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预见之女孩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请允许我沉溺其中，而不是在所有人中选中我，让我一个人像个怪物清醒的独活。——许蚀。
……
“啪嗒，啪嗒！”
“咚！”
许蚀手掌上的篮球飞出去，在半空中翻转一个圈，按照预定好得轨迹，掉进篮球框正中央，直直砸在室内球场的地面。
裁判席上持平的比分在最后一秒出现改变时局的变数。
“滴！”
随着最后一声尖锐的哨子声，比赛结束，比赛结束的欢呼声带来的余热却久久没有消散。
从放学后偷来的闲余时间很快被消耗完毕，一大堆人浑身上下都是热气腾腾、泛着汗气。
许蚀正喝着水，好友林晨好像还没有从比赛里面缓过劲来，猛地撞过来，“有想过以后去做什么？”
“噗。”
许蚀看看没喝一口，被洒出去半杯的水，拧紧瓶盖不再喝，低头收拾自己的包，“什么？”
“国考志愿啊，梦想啊，想去做什么的。”
林晨一手拿毛巾，一手高举自己的矿泉水，神采飞扬，“诶，要不我们一起报记者？整个世界跑，去旅行。”
许蚀抓起下衣摆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汗水，“不知道。”
“对，你不是喜欢那个班的某位女同学，去问问？”
许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晨‘啧’，“无趣。”
两个人跟上前面等着的人群，人群吵吵闹闹，十几个大男孩你说着你得话，我说我的话，吵吵闹闹、轰乱乱。
许蚀走着走着就走到队伍最后面，林晨和几个人勾肩搭背，一见他慢下来，掉队。
林晨就过来，挤进许蚀安静的环境，把许蚀的周围弄得闹哄哄。
林晨：“你等下是不是准备回家？”
许蚀抬眼，脸上神色平淡，像是在问他——不然呢？
“你不会又是回去睡觉吧？这样多无聊。”
林晨把背后的背包翻到正前方，边走边扯开拉链，从一堆皱巴巴的书堆下摸出一个纸盒，“看！掌机！”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你回家试试。”林晨不好意思挠挠头，“不确定是几手，不过还可以用。”
刚刚打完球，一群陌生人莫名其妙熟稔起来，“打完球就回去？许蚀，不一起去吃个饭。”
许蚀单手搭着篮球，开口就想直接拒绝，却瞧见林晨拼命朝自己挤眉弄眼。
许蚀叹了口气，拿起那掌机同他们晃晃手，牵强着笑，“不去，回去打游戏。”
“哇，啥游戏？”
许蚀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掌机：“……”
啥游戏。
“许蚀，你不是刚买，玩了再和我说。”林晨立刻接上话，“走啦走啦，等下抢不到好位置。”
“对对对！”
“走走走！”
“……”
许蚀站在原地同远去的人群挥挥手，等他们走得没影，许蚀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他感觉很累，不是打篮球带来的肌肉疲倦，更多是强行社交后灵魂深处的排斥感。
便一个人往学校外面走，斜射的阳光把他瘦削的身影在地面拉得狭长。
放学后，整个学校空荡荡，夕阳就像是血一样淌下来，墙角不知名的花草沾染那红，就要烧焦一样。
风在里面呼啸吹过去，巨大的建筑里呜呜作响，如匍匐在地面怪物。
若有人稍不注意，就会被它吞没，再吐出来是个失去一天时间、疲倦不堪的少年。
夕阳虽说是短暂，依旧是带着太阳的焦灼，让人发热。
一楼是那女孩的教室，许蚀每次打完球就会同伙伴们分别然后往这条路走过。
那间教室也是空荡荡，如果天暗得厉害，那里会在窗边她的位置上方亮起灯，她娇小的身影落在玻璃窗上。
偶尔，有幸看到窗户打开，那女孩把刘海高高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盯着桌面，目光专注。
许蚀有时候会想，她是不是会把桌子盯出一个洞来。
这次，许蚀不自觉在那窗台停下，因为这次他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嘿？”
温和的声音伴着风传来，带着夏天暑气里微湿的热意，伴着遍地青草香。
“是，找人吗？”
女孩的名字，许蚀依旧是不知道，但想和她多说几句话，是许蚀第一个想法。
她穿着整个学校都在穿的相同校服。
可在这人身上穿得特别，修改过的裤腿下是纤细脚踝，塞进腰部的衬衫勾勒她过瘦的腰肢。
上领子没有扣紧的第一个纽扣，翻开的衣领，露出到锁骨的白皙皮肤，让她洁白的脖颈更长一分。
细碎刘海下的眼睛偏大，在夕阳散漫的光影下，她的瞳眸微微扩散，很认真在看他，面容比起其他女孩子更加严肃，带上分纯洁的冷清。
