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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姐妹相见

    次日当落柯见到银翘送来的五百年灵丹时,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仔细地查看着身前的银翘,一夜之间银翘便送来了五百年的灵丹,人确看着丝毫未伤的样子,这银翘是何等神人,她是怎么办到的呢?

    “这灵丹您一定要亲手交给雪荧,如若她问起是从何而来,你……你就说是你们殿下念其修护了战甲赏赐她的。”

    “银翘姑娘,你当直没事吗?”

    “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看着倒像是没事……”

    “好啦,别再纠结这些了,早点送去早点能帮雪荧解脱。”

    “行,你等我消息。”

    落柯也深知雪荧现在的近况,自然是会将这事办得妥妥的。他将五百年灵丹揣进怀兜,向银翘抱拳一拜便离开了。

    此时二人确不知,远远的身后暗处,惢夜殿下听完二人的话后,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悄然地隐去了。

    望着落柯渐行渐远的身影,银翘的心也像是被带了去一样,整日都精神恍惚,她从伤兵处诊治完出来,这才发现屋外又飘起了风雪。怕冷的银翘只得顶着氅帽,低头快步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哎哟,这是谁啊。”银翘头有些吃疼,她赶紧撩开头上的氅帽,这才看清被自己撞到的尽是司命星君,赶紧向司命司星君屈膝行了个欠礼。

    “是小仙的错,小仙只顾着脚下的路,未曾发现司命星君,这才撞到了您,还请仙君责罚。”

    “是你?”银翘听到司命星君这两字很是意外,她与司命星君只在灵山见过一面,没想到司命星君只听她几句话,便认出了仍然戴着面纱的自己。

    “是,是小仙银翘。”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仙是领了天君之命,受仙药司指派来此为受伤的守卫们医治,已经来了数日了。”

    “哦……哦……难怪,难怪。”

    “司命星君,你可感觉哪里有不妥,要不要让小仙给您瞧瞧。”

    “不用,不用啦,本仙君没那么娇贵,撞一下不打紧的。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刚才与惢夜殿下微醺了几杯,脚下本就有点飘,还好只撞到了你没撞到墙上,要撞到了墙,我明日还怎么去见煞古那些申诉仙家们啊。”

    “原来是司命星君来煞古查核申诉之事,那司命星君您辛苦了。”

    “唉……辛苦算不上了,能为天君分忧是我仙君的幸事,对了,银翘姑娘,煞古的伤兵医治的如何?”

    “回司命星君,小仙已经全部医治得当,且再等些时日便都能大好了。”

    “那就好,看来仙药司派来的是位神医啊。”

    “司命星君你过誉了,这本就是小仙分内之事,加之锦姝上仙命小仙带来的都是天庭里上好的仙药,所以医治这些伤兵也疗效更佳。”

    “嗯……待伤兵全部康复,我定会上报天君,为你们仙药司记上一功。”

    “多谢司命星君美言,小仙在此先替仙药司姐妹们谢过司命星君,眼下伤兵的伤势已经稳定,小仙也得出些空闲,如若司命星君有需要小仙帮忙的,您尽管吩咐。”

    “好,好好,银翘姑娘看着你怕冷的很,咱们就别在这风雪中说话了,你快点回去吧,我也要回去整理申诉手记了。”

    “是。”银翘侧开身,礼让司命星君先行离开,这才继续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打开门依然是那样的温暖,她赶紧关上身后的门,脱下身上的大氅又冲到了那块暖石贪婪的抱住它。

    “这是北漠里稀有的暖石,它能吸入太阳的热量持久不凉,没想到煞古城防内,居然会在屋内摆了它,确实很适合。”

    银翘被这话语惊住了,虽然很熟悉却也很意外,尽然从内室里走出来个赤浪。

    “你怎么进来的,不怕煞古守防发现你吗?”

    银翘关心的赶紧站起身,将刚才只关着未栓上的门栓上,她这才放心地又向赤浪走了回来。

    “这世间还没我不能去的地方,煞古城防又算得了什么。”

    “赤浪哥,你突然来此是有何事?”

