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舞会、未来
当路明非走进安柏馆时，悠扬悦耳的乐曲已经开始奏响，穿着得体的人们开始结伴走进舞池翩翩起舞。
路明非没有兴趣去凑热闹，打算按照舞会的规矩走上二楼当起旁观者。
走到一半就被芬格尔拦了下来，芬格尔一开口就是一股浓郁的海鲜味：“明非，你上哪去？”
路明非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上二楼。”
“……你小子不会相当旁观者吧？”
路明非给予了他肯定的眼神。
芬格尔无语了，他指了指舞池，然后又指了指二楼：“你看上面还有人吗？”
路明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二楼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扫视了一眼现场，发现此时偌大一个安柏馆只有他们两个人还站在舞池外边。
或许是物以稀为贵或许是芬格尔的体型太显眼，舞池内的很多人都向他们行了注目礼。
芬格尔诚挚道：“所以，师弟，你不会还会想着上去吧？这得多尴尬啊！”
路明非看了一眼他蠢蠢欲动的身体，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不由得感到匪夷所思，以芬格尔的脸皮，难道还会惧怕这种小场面吗？
“所以，师弟，我有一个还提议……”
路明非打断了他：“你的提议很好，但我拒绝。我没有感觉到尴尬，我相信你也没有。”
迎着路明非毫无异色的双眼，芬格尔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正在此时，路明非发现周围的事物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原状。
路明非望向旁边路鸣泽，眼神里透着询问，他想问上次的那杯红酒到底是什么。
但路鸣泽摇摇头，示意他看向前方，路明非疑惑地顺着他手指指的发现看过去，不由得愣在原地。
那是一位穿着与舞会极不相称的巫女服的女孩，一如初见一般，她精致如洋娃娃般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瑰红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光亮，深红色的秀发披散在身后。
路鸣泽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哥哥，来跳一支舞吧，这可是舞会，快去牵着你漂亮的女孩。”
说完，路鸣泽的身影消失不见。
路明非望了一眼四周，四周的人都给路明非一种虚假的感觉。停在原地思考了两秒，秉持着心中对路鸣泽毫无理由的信任他走进舞池，走向那个突然乍到的女孩。
芬格尔眨了下眼睛，面前的路明非突然扬起一个傲慢、张狂的笑容，他如同领主审视他的领地般高傲地走向舞池边缘。
在那里，有一位淡金色头发的女孩，穿着一身银色嵌水晶的礼服，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身材娇小，介于女孩和少女之间。
零愣在原地，看着那个与某个身影很相似的男孩向她走来，他的脸上挂着的笑容一如初见。
“路明非”走到零的身前，礼貌而优雅地躬身。零呆呆地将左手放在“路明非”伸出的右手上，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走进舞池。
只留下芬格尔一个人愣在原地。他呆呆地看着路明非突然改变注意，转头就把一位刚才不知道躲在哪的漂亮女孩约进舞池。
“师弟……你还说你对跳舞不感兴趣。”
“哥哥，你在想什么？”
老唐的脸上虽然满是威仪，但他却毫不体面地坐在地上，坐姿有待改进。
听到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声音，老唐望向身旁造型奇特的圆罐。
他声音有些飘忽地说道：“我在想，当你苏醒过来之后，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哥哥，在你吃了我之前，我都会帮你杀死他们的。”
老唐愣了一秒钟，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康斯坦丁说的是什么。
他不自觉地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他知道康斯坦丁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这种场景他们一同经历过很多次，从很久很久的过去开始。
每一次，总是先苏醒的他都会跟还待在骨殖瓶里的康斯坦丁说龙族的复兴，说人类与他们之间的仇恨，说要再度穿过荒原，竖起战旗返回故乡。
那个时候的康斯坦丁总是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根本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他会说让哥哥吃掉他，这样哥哥就有力量去做这一切了。
现在他还要再重复这早已经重复过不知多少遍的场景吗？
老唐沉默了，半响，他开口道：“康斯坦丁，你不需要再这么做了，我不会再带着你去往那糟糕的未来。”
“可是，哥哥……”
老唐望着骨殖瓶，眼底有着过去几千年从未袒露过的温柔：“你是很好的食物，这一点我从来都是明白的，但我从未想过要吃掉你，为了成为真正的火之君王这样糟糕的理由。”
“其实，自从恢复记忆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我一直在想着重新恢复往日的霸权？因为我发现过去三十几年的经历我并不讨厌，甚至感觉乐在其中，尽管它是那样的平凡与劳累。”
老唐的脸上逐渐变得坚硬起来：“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我从未把所谓的权力与地位放在眼里，龙族的概念在那位创造一切的主遗弃了我们后早已经模糊、消散，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而活，更遑论我这位从未沐浴过主的荣光的羔羊。我从未想过要做这些，权力、龙族的复兴我全都不在乎，至始至终，我在为之厮杀的不过是让我们都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康斯坦丁，我的弟弟，我全都明白了。那些久远的过去我之所以一直都在拿那些虚假的荣誉、傲慢粉饰我真正的渴望，是因为那位最初的陛下断言卑贱的我们无法产生真正的爱，来自远古的圣言让我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但是，陛下他错了，即便是低贱如人类也有真正的爱。所以，他遭遇了谁也无法预料到的背叛。”
