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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无何有乡,广漠之野。

    一场酒,酩酊大醉;一豪言,救国为民;一场梦,天下大同;一曲终,水深火热;一白骨,含憾而终;一墓碑,醉客浮白。

    ......

    张谨守带着一身酒气有些漫无目的走在山林之中。而李清淡,已然回到了营地之内带着一身酒气入睡。不,他让张谨守祛除了他身上的酒气,怕惹得战友怀疑。

    张谨守走在山林之中,他不明白,也不懂得师兄为什么会这样做。他现在不想回山上,也不想要回到现实,只想这样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山林之中,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张谨守走了很久很久,他看到了一个大石头。很大,可以让好几个人躺在上面也不显得挤。张谨守没有多想,便躺了上去休息。

    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和星辰,缓缓睡去。

    寂静......极致的寂静......

    突然,张谨守猛然睁开眼睛!

    然后,张谨守发现这里没有大石头,也没有丛林,天空漆黑一片,没有星空。他到了一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四周空空荡荡除了平原,一眼望去再无二者。

    张谨守四处环绕,很干净,他眼神所到之处没有树木,没有山林,只有土地,平原。突然,张谨守看到有一个木屋矗立在山林之间,他好奇的站起身,就向着木屋走去。

    就在他要到达木屋的时候,突然一股绿色的气向着他袭来,张谨守也是反应迅速躲了过去。而,那绿色的气所碰到的地方竟然长出了青草。

    就在他四处寻找的时候,一名身穿绿衣的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眼神带着一丝丝好奇,歪斜着头,左手食指点着嘴巴好奇的看着张谨守。

    张谨守也是有些好奇,上前拱手询问一下此地是何方。而,女子就像是受惊的小猫一般,向后退去。

    张谨守见此,也是有些尴尬。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屋子的门又响了起来,里面走出一位身着白衣,风度翩翩的男子。

    男子看到张谨守,显然有一丝丝好奇,但也仅仅是一丝罢了。

    张谨守见好像是正主出来了,连忙拱手道:“兄台。”

    男子没有拱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张谨守见此,也没有恼怒或不悦,只是问道:“敢问兄台,此地是何处?”

    男子张了张嘴,但是并没有发出声音。男子站着缓了一会儿,好像找到了发声的方法说道:“勿怪,许久未言语。”

    张谨守见此,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男子又换了一会儿倒是好奇的问道:“却是不知兄台如何来的此处?”

    张谨守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本闲游于山野之间,见有大石甚是奇特,便上而歇息,却是不想睁眼之间,便到了此处。敢问兄台,此地为何处?”

    男子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此地乃为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

    张谨守听罢,有些不解的问道:“何为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

    男子听后达到:“其意为:非生地,非死处。所在虽有,但也是无。不知何时来,何时归,最后不知生,不知死。”

    张谨守听后大惊,他算是听明白了。此处非是人间,也非地府。它处在阴阳之间,非生非死,非虚非实。

    男子见到张谨守惊恐的表情笑道:“兄台却也不必过于惊慌,此地虽然少有来者,却也并非没有。一般而言,但需一些而时间,或者睡上一觉便可回去。”

    张谨守听后,想了一想,倒也是。自己应当还活着,因为未入地府之内。但为何会于此呢?

    男子看见张谨守疑惑的面色,显然已然猜到了张谨守所疑惑之事便说道:“敢问兄台有何疑惑之事?有何不通之理?”

    张谨守连忙回道:“哦,便是于此之事疑惑。”

    男子反而笑着说道:“非也非也,我所言不是于此之疑惑,是于外时所疑所惑,不得其解。”

    张谨守听此,也是漠然,他也是有些明了,说道:“难道有所疑惑便可如此地?”

    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世间疑惑之人甚多,若是有所疑惑便可如此,此地也不叫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了。至于其中妙理,我也不甚明了,便归结于命也可。”

    张谨守点了点头,却是明了。是啊,若是有所疑惑便可入此,只怕已然人满为患。

    男子见张谨守如此便笑着说道:“不若兄台说出心中所疑,在下看此可不可以为兄台解上一解。”

    张谨守看了看男子微笑的面庞,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思索了一下便说出了自己所疑惑之事情。

    其事情也是简单,便是为何师兄可以放弃超脱寿命所限之功,也要如同凡人一般参军入伍,去做所为为民以开太平事之有为。

    男子全程微笑着眯眼,听着张谨守所说之事,是不是还点一点头。

    张谨守说完了,叹了口气。

    男子思索了一下说道:“不若,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张谨守听此也是有些好奇,点了点头表示:请讲。

    男子陷入回忆说道:“那时,我尚且是弱冠年华,因我派修行之法,游于众生之间,以悟道通。”

    ......