    “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这话勾起银翘的好奇,她随着赤浪走入内室,这才发现内室苶桌上放了一大堆的皮货。她吃惊地拿起皮货摸了摸道:“这可是稀有皮货,哪来得这么多。”

    “容儿说见你怕冷,就给你找出来这些多的皮货,非让我今天送来不可,我不来都不行,不然她就要闯煞古亲自给你送来,你看看喜欢吗。”

    “喜欢,就是这么多我一时想不出该做些什么了。”

    “女儿家的想法问我你也白问,东西我是送来了,怎么用你自己处置好了。”

    “容儿真是有心了,这些个皮货全是上品。赤浪哥,您代我给容儿说,这些我都很喜欢。”

    “你还别说,容儿在煞古这些年,可没见她对谁这么大方过,也就是你得了她的好,看来你与容儿很是投缘。”

    “我也觉得她心性极纯,甚是喜欢与她相处,以后我定会将她视为自己妹妹般疼爱。”

    “你再疼爱她,她更要被宠上天了。对了,你的身体可还好,食用那甄露效果可好?”

    “劳赤浪哥挂念,银翘尚都还好。”

    “你突然失了五百年的灵修,这事能不让人担忧吗,师娘时不时的就向我问你,看着你现在尚无大碍,我也能回去宽慰师娘了。”

    “真得吗,芠茜上仙她挂念我?”

    “这还用说吗,你拿甄露那日就该知晓我师娘对你的关心,不然她又怎会将她独制的甄露送你。要知那甄露可是这四海八荒独此一份,她尽然毫不犹豫地赠与你,可见师娘对你的偏爱非同一般,我想她已经是默许收你为徒了。”

    听到赤浪这番话,银翘喜形与面,双目晶亮地看着赤浪,望着欢喜忘形的银翘,赤浪的心突然急跳了几下,他下意识地捂在胸前,银翘见状赶紧近前几步,关切地询问道:“赤浪哥,你可有何不妥?”

    “没……没什么不妥,可能是母亲做的衣服有点紧,我调整调整一下。银翘这么晚了,我也不便久留,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赤浪顾不得再等银翘回复,赶紧离开了银翘的住所,只留在银翘一脸茫然地坐在一堆皮货中发呆。

    回过神的银翘,她摸着桌上那堆皮货,心想这煞古虽然终年极寒但人心炙暖,反倒是天庭虽为四海八荒之首,尊享受用着各方朝拜,却人情冷漠。

    想到这里,银翘又开始为雪荧担忧起来,还不知道此时雪荧是否交了五百年灵修不再受罚了,算着落柯这次离开已经五日了,仍然未见归来,难道是被什么事拖住了。

    想着想着银翘突然犯起了困来,尽趴在桌上沉睡起来。一道身影幻入屋内,只见来人走近银翘身边,将手上的盒子打开,盒内尽是一颗融入五百年灵力的灵丹,他小心的将灵丹取出,掌推之势将五百年的灵丹悄悄推入沉睡中的银翘体内,此人不是赤浪尽是惢夜殿下。

    早前惢夜听到银翘与落柯二人的话,他对银翘拿出的这五百年灵丹很是意外,要想这银翘也就千年灵修,她又如何一夜之间取来颗五百年的灵修,见着银翘神色无异的样子,偷是惢夜殿下当时唯一能想出的结果。

    天庭向来规制严紧,他又怎会允许银翘在自己眼皮下,做出偷这样的丢人之事。因此惢夜对银翘上了心,天天都在暗处关注着银翘的举动,想从银翘身上找出这五百年灵丹的出处。

    今日暗查他终于从赤浪与银翘二人的对话中知晓,原来银翘是受煞古中的高人指点,才从自己的灵修中取出了五百年灵修赠与雪荧,可见这姑娘并未用非常手段得来那五百年灵修,反倒被银翘舍己救人的举动所感动。

    他手中这颗五百年灵修,是前些时日从落柯那里知晓雪荧处境后,甚为同情雪荧,才悄悄为其精炼出的灵丹。本想着落柯离开时,借着与银翘编出的同样由头,私下奖励给雪荧,好能帮她躲过责罚的,谁曾想银翘先他了一步,交给了落柯了一颗五百年灵丹。

