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选择
余悦睁开眼睛，此时的的他依然被一卷卷“人生录像带”包围在中心，只是此时的他已经不会再被裹挟进这些人生里，而是纯粹以第三者的角度来观察。
而凯蒙此时也漂浮在他的身边，一脸陶醉的看着周围的景象。在这边精神世界里，凯蒙的身形仿佛变得无比真实。
余悦心意一动，冷不丁地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凯蒙的屁股上。
“卧槽你有病啊！”
凯蒙当即跳脚了起来。
“这里的确很神奇”，余悦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居然可以在这里触碰到你。”
凯蒙瞟了他一眼：“废话，我就是个精神体。在这片精神世界里，我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余悦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说起来，你到底什么来历，能跟我透露一下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现在没心情。”
凯蒙伸手随意一抓，一段录像带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简单来说，我从事着心因体相关的研究，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然后失败了对吧——”
余悦补充道。
“那倒没有，不过也不算完全成功。不然还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凯蒙没好气地说道，接着眼前一亮：“对哦，既然这是精神世界的话，我把你杀了是不是就能抹去你的精神了？”
“哦。”
余悦捏了捏手指，看着正在向自己靠近的凯蒙。
抬手就是一拳。
“啊疼疼疼疼疼......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来真的啊！”
余悦轻松地甩了甩了甩手：“嗯。看来目前你还打不过我，我就当你是开玩笑吧。”
凯蒙捂着脸，小声嘀咕：“他妈的别得意，你早晚有一天是我的。”
“额，听起来怪怪的......”
“喂，凯蒙，你看这里”，余悦很大度地没有记恨自己揍了凯蒙一拳，“这个像透明泡泡一样的东西，这是就是心因体吗？”
凯蒙沿着余悦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条录像带汇聚在了同一个点，而这个节点似乎正在被一个透明的泡泡包裹着。
“没错，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心因体的雏形”，凯蒙解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气泡里面有什么？”
“额......样子有点模糊，不过，好像是一个墓碑？”
“是的，这大概就是这个心因体的形态吧。你看这数条人生轨迹的，相交在了同一个节点——失去重要之人的时候。”
“他们心中强烈的悲痛情感在这片潜意识之海中产生了共鸣，于是心因体便由此诞生。其实现实中心因体的出现也是一样的原理。只是在现实中，这些有着相同情感的人，生活轨迹未必有交集，也就无法产生共鸣。”
余悦好奇的伸出手：“这个心因体看起来还不错，我爹跳楼的那一天，我也感到了失去亲人的悲伤，空虚，无力。没准这就是适合我的心因体。”
然而，当余悦触碰到那个虚幻气泡之时，气泡“啪”地一声破裂开来，交织在一起的人生轨迹也就此散开，也许它们将在未来的某个地方，再次与其他人的生命再次交织在一起。
“喂喂，潜意识之海可不是你这么玩的”，凯蒙一把拉回了余悦的手，“这里的心因体极其不稳定，很难与人产生共鸣。况且这个心因体根本就不适合你。要知道，全世界失去亲人的人多了，之所以这几条人生轨迹会纠缠在一起，不仅是因为相同的情感，也是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人格。他们对逝去的人怀有纯粹的眷恋与不舍，至于这些死者生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并不在意。”
“而你不同，你的人格构成中，理智是大于情感的。虽然你非常舍不得你父亲。但是你同样知道，这样的结局是他罪有应得。因此，你的情况和这些人有本质上的不同，他们不会与你产生共鸣的。”
余悦耸了耸肩，等于是默认了凯蒙的说法。
他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想要再看一看其他人的人生轨迹。
然而，余悦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力，将他不停的将往上拉。这些录像带和泡泡开始不断的离他远去，直到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剩下了三个光点。
光芒虽然暗弱，但是在这片黑暗之中显得如此闪耀。
余悦想要伸出手去，然而眼前一黑，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由砖瓦组成的牢狱之中。
这座牢狱的分辨率不高，一眼看上去就很假。
他的手上凭空多出了一把样貌古朴的钥匙。
而余悦的眼前，出现了三道漆黑的铁门，门后仿佛有一阵阵呼喊传递出来，这些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看来‘灵魂编译器’给你选好了御三家”，凯蒙说道，“好好挑一个，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额，那你有什么建议吗，凯蒙？”
“我能有什么建议？”，凯蒙两手一摊，“我那时候‘潜意识之海’还处于理论状态。”
“不过我觉得你那个领导说的没错，契合比强大重要。”
“能力本身没有强弱之分，关键看你怎么使用。但是心因体是会和共鸣者相互影响的。越是性格相似的组合越有成长的潜力，反之的话，分道扬镳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这样的吗......
