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预见之排挤（二更）
“咚！”
许蚀一下子从自己的世界，顺着声响望过去。
周馨润手上捏着笔杆子，脑袋却已经直直砸下去，砸到桌面上，眼睛撑不住已经睡着，许蚀藏了本子以后，去把妹妹抱到床上，还能听见她在梦里嘀咕。
“我写歪了，写歪了……”
“可以，可以去……打游戏喽。”
“呼呼呼……”
许蚀俯身为她掖好被子，给掌机充上电，重新躺回沙发，望着窗外远处开始泛白，他试图睡过去，头顶却意外得疼，就像是有什么从里面钻出来，如扯丝一样，一点一点、持续不断，连着头皮鼓胀。
伸手去摸，空无一物。
这种状态已经不是一天的事，从他成年生日后的每个月某一天，他会头痛欲裂，脑袋上像是被人用胶水黏在一起，等到干了以后，一把扯掉，连着神经一并扯出去。
许蚀深深吸气，忍着这份疼痛，迷迷糊糊睡几分钟，再次醒过来，一看闹钟——6：00
起身去浴室擦把脸，换身运动服，出门去锻炼，刚出家门，就撞见一直蜷缩在门口的熟人——寥哥。
他坐在台阶上，看见许蚀出来，就是点头示意，身上裹着厚重的外套，腿上套着的裤子更是比衣服还厚，看起来硬邦邦，是一条肥大的外裤往里面不停套上其他的裤子把它撑起来，这人手上依旧是拿着一些本子，指缝间夹着只笔。
对于这人会出现在自己门口，许蚀竟然开始觉得并不奇怪，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第一次看到这人还被吓一跳，现在倒是开始接受他的存在。
许蚀：“等了很久？”
寥哥摇摇头，笑，“不过下次我得稍微晚点下来，碰上你们隔壁邻居回来，怕是把他们吓到。”
许蚀隔壁邻居是做夜摊生意，晚上八九点出摊，早上三四点回来休息。能和他们撞见，寥哥怕是更早就在这里等许蚀。
许蚀换鞋下楼，寥哥一见他要走，立刻起身跟上。
许蚀：“今天很冷？”
四月末的日子，也不至于穿这厚棉袄，像是外头天降大雪般。
寥哥哈哈一笑，“今天可是暖和的日子，外头舒坦得很。”
许蚀扫视寥哥这身服装并不认可他的话。
“呦~许蚀又早起运动？”
“现在高三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来，喊哥哥早上好。”
“哥哥好！”
“……”
下楼碰到不少清晨出门买菜的阿姨阿婆，看见许蚀同他打招呼，瞧见跟在许蚀身后的廖叔，那脸上的笑容僵硬住，双手捂住菜篮子，连连往后退几步。
整个空气出现断层，就像是所有人突然失去微笑与交谈功能。
寥哥把头更是埋进衣领里，一出楼梯口，就匆匆忙忙往许蚀边上急速逃走，许蚀猝不及防被他冲出去的力度撞到边上的扶手上，许蚀望着寥哥仓促离开的背影，一怔。
许蚀：很多像是谎言的事，是怕被别人听见，被戳穿？
“许蚀，你注意点，不要和那样的人靠太近，看起来不太正常。”
“真是的，怎么有这样的人，还撞人？”
“这人是不是身体不太好，穿这么厚。”
“……”
身体不好？
许蚀保持微笑、保持微笑，“没事，我去运动了，等下得吃早饭，拜拜啦。”
不正常，倒是习以为常。
许蚀本以为找到寥哥会花费他很多时间，却是一眼，就在他们第一次碰见的位置，看到那人，寥哥踢了拖鞋，蜷缩在长椅另一端，就像是初见时。
“你喜欢这？”
寥哥龇牙一笑，“是许蚀只记得这里。”
许蚀：“……”
许蚀看寥哥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很久，终于开口，“喂。”
“咋？”
许蚀扶着长椅椅背，望着远处池塘里随着晨曦缓缓展露花瓣的睡莲，漫不经心说：“那些人的话，你不必太在意，如果你是怪物，和你待一起的我是什么？”
寥哥哈哈哈笑，伸手往后一拍许蚀后背，“啥呀，这事多了去了，习惯就好。倒是怕吓到他们，也怕自己打扰别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如果我看见的，都是假的那该多好？”
