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谈判
“虹之巅”的服务员非常高效，刚刚还是杯盘狼藉的宴会厅，仅仅过了十几分钟就被布置成了会议室，不仅干净整洁，连一丝异味都没有，最新款的空气清新剂果然恐怖如斯。
台上，是一个副会长，以及旁边的紫电堂堂主，郁荣翘着二郎腿坐在侧面。而台下则是余悦——紫电堂未来的新人。
“名字。”
“余悦。”
“第一介绍人。”
“郁荣”
“第二介绍人。”
“张宇平。”
“好”，李麟快速的走完了流程，“余悦，我问你，你对长虹会有了解吗？”
“有了解，但是了解的不多”，余悦想了想，这问题应该没什么坑，可以如实回答，“我以前是卖盗版芯片的，当然会和长虹会有些接触。”
“对于加入长虹会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余悦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久违的露出了笑容：“抱歉，我想先澄清一件事情。”
“我好像还没答应加入长虹会吧？”
张宇平的脸色很难看，没错，余悦确实上了他的车，去了他定的酒店，也来参加了这场宴会。
但是好像似乎......他的确没答应自己入伙。
“哦？有意思”，李麟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愣头小青年，“你不会觉得你是在找工作，还能挑挑拣拣的？”
“不完全是”，余悦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逃出安全局吗？”
李麟答：“这一点郁荣已经和我们说过了，安全局的人确实不是东西。不过你要记住，不是我们长虹会，你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安全局的大门。”
余悦点点头：“既然知道，那我就明说了。我想你们看上我，不会是因为我是什么不可多得的人才。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我脑子里的芯片。”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都想知道‘心灵监牢’在我脑子里发生了什么，这我也理解。但是我也是个人，我得为自己打算。我要是待在安全局，那一辈子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如果你们长虹会也只是把我当个人体实验的素材，那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合作呢？”
李麟冷笑：“你都到了这里，你不会以为你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力吧。”
余悦冷静地点了点头：“是，我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至少，我还有选择死亡的权利，芯片就当送你们了。对我来说，当小白鼠的一辈子不如不过。”
张宇平见话头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李会长，别这样吓人家小孩子嘛。余悦你也是的，说话没大没小。”
余悦这么一个如此稀有的样本，张宇平并不希望他成为一个死人，至少暂时不希望。
李麟挑了挑眉毛：“哦？那张堂主，你的意思是？”
张宇平赶紧说道：“我觉得余悦说的也有道理，可以听听他的想法嘛。”
李麟白了他一眼，然而语气还是放缓了下来：“我们长虹会从来没有求着别人入过会。好吧，我们听听你的要求。”
“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余悦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愿意当小白鼠而已。黑道还是白道对我而言无所谓，我就是想活得有点尊严。其他人入会是怎么样的，我怎么样就行。至于研究我当然会配合，但是过程中我要保持清醒，不能趁机对我动什么手脚。”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张宇平皱起了眉头：“其他还好说。但是我们的研究是涉密的，恐怕不能让你保持清醒状态。不过你放心，你的情况很稀有，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说了，林建业暴走的场面我们都见过，这次研究将会保守的多。”
余悦并不买账：“我都失去意识了，难就凭你们一张嘴就可以保证吗？”
“这个我可以帮忙”，一边的郁荣发话了，“他是算是我的小弟。你们实验的时候，我会在一边看着他们。没人能敢对我的小弟下手。”
接着她转过头来看向余悦：“怎么样余悦，你相信你郁姐吗？”
“这个......”，余悦一改之前冷静的态度，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向郁荣却又立马低下头去，“郁姐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我这条命是郁姐给的，大不了还上就是。”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小子怕不是给郁荣迷住了。
当然，这也是余悦故意做出来的样子。说实话，从第三人的角度来看，余悦和郁荣其实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郁荣虽说是放了他，算是对他有恩。不过背后也是长虹会的指使，算是施恩图报，动机不纯，余悦完全没必要买账。
他不相信李麟，不相信张宇平，自然也不应该相信郁荣。
但是男女之情就不同了，这个还在读大学的纯情小处男，被热辣火爆的大姐姐迷住，怎么看都非常合理。因此余悦对于郁荣的独一份信任，就这样掩饰了过去。
李麟和张宇平此时也在肚子里会心一笑，这份感情算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大家都是男人，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几个火辣御姐呢？
而郁荣自己则是喜忧参半，看来自己之前的攻势的确起了效果，不过任务结束之后怎么甩掉这个小子倒是成了问题。
李麟将话头接了回来：“好，你的条件，张堂主算是答应了。不过你之前说，你想要有尊严的活着对吧。”
“没错，我可不想只当一个小白鼠。”
“好，有志气”，李麟竖起了大拇指，“不过你要记住，尊严是自己挣的。你说你想要像其他人一样，加入长虹会。”
“那我就来告诉你，真正入会的标准是什么。”
“长虹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的。我们从来不直接招人，往往是从下属的一些帮派中，直接挑选其中比较能干的街头小子，进行考察。他们的犯罪记录往往长的一页都写不下，却从来没有被抓住，绝对是各个帮派的主力成员。”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我们会根据个人擅长的方向，给他制定一项任务，完成任务，就能能成为我们的一员。”
张宇平见状立刻插嘴打断：“李会长，这小子属于对组织有特殊贡献的人才。他没在帮会混过，让他去完成任务，恐怕对他不太公平。”
李麟干笑了两声：“公平，在这你跟我说公平？”
“听着小子”，李麟的语气威严十足，“没错。你是可以不经过试炼，直接加入紫电堂，钱我们也不会少给你一分。但是你要记住，尊严是自己挣的。如果你就这么加入了紫电堂，整个堂里不会有人看得起你。他们表面上当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小白鼠’这个称号，恐怕得伴随你一辈子。”
“没，没那么严重”，张宇平依然陪着笑脸，但是声音已经有些扭曲，“余悦，‘试炼’可没那么容易通过。每年起码有50%的人死在试炼中，我以人格保证，全紫电堂没有人敢看不起你，你看......”
