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皇图霸业一场空
苍梧洲，秦国。
秦王都，东宫。
日暮黄昏，残阳如血。
陈玄身穿一袭蟒袍，负手而立，平静看着眼前的万鲤池。
这位高大俊朗的青年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严，剑眉星目，好似破碎的月光洒进眼睛里，明亮又清冽。
他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位青衫儒生，躬身道：“太子殿下，大王的寿宴即将开始，我等埋伏在宫外的将士也已准备妥当。”
青衫儒生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略显迟疑地说道：“殿下，您真的想好了吗？此事一旦做了，您恐担负千古骂名。”
陈玄瞥了他一眼，“让父王再胡作非为下去，大秦还能撑几年？”
闻言，青衫儒生深深低下了头，缄默不语。
陈玄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抬眸望向无垠天幕的那抹斜阳，眼神闪烁。
前世为了房贷车贷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忙碌奔波，活了三十余载却不知人生意义何在。
所以这一世，他想活得精彩。
“放手去做吧。”陈玄笑着转身。
“是非功过，且留后人评说。”
斜阳渐渐落下，夜幕悄然降临。
秦王宫。
夜色如水，王宫的大殿之中却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魅惑妖娆的舞女伴随着乐声，扭动纤细腰肢，一颦一笑，皆牵人心弦，勾魂夺魄。
秦王寿宴，朝堂百官都前来祝贺，此时一个个都对秦王露出掐媚笑容，说着奉承话语。
秦王是个肥胖臃肿的老人，对那些阿谀奉承不管不顾，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舞女的腰肢，本就狭小的双眼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陈玄坐在他下方的首位上，拿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
百姓民不聊生，王宫内却夜夜笙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般荒唐景象，是时候改变了。
陈玄高高举起手中酒杯，准备大力摔去。
然而就在此时，宫廷乐队的演奏戛然而止，舞女也尽数退去。
秦王哈哈一笑，道：“诸位，本王昨日寻得一位道家仙师，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让他答应在今日一展仙法，让我等开开眼界。”
百官闻言，又是一阵奉承。
陈玄闻言，却是眉头微皱。
仙师？
这废物父王，怎么又被江湖骗子给诓了？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陈玄朝殿门口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道袍，容貌清秀的青年缓缓走进大殿之中。
可他进来之后不仅没有行礼，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秦王一眼，这个青年道人，似乎对秦国地位最崇高的王，没有半点敬畏之心。
陈玄本就皱起的眉头，愈发皱紧。
因为这所谓仙师，自进入大殿之后，目光便没有半分偏移。
始终，在盯着他！
“太子殿下，您仙缘已至，何不随我入道门，修长生大道？”青年道人微笑着说。
“哦？”陈玄微微有些不悦。
这家伙，骗了父王还不够，竟还想骗自己？
仙缘？
笑话！
“世上何来的仙？”陈玄淡漠道，“虚无缥缈之物，非是本太子所求。”
青年道人认真地点点头，而后回道：“那太子所求为何？”
“天下凝一，四海升平！”陈玄豪气干云。
“这就是太子的答案？”青年道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错。”陈玄一口饮尽杯中酒。
青年道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而后伸出右手，隔空对着他的眉心，一指轻轻点出。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
陈玄看着他这奇怪的举动，心中愈发不悦。
“又一个江湖骗子，来人，拉下去斩了！”他一挥袖袍，厉声下令。
话音刚落，大殿两侧便有两名护卫禁军冲出，将这青年道人拉出大殿。
秦王见此却是有些不开心，皱眉道：“玄儿啊，你这……”
陈玄没有搭理他，举起手中酒盏就往地下大力砸去。
“啪！”
琉璃酒盏，碎裂一地。
与此同时，大殿外迅速冲进来百余名手持长戈，装备精良的黑甲士兵，瞬间就控制住了大殿内为数不多的护卫禁军。
再往外看去，此时的秦王宫竟然已被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给包围的水泄不通。
秦王和一众大臣顿时炸开了锅。
“玄儿，你！”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
