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分堂
郁荣望着余悦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谈谦曾经告诫她，要相信余悦，她也确实做到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余悦的决心。
但是，她也从来没有信任过余悦的能力。
其实她也知道，余悦说的有一定道理，小白鼠是没有人权的，今天张宇平看起来和蔼可亲，可能过两天就翻脸不认人。
但是，余悦这个菜鸟真的能通过考验吗？正式加入长虹会，意味着他有时也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他能处理好帮会内部的关系吗？能够守住底线的同时，还不被怀疑吗？
一想到这些郁荣就有些头疼，无论在困难的逆境面前，她都不会犹豫，但是面对余悦这个不可控因素，她反而感到无比头疼。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次任务，把余悦当作一个木头人，就靠自己的话，非常困难。
话说的再难听点，如果余悦在便利店抢劫的时候露馅了的话，他们俩早就横死街头了。
换句话说，某些时候，她不得不依靠余悦。
“算了......多想无益”，郁荣拍了拍脸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劝不动他了。还是先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另一边，余悦倒是心态很好，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郁荣再有啥不满的，她也没理由跳出来反对自己。至于张宇平这边，自己很显然还处于新手保护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说起来余悦小兄弟，你知道长虹会的各个堂的分工吗？”
张宇平率先开口闲聊。
“这我倒还真不知道。”
“那你可得了解了解。我们紫电堂实际上类似于......怎么说呢，类似于半培训机构半打手的性质。本身是没有生意的，出活的话免不了和其他堂打交道。”
“首先，赤日堂。目前的堂主是肖龙，这个堂专门培养不要命的打手和流氓，主要生意是收保护费和讨债等等，以地痞流氓居多，是长虹会明面上的红棍。他们当中共鸣者很少，这种层面的冲突一般不会上共鸣者。主要是小流氓给抓紧局子关两天没啥问题，但是共鸣者要是被七处抓了，那放出来可就遥遥无期了......你懂的。”
“然后是橙艳堂。目前堂主是陈墨颜，唯一的女堂主。你也应该猜到了，这个堂的主要业务是皮肉生意。这一行的相对来说风险最低，就是女人扎堆的地方容易出矛盾。她们通常不直接对外产生冲突，因此和其他堂打交道的也少。说起来她们对内部有优惠价，如果你还是处男的话还能免费体验一次，有兴趣的话我帮你介绍最漂亮的头牌。”
“接着是黄金堂，目前堂主是林子豪。后来居上的典范，他们主要经营的都是暴利的正经生意——包括工程、装备、甚至军火都有涉及。当然，正经那是表面上的。黄金堂能做起来，离不开赤日堂和我们紫电堂的支撑，他们一般情况是派出谈判人员和竞争对手讲道理。但是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就是我们上去讲物理的时候了。”
“然后深绿堂，我的建议是——最好别碰。深绿堂堂主叶枭，是个极其狡诈无情的人。当然这也不怪他，主要是因为深绿堂的主要生意是贩毒。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钱的生意，深绿堂成员平均存活年限是三年。他们堂对待手下有一套自己规矩，他从来不和我们借人。人手不足的话，他有权限强行从赤日堂和我们紫电堂要人，然后用他的方法把这些人调教成合格的手下。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被他们要走的。”
“青霜堂之前介绍过了，电子行业。堂主孟黎，技术出身，但是不太好说话。堂里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还是由分管副会长帮忙打理。”
“蓝泽堂，堂主艾兰。主管赌博和高利贷生意，和赤日堂的关系比较好，毕竟讨赌债是个体力活。这行比较太平，毕竟九陵地区的话，赌场只要取得牌照就是合法业务。地下赌场和钱庄查的也不严。有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玩玩。”
“最后就是我们紫电堂。专门培养共鸣者的分部。我跟你说，安全局有自己的渠道，每年都可以像逛菜市场一样批发一些心因体，补充执行者的力量。我们条件比不得政府，但我们有自己的办法。我们的人一部分留在本堂，处理一些自己的事务，有时会借调去别的堂。有一部分培养出来以后就直接分配给其他堂。当然了，我们总是留下最好的。”
