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苍林赌斗
这是一封挑战书。
白长浩称不愿意多生杀孽，约定三日后在城主府举办苍林赌斗，届时三大势力各自派出强者出战，胜者一统苍林，败者俯首称臣！
若顾家堡和雷鸣山庄不同意，那就彻底摆开架势厮杀一场，看看鹿死谁手。
顾乘风与雷无极传看书信后，都是默然不语。
顾乘风问道：“雷兄，你怎么看？”
雷无极冷哼一声：“前几天可发生了不少亲人相残的惨剧，恐怕百狼帮内部也是意见颇大，这种时候，谁要执意杀戮，自然会大失人心。白长浩这是将烫手山芋抛给了我们，若我们不答应，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顾乘风叹道：“是啊，你、我和长浩三人实力在伯仲之间，以一敌二无论如何都没有胜算。看来，那名道士就是他的底牌！不过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长浩居然会如此信任他...”
雷无极抽出那柄从祠堂带出的暗金宝剑。宝剑名为金冥，剑长三尺，出鞘后不仅没有锋芒毕露，反而剑光隐晦，有种圆润挫钝之感。
“这几日，雷某反复推演，对方剑招灵动，剑势沉重，不过自忖能应付，关键还是那件内甲。”
“当日雷某仓促间准备不足，所以吃了大亏。这次特意请出了金冥剑，一定能给他个惊喜！”
“金冥剑？！”顾乘风吃惊道：“不是已经失踪百载了吗？！”
见雷无极未作答，瞬间明白是雷鸣山庄雪藏了这柄神剑，于是收起惊讶，好奇打量金冥剑。
“神物自晦，藏锋于内，果然是罕见神兵！有神兵在手，雷兄一定能旗开得胜！”
“既然雷兄有雅兴，长浩也难得如此豪气，那顾某便奉陪到底！”
当夜。
白长浩便收到回信。
看罢微微一笑，吩咐下去：“告诉所有人，三日后午时，在城主府进行苍林赌斗！”
随后几日，雷无极每日在顾家堡的练武场，每日将金冥剑横放在腿上盘膝静坐，身边剑意涌动，令人无法逼近。
顾乘风也没闲着，争分夺秒参悟功法，就算修为不会精进，起码在心境有所提升。
期间，顾乘风唤来顾鹤长老，下了一道密令。
顾鹤长老收到密令后，点点头便匆匆离去。
荒林中，林长老也在看着一张纸条沉默不语。
云渊见状，好奇道：“林长老，怎么了？”
林长老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三家约定，过几日在城主府演武堂赌斗，定下谁是这苍林城的归属，让我们到时过去见礼。”
“这几日双方休战，你不用再憋在这里了。”
云渊闻言一喜，自己其实在荒林里过得挺好，主要是放心不下孟叔。
虽说请顾蓉将孟叔接到了顾家堡，但以他的性子，肯定住不习惯！既然城中不会再爆发大战，还是将孟叔接出来吧。
云渊和林长老招呼一声，便赶往顾家堡。
果然不出所料。
短短几天孟叔就已经憋闷得不轻。
倒不是顾家怠慢，只是他早已习惯简屋陋室、粗茶淡饭，乍住进这豪宅大院中，哪里都不自在，喝水都生怕碰碎那些精致的茶具。
见云渊来接自己，孟叔忙不迭地跟着离开。
云渊将孟叔送回家后，简单聊了几句便借口离开。
刚一出门，脸色便瞬间阴沉下来。
原来，寻找孟叔前，云渊本想先和顾蓉打个招呼，结果没发现人影，便好奇打听了一下。
这一问不要紧，居然没人能说清顾蓉去哪里了。
护卫们只说出去了，侍女小青说已经一天没见过小姐，甚至厨娘告诉云渊，从昨夜就没给顾蓉准备吃食。
云渊顿时一惊。
顾蓉虽然胡闹，但在眼下这种非常时刻，绝不会无故离开顾家堡。
虽说百狼帮约了赌斗，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云渊心中暗暗担心，接回孟叔后便赶紧回去探查一二。
趁着夜色。
云渊如鬼魅一般游走在顾家堡中，细细探查了一番，结果令云渊大吃一惊。
不仅顾蓉，许多顾家堡的年轻弟子，包括顾青山、顾易、顾林等人，全都消失不见。
夜深时分，云渊隐匿在顾家堡外的大树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怎么回事...要说遇到敌人，怎么看上去大家毫无反应...”