“天呐……”
陈玄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殿堂百官，高声道：“父王年事已高，对大秦政务渐感力不从心，于是在方才下旨，传位与我，命我三日后继秦王之位。”
说罢，他又平静道：“诸位，都听见父王方才的旨意了吧？”
“放肆，寡人何曾下旨了？！”
秦王大力一拍桌子，猛然起身，怒道：“你这不孝子，是想谋朝篡位吗！”
然而此时，百官之中，大秦宰相忽然离席，对着秦王弯腰行礼，“臣，听到大王的旨意了。大王放心，臣日后必定会用心辅助新王。”
他话才说完，秦国的护国大将军就走出席位，对着陈玄直接屈膝跪拜，“臣，拜见大王！”
与此同时，百官之中又走出数十人，齐齐跪拜出声。
“臣，拜见大王！”
粗略数去，这些离席大臣，竟占了今晚赴宴百官的七成之多！
秦王见此一幕，顿时心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
陈玄张开双手，“众卿平身。”
“谢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玄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秦王一眼。
一切的一切，其实早已尘埃落定。
……
……
秦王玄七年，大秦举兵东出，连灭韩赵魏三国。
秦王玄十二年，大秦铁骑席卷天下，荡平周遭十余小国。
秦王玄十五年，诸国献上国玺，尽皆臣服于秦。
秦，一统天下！
秦王玄，功盖千秋万世，称始皇帝。
秦王玄五十年，有方士入宫面见始皇。
自此，始皇帝苦求长生不老之术，耗尽国力，遍寻方士。
秦王玄六十年，始皇帝寻长生不老术已有十年。
无果。
……
……
秦王宫。
已然快八十岁，须发皆白，老迈不堪的陈玄躺在床榻之上，眼珠浑浊。
此时，一位宫女呈着一枚棕黄丹药走来，躬身道：“陛下，该服用长生丹了。”
陈玄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阵磅礴怒意！
什么长生丹，假的，都是假的！
根本就毫无用处！
那些所谓方士都是骗子！骗子！
陈玄怒极之下想打翻那丹药，可不管他怎么使劲，手也抬不起来。
他愣住了。
他望着自己老年斑横生，褶皱密布，犹如树皮一般的枯瘦右手，怔怔出神。
原来是这样啊……
陈玄垂下眼帘。
原来他老了。
很老，很老。
“呵……呵呵……”
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陈玄摇了摇头，沙哑道：“下去吧，都下去。”
待一众宫女侍卫离开，他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双眸轻轻闭上。
七十八年人生的过往，犹如一幅画卷般徐徐展开。
初来乍到此方世界，有着前世记忆，自小便野心滔天。在其一番苦心谋划，接连扳倒九位公子之后，他终于在十六岁那年得到了太子之位。
而后两年，不断收买笼络，打压暗杀，直至十八岁那年，朝堂百官，近七成是他的亲信。
于是，起兵逼宫！
再然后，十五年的沙场征战，最终一统天下。
可……
有什么意义呢？
陈玄吃力的睁开眼皮，视线浑浊地望着上方大殿木梁。
天下凝一，四海升平？
他早已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
醉卧美人膝？
天下美人，他只需勾勾手指，便会乖乖地爬到他胯下。
醒掌天下权？
如今的天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而他，就是那个王，那个皇！
可是……
陈玄声音愈发沙哑无力，“可是，这都没有意义啊。”
他终归只是一个凡人，到头来，也只能成一抔黄土。
皇图霸业，不过是一场空。
人老了，就会死。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真的不想死。
已经濒临老死的陈玄，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在他十八岁那年，说要带他去修长生大道的，那位青年道人。
“太子殿下，所求为何？”
恍惚间，陈玄似乎又听到了那位青年道人的声音。
呵，看来是真的要死了，都出现迷妄幻觉了。
陈玄苦笑着闭上眼睛。
“太子殿下？”
不对！
这声音……
陈玄猛然睁开双眼！
眼前，一位身穿朴素道袍的青年坐在他的王榻旁边，笑望着他。
青年道人脸上笑意如春风，语气温和，“太子殿下，事到如今，您的选择还是和当年一般么？”
陈玄呆愕许久，忽然笑了。
眼中，遗憾，震惊，喜悦，悲伤，皆有。
“您……您真的来了……”他呢喃着。
青年道人伸出右手，对着他的眉心，一指轻轻点出。
这个动作，一如当年。
接着，此方世界便犹如一面摔倒在地的镜子一般，开始层层破碎！
……
……
“太子殿下？”
陈玄举目四顾，看着周围熟悉的大殿，愣住了。
秦王，百官……这是他十八岁那年，秦王的寿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白皙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年轻活力。
原来，只是一场梦？
青年道人依旧站在殿内，笑望着陈玄，轻声道：“太子殿下，请你再告诉我一遍，你所求为何？”
陈玄看着他，眼神坚定无比。
而后，双膝一曲，跪地叩首！
“请仙长，收我为徒！”