余悦深吸了一口气，捏紧手中的钥匙，走向第一道门。
门后传来的声音很小，有些听不清楚。
余悦只能将自己的耳朵贴上去，接着，一阵阵呢喃低语从门后传来——
“我的愿望只是想守住我小小世界，过上平凡而安宁的生活.....不被打扰，不被期待，不被要求，不被破坏......”
“这个心因体看起来有些自闭啊。”
余悦自说自话的开着玩笑，但是心底的一些东西却被这喃喃低语触动了。
余悦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前几天的那个下午。他打完游戏以后，照例回到学校吃饭，没有林建业，没有心因体，没有心灵监牢。
一直到毕业，他都过着卖盗版芯片攒学费的生活，毕业以后随便找了家公司混吃等死，随便找了个老婆，随便生了个孩子，随便度过了平凡的一生。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样的梦想微不足道。这其实已经是余悦能想到最好的生活了，他举目无亲，身无长物，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才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
这样的人生不也挺好的吗。
“呼，我的天”，余悦赶紧摇了摇头，将思维从心因体的低语中解放出来，“没错，这样的生活的确是我一直所期望的。没准这票干完我可以选择退休？或者说干脆拒绝谈处长的任务也不是不行......”
“但是，天不遂人愿，我们没法选择自己所站的舞台，只能演好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对不起，我不会选择你。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是我既然登上了属于我的舞台，就绝对没有摆烂的道理。”
余悦叹了一口气，没有一丝犹豫的直起身来，走向了第二扇门。
而凯蒙此时也漂浮在他的身边，一脸陶醉的看着周围的景象。在这边精神世界里，凯蒙的身形仿佛变得无比真实。
余悦心意一动，冷不丁地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凯蒙的屁股上。
“卧槽你有病啊！”
凯蒙当即跳脚了起来。
“这里的确很神奇”，余悦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居然可以在这里触碰到你。”
凯蒙瞟了他一眼：“废话，我就是个精神体。在这片精神世界里，我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余悦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说起来，你到底什么来历，能跟我透露一下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现在没心情。”
凯蒙伸手随意一抓，一段录像带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简单来说，我从事着心因体相关的研究，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然后失败了对吧——”
余悦补充道。
“那倒没有，不过也不算完全成功。不然还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凯蒙没好气地说道，接着眼前一亮：“对哦，既然这是精神世界的话，我把你杀了是不是就能抹去你的精神了？”
“哦。”
余悦捏了捏手指，看着正在向自己靠近的凯蒙。
抬手就是一拳。
“啊疼疼疼疼疼......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来真的啊！”
余悦轻松地甩了甩了甩手：“嗯。看来目前你还打不过我，我就当你是开玩笑吧。”
凯蒙捂着脸，小声嘀咕：“他妈的别得意，你早晚有一天是我的。”
“额，听起来怪怪的......”
