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演技差距
然而，余悦最终没有拨下那个号码。
因为他想明白一件事情，这种情况下，即使联络上了谈谦，也没有任何意义，任务依然宣告失败。卧底卧的整个安全局都知道了，显然是不行的。
从他答应执行任务的那一刻起，那就已经是安全局七处的执行者了。
和郁荣，陆采薇，武陵他们一样。
因此，他不能还像一个孩子一样，遇到事情就找爸妈。
现在的状况，他必须独自突破。
门外警铃大作，他已经能听到无数的脚步声和拉开枪栓的声音——
“里面的犯罪分子，我们是大都市安全局一处的警察，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投降！”
余悦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收银员。
“不好意思了......”
余悦像提溜小鸡一样，拽起了收银员挡在身前，将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接着一脚踢开便利店的大门。
“都别动，放下枪！否则我就要了这个女人的小命！”
门外，十几位穿着警服的警察正持枪对着自己，余悦估算了一下，这个程度的枪击，“饮弹枭”应该接不下来。特殊子弹的话，仓促之间自己并没有上膛。因为有的便利店收银员比较硬气，需要开两枪吓吓人，因此目前他的枪里都是普通子弹。
而如果要逃跑的话，门口四辆警车已经堵死了所有的去路。
为首的警察朗声喊道：“放开人质！现在投降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当我傻啊”，余悦挤出了一个有些变态的笑容，“就这么几个人，还是一处的，就想抓捕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为首的警察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哦？难道你这家伙大有来头，说来听听？”
余悦接着冷笑道：“呵呵，这就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了。”
“我只能告诉你，放我离开，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哈哈哈哈哈”，警察首领仰天大笑，“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吓大的？凭你几句话就能放了你？”
“当然，如果你的确有什么背景，说出来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也不是死心眼，但是你要是再在这给我磨磨唧唧的话——”
“啪！”
一颗子弹贴着余悦的脚趾头滑过，吓得他全身一个激灵，差点就扣动了顶在人质脑袋上的扳机。
警长举着冒烟的枪口对准余悦：“记着，我们有权力当场将你击毙。”
所有警察受到警长的指示，也纷纷举起手枪对准了余悦。
而余悦怀里的店员也被这阵势吓坏了，整个身体几乎瘫软了下来，余悦发现自己完全没法架着人质行动，能钳住她已经耗费了余悦不少力气。
看来，此处已经无路可逃。
不过，余悦也没有打算逃跑。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起了前两天郁荣的教导。
“喂余悦，谈处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加入长虹会以后要保持低调？”
“嗯，说过。”
“他是不是还说，尽量不要杀人。你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贸然杀人可能自己的就会先崩溃？”
“是的......他也说了。”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做好杀人的准备。”
“谈处虽然经验是个经验老道的条子，但是他没有真正在帮派里混过。在那个地方，低调是没有用的，人命也是不值钱的，只有你够狠，下手够黑，才能赢得他们的尊重。”
“你的心因体很可爱，但是别忘了，子弹是要射出去的，射出去，就要杀人。”
郁荣将手枪塞进余悦的手里。
“来，向我开枪。”
余悦大惊失色：“什么，郁姐？我......”
“没听到吗？向我开枪。”
“可是......”