秦王都，东宫。
日暮黄昏，残阳如血。
陈玄身穿一袭蟒袍，负手而立，平静看着眼前的万鲤池。
这位高大俊朗的青年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威严，剑眉星目，好似破碎的月光洒进眼睛里，明亮又清冽。
他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位青衫儒生，躬身道：“太子殿下，大王的寿宴即将开始，我等埋伏在宫外的将士也已准备妥当。”
青衫儒生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略显迟疑地说道：“殿下，您真的想好了吗？此事一旦做了，您恐担负千古骂名。”
陈玄瞥了他一眼，“让父王再胡作非为下去，大秦还能撑几年？”
闻言，青衫儒生深深低下了头，缄默不语。
陈玄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抬眸望向无垠天幕的那抹斜阳，眼神闪烁。
前世为了房贷车贷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忙碌奔波，活了三十余载却不知人生意义何在。
所以这一世，他想活得精彩。
“放手去做吧。”陈玄笑着转身。
“是非功过，且留后人评说。”
斜阳渐渐落下，夜幕悄然降临。
秦王宫。
夜色如水，王宫的大殿之中却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魅惑妖娆的舞女伴随着乐声，扭动纤细腰肢，一颦一笑，皆牵人心弦，勾魂夺魄。
秦王寿宴，朝堂百官都前来祝贺，此时一个个都对秦王露出掐媚笑容，说着奉承话语。
秦王是个肥胖臃肿的老人，对那些阿谀奉承不管不顾，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舞女的腰肢，本就狭小的双眼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陈玄坐在他下方的首位上，拿起酒盏轻轻抿了一口。
百姓民不聊生，王宫内却夜夜笙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般荒唐景象，是时候改变了。
陈玄高高举起手中酒杯，准备大力摔去。
然而就在此时，宫廷乐队的演奏戛然而止，舞女也尽数退去。
秦王哈哈一笑，道：“诸位，本王昨日寻得一位道家仙师，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让他答应在今日一展仙法，让我等开开眼界。”
百官闻言，又是一阵奉承。
陈玄闻言，却是眉头微皱。
仙师？
这废物父王，怎么又被江湖骗子给诓了？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陈玄朝殿门口望去。
只见一位身穿道袍，容貌清秀的青年缓缓走进大殿之中。
可他进来之后不仅没有行礼，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秦王一眼，这个青年道人，似乎对秦国地位最崇高的王，没有半点敬畏之心。
陈玄本就皱起的眉头，愈发皱紧。
因为这所谓仙师，自进入大殿之后，目光便没有半分偏移。
始终，在盯着他！
“太子殿下，您仙缘已至，何不随我入道门，修长生大道？”青年道人微笑着说。
“哦？”陈玄微微有些不悦。
这家伙，骗了父王还不够，竟还想骗自己？
仙缘？
笑话！
“世上何来的仙？”陈玄淡漠道，“虚无缥缈之物，非是本太子所求。”
青年道人认真地点点头，而后回道：“那太子所求为何？”
“天下凝一，四海升平！”陈玄豪气干云。
“这就是太子的答案？”青年道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错。”陈玄一口饮尽杯中酒。
青年道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而后伸出右手，隔空对着他的眉心，一指轻轻点出。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
陈玄看着他这奇怪的举动，心中愈发不悦。
“又一个江湖骗子，来人，拉下去斩了！”他一挥袖袍，厉声下令。
话音刚落，大殿两侧便有两名护卫禁军冲出，将这青年道人拉出大殿。
秦王见此却是有些不开心，皱眉道：“玄儿啊，你这……”
陈玄没有搭理他，举起手中酒盏就往地下大力砸去。
“啪！”
琉璃酒盏，碎裂一地。
与此同时，大殿外迅速冲进来百余名手持长戈，装备精良的黑甲士兵，瞬间就控制住了大殿内为数不多的护卫禁军。
再往外看去，此时的秦王宫竟然已被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给包围的水泄不通。
秦王和一众大臣顿时炸开了锅。
“玄儿，你！”
“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
“天呐……”
陈玄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殿堂百官，高声道：“父王年事已高，对大秦政务渐感力不从心，于是在方才下旨，传位与我，命我三日后继秦王之位。”
说罢，他又平静道：“诸位，都听见父王方才的旨意了吧？”
“放肆，寡人何曾下旨了？！”