    这意外的发现倒让他对银翘心奇起来,索性也就将这颗灵丹收了起来,想着日后再有机会好能赠与雪荧。今日暗查尽意外听到了赤浪与银翘的二人对话,他才知晓银翘为了救雪荧,尽以身犯险用自己的五百年灵修为雪荧融了颗灵丹,此等大仁大义之举,让他对银翘这姑娘着实倾佩,所以待赤浪离开,他便施法将银翘陷入沉睡,亲自将自己身上那颗五百年的灵丹,悄悄给了银翘,他想既然雪荧是银翘最紧要的人,自然雪荧也不想银翘生出意外,这颗五百年的灵丹银翘也该拥有。

    正在沉睡中的银翘,突然被屋外的敲门声惊醒,望着窗外的光线,她这才发现自己尽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敲门声催得紧,她顾不得多想,大概整理了下衣裙这才将门打开,来人是落彦,落彦见银翘还睡眼惺忪,倒有些意外,平日里银翘这时辰早就去探望伤兵了,今日怎么会睡到了此时。

    “落彦,你找我何事。”

    “姑娘,今日您怎么这么晚才醒,可让我好找。”

    “哦……是伤兵有异吗?”

    “那倒没有,是旁的事我们殿下有托与你。”

    “三殿下托我何事?”

    “唉……是这样的,今天我们殿下说,司命仙君为天君来此核查申诉之事很是辛苦,想派个人去服侍仙君。可您也知晓,咱们煞古之地除了您一人就再无女侍,这端茶研磨的细致活,怕派个兵侍过去恐难侍奉的好。这不,殿下思来想去就想到了您,想着现在伤兵都已经医治稳妥,想请您陪司命仙君一同去,在旁做个女侍可好。”

    “这样啊,银翘领命便是,三殿下还用得着与我商议,你放心回禀三殿下,银翘定责无旁待。”

    “呀,那就太好了,那姑娘您赶紧收拾下,司命仙君都已经去了,我这就去回禀三殿下去。”

    “好,我马上过去。”银翘本想再向落彦询问落柯是否归来,可话没说出口落彦已经一路小跑的跑远了,她无奈的只得回屋,大至整理了下妆容,匆匆赶去司命仙君所在之地。

    远远已见着煞古门护外已设有了座大帐,帐外已经站着了不少人。想来应该是煞古里走出来申诉的人。银翘加快了脚步走到帐前,将来的因由讲与帐外守卫,帐外守卫便让她进了大帐内。

    此时帐内司命仙君正坐在桌案前,旁的坐着赤浪,桌前站着一素衣之人,见着司命仙君正望向自己,银翘赶紧行了个屈膝礼道:“司命仙君,小仙受三殿下指派,来此侍奉您的。”

    “银翘姑娘是你啊,你们三殿下倒是想得周全,尽将你指派来了,正好我们也口渴了,你就为我们烹壶茶吧。”

    “是”银翘尽可能不去看赤浪,毕竟现在是煞古的申诉期,惹让司命仙君看出她与赤浪的关系熟络,怕又要引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她熟练的在旁烹起茶来,默不作声地听着煞古来人的申诉,赤浪这次亲自来此,自然也有他的用意,他要看看天庭是否真得为煞古受冤之人平冤,也想看看天庭对些事的态度,今日所见他已经看到了千佑的诚意,喝着银翘烹的茶,心里多少有了些宽慰,看来煞古受冤之人,终于都有平反之日了。

    不知不觉已至夜深,司命君送走了今日最后一位申诉人和赤浪,他终于伸了个懒腰端起银翘添的热茶喝了口。这次他没有坐下,而是在桌前来回踱起步来,边喝着茶边看着桌上已经落起来小厚的的申诉手记,深唉口气确一言不发。

    “司命仙君,可还有需要小仙的地方,如若无事小仙就先告退了。”银翘见司命仙君一脸愁容,赶紧识趣地想要离开。

    “银翘,今日你也听闻不少申诉之事,你可有何感想,可否说与我听?”

