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大年夜
帝江市，莲木医院。
最早记录从三个月前，无故发生病人莫名死亡事件，法医和医院均无法查出死因，只能归于意外死亡。
两个月前，事件愈演愈烈，在医院内陪护的正常人也开始莫名死亡。
后续黑衣人介入，同样开始莫名死亡。
战力不足，搁置......
前几天妖龙讨伐队返回，再次展开调查。
结果：带队天阶中级黑衣人重伤昏迷，至今未醒；地阶中级黑衣人死亡一人，玄阶下级黑衣人死亡两人，黄阶上级黑衣人死亡五人。
吕戈此次的任务，是去支援受邀早他一步前往该地的一位前辈，‘宋帝王’。
能让天阶战力重伤的异常，已经不是等闲之辈，唯有请出十殿阎罗级别才能保障安全。
如果是平常，即便人手紧张，黑衣人还是能挤出些人支援的，可近段时间，全国上下异常事件多发，解决完妖龙的黑衣人刚回来，就被化整为零分散到全国各地去了。
老头子明早也要搭乘另一趟航班，去西边寒苦之地救场，听说那边闹了雪怪，已经死了几个牧民族群。
黑衣人不够用，上边只能把主意再次打到学校这边来，让学校教师、三年级学生、还有部分优秀的一二年纪学生支援任务。
吕戈就是被选中的其中一人。
......
“不是还有几天才放假吗？”
当晚聚餐宴上，宴天琦三人对吕戈明早就要提前离校感到疑惑，这次除了他们四个队员，曲无用也在。
“没什么大事。”
吕戈夹起一筷子刚刚涮熟的牛肉薄片，沾了点调料，用碗在下面接着滴落的汤汁送入嘴中。
等把嘴中牛肉咀嚼咽下后，继续道：“学院给我单独布置了个任务，需要明天就出发。”
吕戈没有告诉他们详情，免得他们三个一时热血上头，也提出申请跟着去。
现在黑衣人人手不足，只要他们敢提申请，上面就敢派他们去出任务，而且大概率不会和吕戈分到一个地方，而是会让他们去处理其它异常。
宴天琦几人入学才第一年，吕戈担心他们半吊子的水平无法保护自己。
还有两天就放假了，趁现在还能享受假期就享受吧，以后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
“单独的任务？”
“嗯，一个小任务，上边人手不够，让我去镇场子，结束后直接放假回家，可能会耽搁几天，不能和你们一样等学校统一放假了。”
曲无用点点头：“我也被派了任务，同样是明天出发，吕戈说的没错，春节将至，局里人手不够，我们只是去帮把手而已。”
曲无用不知道吕戈的任务，只当他和自己一样，去充当打酱油的角色。
吕戈顺坡下驴，口中连说：“啊对对对！”
既然队长和吕戈都这么说，宴天琦三人也不再多想，五人边闲聊，边消灭桌上的火锅美食。
吕戈和他们有说有笑，表面看不出异常，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
曲无用大概率确实是去打酱油，可自己要去的地方，连天阶实力都重伤昏迷至今，自己......能活着回来再和他们相见吗？
......
“老伴，吃饭了。”
病房外，老妇人右手握着老式的铝制饭盒，左手提着装了几个一次性白色饭盒的塑料袋走进病房。
打开门边开关，病房顶部灯管闪烁几下后，陡然一亮持续散发出炙白灯光，病房内并排放着四张病床，只有靠窗的床位有一位病人在住院。
老妇人来到床前，放下手中饭盒、塑料袋。
“哦，你来了。”
病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精神萎靡的老人家，强撑着坐起身子。
“先吃饭吧。”老妇人把饭盒打开，里面一半是米饭，另一半是只用盐水煮过的白菜，一柄可以看出岁月沧桑，却很干净的勺子横放在饭菜上。
接着，老妇人打开塑料袋，取出四个一次性饭盒，里面分别是半只烧鸡，半只烤鸭，一条红烧鱼，还有炒过的素菜。
“这是？”
病床上的老人家一愣，不舍开口：“这也太破费了，花了不少钱吧。”
老妇人把铝制饭盒递给丈夫：“放心吧，这才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在楼下跌倒，饭盒里的饭菜差点泼出来，这几个菜，是一个路过的年轻人送的。”
病床上的老人家放下饭盒，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向妻子凑去：“有没有伤到那里？快给我看看。”
老妇人轻笑着抬起擦破皮的手腕给丈夫看：“放心吧，破了点皮，没有大碍的。”
“一把年纪了，万事小心些。”
丈夫抓着妻子的手心疼中轻轻揉了揉，看了眼桌上的几个好菜，感慨道：“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年轻人，得好好谢谢人家才行啊。”
“唉，这些菜应该是那个年轻人自己的晚餐，把老婆子我扶起来后，硬塞给我就走了，我腿脚也不利索，追不上他......”