许蚀微微侧头看寥哥随风散开的发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如果，一切都是假的，你怎么办？”
“好事啊。”寥哥笑得更厉害，“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如果那样。”许蚀不依不饶问，“你想去做什么？”
“我想，想回家，开一家甜品店，给丫头家里的小孩子每天送不同的甜品，让他们赖在我这里，喊我一声叔叔，嘿嘿嘿，然后在躺椅里摇摇晃晃睡着死去。”
许蚀：“真没追求。”
寥哥听这话，又是一阵大笑。
魁梧的身子埋在厚衣服里抖动，连带着整个长椅抖，连倚在长椅椅背上的许蚀都有些站不住，和他一同抖动。
“喂，别动你头上有白发。”
“哎呦，我可这么年轻那可不行，来来来，许蚀帮个忙，拔一下。”
“好。”
“诶！痛啊，臭小子！”
“……闭嘴。”
“……”
许蚀结束今日的晨跑，到家时，爸妈已经起床在饭桌边吃早饭，至于周馨润为啥没起来的事，许蚀说完，两个大人像是小孩子一样，一同放下碗筷，拿着手机冲进许蚀的房间，对着床上睡得口水直流的女儿合影。
“茄子！”
“哈哈哈哈……”妈妈拿着手机看一眼看一眼又是哈哈哈哈一阵笑，“这丫头怕是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为了写作业这么拼命。”
对于父母的激动，许蚀倒是很平静，盛粥坐到饭桌边，慢悠悠夹起几根榨菜，“掌机我会给她玩。”
一听许蚀这话，妈妈又是笑，“怕是玩不了，这家伙一熬夜，就会睡到下午。若不是要去上班，真是期待看这家伙的表情，努力了一整个晚上，却因为自己睡过头，连游戏皮毛都没碰上……”
“哈哈哈哈……”
相比父母和周馨润的情绪里，许蚀的情绪可以说是像座山一样，很稳，当然偶尔被人说没情绪、冷血。
许蚀一下子从自己的世界，顺着声响望过去。
周馨润手上捏着笔杆子，脑袋却已经直直砸下去，砸到桌面上，眼睛撑不住已经睡着，许蚀藏了本子以后，去把妹妹抱到床上，还能听见她在梦里嘀咕。
“我写歪了，写歪了……”
“可以，可以去……打游戏喽。”
“呼呼呼……”
许蚀俯身为她掖好被子，给掌机充上电，重新躺回沙发，望着窗外远处开始泛白，他试图睡过去，头顶却意外得疼，就像是有什么从里面钻出来，如扯丝一样，一点一点、持续不断，连着头皮鼓胀。
伸手去摸，空无一物。
这种状态已经不是一天的事，从他成年生日后的每个月某一天，他会头痛欲裂，脑袋上像是被人用胶水黏在一起，等到干了以后，一把扯掉，连着神经一并扯出去。
许蚀深深吸气，忍着这份疼痛，迷迷糊糊睡几分钟，再次醒过来，一看闹钟——6：00
起身去浴室擦把脸，换身运动服，出门去锻炼，刚出家门，就撞见一直蜷缩在门口的熟人——寥哥。
他坐在台阶上，看见许蚀出来，就是点头示意，身上裹着厚重的外套，腿上套着的裤子更是比衣服还厚，看起来硬邦邦，是一条肥大的外裤往里面不停套上其他的裤子把它撑起来，这人手上依旧是拿着一些本子，指缝间夹着只笔。
对于这人会出现在自己门口，许蚀竟然开始觉得并不奇怪，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第一次看到这人还被吓一跳，现在倒是开始接受他的存在。
许蚀：“等了很久？”
寥哥摇摇头，笑，“不过下次我得稍微晚点下来，碰上你们隔壁邻居回来，怕是把他们吓到。”
许蚀隔壁邻居是做夜摊生意，晚上八九点出摊，早上三四点回来休息。能和他们撞见，寥哥怕是更早就在这里等许蚀。
许蚀换鞋下楼，寥哥一见他要走，立刻起身跟上。
许蚀：“今天很冷？”
四月末的日子，也不至于穿这厚棉袄，像是外头天降大雪般。
寥哥哈哈一笑，“今天可是暖和的日子，外头舒坦得很。”
许蚀扫视寥哥这身服装并不认可他的话。
“呦~许蚀又早起运动？”
