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灵棚

    天亮后,村里炸开了锅,村民三三两两的聚在门前讨论昨晚的狗叫声和脚步声,大部分人怀疑是昨晚村里招了小偷,不过有部分人觉得事有蹊跷。

    “昨晚不会是小偷的,我家的大黑胆子够大吧,昨晚叫的那个惨呦,呜呜哇哇的活像小孩子哭,吓得我们一家都没人敢出来看,天一亮,小孩他爸就赶紧去狗窝看看,你们猜怎么着?大黑硬是缩在窝角不敢露头,一个劲的抖。”中年妇女一脸严肃绘声绘色的向对面人描述。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不正常,你家大黑个头大又凶狠都吓成这样,我家那狗也好不到哪去,早晨堂屋门一开,就夹着尾巴钻床底下到现在也不敢出来!”

    “嘿,别提了,别说你们两家的狗了,我孩他爸听到这狗叫声,硬是吓得非要跟我换位置睡,他睡里边缩在我怀里蒙着头!”

    听完她这话,另外几个妇女哄堂大笑,有人打趣道:“你这当家的哪是害怕,是趁机折腾你了吧!”

    那妇女面不改色一挺胸道:“咋了?嫉妒啊?”

    几名妇女起哄爆笑吵吵嚷嚷,话题逐渐偏离。

    文征醒来已临近傍晚,坐起伸了伸懒腰觉得浑身舒服多了,起身拿过洗漱用品走出房门。等到收拾好床铺,强子已到院内。

    “文哥,您终于睡醒了,交代我的事物都已准备好,先去吃饭吧。”

    “嗯,坐长途车,又忙活半夜,有些乏累就睡的久了些。”文征笑着答道。

    “文哥,二柱今天一早就清醒了,只是还有些虚弱在卧床休息。”强子在前面引路,边走边说。

    “他本来也不算大事情,不过那个狗蛋,有些棘手。”

    “怎么了?连文哥你也没多大把握?”强子听到文征的话有些吃惊。

    “原来有六七成,昨晚探了探虚实,最多五五开,我从轿里拉出的身形你应该看到了吧?那是狗蛋的生魂,昨晚就已带回,不过你在村口应该看不到,按照时间算,你那张符应该基本失效了。生魂倒是完好,我担心那正主会很强!如果斗不过,还是会被拉走。”

    “原来那轿里的是狗蛋,我说怎么刚被拉出来的时候觉得熟悉,只是那环境下也来不及多想,您说的正主是不是追赶的那团黑雾?”

    “你看到的是煞,也可以说是它的一种形态,符差不多耗尽,看不到本体是正常的,至于本体,我也没和它照面,毕竟抢回狗蛋生魂事大,还不是硬杠的时候。”

    “听您这么说,今晚它可能会过来?”强子语气有些干涩。

    “它不主动来,我交代的那些布置也是为了引它过来,能谈则谈,谈不拢那就打一场,我没时间在你们这呆太久,所以要快速解决这些问题。”

    “文哥,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要不是没法子,我…”

    “过去的就过去,有些事该来的躲不过,别提这些了,今天在谁家吃,我这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文征见强子情绪有些低落,转移话题道。

    “哦!文哥,这就到了,今天村长请客让建军去叫你几次了,都让我拦了回来,这不天快黑了我才从他家回来准备喊醒你。”强子说话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

    村长门口早有几人在等着,文征到达门口后互相寒暄几句,一起走向堂屋,文征进屋后婉拒了村长让出的主座,笑着说道:“今天大家一起吃饭也是有缘,我和强子可以说是朋友,这么多年龄大的长辈在让我坐主座,那不是折煞我嘛,”

    一起进来的几人都是老人,听到文征这番话暗赞文征懂人情,顿时喜笑颜开。

    “小兄弟,你是强子请来帮忙的客人,坐主位没人说啥。”

    文征看向村长说道:“都别客气了,我随便选个位置,今晚还有事,吃完这饭得赶紧安排,这酒你们喝吧。”说着走到桌边靠下方的位置坐下。

    众人纷纷落座,也知道今晚的事情比较重要,也不再客套。

    天色渐黑,文征走到村口简易灵棚前仔细打量,只见一间房大小的灵棚是由几根粗木搭成轮廓,外面包裹一层黑色油雨布,再外面随意缠了几道白布,门口留有帘布,两侧垂下白布,上方灵棚中间挂了一朵白布挽的花形,灵棚前方放置了桌岸,上面摆着几种贡品,贡品前放着一个小斗,小斗里放着大半斗青色的柴灰,而位于桌岸后方,则放着一块灵牌,灵牌无字,是由黄纸糊成,底部伸出一截筷子此时插在馒头上。

    文征点了点头上前两步掀开灵棚帘门,一口薄棺放在正中央,黑红的棺材前有一盏煤油灯已被点燃。棺材后有几个身影在角落聊天打屁,见到帘门拉开,齐刷刷看过来。

    “文哥,您过来了,这是按您说的找的这些哥们,其他东西也备齐了。”强子的声音传来。

    文征走进棚内说道:“今晚辛苦大家了,时间还早,大家先休息休息,不过事情我再重申一下,属龙属虎的胆子大的留下,有不符合的回去,不要抱着好奇心看热闹。”

    棚内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强子笑了笑说道:“文哥放心,这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没错的,另外,村长早就安排村里人天黑不准出门。”

    文征点了点头笑笑说道:“事关紧要,今晚还需要大家的齐心协力才能帮到狗蛋。”

    众人纷纷附和,表示都是一个村的,能帮上忙的绝不含糊。

    文征目光转向棺材,探头看去。强子三两步跑到棺前提起油灯。

    昏黄的光线透过错开的棺材板一角照进棺内,一身寿衣的人形笔挺的躺着,胸口贴着一张黄符,只是头部却是秸秆揉成的圆形。

    “秸秆做的假人穿上寿衣,胸口那张黄符是从狗蛋身上揭下来的,用新的黄符替换了。”强子小心的解说。

    “油灯放在原地,棚前点根香插在小斗里,从现在开始,香快燃尽就换新的,不要断。”文征说完走向角落准备的物品旁,拿起一个半米长的木盒,坐下后怀抱木盒闭目养神,对另一角落几个年轻人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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