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家之行
灰鹫城的老杜兰最近过得很不安稳，不是来自于威胁或者恶意，而且突然之间受到的关怀太多了，让他心神不宁。
他们家原本是有爵士的头衔的，虽说不怎么入流，但是也能跟普通平民保持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丢掉的原因很可惜，让他多年来始终都不能释怀，那是很早以前当他父亲因为意外故去时，正值青年的他在接收遗产的时候，由于武技修为没有达到爵士等级，所以就呵呵了。
因此他对于自己儿女的培养，在武技方面是极尽全力，而且他自己也是勤练不懈。虽然机会很渺茫，他也渴望能在自己下一代的身上看到能重现祖辈荣光的希望。
由于各个公国间长久没有纷争，哪怕他已经身具爵士等级的武技修为，加上没有头衔，就显得毫无用武之地了，只能依靠以往的家族余荫，在城内的税务局干了个小管事的差事。
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在这个位置上混吃到死。
这是很突然的一天，局长居然相当难得地走进他们部门。
看着局长借故骂走或是支走了其他人，老杜兰以为下一个肯定就该轮到自己了。
结果没想到局长转变了刚才的话风，把手拍上他的肩膀鼓励道：“一个个的都不干正事，现在是工作时间就跑得没影了，不过好在还是有坚守岗位的，你很不错！”
局长说完就走了。
留下老杜兰站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桌上那本拿来应付门面的过期账簿久久无语，难道他们不是被你撵走的么？
这还没完，第二天一大早，局长派人把他叫了过去，并对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看除了你，整个局里就没多少干实事的了，来当我的副手吧。”
老杜兰晕晕乎乎地走出门，完全不知道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会落到自己头上。他又不是年轻人，听到好话就会认为局长是真的赏识自己，这中间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接着，领主府直属的一个下级部门，就是当初褫夺掉他家爵士头衔那个，也发来一份公函，说是由于工作人员近期失误，损坏掉了几份爵士的存档资料，其中就包括他家的，需要他前去重新登录一下云云。
去的时候必不可少的也要查验武技修为，老杜兰自然没问题，缮写文书的时候负责人还善解人意地说道：“没想到你现在都还能通过，很多人在你这个年龄武技都退步不少。其实即使退步了也没关系，当初承爵的时候能通过就行，今天不过走个过场。”
老杜兰又不傻，自然不会说当初我是没通过的。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负责人在一份文书上写上了爵士等级以及……他的名字，最后推给他签字画押。
这就……回来了？家族的爵士头衔！
完成登录后，老杜兰再次变得懵懵懂懂地走出门。
回到家，老杜兰有无穷的激动直抒胸臆，直接奔到父亲的戎装画像下痛哭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里，上位履新的老杜兰一直在各种宴请中度过。
有以前同一部门的上下人等；有当前下属部门的小头头；有以前家里还是爵士时走得近而之后慢慢疏离的；有局长带他一起出席……林林总总一顿不得停歇。
冷静下来，老杜兰不是没深思过此番变化的原因，总结来总结去，始终不得要领，唯一的变数是出门在外的那个小子和假小子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
可是他们能有什么机缘？能达到让城中这些实权厚利的部门和人对自己大表善意的程度。
之前那小子倒是回来过一次，当时听他说过他们在外游历的时候结交上了天通的人，那人还接纳他们当随从，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往他们身上去猜想也不怎么靠谱。
由于没弄清楚缘由，自然心里没底气，老杜兰生怕自己目前的境况成为空中楼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塌了下来。
……
老杜兰结束完应酬搭乘租借的马车回家，他已经开始在考虑是不是该买辆家用马车，雇佣个稳妥的老车夫，用于维护爵士家的门面，但由于始终心里不安稳，才一直拖着没实行。
由于房屋还是当初的老宅，所以还保留着一片不算太小的花园，走进门后老杜兰发现花园边上原已废弃的马厩已被修葺过一番，此时里面还圈着两匹正当年的骏马，它们在吃着草料。
这是？看到变化的老杜兰还带着酒气，他一时也想不明白，接着走进了屋。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许久不见的一双儿女，他们坐在客厅的软椅上，陪着他们的母亲和祖母在闲聊。
哦，原来是他们回来了。老杜兰首先想到。
他还没怎么上心，顺手把自己的帽子挂上了衣帽架，然后眼睛一下子就瞪住了，衣帽架上面赫然还挂着两柄天通专用制式的带鞘长刀。
老杜兰擦了擦眼，再看，没错，这种特别的款式是没人有胆子来仿造的。
他艰难地转过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地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当上了天通的黑衣卫？”
