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预见之天罚（二更）
“咔嚓！”
被妈妈一通训斥不得不重新回来敲门的许蚀，终于想起门口的钥匙，放在鞋垫下方。
他开门进去，客厅还是大亮着，他把饺子放到茶几上，去另一个敞开着房门、放着摇滚乐的房间去找这家的主人。
……
妈妈正在穿鞋，穿着蓝白色校服周馨润时不时颠一颠肩上的书包满脸不情愿，没忍住几次叹气，额头便挨了妈妈几个巴掌。
今天高一开始有夜自修，为高二的学习做好铺垫。
今天爸爸轮到休息，他在屋里处理今天的生活垃圾，神情很是愉快，甚至开始往客厅桌子上堆积零食，在电视大屏幕上挑选着等会儿要看的电影。
周馨润不高兴：“爸……”
爸爸转头过来看她，眉飞色舞，净是得意洋洋，“要不，我替你去上课。”
“咚咚咚！”
楼梯上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冲下来的青年满头头发沾满汗珠，两只眼睛充满紧张，浑身上下衣服皱在一起。
他的神情没有像平日里一副面瘫样，而是充斥着慌张。
人还没下来，嗓子却开得老大，“妈！”
周馨润倒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哥哥，担心问：“哥，怎么？”
许蚀来不及解释，他几步跳下台阶，也不换鞋，直接冲进门，拿起手机拨打救护电话，一边等待，一边和看自己的爸妈说话。
“楼上那人整个人都是血，艹，吓到我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爸爸一听这话，急了，踩着拖鞋冲上楼，“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喂？120，这里是B城XX小区……”
“……”
“有人出血，从耳孔、鼻子、眼睛……对，很像是七窍流血。”
“……”
许蚀这边电话没打完，有人伸过手来接他电话，“不好意思，刚刚昏迷的那人醒了，精神状态很好，血也不流了……嗯，好，有空我会带他去医院来看看……好好好，打扰您了。”
许蚀眼睁睁看着爸爸挂断电话，“爸？你在做什么。”
爸爸摇头，“楼上那邻居已经醒了，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叫救护车’。”
许蚀不明白，“为什么？”
爸爸：“……因为那人说‘他没有钱，没有用来去医院的钱’。”
许蚀诧异，“他，这么说？”
“那如果不多，我们可以帮他……”
“许蚀！”
爸爸突然提声，打断许蚀的话，“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你的朋友，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如果你去帮一个人，请先考虑你自己承担不承担的起。而不是通过去消耗自己去帮助别人。”
许蚀脸色沉下去，“真是讲不通。明明自己有钱就吃喝玩乐，帮一下怎么不行？”
他撞开爸爸，自顾自往外走，妈妈一把抓住许蚀的手肘，力度很大，许蚀低头发现妈妈抓住他手肘的位置放了几张红钞票。
妈妈轻声，“你和妹妹都要报名，家里四口人要吃饭，生意也不像过去那么好做，你看看能给他买点什么。”
许蚀接过钱，揉进自己掌心，快步冲上楼。
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怯弱、依靠家人而活、明明看到别人需要帮助，自己却什么能力都没有。
许蚀想要快点长大，国考考完，大学读完，找份工作，等有钱……
他就可以挺直腰杆子，照顾家人，照顾自己认识的人，像现在这样自己一无是处的感觉，许蚀再也不想体验一次。
楼上的情况的确比许蚀开门进来好太多，好歹刚才晕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清醒过来，坐在电脑前开始敲敲打打地码字。
寥哥听见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他转头看来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笑容却是很疲惫，疲惫不堪。
寥哥的大白牙很让许蚀印象深刻。
而此刻寥哥一笑，嘴里只有牙齿或碎裂或缺少的残余。
可奇怪的是许蚀一点都不感觉吃惊，大概是已经见过寥哥一下子变成老人这件事，对于寥哥嘴里没有牙齿这事倒也无所谓。
