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苗乡的舞厅
“不知不觉，夏天到了。
绥宁是山区，处处青山绿水，可夏天也很酷热。
我们在工地上干活，天天要面对强烈的紫外线。
大家的脸都很黝黑，包括我，也是一样，被太阳晒得黑乎乎的，早已失去了刚来时的那种白净。
由于来这个地方已经有几个月，我们对当地的环境也很熟悉了。
因此，每天傍晚，收工之后，他们吃完饭冲完凉后，都跑到关峡街上去玩。
在关峡街上，有一家录像厅，有一家舞厅，为当地人的精神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
我们‘棚子’里有几个年轻人，晚上喜欢去舞厅跳舞，一些年老一点的，都喜欢去看录像。
我没去过舞厅，但去过录像厅，门票是5毛钱一张。
不过，我去过一次之后，再也不去了。
因为，那个录像厅，到了晚上22点之后，就开始放那种不堪入目的片子。
这一年，我才17岁，是个黄花仔，虽然我这个年龄段对异性很好奇，但更多的是害羞，以及道德上的被谴责感。
而且，在学校里念书时，老师经常告诫我们，黄赌毒都是害人的东西，一定要避而远之。
所以，每天晚上，收工之后，我吃完饭，冲完凉，要么是跟男房东下象棋，要么跟着他的儿子一起画画。
如果老巴子他们没有去关峡街上看录像的话，我便会陪着他打‘升级’。
舞厅是一个容易滋事的场所，我们又是外地人，而且，又是外族人，因此，经常去舞厅玩，总会有出事的一次。
出事的那天晚上，具体是哪一天，我忘记了。
我就记得，好像是7月份。
反正，在我奶奶逝世之前没多久。
那天傍晚，我们从工地回来，大家吃完饭，冲完凉，又像往常一样，都往关峡街上跑，看录像的去录像厅看录像，喜欢跳舞的去舞厅跳舞。
跑去录像厅看录像的主要是年老一些的，像老巴子和何和尚他们，很喜欢看录像。
喜欢往舞厅跑的主要是年轻人，像鹏伢子和博伢子他们这些年轻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去舞厅。
至于堂叔和包工头他俩，很少去关峡街上逛。
他俩主要是在屋子里看电视。
包工头是老板，自然单独有一间房。
堂叔是带组的，他和包工头是姨夫关系，因此，跟包工头住在一起。
他们俩的房间里有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这是一台旧电视机，信号不大好，每次播放的时候，不管是什么频道，荧幕上总会有雪花点。
这天晚上，鹏伢子要我跟他一起去跳舞。
鹏伢子二十出头，长得有点小帅，他很喜欢关峡小学的一个幼儿园老师。
那个老师姓杨，长得挺不错，水灵水灵，眼睛很大，皮肤白白净净。
鹏伢子说，杨老师也经常在舞厅跳舞。
他们还在一起跳过双人舞呢。
鹏伢子的言外之意是人家杨老师喜欢他。
大家都不相信，一个老师，怎么会喜欢一个修马路的民工。
这就好比是白天鹅喜欢上癞蛤蟆一样天方夜谭。
不过，大家顾忌到鹏伢子的脸面，都没直接说出来。
可鹏伢子不傻，他察言观色的功夫很厉害。
因此，他看得出来，大家不相信杨老师喜欢他。
鹏伢子很不服气。
那天晚上，他叫上我一起去跳舞。
他说，如果我肯去的话，他一定会谢我。
他怕我不相信，又具体的加了一句，如果我肯跟他一起去舞厅，等到了下雨天，请我下馆子。
鹏伢子的意思很明确，言外之意是要我见证杨老师如何如何喜欢他。
我本来不想去，可实在拗不过。
于是，跟着他一起去舞厅当‘见证人’了。
……
关峡街上的那家舞厅不大，也比较简陋，但却非常热闹，里面有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跳舞。
这家舞厅可能不到一百个平方米的面积，中间有一个大彩球，周围挂着彩灯，我们进去的时候，收录机正在播放卓依婷的歌声。
这是我第一次进这种‘高档’的地方，因此，心里有点紧张，呼吸有点急促。
鹏伢子和博伢子他们是这里的老常客了，落落大方，毫无拘泥感。
鹏伢子进去之后，目光立刻在里面搜寻起来。
我知道，他是在搜寻心爱的杨老师。
我也好奇的跟着他、将目光在里面搜寻。
我认识杨老师，她的家在凤凰村那边，每天去学校里上课，她要从我们工地上经过。
搜寻了一个来回之后，我还真看见了杨老师。
只见她正和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有说有笑。
说说笑笑一会儿后，他们互相搂着对方，然后，到舞池中间去跳交谊舞。
鹏伢子也看到杨老师了。
