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粗暴的清洗

    这个新来的势力动作更大,也更粗暴。

    先是封镇,进出镇的各个主要通道都有人值守,许进不许出。

    紧接着市集也被封了。

    然后就是一群人以雷霆扫穴之势进入市集。

    孤羊镇名义上的伯爵领主闻讯赶来,不过跟新来势力领头的一碰面,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老头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直接冲进他的小店,把那个守在他店里的人利索地放翻在地,捆绑起来后直接拎了出去,丝毫没在乎那人的惨嚎和扭断的手臂。

    自然他们没理会老头。

    老头紧跟着出了店门才看到,天变了。

    整个市集,全都处于沉寂之中,无关者们都内心惊惧地旁观着,单单那些人身上统一着装的制服,就让人噤若寒蝉。

    以前在市集里乃至镇上能够呼风唤雨的某些人,一个个都被捆绑着从他们聚集的那栋建筑物内拉扯出来,押送往镇外方向,中途还有从镇内其他地方拎过来的也进入这一行列。

    所有跟随旁观的人,包括老头,都还认为是要把原有势力的这些骨干成员驱逐出镇,还不等他们感叹于这难得一见的大手笔时,让所有人膛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在通往进山方向的镇外,不知何时挖出个大坑。

    那些被押解出镇的人,挨个被带到大坑前,然后被逐一……枭首。

    反抗,在强力下是不存在的。

    腿脚发软、痛哭流涕告饶的人倒是有,可是他们也没能逃开最终那一刀。

    等到最后一人的残躯被扔进坑里,坑被回填了。

    回填后的地面,比周围高出了一截。

    就像来时一样的雷厉风行,这伙人在填完坑后,干净利落地全体撤离了,从镇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在众人眼里,就仿佛他们是专门来杀人一般。

    但是一些明眼人却是清楚的,根本没有‘仿佛’两字。

    所以,一些人在后怕,在胆颤心惊,也有可能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抢到第一。

    在孤羊镇混的各大势力,只要不傻,都能分析出前后的因果原委。

    分析完后,继续感叹。

    难怪人家的身手那么好……

    难怪人家有底气一个人进山……

    难怪是黄肤黑发……

    难怪琼斯刚放出要做点什么的风声就被一下子摁死了……

    ……

    事后,市场也因此留下了很大一个空缺,地盘上也有很大一片无主了,这些都是非常大的一块蛋糕,可是,一时之间没人来动。

    那个新来的势力对此就不要么?

    那些看清事态发展的人也只能苦笑着感叹,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

    于是乎,在第二天,只开了家小小马具店的老头被人恭请进了一处豪华的厅堂。

    “咳!你就是老吉姆吧?”厅堂内的人不多不少,其中一位话语权较大的人首先开口。

    “是的,大人们有什么吩咐?”老吉姆谦卑地回答道,面临眼前的阵势,不怯场是不可能的,在场的任意一人,光用小拇指都能摁死他无数回。

    “那你清楚琼斯商行的所在?”那人继续和蔼地问道。

    “是的,我知道。大人!”老吉姆当然知道,多的不说,前一天的事件里,绝大多数人都是从那个所在里被押解出来的。

    “那就好,以后那楼就是你的了,还满意吧?”轻飘飘的话语却说着能压死人的含义。

    “我……我……”老吉姆嗫喏着,有好处谁不想要?不过哪怕他再乐观,也臆想不到好处能丰厚到这样的程度。

    “当然了,现在那里是没人的,等你接手后,我们会安排相应的人员来帮你让它运转起来,等你以后找到合适的接替人手了再让他们离开……你看这样还行吗?”那人继续给出善解人意的建议,在大利益之前,一些人手的问题,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老吉姆催动脑筋想了好一会后,才迟疑地回答道:“还好吧……”

    “嗒!”那人打了个响指,从身侧的侍者手中接过两杯酒,递给老吉姆一杯,然后呼吁道:“让我们为……吉姆商行的开张,举杯吧!”

    众人纷纷举杯庆贺,老吉姆迷迷糊糊地干空了酒杯,就被侍者殷勤地引领到了隔壁房间,那里还有很多产权文件需要他签字。

    接下来还有后续的蛋糕分配,这就跟老吉姆无关了。

    而且老吉姆也不需要担心会被坑,因为只有他把最显眼诱人的那块蛋糕吃满意了,其他人才敢继续下口,毕竟谁都不想当琼斯第二不是。

    ……

    等到陈芜燚再次回到市集上的时候,感觉到气氛很不寻常。

    进了老吉姆的马具店,他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么?”