他脸上泪腺下方还是两条干巴的血迹，耳朵处流淌下的血液则是粘在头发上变成一块块。
许蚀还没有开口，寥哥却是先和他说：“没事，许蚀，我没事。”
许蚀：“要求医院看医生吗？如果要的话，我去给你打急救电话。”
寥哥：“我没事。”
许蚀自顾自往下说：“如果你是没有钱，我可以先借你，我有挺多压岁钱，到时候用我的卡……”
寥哥突然大声，“许蚀！”
青年站在那里沉默了，他双手放在裤子两侧，手指头抓着裤子边缘那些细线，又一下把手放到自己后裤袋，像是太过不安或自责，手一下子不知道该放哪里。
寥哥声音轻了些，“许蚀，我没事，真的。”
许蚀语气冷硬，“你可以狡辩。”
寥哥被这小子的话，笑到。
“你这都啥话？”
寥哥从边上拖过一把椅子放到自己身边，看着许蚀，“坐坐？”
这次许蚀意外顺从。
寥哥低下头，扣扣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又开始蜕下来的皮，“这是没办法的事，许蚀，偷窥天机、贪心的凡人注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我缩短生命，正是报应。”
寥哥告诉许蚀，像他们这样筛选下来的有特殊能力的孩子自小就遵守一些规则。
那些规则不单单是为了防止特殊能力者乱使用能力去骚扰、欺负普通人，其实更大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特殊能力者们不被天道所发现。
如果发现，就会收回，所谓的收回，就是最直接的收回生命。
而他，莫寥，窥尽天机，又四处宣扬，早已把那些规矩破坏干净，这来自天道的惩罚他注定逃不掉，世上任何东西都无法组织天道的运行。
明知如此，前往偷窥天道的人一代接着一代，豁出性命，只求这后人安稳一世。
许蚀：“你……”
寥哥却抬手阻止许蚀的后话，“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天道收回，至于你，我已经找好靠谱的人来照顾你。”
“所以，你不必担心。”
许蚀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吃饺子吗？”
寥哥大笑，“韭菜的吗？”
被妈妈一通训斥不得不重新回来敲门的许蚀，终于想起门口的钥匙，放在鞋垫下方。
他开门进去，客厅还是大亮着，他把饺子放到茶几上，去另一个敞开着房门、放着摇滚乐的房间去找这家的主人。
……
妈妈正在穿鞋，穿着蓝白色校服周馨润时不时颠一颠肩上的书包满脸不情愿，没忍住几次叹气，额头便挨了妈妈几个巴掌。
今天高一开始有夜自修，为高二的学习做好铺垫。
今天爸爸轮到休息，他在屋里处理今天的生活垃圾，神情很是愉快，甚至开始往客厅桌子上堆积零食，在电视大屏幕上挑选着等会儿要看的电影。
周馨润不高兴：“爸……”
爸爸转头过来看她，眉飞色舞，净是得意洋洋，“要不，我替你去上课。”
“咚咚咚！”
楼梯上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冲下来的青年满头头发沾满汗珠，两只眼睛充满紧张，浑身上下衣服皱在一起。
他的神情没有像平日里一副面瘫样，而是充斥着慌张。
人还没下来，嗓子却开得老大，“妈！”
周馨润倒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哥哥，担心问：“哥，怎么？”
许蚀来不及解释，他几步跳下台阶，也不换鞋，直接冲进门，拿起手机拨打救护电话，一边等待，一边和看自己的爸妈说话。
“楼上那人整个人都是血，艹，吓到我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爸爸一听这话，急了，踩着拖鞋冲上楼，“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喂？120，这里是B城XX小区……”
“……”
“有人出血，从耳孔、鼻子、眼睛……对，很像是七窍流血。”
“……”
许蚀这边电话没打完，有人伸过手来接他电话，“不好意思，刚刚昏迷的那人醒了，精神状态很好，血也不流了……嗯，好，有空我会带他去医院来看看……好好好，打扰您了。”
许蚀眼睁睁看着爸爸挂断电话，“爸？你在做什么。”
爸爸摇头，“楼上那邻居已经醒了，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叫救护车’。”