“啪！”
郁荣毫不留情，一巴掌扇在了余悦的脸上。
“废物！你不是知道我的能力吗？你知道自己开枪根本伤不了我，就这样你也不敢对我开枪？”
郁荣说的话，不完全对。余悦知道无遮无栏的情况下，射向郁荣的子弹命中的概率并不算低。
“开枪射我！否则你就别想参加这次行动！”
余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正准备扣动扳机，然而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按下了他的枪管。
他睁开眼睛，只见郁荣的脸已经靠了上来，她一只手握住了余悦持枪的的手，对准了自己的脑门，另一手则捧起了余悦的脸颊。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眨眼。想象一下，这一枪下去，我的脑袋就会开花，脑浆的血液会在你面前炸开，散落一地，甚至还会溅到你的脸上。”
“然后，开枪。”
余悦猛地睁开了眼睛。
没错，那一天，他的确扣下了扳机。
当然，郁荣没有死。事实上，枪里装的是空包弹，即使郁荣没有用能力偏转子弹的轨迹，空包弹也打不穿人的头骨。
但是这一课，给余悦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现在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余悦掐紧了店员的脖子，接着将手枪对准了警长：“再说一遍，放我走。否则你会后悔的。”
警长冷笑一声：“呵呵，我做事，从来不会后悔。”
“是吗？”
余悦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
子弹贴着警长的耳边划过。
当然了，余悦本来也只是想随手打一发威吓射击，只是这位警长运气不太好，脸颊上被打出一道血痕。
“你敢袭警？”
警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余悦的语气愈发癫狂，“都给我让开！否则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警察们似乎有些退缩，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隐隐有些退意。
唯一没有退的，是警长。
“妈的，你再开一枪试试！你不要以为有了人质就能为所欲为！我们队伍里有的是可以一枪打爆你脑袋的神枪手！不投降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勇气可嘉。
余悦在心里赞叹道。
可惜，演技太差，我只能给零分。
“既然这样，那就是没得谈咯？”
这一次，余悦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而且，他瞄准的是警长的脑袋。
“啪！”
警长身边的一位警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胸部中弹，看来是没得救了。
余悦的脸抽了抽，不过依然保持着癫狂的神情。
瞬间，警察的队伍出现了明显的慌乱，就连警长也不复之前的淡定，他举着枪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但是始终没有放下来。
“我再说一遍，放下枪，让我离开。老子杀了一个已经够本了，还有人想当第二个吗？”
“我......”
警长一时语塞。
余悦没有给他机会。
“啪！”
第二枪，又一名警员倒下。
“还要我说第三遍吗？”
余悦笑了，这笑容在别人看来变态至极，然而余悦确实发自真心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看见，藏在阴暗处的的人，终于现身了。
“好了，闹剧到此为止。”
这个男人头发蓬乱，眼窝深陷，穿着一件笔挺的白衬衫，不会错的——长虹会紫电堂堂主，张宇平。
他走上前，皱着眉头看着倒在地下的两名“警员”，接着走到“警长”身前，语气平淡的说道：“收队，把你们死掉的兄弟抬回去。”
“警长”此时再不复之前的威风，指挥着手下脱了几件衣服，将尸体胡乱裹了起来，开着“警车”一溜烟离开了这里。
张宇平走上前伸出手：“认识一下，长虹会紫电堂堂主，张宇平，你的接头人。郁荣应该和你说过我。不过你小子看来不是很听话，让我一阵好找啊。”
余悦放开了收银员，拿余光瞟了一眼张宇平，并没有握手的意思：“看来，贵堂的接头方式真是别开生面。听说你们想拉我入伙，看起来没什么诚意嘛。”
张宇平笑了笑：“别介意，毕竟你们是从安全局出来的，总要试探一下，这也是为了组织安全考虑。”
“不过，小兄弟的胆识和手段，本堂主今天算是见过了”，张宇平如同一个老大哥一样摸了摸余悦的头，“长虹会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街头抢劫能有什么前途？迟早会被警察抓获，靠上组织才是正路。”
“不过有一件事请你要记得”，张宇平从腰间拔出一把左轮手枪，“无论做什么事，尾巴要干净。”
“啊，等一......”