“今天这个日子还在医院里，应该是家里人在住院吧。”
“一会儿我就去找找看能不能遇到他，你先快吃晚饭吧，把病养好，才能去想其它的。”老妇人重新端起饭盒塞到丈夫手中。
丈夫嗅着饭菜香气，微不可查咽了咽唾沫：“一起吃吧，这么好的菜，吃不完要浪费了，今天又是......”
说着，他突然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小刚......还是没有消息吗？”
老妇人闻言一怔，努了努嘴缓缓回道：“没有呢。
自从小刚大学毕业成家后，算上今年，已经五年没有和我们联系过了。
不过我最近学着用小刚不要的旧手机，关注了他的朋友圈，他过的似乎还不错，经常发一些和儿媳出国旅游的照片呢，只是上网的费用很贵，不能经常看。”
“是吗......”丈夫捧着饭盒，很是失落：“五年，他可能还是接受不了，不是我们亲生孩子的事实吧。”
“过年就不要去想这些了，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嗯。”丈夫拿起饭盒内的勺子，舀起一块鸡肉递到妻子嘴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
医院楼顶，吕戈拎着新买的两个煎饼果子和一盒牛奶，来到一个靠着护栏的男人身旁。
“给。”
把一个煎饼果子和牛奶递给男人，吕戈拿起自己的那个，扒开塑料袋咬了一口：“没想到，您居然喜欢喝牛奶。”
“人各有所好嘛。”男人接过食物没有吃，反倒是先打开牛奶喝了一口，满足的长舒口气。
“倒是你小子，居然把我们的晚饭给送出去了啊，虽然我也不反对就是了。”
吕戈靠在护栏上，咽下嘴中的煎饼果子，仰头看着远方不时照亮漆黑夜幕的绚丽烟花，淡淡道：
“今天，是大年夜啊。”
最早记录从三个月前，无故发生病人莫名死亡事件，法医和医院均无法查出死因，只能归于意外死亡。
两个月前，事件愈演愈烈，在医院内陪护的正常人也开始莫名死亡。
后续黑衣人介入，同样开始莫名死亡。
战力不足，搁置......
前几天妖龙讨伐队返回，再次展开调查。
结果：带队天阶中级黑衣人重伤昏迷，至今未醒；地阶中级黑衣人死亡一人，玄阶下级黑衣人死亡两人，黄阶上级黑衣人死亡五人。
吕戈此次的任务，是去支援受邀早他一步前往该地的一位前辈，‘宋帝王’。
能让天阶战力重伤的异常，已经不是等闲之辈，唯有请出十殿阎罗级别才能保障安全。
如果是平常，即便人手紧张，黑衣人还是能挤出些人支援的，可近段时间，全国上下异常事件多发，解决完妖龙的黑衣人刚回来，就被化整为零分散到全国各地去了。
老头子明早也要搭乘另一趟航班，去西边寒苦之地救场，听说那边闹了雪怪，已经死了几个牧民族群。
黑衣人不够用，上边只能把主意再次打到学校这边来，让学校教师、三年级学生、还有部分优秀的一二年纪学生支援任务。
吕戈就是被选中的其中一人。
......
