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精神病人
“姓名？”
“白诗。”
“多大？”
“嗯……十八。”
十八就十八，你嗯什么？正埋头写着病例的医生闻言愣了愣，抬起头来，眼神古怪的看向对面的少年，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道，“你先自己说说情况吧？”
“好的。”白诗点了点头，“其实，我就是觉得最近我的眼睛好像有问题，总是看到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那你眼睛疼吗？”
“疼倒是不疼……”
“有瘙痒、畏光、流泪之类的症状吗？”
医生一边仔细的询问，一边翻看着白诗带来的病例，在看到过往病史的时候，轻蹙了一下眉头。
“你病历上写着，你因为车祸导致眼睛受伤，之后又做过角膜移植手术？这样看，那可能要考虑角膜移植手术后遗症的问题。做过检查了吗？”
“已经检查过了，这是化验单和诊断报告。”白诗取出了化验单和诊断书，双手递给了医生。
医生仔细地看过化验单和诊断报告之后，皱起了眉头。
从化验单和诊断报告上来看，他的眼睛不仅没有病变的迹象，还恢复得特别良好，甚至类比所有的角膜移植手术案例来看，都算得上恢复得最好的那一类。
“奇怪，报告上显示一切正常啊！要不你具体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非说不可吗？”白诗说话时眼神游弋，喉结轻轻蠕动，似乎有些紧张。
医生露出温和的微笑，安抚道，“小伙子，你不要怕，我没别的意思，这是看诊的基本流程，就是了解了解你的病情。”
我倒是已经没那么害怕了，我是担心我说了你害怕。白诗闻言轻叹了口气，“好吧，这可是你让我讲的！”
“说是奇怪的东西，其实就是有时候一晃神，眼前就会出现一些若隐若现的影子。”
“对了，有时候也会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什么样的影子和声音？”医生打断道。
“嗯……影子大多数都是模糊不清的，白天的时候见得比较少，晚上的时候比较多，非要说的话，就是余光看见了身后或者身旁有人，转过去，就看见黑影闪过，然后就找不到了，至于声音的话……”
“等等！”
医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再一次打断了白诗，“等等，我听你这个意思，怎么那么像是……撞鬼了？你确定是眼睛出了问题？”
白诗闻言微蹙了一下眉头，一本正经说道，“医生，这里是医院，我是抱着相信现代医学的态度来这里看病的，你别搞封建迷信啊，我很怕的！”
医生有些尴尬，“抱歉，是我失言了。”
都怪最近几年外面流传的怪谈实在太多了，搞得人总是神神叨叨的，听他这么一说，一不留神就联想到那些妖魔怪谈上面去了。
想着，医生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吧，看见重影是角膜移植手术的常见后遗症，但是从你的化验单和诊断报告上来看，病理因素的概率比较低，不排除心理和其他因素的影响。”
所谓的其他因素，是指视神经记忆残留的现象，角膜受捐者在特定状况下，会看到一些捐赠者曾经看到过的影像，不过这种现象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消失。
医生将这种可能性考虑在了致使白诗看见奇怪影子的原因之内，但是没有明说，毕竟这种说法的科学理论依据不足。
“如果考虑后者的话……”医生沉吟了几秒钟，追问道，“你看见的那些影子都是模糊不清的吗？能看见清晰一些的影像吗？”
如果能够看到清晰影像，那么后面两种情况致病概率就会比较高。
“能是能，不过这有必要说吗？”白诗欲言又止。如果说了，他不会又像是上个医院的医生一样，把自己赶出去吧？
医生冲白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畅所欲言！”
“呃，那我说了啊！”
白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看见过三次比较清晰的，第一次是有天晚上饿了，点了个外卖，那送餐小哥大半夜在楼道灯低下连个影子都没有。什么人都跑灯低下去了还没影子的啊？除非他不是人……”
“哈哈！”医生被白诗的言论逗笑了，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态也稍微平和了一些，“小伙子，你也听说过咱们这座城市里有无影男的传闻吗？可那只是传闻不是吗？说不定就是你眼花看错了，你这不是眼睛出问题了嘛？别自己吓自己。”
“所以，我这不就来医院看医生了嘛。可当时我绝对是看的真真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儿给你说啊。故意吓人很好玩嘛？”