只见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那十分悲痛的样子，好像是在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妻子在给自己带绿帽子似的。
一曲舞蹈完毕后，杨老师对那个舞伴嫣然一笑，然后找了个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鹏伢子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我心里立刻一沉。
果然，鹏伢子走过去没多久，他就和杨老师的舞伴吵闹了起来。
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双方竟然打了起来。
很快，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时候，博伢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一个人跑过去，把鹏伢子拉开。
可鹏伢子的火气很大，我怎么拉也拉不开。
我拉着拉着，他们又厮打一起。
并且，我也被对方的人马误伤了几拳脚。
还好，舞厅的老板他们赶来了，赶紧把大家拉开。
鹏伢子打架很厉害，从小喜欢打架。
别看他孤军奋战，可一点也没吃亏。
虽然他的一双眼睛变成了熊猫眼，可对方更惨，门牙被打断了，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鹏伢子还在杨老师面前逞强，但杨老师似乎很厌恶他。
我担心继续呆在舞厅里面会吃大亏，毕竟人家是本地人，而且，这又是苗族人聚集区。
所以，我使劲的拉鹏伢子，要他赶紧离开。
杨老师也用一双美眸瞪着他。
这时，鹏伢子似乎清醒了一些，在我的拉扯下，迅速离开舞厅，然后，跟着我一起往‘棚子’方向走去。
可是，走到半路中的时候，我们被十几辆摩托车给追上了。
这些摩托车围着我们。
杨老师的男舞伴也在其中一辆摩托车上。
将我和鹏伢子围起来之后，他们纷纷下车。
在杨老师的男舞伴的示意下，有两个人分别用铲刀架在我脖子上。
其他人则对着鹏伢子一顿猛揍。
他们一直将鹏伢子揍得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然后才扬长而去。”
绥宁是山区，处处青山绿水，可夏天也很酷热。
我们在工地上干活，天天要面对强烈的紫外线。
大家的脸都很黝黑，包括我，也是一样，被太阳晒得黑乎乎的，早已失去了刚来时的那种白净。
由于来这个地方已经有几个月，我们对当地的环境也很熟悉了。
因此，每天傍晚，收工之后，他们吃完饭冲完凉后，都跑到关峡街上去玩。
在关峡街上，有一家录像厅，有一家舞厅，为当地人的精神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
我们‘棚子’里有几个年轻人，晚上喜欢去舞厅跳舞，一些年老一点的，都喜欢去看录像。
我没去过舞厅，但去过录像厅，门票是5毛钱一张。
不过，我去过一次之后，再也不去了。
因为，那个录像厅，到了晚上22点之后，就开始放那种不堪入目的片子。
这一年，我才17岁，是个黄花仔，虽然我这个年龄段对异性很好奇，但更多的是害羞，以及道德上的被谴责感。
而且，在学校里念书时，老师经常告诫我们，黄赌毒都是害人的东西，一定要避而远之。
所以，每天晚上，收工之后，我吃完饭，冲完凉，要么是跟男房东下象棋，要么跟着他的儿子一起画画。
如果老巴子他们没有去关峡街上看录像的话，我便会陪着他打‘升级’。
舞厅是一个容易滋事的场所，我们又是外地人，而且，又是外族人，因此，经常去舞厅玩，总会有出事的一次。
出事的那天晚上，具体是哪一天，我忘记了。
我就记得，好像是7月份。
反正，在我奶奶逝世之前没多久。
那天傍晚，我们从工地回来，大家吃完饭，冲完凉，又像往常一样，都往关峡街上跑，看录像的去录像厅看录像，喜欢跳舞的去舞厅跳舞。
跑去录像厅看录像的主要是年老一些的，像老巴子和何和尚他们，很喜欢看录像。
喜欢往舞厅跑的主要是年轻人，像鹏伢子和博伢子他们这些年轻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去舞厅。
至于堂叔和包工头他俩，很少去关峡街上逛。
他俩主要是在屋子里看电视。
包工头是老板，自然单独有一间房。
堂叔是带组的，他和包工头是姨夫关系，因此，跟包工头住在一起。
他们俩的房间里有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这是一台旧电视机，信号不大好，每次播放的时候，不管是什么频道，荧幕上总会有雪花点。
