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抓小偷

    “黄毛!还不快现身!”

    黄副使从旁边走了过来,对刘成说道:“是我让人射箭的。我听到里面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又听到外面传来山贼的消息,我就一箭射死了,没想到刘大人也在里面,还望大人见谅。”

    “是吗?是谁通风报信的?”

    黄洋一愣,然后说道:“我是更夫。”“我和我的人正在巡视,突然有更夫急匆匆地来报信,说有强盗偷东西,我们就赶紧来了。”

    刘成皱了皱眉,道:“守夜人怎么办?”

    “呃,刘大人,您这样做,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啊。那时事情紧急,哪有功夫盯着那个更夫,如今刘大人叫我来,哪里还能找到他?”

    “城中守夜的人并不多,想要确认黄副使的身份,只需将更官全部叫来,一查就知。”

    黄羊的脑门上冒着冷汗,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有一件事,我们在进入酒楼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他们是从后面的巷子里溜出来的,请问,这位更夫,怎么会确定他们是土匪,而不是普通的土匪,还能这么肯定地告诉你,外面有强盗?”

    “这个……”黄羊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稳,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他是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然后报警的。”

    钱七夜被刘成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也有了些明悟,握着长刀的手更紧了几分。但他并没有贸然做出决定。会让人觉得他是个莽撞的人。

    火光渐弱,钱七夜命人重新更换了一支。刘成:“……”“我还想向黄副使说明一下,你是怎么确定那些强盗就在这里的?我看了看那些箭矢,都是朝着我所在的房间而去,应该不会这么巧。”

    “那个时候,房间里就开了一盏灯,现在是深夜,一般的时候,哪里会开灯?我想,这房间里一定是被盗了。”

    “嘿嘿。

    【黄副使】你一直用‘可能’、‘应该’这样的词来形容我,显然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你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就这么确定,然后毫不犹豫地射出了这一箭?而且,这位黄副使,竟然还敢在灯火通明的情况下,射箭。你看有小偷偷东西,还会点着灯吗?黄副使这话里有很多漏洞!”

    “老黄,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交代?”

    “将军,我之所以让人开枪,就是怕土匪逃走。你可以去找我的人问问。你说是不是?”

    刘成冷笑:“黄副使,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我来看看,黄副使当年到底是怎么做小偷的。你是卧底吗?”

    刘王廷从院落里走了出来,递给刘成一个小球。

    “刘爷,这东西是我从库房里捡来的。”

    刘成从他手里接过外套。

    “早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有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在下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然,有九只老鼠,翻墙而入。刚才我已经数过了,一共八人,还有一个人没死。我让人去搜查,最后在后面的一间木屋里,发现了那件黑色的衣服,我猜测,应该就是黄副使你了!”

    “混账东西!你在说些啥?我可是转运司的副使,不会是什么土匪吧?刘院长,你不要污蔑我!”“这个,这个只是刘校长的猜测,你不能妄下断言啊!钱掌柜,您一定要给我一个公道!”

    钱七夜一把将黄羊踢到一边,冷声道:“先让刘主任把话说清楚。你这个混蛋,如果你真是土匪的奸细,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刘成:“你再给我找借口!你也不照照镜子,有没有一片红色的布条?”刘成抖了抖身上的红色布条,道:“刚才我急着换衣裳,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柴火划破了,黄副使,你也太大意了吧。”

    “你,我……”小人被冤枉了!”

    “救命啊!把老春头、黄羊和他的二十名士兵都抓起来,押到大营之中,听候将军处置!”钱七夜一掌拍在了黄毛的脸上,没好气的说道:“怪不得他一直都能发现我们的行踪,原来是你!你这臭小子,不想活了?”

    二十多号人,都是被钱七夜绑架的。这位黄羊手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山贼,所以,他必须要除掉。钱七夜拱了拱手,说道:“刘会长真是好眼力,短短时间内就找到了那么多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钱总过奖了。”

    “我现在就去军营,好好盘问一番,明天再和刘大人一起去剿灭贼巢!”钱七夜翻身下马,对着刘成拱了拱手:“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刘大人跟我们回营地住下如何?”

    刘成微微一笑,说道:我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们就不会再去剿灭那些土匪了,如果能将他们收入麾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唉,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刘主任要是想收服他们,就只能去请钟馗了,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

    “那你就等着看吧。天色不早了,我可不想让你留下来喝酒。”

    钱七夜一勒缰绳,哈哈一笑,说道:“今天有公事在身,实在不能喝酒,改天,改天我再陪刘大人喝酒。我先走一步!”说完,他便率领百余名火枪手冲出了城门。

    刘成背后,刘王廷说道:“刘爷,你今晚的表现,让我很是钦佩!我是真的服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成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挡住三箭,足以让刘王廷对他另眼相看。

    “好了,别给我脸上贴金了。你去看看我有多少钱!”