    “银翘不才,这等大事哪是我个小仙能多言的,银翘只知晓,自己是来侍奉司命仙君您的,做好自己本分才最为首要。”

    “你们二人在聊什么。”突然三殿下惢夜进到帐来,见到帐内只剩二人,心奇这二人怎么还在帐内。

    “三殿下你怎么来了。”

    “见这么晚了,司命君仍未归来,只得

    亲自过来看看你们二人是不是被赤浪给绑了去。”说完这句,惢夜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银翘的表情,见银翘依然面无异色,心想这丫头倒是心思沉得很。

    “多谢三殿下关心,今日可是累坏老生了。”

    “三殿下您请喝茶。”见三殿下坐下后,银翘很有眼色的为他端了一杯茶,三殿下端起抿了口,茶香在口中回荡了片刻让人顿感身心清爽。

    “这茶真不错,看来我请银翘姑娘来侍奉司命星君,算是选对了人。”

    “那可不,老生在灵山就喝过银翘姑娘的茶,确实口感不错,这说明三殿下您慧眼识人啊。”

    “司命君您又来了,这捧人得话您就留着去跟该捧的人说吧,我就是来寻您一起喝酒的,不知司命仙君可否赏光?”

    “喝酒好啊,我自然是乐意的,只是这……”司命君说着指向桌案上的申诉手计,面露难色起来。

    “原来司命君还未整理完这些,这就难办了,毕竟申诉这事是兄长只交与你一人的事,我们旁的人也确实不好插手。既然司命君还需继续整理,那我就不打扰您啦,银翘仙子还得烦劳您,继续帮忙在这里侍奉下司命君可好?”

    “唉……大可不必了,银翘姑娘已陪我在这里了一天,就让她先回去歇息吧,明日再来,明日再来可好?”司命君一听惢夜这话,心中不忍,才想起来银翘已经在这帐里侍奉了自己整整一天,再让银翘姑娘继续陪着自己熬夜点灯的,实在过意不去,赶忙劝说让银翘也一同离开。

    “这……”银翘一时不知该做何选择,一边三殿下让自己留下,一边司命君劝自己离开,她尽不知道是答什么可好了。

    “这样啊??那银翘姑娘你且先回去吧,待明日继续来侍奉司命星君,司命星君在熬古的这些日子,就得劳烦银翘姑娘你了。”

    “这都是小仙应该的。”银翘尽头一回发现,这个一向面冷话少,只有几面之缘的三殿下,居然会对自己客气起来,不免她心奇想着,难不成三殿下的到来,也是有意为之?

    有了三殿下的首肯,银翘终于离开了这个一天充满哀怨的大帐,换谁一天在这帐内听到这许多个冤屈之事,恐也难保持一颗愉悦的心境。

    她一改平日里的惧寒,没有将氅帽盖住头,让风雪尽情地从脸上刮过,想让这冷寒的风将今日听来的不悦之事,都通通从自己脑子里吹散。

    银翘根本没意识到,她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她的脚程,尽比平日里早了许多就走到了自己的屋前,她定了定心神,站在屋门前将身上落下的雪统统抖落下来,吱嘎,身后屋门突然打开,谁?

    银翘心惊急忙回头,门口居然站着雪荧。

    “雪荧?”银翘不确信地喊了雪荧一声,雪荧抿嘴俏笑,对着她连点了几下头,双手伸向银翘做出个索抱的姿势。

    银翘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冲到雪荧怀里,两人紧紧在门口拥抱在一起。雪荧欢喜的直掉眼泪,二人又是笑又是哭,直到雪荧说:“银翘,你身上好凉,赶紧进屋吧。”这才一起手拉手走进了屋内。

    银翘心疼的拉着雪荧纤瘦的手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何落柯没来通知我。”

    “也就刚来没多时,你回来难道不是落柯去通知的你?”

    “……难怪,我就说从来不管旁的闲事的惢夜殿下,怎么会明知道司命君在处理申诉之事,还要来约司命君喝酒,只怕是落柯身份不便打扰,这才请惢夜殿下出面,帮我找个了由头让我回来的。”

    “嘿,这落柯办事还算有心。不过那惢夜殿下也是我见过最好心的上神了。”雪荧听到银翘的话,颇为感触的说了一句。

    “怎么说?”

    “银翘,这次幸亏是惢夜殿下私下奖励了我一颗五百年的灵丹,这才帮我度过了尹夜上仙的处罚,又找了个为熬古兵卫修复护甲的由头,才让我终于离开了织绵司,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活着见到你了。”

    雪荧说到这里,几颗豆大的眼泪已经流下,银翘见状也忍不住一起流起泪来。她拿出那块雪荧送自己的手帕,急忙给她擦去面上的泪水道:“都过去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再不会被她们欺负了,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难道你还不开心吗?”