余悦听着张宇平娓娓道来，心里感叹道：这个长虹会还真是五毒俱全，上到黄赌毒，下到盗版、非法经营，当真是什么事都干就是不干好事。自己居然在这么一座城市生活了这么久，还以为这里挺太平的。不过也难怪，毕竟九陵地区比较偏远，大都市拨来的预算并不足以维持数量太大的治安部队，搞成这个样子实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某种程度上来说，长虹会的出现一定程度上维持了九陵地区安定和谐的表象，至少血溅街头的帮派斗争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随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淡，两人终于到达了张宇平口中所谓的“联络点”。
“迈尔斯心理咨询中心”
“心理咨询？”
“没错，下车吧”，张宇平示意余悦拉开车门，“每个堂的联络点都有其自己的风格。”
“我们可不像安全局那帮人，天天上班下班，没事就坐在办公室里。我们基本都依靠线上联络，有事需要集合的话，才会在临时决定在联络点碰头。要是像安全局那样弄个办公地点，迟早会被一锅端。”
余悦走下车，抬头看向这坐落在十一号街区繁华地带的迈尔斯心理咨询中心，这栋建筑约摸3层楼高，在这片高楼林立的地带显得格格不入。墙面通体刷成白色，给人一种圣洁而又令人安心的感觉。
真可惜了，这么个漂亮的地方，竟然涉黑。
余悦露出一副乡下人进城的表情:“难以置信，我还以为联络点都很隐秘呢。”
“嗯......只有深绿堂的联络点比较隐秘。我们其他堂多多少少有点合法成分在里面，因此没必要东躲西藏。比方说橙艳堂的联络点就在足浴会所，赤日堂则喜欢选在饭店，青霜堂喜欢在网吧。”
“反正联络点有很多，随时可以更换或者新设。因此根本不怕暴露。”
多多少少有点合法成分……这话听起来咋这么别扭。
张宇平有些自豪的说:“对于共鸣者来说，心理健康可是第一位的。有了我们紫电堂的身份，一个月可以免费在这里进行一次心理治疗。”
“哦？是吗……那太好了。”
余悦的回复听起来很没诚意，让黑帮给我做心理辅导？没准哪天被洗脑了都不知道。
张宇平走上前去，问前台要了个电话，说了两句，接着回来嘱咐道:
“打过招呼了，3楼，贵宾间。我就不陪你上去了，什么事情郝医生会和你交代清楚的。”
“记得，一个星期的时间。考验的详细内容我已经发到你的个人终端了，做好准备。”
“千万别死了啊。”
余悦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但是，她也从来没有信任过余悦的能力。
其实她也知道，余悦说的有一定道理，小白鼠是没有人权的，今天张宇平看起来和蔼可亲，可能过两天就翻脸不认人。
但是，余悦这个菜鸟真的能通过考验吗？正式加入长虹会，意味着他有时也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他能处理好帮会内部的关系吗？能够守住底线的同时，还不被怀疑吗？
一想到这些郁荣就有些头疼，无论在困难的逆境面前，她都不会犹豫，但是面对余悦这个不可控因素，她反而感到无比头疼。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次任务，把余悦当作一个木头人，就靠自己的话，非常困难。
话说的再难听点，如果余悦在便利店抢劫的时候露馅了的话，他们俩早就横死街头了。
换句话说，某些时候，她不得不依靠余悦。
“算了......多想无益”，郁荣拍了拍脸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劝不动他了。还是先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另一边，余悦倒是心态很好，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郁荣再有啥不满的，她也没理由跳出来反对自己。至于张宇平这边，自己很显然还处于新手保护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说起来余悦小兄弟，你知道长虹会的各个堂的分工吗？”
张宇平率先开口闲聊。
“这我倒还真不知道。”
“那你可得了解了解。我们紫电堂实际上类似于......怎么说呢，类似于半培训机构半打手的性质。本身是没有生意的，出活的话免不了和其他堂打交道。”
“首先，赤日堂。目前的堂主是肖龙，这个堂专门培养不要命的打手和流氓，主要生意是收保护费和讨债等等，以地痞流氓居多，是长虹会明面上的红棍。他们当中共鸣者很少，这种层面的冲突一般不会上共鸣者。主要是小流氓给抓紧局子关两天没啥问题，但是共鸣者要是被七处抓了，那放出来可就遥遥无期了......你懂的。”