余悦突然明白了张宇平要干什么。
“啪！”
一声枪响，便利店的收银员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前几秒，她还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她下定决心，以后再缺钱也绝对不在晚上出来打工。
但是她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张宇平轻松地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上了车。
余悦则要紧了牙关跟在张宇平身后。
此时他很想一枪爆了他的头。
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余悦转悄悄过身来，头颅微低以示哀悼，同时轻抹了一下眼泪。
“我会替你报仇的......一定。”
因为他想明白一件事情，这种情况下，即使联络上了谈谦，也没有任何意义，任务依然宣告失败。卧底卧的整个安全局都知道了，显然是不行的。
从他答应执行任务的那一刻起，那就已经是安全局七处的执行者了。
和郁荣，陆采薇，武陵他们一样。
因此，他不能还像一个孩子一样，遇到事情就找爸妈。
现在的状况，他必须独自突破。
门外警铃大作，他已经能听到无数的脚步声和拉开枪栓的声音——
“里面的犯罪分子，我们是大都市安全局一处的警察，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投降！”
余悦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收银员。
“不好意思了......”
余悦像提溜小鸡一样，拽起了收银员挡在身前，将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接着一脚踢开便利店的大门。
“都别动，放下枪！否则我就要了这个女人的小命！”
门外，十几位穿着警服的警察正持枪对着自己，余悦估算了一下，这个程度的枪击，“饮弹枭”应该接不下来。特殊子弹的话，仓促之间自己并没有上膛。因为有的便利店收银员比较硬气，需要开两枪吓吓人，因此目前他的枪里都是普通子弹。
而如果要逃跑的话，门口四辆警车已经堵死了所有的去路。
为首的警察朗声喊道：“放开人质！现在投降还能争取宽大处理，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当我傻啊”，余悦挤出了一个有些变态的笑容，“就这么几个人，还是一处的，就想抓捕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为首的警察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哦？难道你这家伙大有来头，说来听听？”
余悦接着冷笑道：“呵呵，这就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了。”
“我只能告诉你，放我离开，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哈哈哈哈哈”，警察首领仰天大笑，“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吓大的？凭你几句话就能放了你？”
“当然，如果你的确有什么背景，说出来对大家都有好处，我也不是死心眼，但是你要是再在这给我磨磨唧唧的话——”
“啪！”
一颗子弹贴着余悦的脚趾头滑过，吓得他全身一个激灵，差点就扣动了顶在人质脑袋上的扳机。
警长举着冒烟的枪口对准余悦：“记着，我们有权力当场将你击毙。”
所有警察受到警长的指示，也纷纷举起手枪对准了余悦。
而余悦怀里的店员也被这阵势吓坏了，整个身体几乎瘫软了下来，余悦发现自己完全没法架着人质行动，能钳住她已经耗费了余悦不少力气。
看来，此处已经无路可逃。
不过，余悦也没有打算逃跑。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起了前两天郁荣的教导。
“喂余悦，谈处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加入长虹会以后要保持低调？”
“嗯，说过。”
“他是不是还说，尽量不要杀人。你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贸然杀人可能自己的就会先崩溃？”
“是的......他也说了。”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做好杀人的准备。”
“谈处虽然经验是个经验老道的条子，但是他没有真正在帮派里混过。在那个地方，低调是没有用的，人命也是不值钱的，只有你够狠，下手够黑，才能赢得他们的尊重。”
“你的心因体很可爱，但是别忘了，子弹是要射出去的，射出去，就要杀人。”
郁荣将手枪塞进余悦的手里。
“来，向我开枪。”
余悦大惊失色：“什么，郁姐？我......”
“没听到吗？向我开枪。”
“可是......”