“不是还有几天才放假吗？”
当晚聚餐宴上，宴天琦三人对吕戈明早就要提前离校感到疑惑，这次除了他们四个队员，曲无用也在。
“没什么大事。”
吕戈夹起一筷子刚刚涮熟的牛肉薄片，沾了点调料，用碗在下面接着滴落的汤汁送入嘴中。
等把嘴中牛肉咀嚼咽下后，继续道：“学院给我单独布置了个任务，需要明天就出发。”
吕戈没有告诉他们详情，免得他们三个一时热血上头，也提出申请跟着去。
现在黑衣人人手不足，只要他们敢提申请，上面就敢派他们去出任务，而且大概率不会和吕戈分到一个地方，而是会让他们去处理其它异常。
宴天琦几人入学才第一年，吕戈担心他们半吊子的水平无法保护自己。
还有两天就放假了，趁现在还能享受假期就享受吧，以后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
“单独的任务？”
“嗯，一个小任务，上边人手不够，让我去镇场子，结束后直接放假回家，可能会耽搁几天，不能和你们一样等学校统一放假了。”
曲无用点点头：“我也被派了任务，同样是明天出发，吕戈说的没错，春节将至，局里人手不够，我们只是去帮把手而已。”
曲无用不知道吕戈的任务，只当他和自己一样，去充当打酱油的角色。
吕戈顺坡下驴，口中连说：“啊对对对！”
既然队长和吕戈都这么说，宴天琦三人也不再多想，五人边闲聊，边消灭桌上的火锅美食。
吕戈和他们有说有笑，表面看不出异常，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
曲无用大概率确实是去打酱油，可自己要去的地方，连天阶实力都重伤昏迷至今，自己......能活着回来再和他们相见吗？
......
“老伴，吃饭了。”
病房外，老妇人右手握着老式的铝制饭盒，左手提着装了几个一次性白色饭盒的塑料袋走进病房。
打开门边开关，病房顶部灯管闪烁几下后，陡然一亮持续散发出炙白灯光，病房内并排放着四张病床，只有靠窗的床位有一位病人在住院。
老妇人来到床前，放下手中饭盒、塑料袋。
“哦，你来了。”
病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精神萎靡的老人家，强撑着坐起身子。
“先吃饭吧。”老妇人把饭盒打开，里面一半是米饭，另一半是只用盐水煮过的白菜，一柄可以看出岁月沧桑，却很干净的勺子横放在饭菜上。
接着，老妇人打开塑料袋，取出四个一次性饭盒，里面分别是半只烧鸡，半只烤鸭，一条红烧鱼，还有炒过的素菜。
“这是？”
病床上的老人家一愣，不舍开口：“这也太破费了，花了不少钱吧。”
老妇人把铝制饭盒递给丈夫：“放心吧，这才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在楼下跌倒，饭盒里的饭菜差点泼出来，这几个菜，是一个路过的年轻人送的。”
病床上的老人家放下饭盒，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向妻子凑去：“有没有伤到那里？快给我看看。”
老妇人轻笑着抬起擦破皮的手腕给丈夫看：“放心吧，破了点皮，没有大碍的。”
“一把年纪了，万事小心些。”
丈夫抓着妻子的手心疼中轻轻揉了揉，看了眼桌上的几个好菜，感慨道：“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年轻人，得好好谢谢人家才行啊。”
“唉，这些菜应该是那个年轻人自己的晚餐，把老婆子我扶起来后，硬塞给我就走了，我腿脚也不利索，追不上他......”
“今天这个日子还在医院里，应该是家里人在住院吧。”
“一会儿我就去找找看能不能遇到他，你先快吃晚饭吧，把病养好，才能去想其它的。”老妇人重新端起饭盒塞到丈夫手中。
丈夫嗅着饭菜香气，微不可查咽了咽唾沫：“一起吃吧，这么好的菜，吃不完要浪费了，今天又是......”
说着，他突然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小刚......还是没有消息吗？”
老妇人闻言一怔，努了努嘴缓缓回道：“没有呢。
自从小刚大学毕业成家后，算上今年，已经五年没有和我们联系过了。
不过我最近学着用小刚不要的旧手机，关注了他的朋友圈，他过的似乎还不错，经常发一些和儿媳出国旅游的照片呢，只是上网的费用很贵，不能经常看。”
“是吗......”丈夫捧着饭盒，很是失落：“五年，他可能还是接受不了，不是我们亲生孩子的事实吧。”
“过年就不要去想这些了，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嗯。”丈夫拿起饭盒内的勺子，舀起一块鸡肉递到妻子嘴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
医院楼顶，吕戈拎着新买的两个煎饼果子和一盒牛奶，来到一个靠着护栏的男人身旁。
“给。”
把一个煎饼果子和牛奶递给男人，吕戈拿起自己的那个，扒开塑料袋咬了一口：“没想到，您居然喜欢喝牛奶。”
“人各有所好嘛。”男人接过食物没有吃，反倒是先打开牛奶喝了一口，满足的长舒口气。
“倒是你小子，居然把我们的晚饭给送出去了啊，虽然我也不反对就是了。”
吕戈靠在护栏上，咽下嘴中的煎饼果子，仰头看着远方不时照亮漆黑夜幕的绚丽烟花，淡淡道：
“今天，是大年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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