“然后是橙艳堂。目前堂主是陈墨颜，唯一的女堂主。你也应该猜到了，这个堂的主要业务是皮肉生意。这一行的相对来说风险最低，就是女人扎堆的地方容易出矛盾。她们通常不直接对外产生冲突，因此和其他堂打交道的也少。说起来她们对内部有优惠价，如果你还是处男的话还能免费体验一次，有兴趣的话我帮你介绍最漂亮的头牌。”
“接着是黄金堂，目前堂主是林子豪。后来居上的典范，他们主要经营的都是暴利的正经生意——包括工程、装备、甚至军火都有涉及。当然，正经那是表面上的。黄金堂能做起来，离不开赤日堂和我们紫电堂的支撑，他们一般情况是派出谈判人员和竞争对手讲道理。但是道理讲不通的时候，就是我们上去讲物理的时候了。”
“然后深绿堂，我的建议是——最好别碰。深绿堂堂主叶枭，是个极其狡诈无情的人。当然这也不怪他，主要是因为深绿堂的主要生意是贩毒。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钱的生意，深绿堂成员平均存活年限是三年。他们堂对待手下有一套自己规矩，他从来不和我们借人。人手不足的话，他有权限强行从赤日堂和我们紫电堂要人，然后用他的方法把这些人调教成合格的手下。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被他们要走的。”
“青霜堂之前介绍过了，电子行业。堂主孟黎，技术出身，但是不太好说话。堂里一些事务性的工作还是由分管副会长帮忙打理。”
“蓝泽堂，堂主艾兰。主管赌博和高利贷生意，和赤日堂的关系比较好，毕竟讨赌债是个体力活。这行比较太平，毕竟九陵地区的话，赌场只要取得牌照就是合法业务。地下赌场和钱庄查的也不严。有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玩玩。”
“最后就是我们紫电堂。专门培养共鸣者的分部。我跟你说，安全局有自己的渠道，每年都可以像逛菜市场一样批发一些心因体，补充执行者的力量。我们条件比不得政府，但我们有自己的办法。我们的人一部分留在本堂，处理一些自己的事务，有时会借调去别的堂。有一部分培养出来以后就直接分配给其他堂。当然了，我们总是留下最好的。”
余悦听着张宇平娓娓道来，心里感叹道：这个长虹会还真是五毒俱全，上到黄赌毒，下到盗版、非法经营，当真是什么事都干就是不干好事。自己居然在这么一座城市生活了这么久，还以为这里挺太平的。不过也难怪，毕竟九陵地区比较偏远，大都市拨来的预算并不足以维持数量太大的治安部队，搞成这个样子实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某种程度上来说，长虹会的出现一定程度上维持了九陵地区安定和谐的表象，至少血溅街头的帮派斗争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随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淡，两人终于到达了张宇平口中所谓的“联络点”。
“迈尔斯心理咨询中心”
“心理咨询？”
“没错，下车吧”，张宇平示意余悦拉开车门，“每个堂的联络点都有其自己的风格。”
“我们可不像安全局那帮人，天天上班下班，没事就坐在办公室里。我们基本都依靠线上联络，有事需要集合的话，才会在临时决定在联络点碰头。要是像安全局那样弄个办公地点，迟早会被一锅端。”
余悦走下车，抬头看向这坐落在十一号街区繁华地带的迈尔斯心理咨询中心，这栋建筑约摸3层楼高，在这片高楼林立的地带显得格格不入。墙面通体刷成白色，给人一种圣洁而又令人安心的感觉。
真可惜了，这么个漂亮的地方，竟然涉黑。
余悦露出一副乡下人进城的表情:“难以置信，我还以为联络点都很隐秘呢。”
“嗯......只有深绿堂的联络点比较隐秘。我们其他堂多多少少有点合法成分在里面，因此没必要东躲西藏。比方说橙艳堂的联络点就在足浴会所，赤日堂则喜欢选在饭店，青霜堂喜欢在网吧。”
“反正联络点有很多，随时可以更换或者新设。因此根本不怕暴露。”
多多少少有点合法成分……这话听起来咋这么别扭。
张宇平有些自豪的说:“对于共鸣者来说，心理健康可是第一位的。有了我们紫电堂的身份，一个月可以免费在这里进行一次心理治疗。”
“哦？是吗……那太好了。”
余悦的回复听起来很没诚意，让黑帮给我做心理辅导？没准哪天被洗脑了都不知道。
张宇平走上前去，问前台要了个电话，说了两句，接着回来嘱咐道:
“打过招呼了，3楼，贵宾间。我就不陪你上去了，什么事情郝医生会和你交代清楚的。”
“记得，一个星期的时间。考验的详细内容我已经发到你的个人终端了，做好准备。”
“千万别死了啊。”
余悦回头看了一眼，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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