“肯定是眼花了。”医生笑着说，“小伙儿最近压力挺大吧，在哪儿上学呢？是不是快考试了？心理常常想着的事儿，可能会影响到你对眼前出现的重影的认知。”
白诗，“……”他的意思就是我看见的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呗？
我又不是精神病！
“你不是说看到了三次吗？还有两次呢？”
“还有就是一个星期前下雨的时候，我在学校半夜起来上厕所撞见了一个学姐，她一看见我，掉头就跑……”
“男生宿舍厕所撞见学姐……”医生皱了皱眉，“你们学校的学生玩的挺……这应该是个人癖好吧，人家白天不行半夜自我满足一下又碰巧被你撞见了，肯定害羞啊！掉头就跑也没什么问题吧？要相互理解。”
这应算是正常反应吧？男扮女装被发现后会害羞很合理啊。
看样子，这孩子有很大概率是因为精神太过紧张了，所以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压力太大，又喜欢胡思乱想，在加上大半夜突然又碰见个“另类”，会紧张瞎想这很正常。
我就说，哪儿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影像？
Emmm，喝口茶，压压惊。
“当然有问题！”白诗声音提高了几分强调，双手比划着大小说，“那么大颗头，掉在了地上，还没捡，人就跑了，这没问题吗？！”
“？？？”
医生想象了一下白诗描述的场景，背后一阵发凉，刚端起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泼出去，浸湿了衣衫。
“那是你没睡醒吧？那你……”
“当然是报警啊！那种情况下究竟怎么选，难道还用得着去想么？正常人都会报警吧？”
医生，“……”正常人大概率会惊慌失措的跑掉吧？
“那后来呢？”
医生突然对这少年讲的故事的后续感到好奇了。
“哎，别提了。”白诗叹了口气，“警察来了之后，我就带他们去学姐掉头的地方，却发现原本应该是学姐脑袋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发卡，就是那种很可爱的，粉红色带着白色波点的发卡。”
医生抽了抽嘴角，“……”你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细节上观察得这么仔细吧喂！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事后我也是觉得有这种可能，睡迷糊了，但是警察不觉得，他们觉得我有问题，跟我说，如果我不想他们请我去喝茶的话，建议我来医院看看。”
医生，“……”有一说一，你确实有点儿问题，那警察怎么就没请你过去坐坐呢？大半夜的……
“最后一次看见的话就在刚才，这个就比较刺激了！我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瘆得慌，我进医院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话语间听起来好像是被检查出了什么绝症，然后眼前一阵恍惚，我就看见他的背后趴着一个老头，周围其他人还好像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哦对了，我进来的时候他还没走他就在……”
关己则乱！
听到白诗说医院里也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医生顿时坐不住了。
“咳咳，等一下别说了！小同学这里是医院，你严肃点，别乱开玩笑吓唬人。人家背着自己父亲来看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可别瞎说。”
神经病呀！？这个患者也太吓人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
不不不！怎么可能！
医生摇了摇脑袋，将心中升起的想法甩了出去。
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dang员，不能被阶级敌人的歪理邪说影响了心智！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先不说那个老头是突然出现的其他人还没有察觉，就说，有谁背着自己家人来医院看病，要坐下的时候会不把背上的人给放下啊。
那到底是病人还是靠垫啊？
那男人背着那老头就坐下了，整个人都穿模了，这是我的问题还是你们医院大厅凳子的问题？”
医生闻言抬头看了看白诗的脸，表情非常严肃非常认真，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你没问题来什么医院……咳咳，那你总看见……看见那些玩意儿，你不害怕吗？”
白诗面无表情道，“怕啊！怎么不怕！我怕得要死！”