“啪！”
郁荣毫不留情，一巴掌扇在了余悦的脸上。
“废物！你不是知道我的能力吗？你知道自己开枪根本伤不了我，就这样你也不敢对我开枪？”
郁荣说的话，不完全对。余悦知道无遮无栏的情况下，射向郁荣的子弹命中的概率并不算低。
“开枪射我！否则你就别想参加这次行动！”
余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正准备扣动扳机，然而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按下了他的枪管。
他睁开眼睛，只见郁荣的脸已经靠了上来，她一只手握住了余悦持枪的的手，对准了自己的脑门，另一手则捧起了余悦的脸颊。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眨眼。想象一下，这一枪下去，我的脑袋就会开花，脑浆的血液会在你面前炸开，散落一地，甚至还会溅到你的脸上。”
“然后，开枪。”
余悦猛地睁开了眼睛。
没错，那一天，他的确扣下了扳机。
当然，郁荣没有死。事实上，枪里装的是空包弹，即使郁荣没有用能力偏转子弹的轨迹，空包弹也打不穿人的头骨。
但是这一课，给余悦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现在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余悦掐紧了店员的脖子，接着将手枪对准了警长：“再说一遍，放我走。否则你会后悔的。”
警长冷笑一声：“呵呵，我做事，从来不会后悔。”
“是吗？”
余悦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
子弹贴着警长的耳边划过。
当然了，余悦本来也只是想随手打一发威吓射击，只是这位警长运气不太好，脸颊上被打出一道血痕。
“你敢袭警？”
警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余悦的语气愈发癫狂，“都给我让开！否则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警察们似乎有些退缩，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隐隐有些退意。
唯一没有退的，是警长。
“妈的，你再开一枪试试！你不要以为有了人质就能为所欲为！我们队伍里有的是可以一枪打爆你脑袋的神枪手！不投降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勇气可嘉。
余悦在心里赞叹道。
可惜，演技太差，我只能给零分。
“既然这样，那就是没得谈咯？”
这一次，余悦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而且，他瞄准的是警长的脑袋。
“啪！”
警长身边的一位警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胸部中弹，看来是没得救了。
余悦的脸抽了抽，不过依然保持着癫狂的神情。
瞬间，警察的队伍出现了明显的慌乱，就连警长也不复之前的淡定，他举着枪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但是始终没有放下来。
“我再说一遍，放下枪，让我离开。老子杀了一个已经够本了，还有人想当第二个吗？”
“我......”
警长一时语塞。
余悦没有给他机会。
“啪！”
第二枪，又一名警员倒下。
“还要我说第三遍吗？”
余悦笑了，这笑容在别人看来变态至极，然而余悦确实发自真心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看见，藏在阴暗处的的人，终于现身了。
“好了，闹剧到此为止。”
这个男人头发蓬乱，眼窝深陷，穿着一件笔挺的白衬衫，不会错的——长虹会紫电堂堂主，张宇平。
他走上前，皱着眉头看着倒在地下的两名“警员”，接着走到“警长”身前，语气平淡的说道：“收队，把你们死掉的兄弟抬回去。”
“警长”此时再不复之前的威风，指挥着手下脱了几件衣服，将尸体胡乱裹了起来，开着“警车”一溜烟离开了这里。
张宇平走上前伸出手：“认识一下，长虹会紫电堂堂主，张宇平，你的接头人。郁荣应该和你说过我。不过你小子看来不是很听话，让我一阵好找啊。”
余悦放开了收银员，拿余光瞟了一眼张宇平，并没有握手的意思：“看来，贵堂的接头方式真是别开生面。听说你们想拉我入伙，看起来没什么诚意嘛。”
张宇平笑了笑：“别介意，毕竟你们是从安全局出来的，总要试探一下，这也是为了组织安全考虑。”
“不过，小兄弟的胆识和手段，本堂主今天算是见过了”，张宇平如同一个老大哥一样摸了摸余悦的头，“长虹会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街头抢劫能有什么前途？迟早会被警察抓获，靠上组织才是正路。”
“不过有一件事请你要记得”，张宇平从腰间拔出一把左轮手枪，“无论做什么事，尾巴要干净。”
“啊，等一......”
余悦突然明白了张宇平要干什么。
“啪！”
一声枪响，便利店的收银员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前几秒，她还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她下定决心，以后再缺钱也绝对不在晚上出来打工。
但是她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张宇平轻松地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上了车。
余悦则要紧了牙关跟在张宇平身后。
此时他很想一枪爆了他的头。
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余悦转悄悄过身来，头颅微低以示哀悼，同时轻抹了一下眼泪。
“我会替你报仇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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