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预见之牛皮本子（二更）
“哥？”周馨润的声音在门缝里传来。
许蚀松开握紧门锁因太过用力而发麻的手指，语气恢复平淡，“没事。”
那个人或许并不是有意吓到什么人，只能通过这种举动，告诉许蚀什么事情。
许蚀放下篮球，慢慢走过去，蹲下拿起那本本子，仰头听听楼上的声音，毫无动静。
明显是给他的。
周馨润正在擦头发，瞧见那本子，两只大眼睛闪烁着探究，“哥，这是什么？”
许蚀：“这是……”
他也不知道。
“一本本子？”
周馨润得了这答案很不满意，“我眼瞎？”
许蚀没理她，自顾自换鞋，“你怎么把门反锁。”
“忘了忘了忘了。”周馨润不耐烦。
“你哥没回来也不管。”许蚀脱下短袖，整个人黏糊的难受，周馨润一瞧见许蚀脱衣服。立刻伸手过来抓许蚀的肚子，“哦卡卡卡！腹肌！”
许蚀狠狠打她手臂，“自己去练。”
周馨润翻白眼，同许蚀做个鬼脸，边往房间跑边甩头把水甩到许蚀身上、客厅地面，光着脚每走一步落下一个水印，“小气。”
许蚀换身衣服，再拖掉地面的水渍。
周馨润已经擦干头发，用毛巾裹起来，挂在后脑勺上，穿着一件着膝盖的粉色吊带衫，她正从厨房往外面端菜。
一见许蚀，指着厨房，“那里还有。”
许蚀：“好。”
每次爸妈有夜班时候，就是周馨润烧饭，许蚀洗碗端菜。
周馨润成绩比许蚀好很多，她做什么事都是很着急，吃饭也是，许蚀刚嚼几口，周馨润就吃完。
“我去做作业了。”
许蚀看那只伤了皮毛的满桌菜肴，“不再吃点。”
周馨润拧巴眉毛，手指戳许蚀的脸颊，“我不喜欢和一个面瘫面对面吃饭，白了，许大爷您，慢慢吃。”
“啪！”
许蚀又一巴掌拍到周馨润手背上，“没大没小。”
周馨润一甩头，“哼。”
光着脚噔噔噔往房间跑，许蚀看着她的脚，“喂。”
“干嘛。”
许蚀指指鞋架，“拖鞋。”
“咚。”
回应许蚀的是摔门声。
许蚀看看茶几上那本本子，他挠挠头起身，拿了本子再从鞋架上取下一双拖鞋，放到周馨润房间门口，看着本子坐回饭桌边。
许蚀：要不要吃完饭，去楼上一趟。
下一秒，许蚀察觉自己手指上沾染上一些碎末，像是本子上掉下来的物质。
许蚀皱起眉头，把本子从前面往后看，再颠倒过来，仔仔细细把每一处摩挲过来，在一处许蚀的指尖开始沾染上一层厚厚的物质。
而在脱落这些黑色物质的下方，有一行字。
——许蚀亲启。
许蚀：“……”
本子丢到桌子边，许蚀大口吃饭，在他吃饭期间，周馨润出来，念念叨叨。
“哥，吃完啊。”
“哥，不能浪费。”
许蚀：“……好。”
周馨润眼神好，一眼看到桌面上那本本子，指指它，眼睛闪闪发光，“啥呀？”
许蚀夹了一筷子菜，堵进周馨润嘴里，不作答，瞥一眼钟表，“我上楼，回来再吃。”
周馨润咯吱咯吱吃完，又抓过许蚀的筷子往碟子里夹菜，“诶，刚刚还觉得不好吃，现在一吃味道不错。”
周馨润坐下，光洁的双腿勾住椅子腿，一摇一晃，高高兴兴吃菜，对出门的许蚀随意挥挥手。
许蚀正开门出去，转回头，“你怎么随便开门，不问清楚是谁。”
周馨润翻白眼，“知道了，我听见你声音了啊。”
说着，女孩用筷子戳戳桌面，“……还以为你出啥事了。”
许蚀看她又把腿踩到椅子上，连着那裙摆往下滑，直挂到大腿根，露出雪白的四角裤。
许蚀皱眉，“吃有吃相，坐好。”
周馨润啊一声，烦躁挠挠头，吹干梳直的黑发被她一闹腾，像是乱毛线胡乱四散，“在家里还那么多规矩。”
话这么说，女孩还是放下双腿，端端正正坐好，光着的小脚丫子踩不着地面，晃晃悠悠。