白诗刚开始看见那些奇怪的影子时的确非常害怕，一度觉得自己要疯了，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神经粗壮坚韧的程度比想象中还要高得多，到现在还没有患上精神疾病的兆头。
顶多就是偶尔在街上看见有奇怪的影子一闪而过，晚上听见楼上有玻璃球跳动，半夜听见厕所传来水声，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叹气啊什么之类的……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忍着就是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日子总得过下去。
就算是害怕，也得过下去。
说话间，白诗撸起了袖管露出了手臂，“你看，浑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你这是害怕的表情？”
“哎！这不是麻木了嘛，这段时间脸上的表情有点多，脸都抽的有点僵硬了，有天早上起来脸就这样了。”白诗叹了口气，“病例在您手上您也看过了，在往前翻两页就能看到我的另一个毛病。”
医生再次拿起病例本往前翻了两页，在看见少年的另一个病症的时候，不禁一愣。
面部肌肉长时间僵硬引起的疲劳无力，反应迟钝下降。
这不就是面瘫吗？
我说他怎么自打一进来，表情就没有变过！
“医生，面瘫过一段时间不用治应该也能恢复，反正也没太大影响，您看我这眼睛能看见奇怪的东西的毛病，还有没有救啊？”
治不好，没救了，请滚吧！
医生很想对这个他职业生涯里遇见的最难搞的病人素质三连，但是良好的职业操守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哈哈！”医生依旧保持着微笑，“小伙儿，你不要怕，大体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既然没有病理上的症状，那么就要考虑心理上的问题了，要不我帮你开张单子，到楼上看看？”
熟练的丢锅给其他科室，也是一名成熟的医生必备的技能。
“您是说精神科吗？”
“呃，是精神科没错……”医生笑容僵硬了一下，“不过小伙儿，你不用担心，心理疾病并不是什么无法治愈的疾病，只要有妥善的治疗方案……”
“不用了。”白诗摇了摇头，“我刚刚就是从那边逃出来的。”
医生，“？？？”
这个……
逃出来是个什么路数？
我信了你的邪，说了这么半天，你压根儿就是个精神病患者吧？！
“白诗。”
“多大？”
“嗯……十八。”
十八就十八，你嗯什么？正埋头写着病例的医生闻言愣了愣，抬起头来，眼神古怪的看向对面的少年，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道，“你先自己说说情况吧？”
“好的。”白诗点了点头，“其实，我就是觉得最近我的眼睛好像有问题，总是看到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那你眼睛疼吗？”
“疼倒是不疼……”
“有瘙痒、畏光、流泪之类的症状吗？”
医生一边仔细的询问，一边翻看着白诗带来的病例，在看到过往病史的时候，轻蹙了一下眉头。
“你病历上写着，你因为车祸导致眼睛受伤，之后又做过角膜移植手术？这样看，那可能要考虑角膜移植手术后遗症的问题。做过检查了吗？”
“已经检查过了，这是化验单和诊断报告。”白诗取出了化验单和诊断书，双手递给了医生。
医生仔细地看过化验单和诊断报告之后，皱起了眉头。
从化验单和诊断报告上来看，他的眼睛不仅没有病变的迹象，还恢复得特别良好，甚至类比所有的角膜移植手术案例来看，都算得上恢复得最好的那一类。
“奇怪，报告上显示一切正常啊！要不你具体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非说不可吗？”白诗说话时眼神游弋，喉结轻轻蠕动，似乎有些紧张。
医生露出温和的微笑，安抚道，“小伙子，你不要怕，我没别的意思，这是看诊的基本流程，就是了解了解你的病情。”
我倒是已经没那么害怕了，我是担心我说了你害怕。白诗闻言轻叹了口气，“好吧，这可是你让我讲的！”
“说是奇怪的东西，其实就是有时候一晃神，眼前就会出现一些若隐若现的影子。”
“对了，有时候也会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什么样的影子和声音？”医生打断道。
“嗯……影子大多数都是模糊不清的，白天的时候见得比较少，晚上的时候比较多，非要说的话，就是余光看见了身后或者身旁有人，转过去，就看见黑影闪过，然后就找不到了，至于声音的话……”
“等等！”
医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再一次打断了白诗，“等等，我听你这个意思，怎么那么像是……撞鬼了？你确定是眼睛出了问题？”
白诗闻言微蹙了一下眉头，一本正经说道，“医生，这里是医院，我是抱着相信现代医学的态度来这里看病的，你别搞封建迷信啊，我很怕的！”