“现在高三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来，喊哥哥早上好。”
“哥哥好！”
“……”
下楼碰到不少清晨出门买菜的阿姨阿婆，看见许蚀同他打招呼，瞧见跟在许蚀身后的廖叔，那脸上的笑容僵硬住，双手捂住菜篮子，连连往后退几步。
整个空气出现断层，就像是所有人突然失去微笑与交谈功能。
寥哥把头更是埋进衣领里，一出楼梯口，就匆匆忙忙往许蚀边上急速逃走，许蚀猝不及防被他冲出去的力度撞到边上的扶手上，许蚀望着寥哥仓促离开的背影，一怔。
许蚀：很多像是谎言的事，是怕被别人听见，被戳穿？
“许蚀，你注意点，不要和那样的人靠太近，看起来不太正常。”
“真是的，怎么有这样的人，还撞人？”
“这人是不是身体不太好，穿这么厚。”
“……”
身体不好？
许蚀保持微笑、保持微笑，“没事，我去运动了，等下得吃早饭，拜拜啦。”
不正常，倒是习以为常。
许蚀本以为找到寥哥会花费他很多时间，却是一眼，就在他们第一次碰见的位置，看到那人，寥哥踢了拖鞋，蜷缩在长椅另一端，就像是初见时。
“你喜欢这？”
寥哥龇牙一笑，“是许蚀只记得这里。”
许蚀：“……”
许蚀看寥哥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很久，终于开口，“喂。”
“咋？”
许蚀扶着长椅椅背，望着远处池塘里随着晨曦缓缓展露花瓣的睡莲，漫不经心说：“那些人的话，你不必太在意，如果你是怪物，和你待一起的我是什么？”
寥哥哈哈哈笑，伸手往后一拍许蚀后背，“啥呀，这事多了去了，习惯就好。倒是怕吓到他们，也怕自己打扰别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如果我看见的，都是假的那该多好？”
许蚀微微侧头看寥哥随风散开的发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如果，一切都是假的，你怎么办？”
“好事啊。”寥哥笑得更厉害，“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如果那样。”许蚀不依不饶问，“你想去做什么？”
“我想，想回家，开一家甜品店，给丫头家里的小孩子每天送不同的甜品，让他们赖在我这里，喊我一声叔叔，嘿嘿嘿，然后在躺椅里摇摇晃晃睡着死去。”
许蚀：“真没追求。”
寥哥听这话，又是一阵大笑。
魁梧的身子埋在厚衣服里抖动，连带着整个长椅抖，连倚在长椅椅背上的许蚀都有些站不住，和他一同抖动。
“喂，别动你头上有白发。”
“哎呦，我可这么年轻那可不行，来来来，许蚀帮个忙，拔一下。”
“好。”
“诶！痛啊，臭小子！”
“……闭嘴。”
“……”
许蚀结束今日的晨跑，到家时，爸妈已经起床在饭桌边吃早饭，至于周馨润为啥没起来的事，许蚀说完，两个大人像是小孩子一样，一同放下碗筷，拿着手机冲进许蚀的房间，对着床上睡得口水直流的女儿合影。
“茄子！”
“哈哈哈哈……”妈妈拿着手机看一眼看一眼又是哈哈哈哈一阵笑，“这丫头怕是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为了写作业这么拼命。”
对于父母的激动，许蚀倒是很平静，盛粥坐到饭桌边，慢悠悠夹起几根榨菜，“掌机我会给她玩。”
一听许蚀这话，妈妈又是笑，“怕是玩不了，这家伙一熬夜，就会睡到下午。若不是要去上班，真是期待看这家伙的表情，努力了一整个晚上，却因为自己睡过头，连游戏皮毛都没碰上……”
“哈哈哈哈……”
相比父母和周馨润的情绪里，许蚀的情绪可以说是像座山一样，很稳，当然偶尔被人说没情绪、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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