“可以，我接受试炼。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什么优待，只要你们别随便拿我开刀就成。”
余悦平静地说道。
“我的天，疯劲上来了。”
张宇平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在他眼里，这个敢对条子开枪的人，做出什么上头的事情都不奇怪。
“很好，我没看错，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李麟终于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你的试炼内容，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李麟掏出手机轻点了几下，接着余悦收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青霜堂有个小贼给人逮住了，被关在一处地牢里面，你的任务就是救她出来。”
“具体情况，张堂主会交待你的。”
李麟站起身，准备离开：“时限是一个星期。试炼任务必须独自完成。希望在下一次见面，你已经是一位堂堂正正的长虹会成员。”
呵呵，一个黑帮还好意思说堂堂正正。
余悦心里如此想道。
但是，试炼依然必须完成。这不仅是完善人设的必要手段，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
如果他是一个被到处被人戳脊梁骨的角色，那天他如果消失了也不会有人为他说话。
绝不能让紫电堂的人觉得，敢开枪袭警的疯子，原来是个走后门的胆小鬼。
“余悦啊余悦”，张宇平抬起头来，他的双手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你摊上大事了。”
台上，是一个副会长，以及旁边的紫电堂堂主，郁荣翘着二郎腿坐在侧面。而台下则是余悦——紫电堂未来的新人。
“名字。”
“余悦。”
“第一介绍人。”
“郁荣”
“第二介绍人。”
“张宇平。”
“好”，李麟快速的走完了流程，“余悦，我问你，你对长虹会有了解吗？”
“有了解，但是了解的不多”，余悦想了想，这问题应该没什么坑，可以如实回答，“我以前是卖盗版芯片的，当然会和长虹会有些接触。”
“对于加入长虹会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余悦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久违的露出了笑容：“抱歉，我想先澄清一件事情。”
“我好像还没答应加入长虹会吧？”
张宇平的脸色很难看，没错，余悦确实上了他的车，去了他定的酒店，也来参加了这场宴会。
但是好像似乎......他的确没答应自己入伙。
“哦？有意思”，李麟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愣头小青年，“你不会觉得你是在找工作，还能挑挑拣拣的？”
“不完全是”，余悦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逃出安全局吗？”
李麟答：“这一点郁荣已经和我们说过了，安全局的人确实不是东西。不过你要记住，不是我们长虹会，你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安全局的大门。”
余悦点点头：“既然知道，那我就明说了。我想你们看上我，不会是因为我是什么不可多得的人才。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我脑子里的芯片。”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都想知道‘心灵监牢’在我脑子里发生了什么，这我也理解。但是我也是个人，我得为自己打算。我要是待在安全局，那一辈子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如果你们长虹会也只是把我当个人体实验的素材，那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合作呢？”
李麟冷笑：“你都到了这里，你不会以为你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力吧。”
余悦冷静地点了点头：“是，我是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是至少，我还有选择死亡的权利，芯片就当送你们了。对我来说，当小白鼠的一辈子不如不过。”
张宇平见话头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李会长，别这样吓人家小孩子嘛。余悦你也是的，说话没大没小。”
余悦这么一个如此稀有的样本，张宇平并不希望他成为一个死人，至少暂时不希望。
李麟挑了挑眉毛：“哦？那张堂主，你的意思是？”
张宇平赶紧说道：“我觉得余悦说的也有道理，可以听听他的想法嘛。”
李麟白了他一眼，然而语气还是放缓了下来：“我们长虹会从来没有求着别人入过会。好吧，我们听听你的要求。”
“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余悦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愿意当小白鼠而已。黑道还是白道对我而言无所谓，我就是想活得有点尊严。其他人入会是怎么样的，我怎么样就行。至于研究我当然会配合，但是过程中我要保持清醒，不能趁机对我动什么手脚。”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张宇平皱起了眉头：“其他还好说。但是我们的研究是涉密的，恐怕不能让你保持清醒状态。不过你放心，你的情况很稀有，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再说了，林建业暴走的场面我们都见过，这次研究将会保守的多。”