树下一队巡夜的护卫走过，云渊倒是不担心他们会发现自己，只是瞥了一眼。
这一瞥不要紧，正好看见一个淡淡阴影正无声无息地跟着那些护卫。
...
很快到了赌斗的日子。
城主府，演武堂。
宽敞得有些过分的大厅中空无一物，只有中间一个巨大石台。
石台上一尘不染，但表面却遍布暗沉，正是常年鲜血沁入所致。
石台正中，一张方桌摆着清茶和杯子，四个蒲团放在两侧。
白长浩一身黑衣，端坐在蒲团上静静品茶。
木桑道人坐在旁边，虽然身前也有一杯清茶，但却只是闭目端坐……
两人身后站着的，是百狼帮的诸位长老。
突然，一道黑影闪现出来，正是三长老罗珲。
“帮主，人来了！”
说罢便退回到后面。
不一会，顾乘风和雷无极带领麾下长老赶到。
三方很有默契地只带着长老前来。
毕竟其他人武功不济，来少了没用，来多了又是一场乱战，反而不符合赌斗初衷。
白长浩目光扫过众人，都是些熟悉面孔，情报也很充分，只有扫过林长老时微微一窒。
虽说早已知道林长老大名，但对他的情报，除了医术通玄，其他的几乎一片空白。
但白长浩并未放在心上，区区一名长老无碍大局，虽说他历来谨慎，但也绝不是畏首畏尾之人。
白长浩缓缓起身，行了一礼，温言道：“雷兄，顾兄，请！”
顾乘风和雷无极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桌子对面，目光隐晦地扫过木桑道人。
白长浩给两人满上茶，顾乘风和雷无极也微微点头，现场一片祥和，宛若好友会面。
顾乘风开门见山问道：“长浩，为何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
“远了说，三家已经共存数百年，就连这赌斗都是先人们为了防止杀戮过盛而定下的规矩。近了说，我们三人相交四十余载，你何必...”
白长浩微微一笑，缓缓道：“顾兄，苍林城沉寂太久了，以往没机会作出改变，现在时机成熟，自然要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
雷无极冷冷道：“就为这虚无缥缈、利弊不明的顺势而为，就丝毫不顾往日情义？”
“这几日，老夫失去一个儿子，三个孙子，其他子侄十七人！！”
雷无极身子探上前去，双目紧盯白长浩，一字一顿道：“别忘了，算起来，那也是你的子侄！”
白长浩低头喝了口茶，眼神微微一黯。
“白某怎么会忘…当初我们三人义结金兰，白某出身微寒、天资愚钝，若无两位兄长相助，哪有长浩的今日。”
三人结拜之事几乎无人知晓，白长浩突然说出来，众长老也是大吃一惊，以往许多疑惑也是豁然开朗！
“在一定程度上，帮主和囚犯有什么区别，照样层层枷锁！很多事情，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你们恨我怨我，我知道，也理解。但我相信，若异地相处，你们也会做同样选择。”
顾乘风和雷无极静静盯着白长浩，而白长浩也坦然望着两人，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双方长老们也都神经紧绷。
对视许久。
突然，雷无极点了点头，缓缓道：“也罢，多说无益，你想赌斗，那便依你！”
话音一出，气氛陡然一松。
长老们也像是卸下千斤重担，不自觉长出了一口气，除了林长老，个个都是后襟洇湿。
“这次赌斗就限于我们四人，其他人就做个看客，如何？”
虽然长老们都是声名远播的高手，但在宗师面前实在不够看，根本影响不到大局。
白长浩望向木桑道人，问道：“道长意下如何。”
木桑道人睁开眼睛，无所谓道：“贫道只管出手，不问其他！”
白长浩微笑点头道：“如此甚合我意！...你们退下罢。”
百狼帮的长老闻言，赶紧退出场地，另外两家长老也跟着退下。
场地上只剩下四名宗师静静站立。
顾乘风手一挥，桌塌瞬间飞出，稳稳落在场外，就连桌上杯子中的茶水都没洒出一滴。
白长浩拍手笑道：“顾兄的流云手又精进了，当真令人大开眼界。今日若我们混战一团实在是大煞风景，不如一一较量，让大家也开开眼界如何？”
苍林赌斗规矩不限，只要双方同意，混战还是单挑都无可厚非。
顾乘风和雷无极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
随后，似乎有默契一般，白长浩和顾乘风足尖一点，便轻飘飘地跃下石台，只留下木桑道人和雷无极。
两人各自退到石台一角，遥遥对立，如两柄利剑对峙！
白长浩称不愿意多生杀孽，约定三日后在城主府举办苍林赌斗，届时三大势力各自派出强者出战，胜者一统苍林，败者俯首称臣！
若顾家堡和雷鸣山庄不同意，那就彻底摆开架势厮杀一场，看看鹿死谁手。
顾乘风与雷无极传看书信后，都是默然不语。
顾乘风问道：“雷兄，你怎么看？”
雷无极冷哼一声：“前几天可发生了不少亲人相残的惨剧，恐怕百狼帮内部也是意见颇大，这种时候，谁要执意杀戮，自然会大失人心。白长浩这是将烫手山芋抛给了我们，若我们不答应，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顾乘风叹道：“是啊，你、我和长浩三人实力在伯仲之间，以一敌二无论如何都没有胜算。看来，那名道士就是他的底牌！不过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长浩居然会如此信任他...”