这天晚上，鹏伢子要我跟他一起去跳舞。
鹏伢子二十出头，长得有点小帅，他很喜欢关峡小学的一个幼儿园老师。
那个老师姓杨，长得挺不错，水灵水灵，眼睛很大，皮肤白白净净。
鹏伢子说，杨老师也经常在舞厅跳舞。
他们还在一起跳过双人舞呢。
鹏伢子的言外之意是人家杨老师喜欢他。
大家都不相信，一个老师，怎么会喜欢一个修马路的民工。
这就好比是白天鹅喜欢上癞蛤蟆一样天方夜谭。
不过，大家顾忌到鹏伢子的脸面，都没直接说出来。
可鹏伢子不傻，他察言观色的功夫很厉害。
因此，他看得出来，大家不相信杨老师喜欢他。
鹏伢子很不服气。
那天晚上，他叫上我一起去跳舞。
他说，如果我肯去的话，他一定会谢我。
他怕我不相信，又具体的加了一句，如果我肯跟他一起去舞厅，等到了下雨天，请我下馆子。
鹏伢子的意思很明确，言外之意是要我见证杨老师如何如何喜欢他。
我本来不想去，可实在拗不过。
于是，跟着他一起去舞厅当‘见证人’了。
……
关峡街上的那家舞厅不大，也比较简陋，但却非常热闹，里面有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跳舞。
这家舞厅可能不到一百个平方米的面积，中间有一个大彩球，周围挂着彩灯，我们进去的时候，收录机正在播放卓依婷的歌声。
这是我第一次进这种‘高档’的地方，因此，心里有点紧张，呼吸有点急促。
鹏伢子和博伢子他们是这里的老常客了，落落大方，毫无拘泥感。
鹏伢子进去之后，目光立刻在里面搜寻起来。
我知道，他是在搜寻心爱的杨老师。
我也好奇的跟着他、将目光在里面搜寻。
我认识杨老师，她的家在凤凰村那边，每天去学校里上课，她要从我们工地上经过。
搜寻了一个来回之后，我还真看见了杨老师。
只见她正和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有说有笑。
说说笑笑一会儿后，他们互相搂着对方，然后，到舞池中间去跳交谊舞。
鹏伢子也看到杨老师了。
只见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那十分悲痛的样子，好像是在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妻子在给自己带绿帽子似的。
一曲舞蹈完毕后，杨老师对那个舞伴嫣然一笑，然后找了个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鹏伢子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我心里立刻一沉。
果然，鹏伢子走过去没多久，他就和杨老师的舞伴吵闹了起来。
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双方竟然打了起来。
很快，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时候，博伢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一个人跑过去，把鹏伢子拉开。
可鹏伢子的火气很大，我怎么拉也拉不开。
我拉着拉着，他们又厮打一起。
并且，我也被对方的人马误伤了几拳脚。
还好，舞厅的老板他们赶来了，赶紧把大家拉开。
鹏伢子打架很厉害，从小喜欢打架。
别看他孤军奋战，可一点也没吃亏。
虽然他的一双眼睛变成了熊猫眼，可对方更惨，门牙被打断了，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鹏伢子还在杨老师面前逞强，但杨老师似乎很厌恶他。
我担心继续呆在舞厅里面会吃大亏，毕竟人家是本地人，而且，这又是苗族人聚集区。
所以，我使劲的拉鹏伢子，要他赶紧离开。
杨老师也用一双美眸瞪着他。
这时，鹏伢子似乎清醒了一些，在我的拉扯下，迅速离开舞厅，然后，跟着我一起往‘棚子’方向走去。
可是，走到半路中的时候，我们被十几辆摩托车给追上了。
这些摩托车围着我们。
杨老师的男舞伴也在其中一辆摩托车上。
将我和鹏伢子围起来之后，他们纷纷下车。
在杨老师的男舞伴的示意下，有两个人分别用铲刀架在我脖子上。
其他人则对着鹏伢子一顿猛揍。
他们一直将鹏伢子揍得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然后才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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