天通的内卫由于身着黑色的制服，被外界称为黑衣卫，此时维克多兄妹穿的却是常服，之所以选择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是长刀，是因为它的确很好用而且还能震慑到那些不怀好意且有眼力的人。
听到老杜兰的问话，俩兄妹不置可否，维克多留下妹妹继续陪着家人，自己起身走向老杜兰。
他先和老杜兰一个拥抱，“父亲！”
然后走向老杜兰的书房，“您来一下。”
母亲和祖母笑吟吟地看着家里的两个男人，带着欣慰说道：“小维克多也长大了，都能进书房谈事。”
是的，没错，书房向来是维克多的禁地，老杜兰还没认可他有进入书房讨论正事的资格。
老杜兰还一阵懵懂呢，就见到维克多已经拧开了书房的把手开门走进去了。
他愣了一下，自我安慰道，这小子能进天通的黑衣卫的话，勉强也算够格了。
随后他也走了进去。
迎接他的是维克多一只伸出来的手掌。
老杜兰眼皮微眯，这是想挑战我这个家长的权威？你小子还不够格！当即把手握了上去。
两人均开始使力，老杜兰的额头青筋开始凸显，反观维克多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半晌后，双方很有默契地撤力松手，老杜兰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就超过我了？”
维克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交给老杜兰。
老杜兰是识货的，一把抢到手里，再小心翻开，没错！这就是武技秘籍！
他的声音再次因为激动而嘶哑：“你是从哪搞来的？稳妥不？”多一种武技，哪怕也是爵士级的，也能让家族的底蕴更为深厚了，起码从适配性上说，以后的子孙都多个选择。
“这是伯爵级的。”维克多淡淡地说道，有点学习到了陈芜燚的风范，以平淡的语气说装大比的话。
咔哒，老杜兰的下巴快掉了，感觉手中的册子很火热很烫手，但是他仍牢牢地捏在手中。
他相信维克多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出不实的话，那说明册子就是真的了，伯、子、男、再到爵士，跟自家的相差整整三个大阶，但是随着带来的恐慌也让他有点举止失措了，“你们有没有多抄一个副本藏起来，万一，万一……”
维克多听懂了老杜兰的意思，他舒适地往某人专属的靠椅上坐了下去，带着惬意说道：“这是维克娅照着原本仔细抄录的，我也检查过几遍，并没有错漏……抄的时候，原本的主人，也是个伯爵，正在旁边桌上陪同老板进餐。”
老杜兰仔细品味了一会维克多的所说，最后抓住重心问道：“你们老板？他在天通的地位不低吧？”
“嗯。”维克多答道，“肯定比大总领要低，不过他……也是总领。”
老杜兰按捺住心头的悸动，看到自家儿子坐在自己椅子上笑意晏晏的模样，突然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这臭小子！怎么运气那样好！
他们家原本是有爵士的头衔的，虽说不怎么入流，但是也能跟普通平民保持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丢掉的原因很可惜，让他多年来始终都不能释怀，那是很早以前当他父亲因为意外故去时，正值青年的他在接收遗产的时候，由于武技修为没有达到爵士等级，所以就呵呵了。
因此他对于自己儿女的培养，在武技方面是极尽全力，而且他自己也是勤练不懈。虽然机会很渺茫，他也渴望能在自己下一代的身上看到能重现祖辈荣光的希望。
由于各个公国间长久没有纷争，哪怕他已经身具爵士等级的武技修为，加上没有头衔，就显得毫无用武之地了，只能依靠以往的家族余荫，在城内的税务局干了个小管事的差事。
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在这个位置上混吃到死。
这是很突然的一天，局长居然相当难得地走进他们部门。
看着局长借故骂走或是支走了其他人，老杜兰以为下一个肯定就该轮到自己了。
结果没想到局长转变了刚才的话风，把手拍上他的肩膀鼓励道：“一个个的都不干正事，现在是工作时间就跑得没影了，不过好在还是有坚守岗位的，你很不错！”
局长说完就走了。
留下老杜兰站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看着自己桌上那本拿来应付门面的过期账簿久久无语，难道他们不是被你撵走的么？
这还没完，第二天一大早，局长派人把他叫了过去，并对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看除了你，整个局里就没多少干实事的了，来当我的副手吧。”
老杜兰晕晕乎乎地走出门，完全不知道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会落到自己头上。他又不是年轻人，听到好话就会认为局长是真的赏识自己，这中间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缘由。
接着，领主府直属的一个下级部门，就是当初褫夺掉他家爵士头衔那个，也发来一份公函，说是由于工作人员近期失误，损坏掉了几份爵士的存档资料，其中就包括他家的，需要他前去重新登录一下云云。
去的时候必不可少的也要查验武技修为，老杜兰自然没问题，缮写文书的时候负责人还善解人意地说道：“没想到你现在都还能通过，很多人在你这个年龄武技都退步不少。其实即使退步了也没关系，当初承爵的时候能通过就行，今天不过走个过场。”
老杜兰又不傻，自然不会说当初我是没通过的。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负责人在一份文书上写上了爵士等级以及……他的名字，最后推给他签字画押。
