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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魔种深种(二)

    “你怎么看。”

    月薇尔把玩着自己的金人鱼徽章说。

    索林将来意告知了后,月薇尔就拉着末法来到书房商量,让纳雅尔留在外面招待索林。

    末法说:“今天正好有事找你商量。”接着末法将去米拉格连诺的修行计划告诉了月薇尔,但是并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只告诉她这样能快速地提升实力。

    月薇尔眼神飘忽,下意识得用手卷了下垂在耳边的头发,问道:“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吗?”

    末法想了想银猫,思索着它应该不算一个人,肯定的回答:“人只有我们两个,已经和学院报备过了,院长也同意了。”

    月薇尔本来笑意都快从心窝子浮到脸上了,只打算矜持一下就同意,正好应索林的请求也需要去米拉格连诺一趟,两件事合并在一起,一箭双雕。

    但一听学院那边都应允,一下子就急了。

    银牙紧咬,说道:“哼,都上报学院了还叫和我商量,我的意见不重要吗?哼,不去。”

    末法说:“事关重大,不要那么任性。”

    月薇尔娇横地说道:“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末法仔细一想,确实决定自己草率了,既没通知当事人,也没通知她的家庭。虽然自己时日无多,但这趟旅行确实危险重重,自己并没有权力安排她的人生。

    末法遗憾地说:“那好吧,我回头把行程取消了”

    “你敢?”月薇尔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咳咳,你下次还敢这样绝不轻饶,这次只要你好好求我,把我哄高兴了,本姑娘就大慈大悲得宽恕你。”月薇尔觉得自己语气太温柔了,强调道:“哼,哄不高兴你就别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那不取消?”

    “求我。”

    “求你。”

    “太敷衍,再来。”

    “求求你了,月薇尔。”

    “不行,态度不诚恳,再来。”

    末法的脸皮经过千锤百炼也练厚了,知道月薇尔打算要什么过后,稍加准备,压低声音快速地说:“咳咳,请美艳无双,气质卓群,学识渊博,心地善良……”

    末法心里准备的一大串形容词还没说完一半,月薇尔的嘴角就压不住了,忽然看间门外会读唇语的纳雅尔嘴角疯狂抽搐,显然也是快蚌埠住了。

    月薇尔一把用手按住还在“呱嗒呱嗒”的末法的嘴,一下子把他壁咚在门口看不到的地方。

    用手挑了挑末法的下巴,俏脸微红,居高临下得虚张声势道:“恩,态度还可以,剩下欠的先记下,出去后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补给我。”

    “……”

    ——————

    索林焦急地望着书房,粗糙的手指不断摸索着茶杯,寻思着这俩人咋这么慢,“去”或“不去”不就最多俩字吗?怎么呱嗒呱嗒了大半天。

    他又回头看了看“小魔女”纳雅尔。

    纳雅尔摆出了胸有成竹的姿态,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良久,脸红扑扑的月薇尔才牵着末法的手出来。

    纳雅尔凑近姐姐耳朵,嗔怪地低声说:“姐姐,你就是想恩恩爱爱能不能等你两个私下的时候在干啊?我们两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你们不害臊吗?还不关门。”

    月薇尔已经不敢去看妹妹的眼睛了,强行挽尊道:“这不在考察他忠不忠诚吗?刚才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差。”

    “呵呵”,纳雅尔皱了皱小鼻子,转身上楼去了,她感觉自己再呆在那里就要被狗粮淹死了。

    月薇尔转头对索林说:“我和末法明天就去米拉格连诺警告你的侄子,尽可能说服他搬过来。”

    “能捎带我一起吗?奇力是个固执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说服。”

    月薇尔和末法对视一眼,拒绝了索林,告诉他他们两人上路会更加便捷。

    索林将“斗篷”布包摊开,取出符文细剑,交给月薇尔,又让末法选一件武器。

    末法阴差阳错之间选择了鞭挞之杖。

    索林诚恳地说:“希望这两件武器能给你们带来好运。”说罢便收拾行装,落寞地走了。

    当事情尘埃落定,月薇尔和末法坐在沙发上亲昵地搂在一起,说着情侣间的小话。

    ——————

    宴会结束,兰尼斯在詹妮的搀扶下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回家——这时她已经怀念阿尔道夫宴会前后有马车接送的日子了。

    觥筹交错间的举杯和络绎不绝的示好让她一晚上都在连续不断地说话、举杯、喝酒和跳舞。

    “总算结束了,下一次一定要带上月薇尔帮自己分担火力。”兰尼斯摸了摸自己还微微发烫的脸,酒意让她感觉到沉重的身体。

    打开门,发现月薇尔靠在末法的怀里安宁的睡着了,末法对兰尼斯歉意地笑了笑,旋即把月薇尔轻轻平放在沙发上,上楼拿了一床被子下来,给她盖好。

    末法指了指书房。

    坐在餐桌上喝醒酒茶的兰尼斯指了指餐桌对面的座位,表示自己实在不想动了。

    末法想了想,坐下后原地施了一个隔音咒,以免谈话的声音惊吵到月薇尔。

    末法将自己时日无多的事实和远行的计划告诉了兰尼斯,兰尼斯满脸惊讶,酒意瞬间被祛了个干净。

    她担忧得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侄女,问:“她知道吗?”

    “没有告诉她我自己的事。”

    “你应该告诉她。她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一个成年人。”兰尼斯严肃地说,悄悄用魔法消除了刚才末法布置在周围的隔音咒。

    “有时候‘事到临头才说’对她的伤害更大。”兰尼斯补充说。

    末法沉默了。

    “如果有一天你不告而别,我的意思是你被心中的那个东西替换,直接消失了,她会怎么样?如果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那个‘你’诓骗,又会怎么样?”兰尼斯的语气越来越加重。

    末法心中一怔,觉得兰尼斯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微微叹息,说:“我只是不想让她如此年轻就背负这么沉重的事。”

    兰尼斯强硬地说:“如果你们的关系只是师生,那便没有告诉她的必要。但你们现在的关系状态明显在更大程度上属于情侣,伴侣是需要互相扶持的,那么你有必要告诉她。你明白吗?”