医生有些尴尬，“抱歉，是我失言了。”
都怪最近几年外面流传的怪谈实在太多了，搞得人总是神神叨叨的，听他这么一说，一不留神就联想到那些妖魔怪谈上面去了。
想着，医生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吧，看见重影是角膜移植手术的常见后遗症，但是从你的化验单和诊断报告上来看，病理因素的概率比较低，不排除心理和其他因素的影响。”
所谓的其他因素，是指视神经记忆残留的现象，角膜受捐者在特定状况下，会看到一些捐赠者曾经看到过的影像，不过这种现象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消失。
医生将这种可能性考虑在了致使白诗看见奇怪影子的原因之内，但是没有明说，毕竟这种说法的科学理论依据不足。
“如果考虑后者的话……”医生沉吟了几秒钟，追问道，“你看见的那些影子都是模糊不清的吗？能看见清晰一些的影像吗？”
如果能够看到清晰影像，那么后面两种情况致病概率就会比较高。
“能是能，不过这有必要说吗？”白诗欲言又止。如果说了，他不会又像是上个医院的医生一样，把自己赶出去吧？
医生冲白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畅所欲言！”
“呃，那我说了啊！”
白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看见过三次比较清晰的，第一次是有天晚上饿了，点了个外卖，那送餐小哥大半夜在楼道灯低下连个影子都没有。什么人都跑灯低下去了还没影子的啊？除非他不是人……”
“哈哈！”医生被白诗的言论逗笑了，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态也稍微平和了一些，“小伙子，你也听说过咱们这座城市里有无影男的传闻吗？可那只是传闻不是吗？说不定就是你眼花看错了，你这不是眼睛出问题了嘛？别自己吓自己。”
“所以，我这不就来医院看医生了嘛。可当时我绝对是看的真真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在这儿给你说啊。故意吓人很好玩嘛？”
“肯定是眼花了。”医生笑着说，“小伙儿最近压力挺大吧，在哪儿上学呢？是不是快考试了？心理常常想着的事儿，可能会影响到你对眼前出现的重影的认知。”
白诗，“……”他的意思就是我看见的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呗？
我又不是精神病！
“你不是说看到了三次吗？还有两次呢？”
“还有就是一个星期前下雨的时候，我在学校半夜起来上厕所撞见了一个学姐，她一看见我，掉头就跑……”
“男生宿舍厕所撞见学姐……”医生皱了皱眉，“你们学校的学生玩的挺……这应该是个人癖好吧，人家白天不行半夜自我满足一下又碰巧被你撞见了，肯定害羞啊！掉头就跑也没什么问题吧？要相互理解。”
这应算是正常反应吧？男扮女装被发现后会害羞很合理啊。
看样子，这孩子有很大概率是因为精神太过紧张了，所以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压力太大，又喜欢胡思乱想，在加上大半夜突然又碰见个“另类”，会紧张瞎想这很正常。
我就说，哪儿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影像？
Emmm，喝口茶，压压惊。
“当然有问题！”白诗声音提高了几分强调，双手比划着大小说，“那么大颗头，掉在了地上，还没捡，人就跑了，这没问题吗？！”
“？？？”
医生想象了一下白诗描述的场景，背后一阵发凉，刚端起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泼出去，浸湿了衣衫。
“那是你没睡醒吧？那你……”
“当然是报警啊！那种情况下究竟怎么选，难道还用得着去想么？正常人都会报警吧？”
医生，“……”正常人大概率会惊慌失措的跑掉吧？
“那后来呢？”
医生突然对这少年讲的故事的后续感到好奇了。
“哎，别提了。”白诗叹了口气，“警察来了之后，我就带他们去学姐掉头的地方，却发现原本应该是学姐脑袋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发卡，就是那种很可爱的，粉红色带着白色波点的发卡。”
医生抽了抽嘴角，“……”你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细节上观察得这么仔细吧喂！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事后我也是觉得有这种可能，睡迷糊了，但是警察不觉得，他们觉得我有问题，跟我说，如果我不想他们请我去喝茶的话，建议我来医院看看。”
医生，“……”有一说一，你确实有点儿问题，那警察怎么就没请你过去坐坐呢？大半夜的……
