武罗神望了一眼一旁颇为不满的白华帝君，意味深长一笑，心中已是清亮如明镜。这孽缘终究是逃不过了。

    “诸位抓紧时间，马上日落了，要入不了洞穴了。”泠心打断三人嬉闹，借着恢复了七七八八的灵力，轻松幻化出一叶小舟。

    洞穴从外面看还是十分狭小的，越往里越是开阔。洞穴岩壁上各色仙草生长，光景比人间的山川大河还要异彩纷呈。

    玄珠终究是孩子心性，一路看下来也未有腻味，还抓起一只青蚨虫，赏玩起来。“这仙山的虫子都比凡间长得俏。”

    白玄帝君全身发麻，反手一拍，虫子落入水中。玄珠莫名挨了一击，手中的玩物又没了，委屈地眼角玄珠花瓣开始轻颤。

    武罗神见空就钻，揉乱着玄珠的乌发：“玄珠妹妹，不理他，以后带你去青要山，满山的青蚨任你玩。”

    白玄帝君自知打得重了，又拉不下脸，便说道：“虫子有什么好玩的。等鬼雾事了，我把凤皇抓来给你把玩。”

    话音刚落，一阵飓风从前方刮来，小舟几欲倾倒，幸得泠心奋力稳住。

    飓风过后，两个身着花衣，头扎一个翡翠玛瑙冠的男子出现，大喝：“来者何人，胆敢抓凤皇？”

    武罗神心思灵敏，急忙解释道：“两位仙人恕罪。我们怎么敢抓凤皇呢。是蜂皇。我们是青要山的花精。家中小幺被蜂皇抓来这里，我家哥哥气不过，才说出些胡话来。”

    “既是青要山的花妖，便该回青要山去，到这里来做甚？”

    “我们回家心切，一时迷了路，想要顺着水流出山，不曾想进了山谷。”

    “这里的水春入夏出，你们初来乍到，误入山谷，也是情有可原。可惜这出谷之日要到明年入夏了。我们凤皇一族向来乐于帮助弱小。你们且在这里安心住下，明年再送你们出去。”

    “竟是凤皇仙人。小妖们真是前世修来福分。那就劳烦两位了。”武罗神巧舌如簧，蒙混过关。

    出了洞穴，竟是别有洞天。草色清浅，繁花乱眼。三五成群的凤皇在其中嬉戏，个个都穿得很是花俏，却又与明艳的五官相称的很。

    听说凤皇很是喜欢外貌攀比，所以都爱穿些五彩花衣，争奇斗艳。玄珠看了看身旁已经平淡无奇的白玄帝君，很是安心。若是以原来面孔进来，怕是这些五彩花衣都要失了颜色，这些凤皇们还不是要气绿脸了。

    白玄帝君察觉玄珠目光，满脸笑意问道：“小玄珠，本君这般伪装也掩盖不了姿色，惹得你移不开眼睛了？”

    玄珠转回头，避重就轻道：“帝君再自称本君就该露馅了。”

    白玄帝君顺杆上爬：“那小玄珠也该换换称谓了，应当唤我一声哥哥。”

    武罗神搂着玄珠，将白玄帝君隔开，打趣道：“这位爷爷可真心不服老。”

    白玄帝君心中不悦，真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