许蚀不明白，“为什么？”
爸爸：“……因为那人说‘他没有钱，没有用来去医院的钱’。”
许蚀诧异，“他，这么说？”
“那如果不多，我们可以帮他……”
“许蚀！”
爸爸突然提声，打断许蚀的话，“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你的朋友，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如果你去帮一个人，请先考虑你自己承担不承担的起。而不是通过去消耗自己去帮助别人。”
许蚀脸色沉下去，“真是讲不通。明明自己有钱就吃喝玩乐，帮一下怎么不行？”
他撞开爸爸，自顾自往外走，妈妈一把抓住许蚀的手肘，力度很大，许蚀低头发现妈妈抓住他手肘的位置放了几张红钞票。
妈妈轻声，“你和妹妹都要报名，家里四口人要吃饭，生意也不像过去那么好做，你看看能给他买点什么。”
许蚀接过钱，揉进自己掌心，快步冲上楼。
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怯弱、依靠家人而活、明明看到别人需要帮助，自己却什么能力都没有。
许蚀想要快点长大，国考考完，大学读完，找份工作，等有钱……
他就可以挺直腰杆子，照顾家人，照顾自己认识的人，像现在这样自己一无是处的感觉，许蚀再也不想体验一次。
楼上的情况的确比许蚀开门进来好太多，好歹刚才晕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清醒过来，坐在电脑前开始敲敲打打地码字。
寥哥听见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他转头看来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笑容却是很疲惫，疲惫不堪。
寥哥的大白牙很让许蚀印象深刻。
而此刻寥哥一笑，嘴里只有牙齿或碎裂或缺少的残余。
可奇怪的是许蚀一点都不感觉吃惊，大概是已经见过寥哥一下子变成老人这件事，对于寥哥嘴里没有牙齿这事倒也无所谓。
他脸上泪腺下方还是两条干巴的血迹，耳朵处流淌下的血液则是粘在头发上变成一块块。
许蚀还没有开口，寥哥却是先和他说：“没事，许蚀，我没事。”
许蚀：“要求医院看医生吗？如果要的话，我去给你打急救电话。”
寥哥：“我没事。”
许蚀自顾自往下说：“如果你是没有钱，我可以先借你，我有挺多压岁钱，到时候用我的卡……”
寥哥突然大声，“许蚀！”
青年站在那里沉默了，他双手放在裤子两侧，手指头抓着裤子边缘那些细线，又一下把手放到自己后裤袋，像是太过不安或自责，手一下子不知道该放哪里。
寥哥声音轻了些，“许蚀，我没事，真的。”
许蚀语气冷硬，“你可以狡辩。”
寥哥被这小子的话，笑到。
“你这都啥话？”
寥哥从边上拖过一把椅子放到自己身边，看着许蚀，“坐坐？”
这次许蚀意外顺从。
寥哥低下头，扣扣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又开始蜕下来的皮，“这是没办法的事，许蚀，偷窥天机、贪心的凡人注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我缩短生命，正是报应。”
寥哥告诉许蚀，像他们这样筛选下来的有特殊能力的孩子自小就遵守一些规则。
那些规则不单单是为了防止特殊能力者乱使用能力去骚扰、欺负普通人，其实更大的目的是为了保护特殊能力者们不被天道所发现。
如果发现，就会收回，所谓的收回，就是最直接的收回生命。
而他，莫寥，窥尽天机，又四处宣扬，早已把那些规矩破坏干净，这来自天道的惩罚他注定逃不掉，世上任何东西都无法组织天道的运行。
明知如此，前往偷窥天道的人一代接着一代，豁出性命，只求这后人安稳一世。
许蚀：“你……”
寥哥却抬手阻止许蚀的后话，“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天道收回，至于你，我已经找好靠谱的人来照顾你。”
“所以，你不必担心。”
许蚀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吃饺子吗？”
寥哥大笑，“韭菜的吗？”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