这就……回来了？家族的爵士头衔！
完成登录后，老杜兰再次变得懵懵懂懂地走出门。
回到家，老杜兰有无穷的激动直抒胸臆，直接奔到父亲的戎装画像下痛哭不已……
接下来的几天里，上位履新的老杜兰一直在各种宴请中度过。
有以前同一部门的上下人等；有当前下属部门的小头头；有以前家里还是爵士时走得近而之后慢慢疏离的；有局长带他一起出席……林林总总一顿不得停歇。
冷静下来，老杜兰不是没深思过此番变化的原因，总结来总结去，始终不得要领，唯一的变数是出门在外的那个小子和假小子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
可是他们能有什么机缘？能达到让城中这些实权厚利的部门和人对自己大表善意的程度。
之前那小子倒是回来过一次，当时听他说过他们在外游历的时候结交上了天通的人，那人还接纳他们当随从，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往他们身上去猜想也不怎么靠谱。
由于没弄清楚缘由，自然心里没底气，老杜兰生怕自己目前的境况成为空中楼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塌了下来。
……
老杜兰结束完应酬搭乘租借的马车回家，他已经开始在考虑是不是该买辆家用马车，雇佣个稳妥的老车夫，用于维护爵士家的门面，但由于始终心里不安稳，才一直拖着没实行。
由于房屋还是当初的老宅，所以还保留着一片不算太小的花园，走进门后老杜兰发现花园边上原已废弃的马厩已被修葺过一番，此时里面还圈着两匹正当年的骏马，它们在吃着草料。
这是？看到变化的老杜兰还带着酒气，他一时也想不明白，接着走进了屋。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许久不见的一双儿女，他们坐在客厅的软椅上，陪着他们的母亲和祖母在闲聊。
哦，原来是他们回来了。老杜兰首先想到。
他还没怎么上心，顺手把自己的帽子挂上了衣帽架，然后眼睛一下子就瞪住了，衣帽架上面赫然还挂着两柄天通专用制式的带鞘长刀。
老杜兰擦了擦眼，再看，没错，这种特别的款式是没人有胆子来仿造的。
他艰难地转过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地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当上了天通的黑衣卫？”
天通的内卫由于身着黑色的制服，被外界称为黑衣卫，此时维克多兄妹穿的却是常服，之所以选择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是长刀，是因为它的确很好用而且还能震慑到那些不怀好意且有眼力的人。
听到老杜兰的问话，俩兄妹不置可否，维克多留下妹妹继续陪着家人，自己起身走向老杜兰。
他先和老杜兰一个拥抱，“父亲！”
然后走向老杜兰的书房，“您来一下。”
母亲和祖母笑吟吟地看着家里的两个男人，带着欣慰说道：“小维克多也长大了，都能进书房谈事。”
是的，没错，书房向来是维克多的禁地，老杜兰还没认可他有进入书房讨论正事的资格。
老杜兰还一阵懵懂呢，就见到维克多已经拧开了书房的把手开门走进去了。
他愣了一下，自我安慰道，这小子能进天通的黑衣卫的话，勉强也算够格了。
随后他也走了进去。
迎接他的是维克多一只伸出来的手掌。
老杜兰眼皮微眯，这是想挑战我这个家长的权威？你小子还不够格！当即把手握了上去。
两人均开始使力，老杜兰的额头青筋开始凸显，反观维克多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半晌后，双方很有默契地撤力松手，老杜兰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就超过我了？”
维克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交给老杜兰。
老杜兰是识货的，一把抢到手里，再小心翻开，没错！这就是武技秘籍！
他的声音再次因为激动而嘶哑：“你是从哪搞来的？稳妥不？”多一种武技，哪怕也是爵士级的，也能让家族的底蕴更为深厚了，起码从适配性上说，以后的子孙都多个选择。
“这是伯爵级的。”维克多淡淡地说道，有点学习到了陈芜燚的风范，以平淡的语气说装大比的话。
咔哒，老杜兰的下巴快掉了，感觉手中的册子很火热很烫手，但是他仍牢牢地捏在手中。
他相信维克多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出不实的话，那说明册子就是真的了，伯、子、男、再到爵士，跟自家的相差整整三个大阶，但是随着带来的恐慌也让他有点举止失措了，“你们有没有多抄一个副本藏起来，万一，万一……”
维克多听懂了老杜兰的意思，他舒适地往某人专属的靠椅上坐了下去，带着惬意说道：“这是维克娅照着原本仔细抄录的，我也检查过几遍，并没有错漏……抄的时候，原本的主人，也是个伯爵，正在旁边桌上陪同老板进餐。”
老杜兰仔细品味了一会维克多的所说，最后抓住重心问道：“你们老板？他在天通的地位不低吧？”
“嗯。”维克多答道，“肯定比大总领要低，不过他……也是总领。”
老杜兰按捺住心头的悸动，看到自家儿子坐在自己椅子上笑意晏晏的模样，突然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这臭小子！怎么运气那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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