余悦并不买账：“我都失去意识了，难就凭你们一张嘴就可以保证吗？”
“这个我可以帮忙”，一边的郁荣发话了，“他是算是我的小弟。你们实验的时候，我会在一边看着他们。没人能敢对我的小弟下手。”
接着她转过头来看向余悦：“怎么样余悦，你相信你郁姐吗？”
“这个......”，余悦一改之前冷静的态度，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看向郁荣却又立马低下头去，“郁姐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我这条命是郁姐给的，大不了还上就是。”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小子怕不是给郁荣迷住了。
当然，这也是余悦故意做出来的样子。说实话，从第三人的角度来看，余悦和郁荣其实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郁荣虽说是放了他，算是对他有恩。不过背后也是长虹会的指使，算是施恩图报，动机不纯，余悦完全没必要买账。
他不相信李麟，不相信张宇平，自然也不应该相信郁荣。
但是男女之情就不同了，这个还在读大学的纯情小处男，被热辣火爆的大姐姐迷住，怎么看都非常合理。因此余悦对于郁荣的独一份信任，就这样掩饰了过去。
李麟和张宇平此时也在肚子里会心一笑，这份感情算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大家都是男人，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几个火辣御姐呢？
而郁荣自己则是喜忧参半，看来自己之前的攻势的确起了效果，不过任务结束之后怎么甩掉这个小子倒是成了问题。
李麟将话头接了回来：“好，你的条件，张堂主算是答应了。不过你之前说，你想要有尊严的活着对吧。”
“没错，我可不想只当一个小白鼠。”
“好，有志气”，李麟竖起了大拇指，“不过你要记住，尊严是自己挣的。你说你想要像其他人一样，加入长虹会。”
“那我就来告诉你，真正入会的标准是什么。”
“长虹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加入的。我们从来不直接招人，往往是从下属的一些帮派中，直接挑选其中比较能干的街头小子，进行考察。他们的犯罪记录往往长的一页都写不下，却从来没有被抓住，绝对是各个帮派的主力成员。”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我们会根据个人擅长的方向，给他制定一项任务，完成任务，就能能成为我们的一员。”
张宇平见状立刻插嘴打断：“李会长，这小子属于对组织有特殊贡献的人才。他没在帮会混过，让他去完成任务，恐怕对他不太公平。”
李麟干笑了两声：“公平，在这你跟我说公平？”
“听着小子”，李麟的语气威严十足，“没错。你是可以不经过试炼，直接加入紫电堂，钱我们也不会少给你一分。但是你要记住，尊严是自己挣的。如果你就这么加入了紫电堂，整个堂里不会有人看得起你。他们表面上当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小白鼠’这个称号，恐怕得伴随你一辈子。”
“没，没那么严重”，张宇平依然陪着笑脸，但是声音已经有些扭曲，“余悦，‘试炼’可没那么容易通过。每年起码有50%的人死在试炼中，我以人格保证，全紫电堂没有人敢看不起你，你看......”
“可以，我接受试炼。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什么优待，只要你们别随便拿我开刀就成。”
余悦平静地说道。
“我的天，疯劲上来了。”
张宇平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在他眼里，这个敢对条子开枪的人，做出什么上头的事情都不奇怪。
“很好，我没看错，你是个有骨气的人”，李麟终于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你的试炼内容，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李麟掏出手机轻点了几下，接着余悦收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青霜堂有个小贼给人逮住了，被关在一处地牢里面，你的任务就是救她出来。”
“具体情况，张堂主会交待你的。”
李麟站起身，准备离开：“时限是一个星期。试炼任务必须独自完成。希望在下一次见面，你已经是一位堂堂正正的长虹会成员。”
呵呵，一个黑帮还好意思说堂堂正正。
余悦心里如此想道。
但是，试炼依然必须完成。这不仅是完善人设的必要手段，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
如果他是一个被到处被人戳脊梁骨的角色，那天他如果消失了也不会有人为他说话。
绝不能让紫电堂的人觉得，敢开枪袭警的疯子，原来是个走后门的胆小鬼。
“余悦啊余悦”，张宇平抬起头来，他的双手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你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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