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旧病难医

    一九七九年五月份，BJ电视台成立！

    九月一号——【国际新闻】在CCTV-1开播！同月、第四届全运会在京举行！

    一九七九年一月，新年伊始，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上也热闹非凡。很明显，一九七九年的元旦不同于以往几年，由于一九七八年恢复高考，国内经济发展也陆陆续续迎来‘春天’，所以一九七九年这个元旦就像一道分水岭，对于人民大众来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新年。

    入夜，院落里水缸是厚厚冰，呼啸而过的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外面稀稀拉拉的爆竹声，预示着新年即将到来。

    门庭外燃起的篝火，邻居们或老或少围坐在火堆旁，男人抽着旱烟，吞云吐雾，妇女们不停翻盖着烤好的红薯，边上放的是自家种的花生。旁边时不时传来稚嫩的讨要声‘红薯还不熟里’‘花生都快糊了’！“别烧着嘴，等等都中吃了”妇女不耐烦的回应着。

    “这风终于停了，出来烤烤火”不远处一位六十岁的婆婆走着说着到了跟前，一屁股坐在自己提溜的小马扎上。“哎呦老嫂子吃完饭了”“这院里烤火一面热，转过身来烤烤背，再敲几个花生吃。”说着话抽烟的男人转过身来，用烟杆划拉出来几颗花生，轻轻的敲着，仿佛是太热了，给花生降温，上面的灰碳也应声散落。

    剥了壳吧唧吧唧的吃着。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忽然抬起头问道：‘你家那口子病怎么样了？’话刚说完，还没等别人回复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重重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咳到最后几声仿佛没了气一般，憋的脸红脖子粗。重重的喘息声传来，急急忙忙往家跑去！

    随着声音，烤火的众人回头看看刚才咳嗽的地方，赫然发现地上有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像血夹杂着唾液！其实那就是血！

    “你看看都成啥了，回头劝劝别抽烟了，炕上就别去了。”“谁说不是呢，看着病是越来越重了。”刚才来的婆婆也没吭声，起身朝着刚才回家那人追了上去！

    咳嗽的人就是我的爷爷，前几年还好，这几年越发的严重了。随着追回去的就是我的大奶奶。

    虽然烤的一手好烟，但是也对自己身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能卖的都卖了，能变现的都变现了，爷爷自己的，奶奶带过来的，姑奶奶留下的，还有自己挣的，可惜这些钱对于爷爷所需要的仍然是杯水车薪，固然这样，也是到处跑着看病不放弃。然而病没有好转，越发的凶狠了。

    爷爷还是走了，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些什么！却给我留下了无尽的思念以及想象，因为我从未见过他，我奶奶口中的爷爷。每年也只有清明或者十月一，去地里叫几声没有回应的爷爷奶奶！

    当你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人或者事，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差异，因为你来不及触摸，来不及感受，就烟消云散。是你不能体会，不能拥抱，不能对话，更不能感受的亲情，血夜，和温暖！

    除了沉思，我不可能做别的。

    是的，不能！

    不能触摸稍纵即逝的雪花，灯火和往事！

    不能看清窗外野兔的迟疑，也不能对这么快就错过它们，表示些许的遗憾！

    事实上，我不可能忽略那么多，陌生人的哈欠，橘子的香气，短信，

    以及越来越远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