    “这块帕子你还留着呢,赶紧把它烧了事,若不是因为这帕子那天掉在了殿中,我又怎会惹来这无休止的祸事。”雪荧见到自己亲手绣的帕子,毫不犹豫地将帕子从银翘手中抢了下来,施法燃成了灰,可见此事对她伤害是有多深。

    “嗯嗯,是该烧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再有那些闹心事了。”雪荧擦去眼泪,回给银翘个坚强的笑颜,银翘也笑着抹去眼角的泪珠。

    “银翘,我看落柯他们把你照顾的不错吗,你看这些上好的皮货,尽被你旁的放着,为何你不给自己多做几身暖和的衣裙,还衣着单薄穿着我送你的这件大氅?”

    这话倒把银翘问无语了,她一时不知如何说明这上好皮货的出处,只得随着雪荧的理解回道:“你又不是不知晓,我这手艺怎么能拿得出手,只怕我一出手就将这上好的皮货给毁了,这不你来了,正好让我头疼的事由你来解决了。”

    “行啊,这事就交给我吧。这么多皮货给咱俩做个三五身身都绰绰有余,不然也给落柯和落彦他俩做身好吗,也算回报他们对你我的照拂。”

    “自然是要给他俩回报点什么,雪荧你就拿主意好了,就是不知道修补兵卫护甲的事是不是很多,可不能再累着你。”

    “嘿嘿,银翘我生怕这修补护甲的活少呢,你尽怕多了累着我,落柯说了,什么时候修补完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你说这活是多点好呢,还是少点好?”

    “那必须得多点,你就慢慢修,反正三殿下又没定你修补完的期限,这样我们二人又能在这里多待些时候。”

    “听说你去侍奉司命仙君了,他们这些上神好相处吗?”

    “倒也没为难我什么,我也只是在旁的侍茶而已。”

    “那就好,银翘我作梦都没想到,我俩会有机会再在一起,还是在这煞古寒地。”

    “是啊,虽然这里终年极寒,可有你在我倒不觉得冷了。”

    “极寒吗?我打来这里到现在,尽未曾感到身上有丝毫冷寒,比那天庭好几百倍,不对,是好几万倍才是。银翘,我喜欢这里,我都不想回天庭了。”

    “咦,记得先前可是有人劝我不要来这苦寒之地的,怎么今天尽觉得这苦寒之地好了呢?”

    “苦寒?哪里苦寒,有天庭苦熬吗?谁说的?我怎么不记得说过这话。”

    “行行行,是我记错了,既然你觉得这里好,那你慢慢修补护甲,修他个几万年好了。”

    “嘻嘻……你又打趣我。”

    屋外风雪中一道暗影悄无声息的离开,刚才屋内二人打趣的话,让一向冷木表情的惢夜,尽意外地多了一丝玩味的笑。

    惢夜悄然回到自己的寝殿,落柯正守在前厅里等候着。见惢夜归来赶紧接过惢夜的大氅,为其扫去身上的落雪,惢夜习惯性的抚摸着手腕上佩戴的护腕,看那对本来是送给自己的护腕,此时尽还戴在三殿下的腕上,落柯心中不免有点小失落。

    “让你查的事可有结果。”落柯被惢夜的问话醒回了神,赶紧回复道:“查到了,尹夜上仙一直针对雪荧的因由,全是因一妒羡雪荧的仙娥搬弄是非而起。

    “人呢?”

    “嘿,小得查得此事后,便心生一计,给她偷服了念郎丹,让其巧遇了嘉和君,这事便闹到天庭皆知,尹夜上仙自然也是极为震怒,以雷霆手段诛了她的仙职贬去了凡间。我便趁着尹夜上仙生气之时,为雪荧求得了来熬古修补护甲之事,她那时已无心阻拦便就同意了。”

    “长进了。”惢夜听完只给了落柯三个字,这倒让正等着惢夜殿下夸奖的落柯着实失望。

    “三殿下……那个……”既然三殿下不夸奖,那奖励总还是有的吧,落柯索性直接点,开口便想向惢夜殿下讨回那对护腕,可话刚到嘴边,落彦确正巧进来了。

    “三殿下你快看看啊,太子殿下为你生辰送来的礼物,可真是让小得开了眼了,三殿下……”落彦一路欢跑一路大喊着,根本没看见还要说话的落柯,落柯刚想说的话,全给憋回到了肚子里。

    “嗯,先送去府库吧。”

    “啊,三殿下,你不去看看吗?”