    “……”

    “姑姑,怎么回事?”月薇尔已经悄声站在末法背后,刚才的对话她听了大半,眼神哀恸地看着末法的背影。

    她的睡眠很浅,在姑姑消除隔音咒的一瞬间就已经醒了过来。

    “唉,你们俩自己说吧。”兰尼斯觉得自己又老了一分,不再想掺和这对小情侣之间的是是非非了,转身上楼去了。

    月薇尔看着久久不愿回身的末法,轻声说:“出去走走。”

    她并没有询问末法想法的意思,转身换了鞋,外套都不穿就径直出门去了。

    末法心中又是微叹,叹息兰尼斯这是何苦来哉,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又去月薇尔的房间拿了一件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穿鞋跟着出了门。

    ——————

    月薇尔靠在姑姑家围栏门口的石柱上,低头望着山坡下市中心的霓虹,眼泪“吧啦吧啦”地往下掉,沾湿了自己的淡黄色高领毛衣。

    见到末法走近,问道:“你还有多少时间?”

    “不确定,可能不到两年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担心。”

    “难道这样就是你所谓的对我负责吗?”月薇尔泪如泉涌,冲着末法大喊。

    月薇尔的脸和她的头发一样惨白,头顶路灯冷冷的白光在她声嘶力竭的呐喊中闪烁了两下,整个街道都反复回荡着她的声音。

    末法只能继续沉默。

    月薇尔抽泣了一会儿,强压下心中的不满,继续问道:

    “为什么今天这么急着就要带我出去修行,我要听实话。”

    “我怕不能完整的把无咒施法教给你。”

    月薇尔的泪意又蹭蹭往眼角上冒。

    月薇尔用劲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珠,甩掉手上的泪珠。迷蒙的瑰红色眼睛周围一圈都是红红的,瞪着末法,说:“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嗯?”末法还在等待月薇尔的抱怨或者是发怒,没有反应过来。

    “今晚上就走。”月薇尔也不等末法理解了,抓过他手里的自己的外套,转身就往楼上跑。

    末法看着月薇尔决绝的背影,心里一片五味杂陈。

    ——————

    末法回到自己的家中,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收拾衣物的声音吵醒了在窗台上酣睡的银猫。

    银猫用爪子揉了揉眼睛,对末法说:“大晚上的你准备干嘛?”

    末法低声说:“出发。”

    “蛤?”银猫摇了摇自己的猫脑,心说自从附在猫身上就一直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笨。

    “大晚上你作什么妖?”银猫说。

    “回头给你解释。”末法提着小包就往楼下走,银猫不得不拖着疲倦的身体跟着窜下去,还和休息的院长拜尔沙泽联系说明了现在就要出发的情况。

    正在批阅机密文案的拜尔沙泽走到窗边,看了看天象,便同意了。

    末法走到一楼,看见桌上未完成的小木雕,将它踹在了皮包里。

    ——————

    月薇尔将自己的行装整理好,走到姑姑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一开门,同样是泪眼婆娑的姑姑一把抱住月薇尔——她一直把哥哥的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如今就要分别,也不知何时何月再能相见,旅途又是如此艰辛,兰尼斯心中何尝不是五味杂陈,感觉在自己身边生活了两年的小燕子最终又要飞走了,一时间心潮澎湃,不能自禁。

    “一路小心。”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话,擦了擦月薇尔同样湿润的眼角,眼睛眨也不眨得凝视着这和哥哥神似的脸庞,最终又不忍心继续看下去,想下去,于是一把将侄女抱在怀里。

    半晌,兰尼斯才放开月薇尔,匆忙得从自己房间中拿出一个魔法护身符交给月薇尔,再次嘱托她一路小心。

    月薇尔转身下楼,兰尼斯倚着门框又不禁留下了眼泪,房间内的桌上正放着一封已经写了一半的写给哥哥库尔斯的信。

    ——————

    月薇尔走到妹妹门口,敲了半天门却发现没人回应,仿佛屋内的人已经睡着了。于是回了房间,快速地写了一张纸条,塞在了妹妹卧室门地板上的缝里,然后匆匆下楼。

    走到院子门口,突然发现妹妹纳雅尔已经行装打点完毕站在那里等她:背着一个鼓鼓胀胀的小旅行包,包边插着用特殊布料包着的手杖,全身穿着酷酷的黑色外套、牛仔短裙和厚厚的黑色紧身裤,脚下蹬着登山靴,领口上挂着小墨镜,完全一幅出远门的形象,准备的比姐姐月薇尔还充分。

    “你……”月薇尔一时语塞,本来都在心中与纳雅尔默默告别的她完全没想到妹妹守在门口。

    “你什么你,高兴不惊喜不意外不?老姐。”纳雅尔笑嘻嘻地说,在白色路灯的照耀下俏丽的身姿宛若暗夜的精灵。

    月薇尔眼泪又不争气地往外流,纳雅尔一下子慌了,连忙上前用小手擦拭姐姐的脸颊,心中感叹‘姐姐从来都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母亲病故后,一直强撑着自己,勉强着自己’。纳雅尔把小脸搁在月薇尔的肩上,不忍心去看她的眼睛,面带微笑,语气坚定地轻声说:“姐姐别哭,纳雅尔永远不会抛下你,也永远在你身边……”

    月薇尔将纳雅尔紧紧抱在怀里,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被东西哽住了,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更紧得把妹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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