许蚀摇头，“我很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太好奇了。
从高一开始努力到高三，会是什么名字，这样努力一定会有很优秀的成绩，去的大学应该是会是很好的大学、很美的城市。
“名字？”
相比于害羞反应，女孩的反应却是用尖尖带着粉色的指尖轻轻捏下巴，她皱起眉头，思索着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交个朋友。”
许蚀挠挠头，那头刺猬般头发直翘，逼着自己头脑飞转想起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我看到你很努力，国考前几个月想跟你学习，一起…努力努力。”
女孩狐疑看许蚀。
许蚀：“额……再努力努力。”
许蚀的话破绽实在是太多了，说实在就连说话的本人自己都不大相信，说这话时候许蚀已经做好会被她拒绝的准备，却不想女孩这样问自己。
“四点半起来，背书到五点半，然后吃饭，五点五十前出门，六点到校，做的到吗？”
“啊？”许蚀吃惊女孩的话却没有完。
“下午放学后，留校复习今天上的课和家庭作业，回家后六点前开始复习前一周学的内容，九点前必须睡觉。”
“这些，你做得到吗？”
女孩眼睛认真望着他，许蚀只是皱眉，女孩眼里便透出失望。
在这个空荡荡的学校、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许蚀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叫孤独的字眼。
“我试试。”许蚀点头。
一听这认真思索后回答的话，女孩一下子笑起来，如同光亮在这夕阳里盛开，“好啊！一起加油！”
为相互督促，许蚀同女孩换了手机号，也知道她的名字——王慧珍。
说完这些，许蚀试图再去找些什么话题和她再聊一下，比如说聊一下什么林晨说的什么未来、什么大学志愿。
王慧珍却是直接同他道别，转头往教室走，回到自己位置，拿了发卡把刘海往上夹，开始翻书看。
笔在她手指间时不时旋转，飞出去一个弧度，又极快跳转回来。
透过灰尘的光亮斜射过浑浊的玻璃窗，落在她标志的面容上，那红润的唇带上光亮。
许蚀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女孩很专注，让人高兴又难过。
……
“啪嗒，啪嗒！”
“咚！”
许蚀手掌上的篮球飞出去，在半空中翻转一个圈，按照预定好得轨迹，掉进篮球框正中央，直直砸在室内球场的地面。
裁判席上持平的比分在最后一秒出现改变时局的变数。
“滴！”
随着最后一声尖锐的哨子声，比赛结束，比赛结束的欢呼声带来的余热却久久没有消散。
从放学后偷来的闲余时间很快被消耗完毕，一大堆人浑身上下都是热气腾腾、泛着汗气。
许蚀正喝着水，好友林晨好像还没有从比赛里面缓过劲来，猛地撞过来，“有想过以后去做什么？”
“噗。”
许蚀看看没喝一口，被洒出去半杯的水，拧紧瓶盖不再喝，低头收拾自己的包，“什么？”
“国考志愿啊，梦想啊，想去做什么的。”
林晨一手拿毛巾，一手高举自己的矿泉水，神采飞扬，“诶，要不我们一起报记者？整个世界跑，去旅行。”
许蚀抓起下衣摆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汗水，“不知道。”
“对，你不是喜欢那个班的某位女同学，去问问？”
许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晨‘啧’，“无趣。”
两个人跟上前面等着的人群，人群吵吵闹闹，十几个大男孩你说着你得话，我说我的话，吵吵闹闹、轰乱乱。
许蚀走着走着就走到队伍最后面，林晨和几个人勾肩搭背，一见他慢下来，掉队。
林晨就过来，挤进许蚀安静的环境，把许蚀的周围弄得闹哄哄。
林晨：“你等下是不是准备回家？”
许蚀抬眼，脸上神色平淡，像是在问他——不然呢？
“你不会又是回去睡觉吧？这样多无聊。”
林晨把背后的背包翻到正前方，边走边扯开拉链，从一堆皱巴巴的书堆下摸出一个纸盒，“看！掌机！”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你回家试试。”林晨不好意思挠挠头，“不确定是几手，不过还可以用。”
刚刚打完球，一群陌生人莫名其妙熟稔起来，“打完球就回去？许蚀，不一起去吃个饭。”
许蚀单手搭着篮球，开口就想直接拒绝，却瞧见林晨拼命朝自己挤眉弄眼。
许蚀叹了口气，拿起那掌机同他们晃晃手，牵强着笑，“不去，回去打游戏。”
“哇，啥游戏？”
许蚀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掌机：“……”