    “礼单我已经看过了。”三殿下边说着边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礼单扔在了桌上。

    “那好吧,落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落柯不待见地白了眼落彦,要知道落彦可是他这几百年来最不待见的人。偏偏惢夜殿下把他当宝贝似的捡了回来,还要给他起个与自己相近的名字,让自己与他一起共事。

    这落彦打来到落柯身边,便成了自己的克星,好似所有能与他共事的事情,就没一件顺心顺意的。果然今天又应验了,他本想借着自己办事出彩的由头想向惢夜殿下讨回那对护腕,偏这克星卡点出现。

    “哟,去了趟天庭脾气也见长了,见到兄弟也不愿多说话了是不。”落彦早已习惯了落柯的白眼,他大力拍着落柯的肩膀,让落柯不耐烦地撇开他那大手道:“你想拍死我啊,用得着使这么大的力。”

    “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小女人的矫情拉,平日里我不都这手劲,也没见你嫌弃我力气大过。”

    落柯懒得再与他辩驳,又白了眼落彦,给惢夜殿下行了个礼,甩下落彦转身离开了。

    司命星君亲录的申诉文书,先后分了十次才将全部熬古的冤情上禀到千佑的手中。嘉和君受命后也是依据所申诉文书,各处查访了解实情,待他回到天庭将所查之事,依依向千佑回禀完后,千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气得差点没把桌案掀翻。见着千佑殿下的反应,嘉和君赶紧斥退了殿内的全部侍从,这才向千佑劝说道:“太子殿下息怒。”

    “怎能不怒,看看这些仙家人的嘴脸,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若不是赤浪这番闹腾,又怎会将他们一个个的遮羞布都扯了下来。”

    “太子殿下,小仙知道您听到这结果,定会大怒,可这都是帝君执掌时所生的事,这些冤情所告之仙家,或与您有亲眷关系,或与某位天神渊源颇深,若真都摆在案上要说个明白,恐日后会动摇我天族在这四海八荒的镇慑之力啊。”

    “你不让我问,不让我罚,那你让我以何颜面回复赤浪,那些熬古等待申冤的仙家,我如何给他们个公平洗白的机会?”

    “这……太子殿下息怒,切不可再气到了身子。小仙不才,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出一策,太子殿下是否采纳全凭您做主。”嘉和君说着便将早已拟好的奏折递到了千佑的面前。”

    千佑有些意外,此时父帝闭关修养前的嘱咐突然回响在耳旁,“如若遇到不好决策的事时,当多听嘉和君的建议。”原来父帝早预料到自己会遇不顺之事,这才将嘉和君亲自指派在自己的身边。

    他接过嘉和君的奏折速看后,只问了嘉和君一句,这计策当真可行?嘉和君立即跪在千佑身前道:“太子殿下大可一试。”

    有了嘉和君肯定的答复,千佑望着手中的奏折呆愣了许久,无奈地发出老者般意味深长的叹息声来。

    看着桌案上那些令天族蒙羞的申诉文书,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多看一眼,眉头紧锁的神态,让一直小心侍奉在旁的嘉和君,已全然知晓千佑此时的心境,他悄悄离开大殿留下千佑一人独坐在殿中。

    此时的千佑除了对这些天族所犯之事深感惭愧,又同时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心中的一种莫名的厌憎感。

    从幼时至令,千佑一直以自己身为天族人而引以为傲,他对天族的崇敬之心更胜旁人,哪曾想到今日尽亲眼见到了天族人种种的不堪,让他生出憋闷和无地自容的感觉。

    嘉和君的计策应对那些申冤之人也许有用,可对赤浪未必有用,千佑与赤浪那日的短暂相处,他已大至知晓了赤浪的性情。借着三弟的生辰之日来大赦申冤之人,也许那些人得知自己无罪后,会喜而暂忘申冤之事,可赤浪呢,赤浪就一定会愿意接受这样一个荒唐敷衍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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