雷无极抽出那柄从祠堂带出的暗金宝剑。宝剑名为金冥，剑长三尺，出鞘后不仅没有锋芒毕露，反而剑光隐晦，有种圆润挫钝之感。
“这几日，雷某反复推演，对方剑招灵动，剑势沉重，不过自忖能应付，关键还是那件内甲。”
“当日雷某仓促间准备不足，所以吃了大亏。这次特意请出了金冥剑，一定能给他个惊喜！”
“金冥剑？！”顾乘风吃惊道：“不是已经失踪百载了吗？！”
见雷无极未作答，瞬间明白是雷鸣山庄雪藏了这柄神剑，于是收起惊讶，好奇打量金冥剑。
“神物自晦，藏锋于内，果然是罕见神兵！有神兵在手，雷兄一定能旗开得胜！”
“既然雷兄有雅兴，长浩也难得如此豪气，那顾某便奉陪到底！”
当夜。
白长浩便收到回信。
看罢微微一笑，吩咐下去：“告诉所有人，三日后午时，在城主府进行苍林赌斗！”
随后几日，雷无极每日在顾家堡的练武场，每日将金冥剑横放在腿上盘膝静坐，身边剑意涌动，令人无法逼近。
顾乘风也没闲着，争分夺秒参悟功法，就算修为不会精进，起码在心境有所提升。
期间，顾乘风唤来顾鹤长老，下了一道密令。
顾鹤长老收到密令后，点点头便匆匆离去。
荒林中，林长老也在看着一张纸条沉默不语。
云渊见状，好奇道：“林长老，怎么了？”
林长老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三家约定，过几日在城主府演武堂赌斗，定下谁是这苍林城的归属，让我们到时过去见礼。”
“这几日双方休战，你不用再憋在这里了。”
云渊闻言一喜，自己其实在荒林里过得挺好，主要是放心不下孟叔。
虽说请顾蓉将孟叔接到了顾家堡，但以他的性子，肯定住不习惯！既然城中不会再爆发大战，还是将孟叔接出来吧。
云渊和林长老招呼一声，便赶往顾家堡。
果然不出所料。
短短几天孟叔就已经憋闷得不轻。
倒不是顾家怠慢，只是他早已习惯简屋陋室、粗茶淡饭，乍住进这豪宅大院中，哪里都不自在，喝水都生怕碰碎那些精致的茶具。
见云渊来接自己，孟叔忙不迭地跟着离开。
云渊将孟叔送回家后，简单聊了几句便借口离开。
刚一出门，脸色便瞬间阴沉下来。
原来，寻找孟叔前，云渊本想先和顾蓉打个招呼，结果没发现人影，便好奇打听了一下。
这一问不要紧，居然没人能说清顾蓉去哪里了。
护卫们只说出去了，侍女小青说已经一天没见过小姐，甚至厨娘告诉云渊，从昨夜就没给顾蓉准备吃食。
云渊顿时一惊。
顾蓉虽然胡闹，但在眼下这种非常时刻，绝不会无故离开顾家堡。
虽说百狼帮约了赌斗，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云渊心中暗暗担心，接回孟叔后便赶紧回去探查一二。
趁着夜色。
云渊如鬼魅一般游走在顾家堡中，细细探查了一番，结果令云渊大吃一惊。
不仅顾蓉，许多顾家堡的年轻弟子，包括顾青山、顾易、顾林等人，全都消失不见。
夜深时分，云渊隐匿在顾家堡外的大树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怎么回事...要说遇到敌人，怎么看上去大家毫无反应...”