许蚀摩挲本子那处位置——许蚀亲启，字迹像是有人专门烙上印记，再涂上遮掩物。
阁楼这层果然是不能用来卖，许蚀亲眼见到后，这是第一想法。
门不像是楼下套件专用的防盗门，而是一木头板门，看起来很薄，如同几片木片用力挤在一起，挂在同为木质的木门框上，再给它一个‘门’的名字。
尺寸也不对，长是寻常门长度的三分之二，宽是寻常门宽度的一半，若真是住这里，怕是要侧身半蹲下来进门去。
唯一好的，大概是这门有个锁，把这里头的区域同外面的分隔开来，算是个住处，一处卖得出去的房子。
许蚀习惯不紧不慢上楼，脚步轻缓，习惯性收敛脚步声，走起路来，无声无息。
以至于依着门头顶着楼梯，蜷缩在角落，呼呼大睡的人没有一点被吵醒。
“嗒！”
因为感应到楼梯里这人的呼噜声、偶尔的翻动声，感应灯亮起，过几秒暗下去，又很快亮起来，勤勤恳恳工作着。
这层楼梯转角处玻璃窗不知多节没有保修，或者这里的位置不需要有保修的意义。
夜晚偏凉的风贴着碎裂的玻璃，一股一股钻进来，贴着地面向睡着的人进攻过去。
许蚀把本子放到这人脚边的地面上，就要离开。
“哗啦啦…”
风攻击所有沾着地的一切，本子一页页吹过去，终于掀翻到底，贴着地面移到这人身后，安静下来。
“呼噜噜~”
“呼噜噜~”
“咳咳咳”
本子翻页的声音消失下去，这人呼噜声此起彼伏，大抵是受了风吹，没多久咳嗽起来。
咳嗽声从顶楼传满整栋楼的楼梯，站在家门口的许蚀揉着额头，捏捏掌心的钥匙。
许蚀：该死。
许蚀几大步冲上楼，俯身去摇这人，“喂，你进屋去睡，风大会感冒。”
“喂，大哥。”
“涂写先生？”
“本子先生？”
“……”
许蚀一通乱喊，也不明白他到底叫什么。
许蚀：该死。
今天是第二次骂人了。
许蚀松开握紧门锁因太过用力而发麻的手指，语气恢复平淡，“没事。”
那个人或许并不是有意吓到什么人，只能通过这种举动，告诉许蚀什么事情。
许蚀放下篮球，慢慢走过去，蹲下拿起那本本子，仰头听听楼上的声音，毫无动静。
明显是给他的。
周馨润正在擦头发，瞧见那本子，两只大眼睛闪烁着探究，“哥，这是什么？”
许蚀：“这是……”
他也不知道。
“一本本子？”
周馨润得了这答案很不满意，“我眼瞎？”
许蚀没理她，自顾自换鞋，“你怎么把门反锁。”
“忘了忘了忘了。”周馨润不耐烦。
“你哥没回来也不管。”许蚀脱下短袖，整个人黏糊的难受，周馨润一瞧见许蚀脱衣服。立刻伸手过来抓许蚀的肚子，“哦卡卡卡！腹肌！”
许蚀狠狠打她手臂，“自己去练。”
周馨润翻白眼，同许蚀做个鬼脸，边往房间跑边甩头把水甩到许蚀身上、客厅地面，光着脚每走一步落下一个水印，“小气。”
许蚀换身衣服，再拖掉地面的水渍。
周馨润已经擦干头发，用毛巾裹起来，挂在后脑勺上，穿着一件着膝盖的粉色吊带衫，她正从厨房往外面端菜。
一见许蚀，指着厨房，“那里还有。”
许蚀：“好。”
每次爸妈有夜班时候，就是周馨润烧饭，许蚀洗碗端菜。
周馨润成绩比许蚀好很多，她做什么事都是很着急，吃饭也是，许蚀刚嚼几口，周馨润就吃完。
“我去做作业了。”
许蚀看那只伤了皮毛的满桌菜肴，“不再吃点。”
周馨润拧巴眉毛，手指戳许蚀的脸颊，“我不喜欢和一个面瘫面对面吃饭，白了，许大爷您，慢慢吃。”
“啪！”
许蚀又一巴掌拍到周馨润手背上，“没大没小。”
周馨润一甩头，“哼。”
光着脚噔噔噔往房间跑，许蚀看着她的脚，“喂。”
“干嘛。”
许蚀指指鞋架，“拖鞋。”
“咚。”
回应许蚀的是摔门声。