    PS:昨晚的事,是第三百三十五章,而不是二百三十五章。

    又过了数天,刘成乘上了一辆由湖广军士组成的车队,朝凉山进发,这是长沙郡北部的一个小城。三千多名神武军,虽然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但刘成能够感觉到,这里的将士,比起关宁铁骑,还是差了不少。

    不过,和普通的岗哨相比,这里的秩序要好得多。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钱七夜对刘成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匹马跟在刘成身边。

    擎天军每一军有三千人,有将、有中军、有将、有将,可以说,在卢象升之外,钱无道就是这支军队的第三号人物。刘成大致数了数,大概有2000个步卒,1000个骑兵。毕竟,在战场上,骑兵的速度要快得多。但是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是安抚百姓,而不是剿灭山贼,所以在这种地形上,步兵更有优势。

    “刘大人,昨天那个黄羊,连同那个叫春春的老头,都说了出来,他们是齐天虎安插在城里的奸细,负责收集官府的消息,难怪我们一离开,他们就开始兴风作浪。”

    刘成从车窗里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钱掌柜,你的消息这么灵通,那凉山的情况,你可曾打听过?”

    “一帮盗匪而已,我还不知道。”钱七夜淡淡说道。

    刘成嘿嘿一笑:“凉山上,有多少路,营地在什么地方?他们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埋伏,会不会有人来支援?我们之前讨论的事情,是不是已经走漏了风声?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要?”

    “呵,刘主任,你想多了,我们去过很多次了,对这里很熟悉。刘校长想多了,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来支援。山上的土匪,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规矩?我们是大明帝国的天雄军,难道还会害怕那些乌合之众不成?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认真的。卢巡抚离开之前,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要先将国内的安全整顿一下,然后才能将这些叛军一网打尽。”

    刘成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恐怕崇祯皇帝也没有预料到。最终都会被叛军斩杀。他将从秦贵那里得到的一些资料递到了钱七叶面前,说道:“也许我领兵不如千里挑一,不过用兵如神,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我得跟你说一声。”

    钱七夜疑惑地从刘成手中拿出一叠纸张,打开一看。上面清晰地记载着凉山的位置,以及通往齐天虎的通道,以及那些和他交好的首领。

    “卢先生是不是送给刘校长的?”钱七夜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暗道自己真是笨死了,如果这个情报是卢象生告诉他的,那么肯定是交给了天狼军。

    “若是闹僵了。我看,这次的凉山之行,也该清理了。不过,该怎么做?我想,有了这些消息,这件事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是啊。我会将这个消息送到将军那里。刘校长,我能问一下你的情报吗?”

    “当然是打探消息了。所有的一切。这其中,少不了钱,也少不了努力。这一点……如果你要赢,就必须在这方面下更大的功夫。”

    “多谢刘校长的提醒。”钱七夜尴尬地笑了起来。

    青山还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上面多了一些枯枝败叶。在南边的山上,那是最好的,四季常青。否则,这个冬季,他会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这一天,凉山越发冷了。看着凉山上的几条道路被密密麻麻的军队团团围住,躲在村子里的齐小虎也是一脸的不爽。

    “老大,不好了,这下麻烦大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死定了,死定了!”一名队长焦急地说道。齐天虎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喝道:“别急,我们已经得到了朝廷的允许,他们怎么可能对我们动手?若是我们真的打起来,谁也不会相信我们!”齐天虎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老大,天鹰军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为了狩猎吗?”

    “他应该是想拉拢我们,卢象升早就打着这样的主意,直到七大门派联合起来,他才打消了卢象升的念头。这一次,我猜他也会这么做。”

    “报……”

    “说!”

    “大首领,黄羊有话要说。他在军队里的事情败露,前来传话,说有个刘公子要到凉山去,而那个‘天雄军’,则是受了他的雇佣,为的就是保护他的安危,没有什么坏心思。”

    “刘先生,到底是什么刘先生,带着一支天鹰军团当护卫,也不知道是谁?见鬼,快去找那只山羊。那山羊那么活泼,这次是不是也栽了?”

    一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道:“老虎,我觉得,这件事跟那个刘先生脱不了干系。前些日子,我们接到消息,说卢象升已经回京复命了,我还以为能过上几个月的太平日子,谁知道军队里传来消息,说要清理湖广一带的盗匪,好像跟这个刘有关。”

    “该不会是刘公子吧,前些日子被小豹子害死,然后杳无音信的吧?”

    老者点头:“应该是这样。”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右手已经少了三根手指,剩下的三根手指,还握着拐杖。

    “大伯,您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次怎么办?”他拉着老人的手掌,脸上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紧张。

    “虎哥,不要害怕。我们奉了皇上的旨意,就算下面的人做得不对,也不会像土匪那样,谋反,既然他说要做买卖,那就做买卖吧,我倒要看看,这位刘大人,能不能拿下凉山!”

    齐天虎:“一切都听你的。”他一见黄羊被押入房中,身上还有些淤青,就是一皱眉,露出了平日里的悍匪模样,凶巴巴地道:“羊,什么情况?是你引来了这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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