    老吉姆一直守在马具店里,这里才是他的根本,何况,在新商行那边,当前他也支不上手,做个甩手掌柜也很不错。

    听得陈芜燚的疑问,老吉姆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前几天琼斯商行的人召集了人手,准备强行招揽您,大人!”

    陈芜燚闻言眉毛一挑,这是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了?不过他语气不变,“然后呢?”

    “天通商会的人马就从城里赶来了,把他们全都……处理了。”说到这里,老吉姆还有点心有余悸。

    “那些人之前有没有来找你麻烦?”陈芜燚还是想到了一点因果联系。

    “带我去问过话,然后派了个人看住我。”老吉姆老实答道,没有邀功卖惨也没有添盐加醋。

    “现在没事就好……天通的人还在吗?他们有没有说什么?”陈芜燚继续问道。

    “没有,大人!他们办完事就走了……之后镇上的几个老板做主,把琼斯商行的一块房子划给我,不过我心里有点没底……”是的,老吉姆不傻,这么大的一块蛋糕,自己根本掌控不了,话说都好几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了,全在想这个事。

    “是所有权么?包括地皮没?”稍微一琢磨,陈芜燚就知道了原委。

    “是的,都包括在内了。”老吉姆低垂着眼皮回答。

    “那你安心收了就行,如果有人跳出来,你就让给他,以后……该怎么做就很简单了。”陈芜燚淡淡地安排道。

    “好的,大人!”老吉姆听懂了言外之意,顿时感觉腰杆都硬了许多。

    老吉姆又补充道:“大人!您要洗浴的话,在隔壁就可以。”

    马具店左右相邻的两个店面已经被老吉姆用拆借到的资金收购下来,一间被改建成浴室,另一间的经营项目改成销售日用杂货。

    等陈芜燚洗整完毕出来,老吉姆身侧已经多了一个满载各类用品的推车,询问过陈芜燚的意见后,他再亲手把东西装进补给用的挂包。

    这些事情,是不可能假手于人的。

    原本有点风尘之色的黑马,也早被洗刷得清清爽爽,此刻正像个大爷那样闭着眼睛在享受专人按摩。周围服务的人员,老吉姆都是找的干练的熟手,没有再增添其他的安排,过犹不及的道理聪明人都明白。

    陈芜燚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老吉姆的殷勤,一切事毕后,扔给老吉姆一株药草,这属于打赏,而不是报酬。

    再次踏上进山的行程,陈芜燚回想了一下听到的和自己推论出的事件过程,得出结论,果然是这样的作风。

    一些临时起意的小毛贼,本身就没有杀伤力,再说当场就解决了,没必要追究。

    但是,同样的构不成威胁,却大张旗鼓地打出了招牌显示了敌意的这种,其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在一个皇朝里,几万人的造反,是造反;几个人的造反,也是造反,无论他们是口头说说而已还是真正的立了旗。

    如果不是第一时间就强势打压的话,等以后陈芜燚的身份显露出来,天通陈家的脸不就是被啪啪了么。

    就像老话说的那样,他们能不能造成伤害,是能力问题;天通的人出不出手,那是态度问题。

    而且这样一来,也等于是也跟陈芜燚打了招呼,你虽然没回来报到,我们也是关注着你的。

    一时之间,陈芜燚有点意兴阑珊,原本他还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已经暂时脱离了视线。

    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即便如此,又怎样?

    自己的路,自己走,怎么走,由自己决定。

    因为某个自己才明白的‘意外’,使得预计稍微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不过大道万千,谁规定了必须看那同样的风景。

    市集里各大势力的收尾工作做得很好,大家都占据了某处利益,风险也没有牵连到自身,如果再连这点手尾都不能处理好的话,那才是不正常的了。

    所以,除了相关的几个明眼人,哪怕出面来安抚大众的人手都不是彻底清楚当中的关键。

    琼斯商行的覆灭,私底下各有各的说法,随着市场的稳定,慢慢的就淡化在众人的记忆里。

    陈芜燚成了传说中的独狼,看在大家眼里的事实摆在那里……他的每一次进山都是深入到了绝大多数人从没踏足的区域,每一次出山又都能拿出令人垂涎的好货,凡是带着恶意去接触他的,都再也没有回来……

    如此一来,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人,在山区里看到陈芜燚的身影,大多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不是没有人能顶住诱惑,打算前去搭讪或是邀约,不过都没有得逞。

    带着小心思的攀谈,可以。

    再多的,就只有面对冷漠了。

    至于过分的,是想试试刀不利么?

    ps:新人出笼,新书出土,需要各位大大的呵护……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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