树下一队巡夜的护卫走过，云渊倒是不担心他们会发现自己，只是瞥了一眼。
这一瞥不要紧，正好看见一个淡淡阴影正无声无息地跟着那些护卫。
...
很快到了赌斗的日子。
城主府，演武堂。
宽敞得有些过分的大厅中空无一物，只有中间一个巨大石台。
石台上一尘不染，但表面却遍布暗沉，正是常年鲜血沁入所致。
石台正中，一张方桌摆着清茶和杯子，四个蒲团放在两侧。
白长浩一身黑衣，端坐在蒲团上静静品茶。
木桑道人坐在旁边，虽然身前也有一杯清茶，但却只是闭目端坐……
两人身后站着的，是百狼帮的诸位长老。
突然，一道黑影闪现出来，正是三长老罗珲。
“帮主，人来了！”
说罢便退回到后面。
不一会，顾乘风和雷无极带领麾下长老赶到。
三方很有默契地只带着长老前来。
毕竟其他人武功不济，来少了没用，来多了又是一场乱战，反而不符合赌斗初衷。
白长浩目光扫过众人，都是些熟悉面孔，情报也很充分，只有扫过林长老时微微一窒。
虽说早已知道林长老大名，但对他的情报，除了医术通玄，其他的几乎一片空白。
但白长浩并未放在心上，区区一名长老无碍大局，虽说他历来谨慎，但也绝不是畏首畏尾之人。
白长浩缓缓起身，行了一礼，温言道：“雷兄，顾兄，请！”
顾乘风和雷无极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桌子对面，目光隐晦地扫过木桑道人。
白长浩给两人满上茶，顾乘风和雷无极也微微点头，现场一片祥和，宛若好友会面。
顾乘风开门见山问道：“长浩，为何突然就走到了这一步？”
“远了说，三家已经共存数百年，就连这赌斗都是先人们为了防止杀戮过盛而定下的规矩。近了说，我们三人相交四十余载，你何必...”
白长浩微微一笑，缓缓道：“顾兄，苍林城沉寂太久了，以往没机会作出改变，现在时机成熟，自然要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
雷无极冷冷道：“就为这虚无缥缈、利弊不明的顺势而为，就丝毫不顾往日情义？”
“这几日，老夫失去一个儿子，三个孙子，其他子侄十七人！！”
雷无极身子探上前去，双目紧盯白长浩，一字一顿道：“别忘了，算起来，那也是你的子侄！”
白长浩低头喝了口茶，眼神微微一黯。
“白某怎么会忘…当初我们三人义结金兰，白某出身微寒、天资愚钝，若无两位兄长相助，哪有长浩的今日。”
三人结拜之事几乎无人知晓，白长浩突然说出来，众长老也是大吃一惊，以往许多疑惑也是豁然开朗！
“在一定程度上，帮主和囚犯有什么区别，照样层层枷锁！很多事情，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你们恨我怨我，我知道，也理解。但我相信，若异地相处，你们也会做同样选择。”
顾乘风和雷无极静静盯着白长浩，而白长浩也坦然望着两人，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双方长老们也都神经紧绷。
对视许久。
突然，雷无极点了点头，缓缓道：“也罢，多说无益，你想赌斗，那便依你！”
话音一出，气氛陡然一松。
长老们也像是卸下千斤重担，不自觉长出了一口气，除了林长老，个个都是后襟洇湿。
“这次赌斗就限于我们四人，其他人就做个看客，如何？”
虽然长老们都是声名远播的高手，但在宗师面前实在不够看，根本影响不到大局。
白长浩望向木桑道人，问道：“道长意下如何。”
木桑道人睁开眼睛，无所谓道：“贫道只管出手，不问其他！”
白长浩微笑点头道：“如此甚合我意！...你们退下罢。”
百狼帮的长老闻言，赶紧退出场地，另外两家长老也跟着退下。
场地上只剩下四名宗师静静站立。
顾乘风手一挥，桌塌瞬间飞出，稳稳落在场外，就连桌上杯子中的茶水都没洒出一滴。
白长浩拍手笑道：“顾兄的流云手又精进了，当真令人大开眼界。今日若我们混战一团实在是大煞风景，不如一一较量，让大家也开开眼界如何？”
苍林赌斗规矩不限，只要双方同意，混战还是单挑都无可厚非。
顾乘风和雷无极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
随后，似乎有默契一般，白长浩和顾乘风足尖一点，便轻飘飘地跃下石台，只留下木桑道人和雷无极。
两人各自退到石台一角，遥遥对立，如两柄利剑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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