    昔者,曾入一国,国名已然淡忘。曾游于一道观之内,道观之中有一老道,人们称呼为:长生仙人。因其百岁高龄,尚且:口齿如少时,脚步若游鱼,皮肤若婴儿,眼神似明镜。面目慈祥和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有所怠。

    吾曾向其请教修行之大法门也,他言:修行法门,说之玄妙。至道之功,以其言语不可至其通达。故,以言语来为道,正如烛光自取太阳,溪水自取大海。故,道者不言即真理,不说即真存。若要言,即是言:从心而动,不违自然之所好;自心而发,不触外物之所得。

    此言,便是道长所修之道,其自取为天道之道。

    后,道长有言:虽如此,但非人人生而可行天道,且若要达天道,尚且需要有所言语。故,以厚德而哉万物,以善心而施于他人,以柔弱为用而长于世间,以大德之象而彰显与外人。

    此言,便是道长之所言道,其自取为地道之道。

    此时我亦有所疑,问道:道长言天道之道,地道之道,想来应对应三才为用,何不言人道之道?

    道长听此有些嗤之以鼻说道:人道?自堕其性,自以为是,自欺欺人,自恶自然,天怒人怨,万物恶之,以毁坏自然之常行,以灭绝天地之正气,人道何有道存焉?

    吾听此,漠然,未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之后便在此处住了下来。道长也并未驱之,如是往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吾亦随之,果腹为用。

    应是几年之后,国家所说不得昏庸无道,只是中规中矩。但,兵力却是不强,确是不想被外邦之所乘,一时间也是陷入战争之中。

    吾于道观之中所见更多,有所受伤者已进道观求长生仙人医治,其也为病人尽力而医。但,且不言人非完人,药材亦是紧缺,还有有所遗而身死。

    老道见此,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埋头于医术之中,日渐憔悴,吾自上前言道:道长何故于此?你如今所谓于汝所说之天道实乃不符。你曾言一至人之言论,曰:损一毫而利天下,不为也;悉天下奉一身,不与也。你也深从此理,言其之言乃天道之道也,当时行之。今,何苦如此憔悴?

    老道听此,愣了几秒,自言自语说道:是极,是极。何也?何也......何也啊!

    吾不知后来发生了何时,只知其于房中闭关三日,大笑而出,嘴中大呼道:人道也!人道也!今日是也!今日彰也!今日出也!

    吾不知其所悟为何,只知其携所愿行者,与其对面禅宗所志同道合者同去而行之,赶赴于前方战场而杀敌。

    后,不过几年光阴,最终终是胜利,赶跑了外族,虽然是残胜,但也算其胜利。

    后来,我又游历了一些地方,再其二甲子而又有八时又来此地,寻其踪迹,仍处在道观之中。但其身因战场而留有暗疾,想来时日无多。但其身体亦然硬朗如初,虽有暗疾在身,行事却如同少年。

    吾见此,叹了口气道:值否?

    吾突然现身,倒也未让老道惊讶,只是笑了笑说道:足哉,足哉。

    说完,老道坐下说道:贫道多年前曾与善信言道,今有不同见解,不知善信是否还愿听老道言上一言。

    吾听此,也是坐与对面道:望道长赐教。

    老道听此笑了笑说道:先言天道之道。天道之道,以其清静无为为要,无为无德为用,寂静空明为本,超脱阴阳为真,高居其上不自为高,下居其下不自为底,人貌天虚是也。

    吾听此点头曰:是言,无言即天道,若言即非道。

    老道点了点头又言:次言地道之道。地道之道,以厚德而哉万物,故地道以母性为重,是曰玄牝也。其柔弱如水,滋养万物不求回报;厚哉万物,不求馈赠承载万物。万物生长之所依,而不向万物之所需。

    吾听此点头曰:是言,地道以玄牝,厚哉而无求。

    老道亦是点头又言:次言人道之道。人道之道乎,吾曾言其自堕其性,自失天心,现在看来倒是吾掉入怪圈之中。人道之道乎,若仓吉之造字,以看人文之显现;若黄帝播百谷,以见果实之累累;若大禹之治水,彰显技巧之神奇;若战场之同袍,以生死之相随;若忠君之爱国,以见忠臣之以死明志。

    吾听此点头曰:却是如此,人道乎人道,传承乎传承。

    老道点头曰:是矣,传承也,是以人道。

    吾又言:如今看来,道长却是已行人道之道?

    老道笑曰:非也非也,仍求天道,行天道之事也。

    吾漠然道:道长如今,倒也豁达如此。

    老道笑曰:天道地道人道,此三道何有强弱之分别,高低之贵贱?若言天道之为最,地道之为最,人道之为最,却是已然入得怪圈之内,又有何言为天道,为地道,为人道?