啥游戏。
“许蚀，你不是刚买，玩了再和我说。”林晨立刻接上话，“走啦走啦，等下抢不到好位置。”
“对对对！”
“走走走！”
“……”
许蚀站在原地同远去的人群挥挥手，等他们走得没影，许蚀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他感觉很累，不是打篮球带来的肌肉疲倦，更多是强行社交后灵魂深处的排斥感。
便一个人往学校外面走，斜射的阳光把他瘦削的身影在地面拉得狭长。
放学后，整个学校空荡荡，夕阳就像是血一样淌下来，墙角不知名的花草沾染那红，就要烧焦一样。
风在里面呼啸吹过去，巨大的建筑里呜呜作响，如匍匐在地面怪物。
若有人稍不注意，就会被它吞没，再吐出来是个失去一天时间、疲倦不堪的少年。
夕阳虽说是短暂，依旧是带着太阳的焦灼，让人发热。
一楼是那女孩的教室，许蚀每次打完球就会同伙伴们分别然后往这条路走过。
那间教室也是空荡荡，如果天暗得厉害，那里会在窗边她的位置上方亮起灯，她娇小的身影落在玻璃窗上。
偶尔，有幸看到窗户打开，那女孩把刘海高高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盯着桌面，目光专注。
许蚀有时候会想，她是不是会把桌子盯出一个洞来。
这次，许蚀不自觉在那窗台停下，因为这次他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嘿？”
温和的声音伴着风传来，带着夏天暑气里微湿的热意，伴着遍地青草香。
“是，找人吗？”
女孩的名字，许蚀依旧是不知道，但想和她多说几句话，是许蚀第一个想法。
她穿着整个学校都在穿的相同校服。
可在这人身上穿得特别，修改过的裤腿下是纤细脚踝，塞进腰部的衬衫勾勒她过瘦的腰肢。
上领子没有扣紧的第一个纽扣，翻开的衣领，露出到锁骨的白皙皮肤，让她洁白的脖颈更长一分。
细碎刘海下的眼睛偏大，在夕阳散漫的光影下，她的瞳眸微微扩散，很认真在看他，面容比起其他女孩子更加严肃，带上分纯洁的冷清。
许蚀摇头，“我很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太好奇了。
从高一开始努力到高三，会是什么名字，这样努力一定会有很优秀的成绩，去的大学应该是会是很好的大学、很美的城市。
“名字？”
相比于害羞反应，女孩的反应却是用尖尖带着粉色的指尖轻轻捏下巴，她皱起眉头，思索着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交个朋友。”
许蚀挠挠头，那头刺猬般头发直翘，逼着自己头脑飞转想起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我看到你很努力，国考前几个月想跟你学习，一起…努力努力。”
女孩狐疑看许蚀。
许蚀：“额……再努力努力。”
许蚀的话破绽实在是太多了，说实在就连说话的本人自己都不大相信，说这话时候许蚀已经做好会被她拒绝的准备，却不想女孩这样问自己。
“四点半起来，背书到五点半，然后吃饭，五点五十前出门，六点到校，做的到吗？”
“啊？”许蚀吃惊女孩的话却没有完。
“下午放学后，留校复习今天上的课和家庭作业，回家后六点前开始复习前一周学的内容，九点前必须睡觉。”
“这些，你做得到吗？”
女孩眼睛认真望着他，许蚀只是皱眉，女孩眼里便透出失望。
在这个空荡荡的学校、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许蚀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叫孤独的字眼。
“我试试。”许蚀点头。
一听这认真思索后回答的话，女孩一下子笑起来，如同光亮在这夕阳里盛开，“好啊！一起加油！”
为相互督促，许蚀同女孩换了手机号，也知道她的名字——王慧珍。
说完这些，许蚀试图再去找些什么话题和她再聊一下，比如说聊一下什么林晨说的什么未来、什么大学志愿。
王慧珍却是直接同他道别，转头往教室走，回到自己位置，拿了发卡把刘海往上夹，开始翻书看。
笔在她手指间时不时旋转，飞出去一个弧度，又极快跳转回来。
透过灰尘的光亮斜射过浑浊的玻璃窗，落在她标志的面容上，那红润的唇带上光亮。
许蚀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女孩很专注，让人高兴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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