许蚀看看茶几上那本本子，他挠挠头起身，拿了本子再从鞋架上取下一双拖鞋，放到周馨润房间门口，看着本子坐回饭桌边。
许蚀：要不要吃完饭，去楼上一趟。
下一秒，许蚀察觉自己手指上沾染上一些碎末，像是本子上掉下来的物质。
许蚀皱起眉头，把本子从前面往后看，再颠倒过来，仔仔细细把每一处摩挲过来，在一处许蚀的指尖开始沾染上一层厚厚的物质。
而在脱落这些黑色物质的下方，有一行字。
——许蚀亲启。
许蚀：“……”
本子丢到桌子边，许蚀大口吃饭，在他吃饭期间，周馨润出来，念念叨叨。
“哥，吃完啊。”
“哥，不能浪费。”
许蚀：“……好。”
周馨润眼神好，一眼看到桌面上那本本子，指指它，眼睛闪闪发光，“啥呀？”
许蚀夹了一筷子菜，堵进周馨润嘴里，不作答，瞥一眼钟表，“我上楼，回来再吃。”
周馨润咯吱咯吱吃完，又抓过许蚀的筷子往碟子里夹菜，“诶，刚刚还觉得不好吃，现在一吃味道不错。”
周馨润坐下，光洁的双腿勾住椅子腿，一摇一晃，高高兴兴吃菜，对出门的许蚀随意挥挥手。
许蚀正开门出去，转回头，“你怎么随便开门，不问清楚是谁。”
周馨润翻白眼，“知道了，我听见你声音了啊。”
说着，女孩用筷子戳戳桌面，“……还以为你出啥事了。”
许蚀看她又把腿踩到椅子上，连着那裙摆往下滑，直挂到大腿根，露出雪白的四角裤。
许蚀皱眉，“吃有吃相，坐好。”
周馨润啊一声，烦躁挠挠头，吹干梳直的黑发被她一闹腾，像是乱毛线胡乱四散，“在家里还那么多规矩。”
话这么说，女孩还是放下双腿，端端正正坐好，光着的小脚丫子踩不着地面，晃晃悠悠。
许蚀摩挲本子那处位置——许蚀亲启，字迹像是有人专门烙上印记，再涂上遮掩物。
阁楼这层果然是不能用来卖，许蚀亲眼见到后，这是第一想法。
门不像是楼下套件专用的防盗门，而是一木头板门，看起来很薄，如同几片木片用力挤在一起，挂在同为木质的木门框上，再给它一个‘门’的名字。
尺寸也不对，长是寻常门长度的三分之二，宽是寻常门宽度的一半，若真是住这里，怕是要侧身半蹲下来进门去。
唯一好的，大概是这门有个锁，把这里头的区域同外面的分隔开来，算是个住处，一处卖得出去的房子。
许蚀习惯不紧不慢上楼，脚步轻缓，习惯性收敛脚步声，走起路来，无声无息。
以至于依着门头顶着楼梯，蜷缩在角落，呼呼大睡的人没有一点被吵醒。
“嗒！”
因为感应到楼梯里这人的呼噜声、偶尔的翻动声，感应灯亮起，过几秒暗下去，又很快亮起来，勤勤恳恳工作着。
这层楼梯转角处玻璃窗不知多节没有保修，或者这里的位置不需要有保修的意义。
夜晚偏凉的风贴着碎裂的玻璃，一股一股钻进来，贴着地面向睡着的人进攻过去。
许蚀把本子放到这人脚边的地面上，就要离开。
“哗啦啦…”
风攻击所有沾着地的一切，本子一页页吹过去，终于掀翻到底，贴着地面移到这人身后，安静下来。
“呼噜噜~”
“呼噜噜~”
“咳咳咳”
本子翻页的声音消失下去，这人呼噜声此起彼伏，大抵是受了风吹，没多久咳嗽起来。
咳嗽声从顶楼传满整栋楼的楼梯，站在家门口的许蚀揉着额头，捏捏掌心的钥匙。
许蚀：该死。
许蚀几大步冲上楼，俯身去摇这人，“喂，你进屋去睡，风大会感冒。”
“喂，大哥。”
“涂写先生？”
“本子先生？”
“……”
许蚀一通乱喊，也不明白他到底叫什么。
许蚀：该死。
今天是第二次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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