“最后一次看见的话就在刚才，这个就比较刺激了！我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瘆得慌，我进医院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话语间听起来好像是被检查出了什么绝症，然后眼前一阵恍惚，我就看见他的背后趴着一个老头，周围其他人还好像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哦对了，我进来的时候他还没走他就在……”
关己则乱！
听到白诗说医院里也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医生顿时坐不住了。
“咳咳，等一下别说了！小同学这里是医院，你严肃点，别乱开玩笑吓唬人。人家背着自己父亲来看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可别瞎说。”
神经病呀！？这个患者也太吓人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
不不不！怎么可能！
医生摇了摇脑袋，将心中升起的想法甩了出去。
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dang员，不能被阶级敌人的歪理邪说影响了心智！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先不说那个老头是突然出现的其他人还没有察觉，就说，有谁背着自己家人来医院看病，要坐下的时候会不把背上的人给放下啊。
那到底是病人还是靠垫啊？
那男人背着那老头就坐下了，整个人都穿模了，这是我的问题还是你们医院大厅凳子的问题？”
医生闻言抬头看了看白诗的脸，表情非常严肃非常认真，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你没问题来什么医院……咳咳，那你总看见……看见那些玩意儿，你不害怕吗？”
白诗面无表情道，“怕啊！怎么不怕！我怕得要死！”
白诗刚开始看见那些奇怪的影子时的确非常害怕，一度觉得自己要疯了，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神经粗壮坚韧的程度比想象中还要高得多，到现在还没有患上精神疾病的兆头。
顶多就是偶尔在街上看见有奇怪的影子一闪而过，晚上听见楼上有玻璃球跳动，半夜听见厕所传来水声，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叹气啊什么之类的……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忍着就是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日子总得过下去。
就算是害怕，也得过下去。
说话间，白诗撸起了袖管露出了手臂，“你看，浑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你这是害怕的表情？”
“哎！这不是麻木了嘛，这段时间脸上的表情有点多，脸都抽的有点僵硬了，有天早上起来脸就这样了。”白诗叹了口气，“病例在您手上您也看过了，在往前翻两页就能看到我的另一个毛病。”
医生再次拿起病例本往前翻了两页，在看见少年的另一个病症的时候，不禁一愣。
面部肌肉长时间僵硬引起的疲劳无力，反应迟钝下降。
这不就是面瘫吗？
我说他怎么自打一进来，表情就没有变过！
“医生，面瘫过一段时间不用治应该也能恢复，反正也没太大影响，您看我这眼睛能看见奇怪的东西的毛病，还有没有救啊？”
治不好，没救了，请滚吧！
医生很想对这个他职业生涯里遇见的最难搞的病人素质三连，但是良好的职业操守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哈哈！”医生依旧保持着微笑，“小伙儿，你不要怕，大体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既然没有病理上的症状，那么就要考虑心理上的问题了，要不我帮你开张单子，到楼上看看？”
熟练的丢锅给其他科室，也是一名成熟的医生必备的技能。
“您是说精神科吗？”
“呃，是精神科没错……”医生笑容僵硬了一下，“不过小伙儿，你不用担心，心理疾病并不是什么无法治愈的疾病，只要有妥善的治疗方案……”
“不用了。”白诗摇了摇头，“我刚刚就是从那边逃出来的。”
医生，“？？？”
这个……
逃出来是个什么路数？
我信了你的邪，说了这么半天，你压根儿就是个精神病患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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