秦王大力一拍桌子，猛然起身，怒道：“你这不孝子，是想谋朝篡位吗！”
然而此时，百官之中，大秦宰相忽然离席，对着秦王弯腰行礼，“臣，听到大王的旨意了。大王放心，臣日后必定会用心辅助新王。”
他话才说完，秦国的护国大将军就走出席位，对着陈玄直接屈膝跪拜，“臣，拜见大王！”
与此同时，百官之中又走出数十人，齐齐跪拜出声。
“臣，拜见大王！”
粗略数去，这些离席大臣，竟占了今晚赴宴百官的七成之多！
秦王见此一幕，顿时心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
陈玄张开双手，“众卿平身。”
“谢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玄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秦王一眼。
一切的一切，其实早已尘埃落定。
……
……
秦王玄七年，大秦举兵东出，连灭韩赵魏三国。
秦王玄十二年，大秦铁骑席卷天下，荡平周遭十余小国。
秦王玄十五年，诸国献上国玺，尽皆臣服于秦。
秦，一统天下！
秦王玄，功盖千秋万世，称始皇帝。
秦王玄五十年，有方士入宫面见始皇。
自此，始皇帝苦求长生不老之术，耗尽国力，遍寻方士。
秦王玄六十年，始皇帝寻长生不老术已有十年。
无果。
……
……
秦王宫。
已然快八十岁，须发皆白，老迈不堪的陈玄躺在床榻之上，眼珠浑浊。
此时，一位宫女呈着一枚棕黄丹药走来，躬身道：“陛下，该服用长生丹了。”
陈玄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阵磅礴怒意！
什么长生丹，假的，都是假的！
根本就毫无用处！
那些所谓方士都是骗子！骗子！
陈玄怒极之下想打翻那丹药，可不管他怎么使劲，手也抬不起来。
他愣住了。
他望着自己老年斑横生，褶皱密布，犹如树皮一般的枯瘦右手，怔怔出神。
原来是这样啊……
陈玄垂下眼帘。
原来他老了。
很老，很老。
“呵……呵呵……”
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陈玄摇了摇头，沙哑道：“下去吧，都下去。”
待一众宫女侍卫离开，他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双眸轻轻闭上。
七十八年人生的过往，犹如一幅画卷般徐徐展开。
初来乍到此方世界，有着前世记忆，自小便野心滔天。在其一番苦心谋划，接连扳倒九位公子之后，他终于在十六岁那年得到了太子之位。
而后两年，不断收买笼络，打压暗杀，直至十八岁那年，朝堂百官，近七成是他的亲信。
于是，起兵逼宫！
再然后，十五年的沙场征战，最终一统天下。
可……
有什么意义呢？
陈玄吃力的睁开眼皮，视线浑浊地望着上方大殿木梁。
天下凝一，四海升平？
他早已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
醉卧美人膝？
天下美人，他只需勾勾手指，便会乖乖地爬到他胯下。
醒掌天下权？
如今的天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而他，就是那个王，那个皇！
可是……
陈玄声音愈发沙哑无力，“可是，这都没有意义啊。”
他终归只是一个凡人，到头来，也只能成一抔黄土。
皇图霸业，不过是一场空。
人老了，就会死。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真的不想死。
已经濒临老死的陈玄，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在他十八岁那年，说要带他去修长生大道的，那位青年道人。
“太子殿下，所求为何？”
恍惚间，陈玄似乎又听到了那位青年道人的声音。
呵，看来是真的要死了，都出现迷妄幻觉了。
陈玄苦笑着闭上眼睛。
“太子殿下？”
不对！
这声音……
陈玄猛然睁开双眼！
眼前，一位身穿朴素道袍的青年坐在他的王榻旁边，笑望着他。
青年道人脸上笑意如春风，语气温和，“太子殿下，事到如今，您的选择还是和当年一般么？”
陈玄呆愕许久，忽然笑了。
眼中，遗憾，震惊，喜悦，悲伤，皆有。
“您……您真的来了……”他呢喃着。
青年道人伸出右手，对着他的眉心，一指轻轻点出。
这个动作，一如当年。
接着，此方世界便犹如一面摔倒在地的镜子一般，开始层层破碎！
……
……
“太子殿下？”
陈玄举目四顾，看着周围熟悉的大殿，愣住了。
秦王，百官……这是他十八岁那年，秦王的寿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白皙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颊，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年轻活力。
原来，只是一场梦？
青年道人依旧站在殿内，笑望着陈玄，轻声道：“太子殿下，请你再告诉我一遍，你所求为何？”
陈玄看着他，眼神坚定无比。
而后，双膝一曲，跪地叩首！
“请仙长，收我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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