“喂，凯蒙，你看这里”，余悦很大度地没有记恨自己揍了凯蒙一拳，“这个像透明泡泡一样的东西，这是就是心因体吗？”
凯蒙沿着余悦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数条录像带汇聚在了同一个点，而这个节点似乎正在被一个透明的泡泡包裹着。
“没错，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心因体的雏形”，凯蒙解说道，“你仔细看看，这个气泡里面有什么？”
“额......样子有点模糊，不过，好像是一个墓碑？”
“是的，这大概就是这个心因体的形态吧。你看这数条人生轨迹的，相交在了同一个节点——失去重要之人的时候。”
“他们心中强烈的悲痛情感在这片潜意识之海中产生了共鸣，于是心因体便由此诞生。其实现实中心因体的出现也是一样的原理。只是在现实中，这些有着相同情感的人，生活轨迹未必有交集，也就无法产生共鸣。”
余悦好奇的伸出手：“这个心因体看起来还不错，我爹跳楼的那一天，我也感到了失去亲人的悲伤，空虚，无力。没准这就是适合我的心因体。”
然而，当余悦触碰到那个虚幻气泡之时，气泡“啪”地一声破裂开来，交织在一起的人生轨迹也就此散开，也许它们将在未来的某个地方，再次与其他人的生命再次交织在一起。
“喂喂，潜意识之海可不是你这么玩的”，凯蒙一把拉回了余悦的手，“这里的心因体极其不稳定，很难与人产生共鸣。况且这个心因体根本就不适合你。要知道，全世界失去亲人的人多了，之所以这几条人生轨迹会纠缠在一起，不仅是因为相同的情感，也是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人格。他们对逝去的人怀有纯粹的眷恋与不舍，至于这些死者生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并不在意。”
“而你不同，你的人格构成中，理智是大于情感的。虽然你非常舍不得你父亲。但是你同样知道，这样的结局是他罪有应得。因此，你的情况和这些人有本质上的不同，他们不会与你产生共鸣的。”
余悦耸了耸肩，等于是默认了凯蒙的说法。
他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想要再看一看其他人的人生轨迹。
然而，余悦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力，将他不停的将往上拉。这些录像带和泡泡开始不断的离他远去，直到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剩下了三个光点。
光芒虽然暗弱，但是在这片黑暗之中显得如此闪耀。
余悦想要伸出手去，然而眼前一黑，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由砖瓦组成的牢狱之中。
这座牢狱的分辨率不高，一眼看上去就很假。
他的手上凭空多出了一把样貌古朴的钥匙。
而余悦的眼前，出现了三道漆黑的铁门，门后仿佛有一阵阵呼喊传递出来，这些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看来‘灵魂编译器’给你选好了御三家”，凯蒙说道，“好好挑一个，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额，那你有什么建议吗，凯蒙？”
“我能有什么建议？”，凯蒙两手一摊，“我那时候‘潜意识之海’还处于理论状态。”
“不过我觉得你那个领导说的没错，契合比强大重要。”
“能力本身没有强弱之分，关键看你怎么使用。但是心因体是会和共鸣者相互影响的。越是性格相似的组合越有成长的潜力，反之的话，分道扬镳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这样的吗......
余悦深吸了一口气，捏紧手中的钥匙，走向第一道门。
门后传来的声音很小，有些听不清楚。
余悦只能将自己的耳朵贴上去，接着，一阵阵呢喃低语从门后传来——
“我的愿望只是想守住我小小世界，过上平凡而安宁的生活.....不被打扰，不被期待，不被要求，不被破坏......”
“这个心因体看起来有些自闭啊。”
余悦自说自话的开着玩笑，但是心底的一些东西却被这喃喃低语触动了。
余悦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前几天的那个下午。他打完游戏以后，照例回到学校吃饭，没有林建业，没有心因体，没有心灵监牢。
一直到毕业，他都过着卖盗版芯片攒学费的生活，毕业以后随便找了家公司混吃等死，随便找了个老婆，随便生了个孩子，随便度过了平凡的一生。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样的梦想微不足道。这其实已经是余悦能想到最好的生活了，他举目无亲，身无长物，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才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
这样的人生不也挺好的吗。
“呼，我的天”，余悦赶紧摇了摇头，将思维从心因体的低语中解放出来，“没错，这样的生活的确是我一直所期望的。没准这票干完我可以选择退休？或者说干脆拒绝谈处长的任务也不是不行......”
“但是，天不遂人愿，我们没法选择自己所站的舞台，只能演好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对不起，我不会选择你。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是我既然登上了属于我的舞台，就绝对没有摆烂的道理。”
余悦叹了一口气，没有一丝犹豫的直起身来，走向了第二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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