    吾也是明了,磕头曰:谢道长赐教。

    老道笑曰:何有赐教之所言?若非小友那日只言,如今老道怕是早已深陷其中。莫说道也道也,怕是魔心早生。

    吾叹曰:天道以虚,地道以德,人道以传承。圣人言此已然终了,若言高低贵贱,若言强弱有之已然非本意乎!

    后吾与道长四目相对而笑之。

    ......

    张谨守听此神游太虚,好似进入其中观看一般,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出了口气感叹道:“这便是得道之人吗?”

    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可言明道,可言知道,却不是真正得道。”

    得道者必行之,既行于天道之道,又有何言语以为人所闻?故,老道可为明道,知道,也可说半得道,但终究不是得道于天道之道。

    张谨守站起身而拱手说道:“多谢先生教诲之恩。”

    张谨守知道男子为什么说这个故事,正如人道,地道,天道一般。为地道者不应去恶语于天道人道之人,其它二道也应如此。若是言了,便已然失真。

    男子笑着说道:“你若是明白自然是再好不过。”

    张谨守也是有些疑惑的问道:“却是不知,先生为何于此?”

    正如张谨守所言。男子之前讲故事的角度分明不是此地,毕竟男子之前也说过了,这里都是一些有所疑惑之类的人才会来的,而且并不长久。

    但是,张谨守看着男子身后的木屋,还有身旁有些傻傻的,噱着食指的女子,显然是在此地常住的。

    男子听此,好似早已猜到,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而此时,张谨守突然出现一丝丝困意,而且越来越重。

    男子见此说道:“想来你也是要出去了,若是有缘再见。”

    张谨守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困意袭来,他挡不住。张谨守在身体因为困意倒下的同时消失不见。

    男子看了看张谨守消失的地方出了出神,他旁边穿着一身绿衣的女子拽了拽他的衣角,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男子见此摸了摸女子的头说道:“莫急莫急,竟然如此,再给你讲些故事好了。”

    绿衣女子听此脸上绽放出笑容,抱着男子的手臂蹭了蹭。

    男子有些无奈,但终究未说些什么,便如此走向了木屋。

    ......

    树叶被风吹动,小草也跟着微微起舞,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和谐,飞禽走兽皆已回巢而息,张谨守此刻在大石头上缓缓地醒来。

    张谨守睁开双眼,看着满天星空,竟然有些不真实感。张谨守呼出一口气,他这时心中烦恼已然去了大半。

    其实,男子的话很简单。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是不相见,不相行,不相为朋。而是,所为道之不同,不去言对方的道之不行,不去贬低他人之道而彰显自己。论道无错,但若是论道而偏私,即使偏于己心,己道,毁他人而为己道,那便是着象。

    男子想要给张谨守说的道理也很简单,若是你修天道,你怎么可以说你师兄修地道不好?若是你修地道,你又怎么可以说你师兄修人道不好?

    各有各之所谓,各有各之所依。你与其自己茫然于此,不若就放手而为之不好吗?让其自行其道,自为其道,你又为何让其放弃自己心中之道,而为你的道呢?

    正如其所言,道无贵贱之分。其实本意并不是无贵贱,只是角度不同罢了。万物自好的角度看则万物都是好的,万物自坏的角度看则万物都是坏的。若是以一个角度来看好坏,已然着象执迷,这种人的言语反而拘于一方,而不知十方之处。

    而男子本意便是说:你不如跳出来吧,既不拘于一方,也不拘于十方。正如地名一般,不若在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

    天地无所偏私,故万物得以生长;造化无所偏私,故万物得以常存。

    张谨守想到此处自言自语道:“为己道,不毁他道;行己道,不改他心;传己道,不贬他道;行己道,莫执己道。”

    张谨守念此,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也罢,竟是师兄之所为,所要为。为弟者,怎可阻之?”

    张谨守像至此,拍了拍屁股,便向着宗门山上走去。此时,他心中的纠结和不解,已然散掉了大半。

    所为者,应不悔之所为。若毁之,自堕也无异。以劝人向善,何也?以其不自悔恨,若悔,不若不行之。莫失本心,莫违自然,可矣。

    ......

    ps:自我理解的不相为谋是不相行于同一条路。就好像你想要向着南边走,你朋友向着北边跑,只是因为所行地方不同罢了,仅此而已。

    所以不相为谋的本质应该是你不喜欢吃香菜,你父母之类的喜欢吃香菜。你把你碗里的香菜放到了你父母碗里,他可能就是说你怎么怎么挑食之类的,难道会直接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母子关系?显然是不可能。就好比庄子和惠子一般,两人见面就斗嘴,只因为学术的不同,但仍然是最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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