老唐用手轻轻抚摸骨殖瓶：“等一切结束，我会带你回新的家，它在另一个国度，虽然很小，但比这座冰冷的青铜城更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我会像一位正常的成年人一样去挣钱然后供养你去读书、上大学，你会学到很多，你会理解很多，你不再是我的附属品，不必再以我的意志为你的意愿。”
“呵呵，我还认识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你也会喜欢他的，等我们都得空了，我会以请客的理由邀他一起出来聚一聚。我们一起坐到街边的大排档，吃点串、喝点酒，然后再一起去网吧玩个通宵，第二天再充满热情地去面对各自的生活。”
“明非！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出乎意料，路明非和芬格尔在舞会结束离场时见到了江郁。
江郁的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揶揄：“你的舞跳得很不错，真令我惊讶，要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跳的时候，简直是一场灾难。”
路明非尴尬地回应着笑容。
他是在跳完第一支舞后才知道自己原来在现实是在跟一个俄罗斯女孩跳舞，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想明白路鸣泽去了哪里。
对于这件事情，路明非能做的只有岔开话题这一条路可以走：“还好吧。对了，江师兄，怎么没有看见简学姐？”
江郁的笑容一变，但没有消失。他望着另一个方向：“她在跟朋友道别。”
路明非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在舞池的旁边，简艺在跟一位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男性交谈，那是一个外国人，金发碧眼，应该是在大学认识里的。
二者交谈甚欢。
路明非望了一眼后回过头来看着江郁，江郁仍在望着那边，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良久，江郁回过神来，看见路明非和芬格尔在看着自己，他笑道：“你们不要多想，我与简艺并不是情侣……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算是对方最好的朋友吧。”
路明非看得很清楚，江郁脸上的笑容并没有蕴含苦涩，有的只是遗憾和祝福。
路明非正想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江郁好像是看见了，他打断了路明非的施法：“下次再聊吧，我得走了。”
说完，他就向路明非和芬格尔作正式道别，随后走向正在向他们走来的简艺与那位外国学长。
“啧，自古青梅敌不过天降啊。”芬格尔啧啧道，随后他看向路明非，发现他在盯着江郁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他问道：“明非，你在想什么？在为他感到遗憾吗？”
路明非摇摇头：“不是，只是因为我在他脸上好像看到了……算了，我们会宿舍吧，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
路明非没有兴趣去凑热闹，打算按照舞会的规矩走上二楼当起旁观者。
走到一半就被芬格尔拦了下来，芬格尔一开口就是一股浓郁的海鲜味：“明非，你上哪去？”
路明非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上二楼。”
“……你小子不会相当旁观者吧？”
路明非给予了他肯定的眼神。
芬格尔无语了，他指了指舞池，然后又指了指二楼：“你看上面还有人吗？”
路明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二楼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扫视了一眼现场，发现此时偌大一个安柏馆只有他们两个人还站在舞池外边。
或许是物以稀为贵或许是芬格尔的体型太显眼，舞池内的很多人都向他们行了注目礼。
芬格尔诚挚道：“所以，师弟，你不会还会想着上去吧？这得多尴尬啊！”
路明非看了一眼他蠢蠢欲动的身体，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不由得感到匪夷所思，以芬格尔的脸皮，难道还会惧怕这种小场面吗？
“所以，师弟，我有一个还提议……”
路明非打断了他：“你的提议很好，但我拒绝。我没有感觉到尴尬，我相信你也没有。”
迎着路明非毫无异色的双眼，芬格尔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正在此时，路明非发现周围的事物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原状。
路明非望向旁边路鸣泽，眼神里透着询问，他想问上次的那杯红酒到底是什么。
但路鸣泽摇摇头，示意他看向前方，路明非疑惑地顺着他手指指的发现看过去，不由得愣在原地。
那是一位穿着与舞会极不相称的巫女服的女孩，一如初见一般，她精致如洋娃娃般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瑰红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光亮，深红色的秀发披散在身后。
路鸣泽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哥哥，来跳一支舞吧，这可是舞会，快去牵着你漂亮的女孩。”
说完，路鸣泽的身影消失不见。
路明非望了一眼四周，四周的人都给路明非一种虚假的感觉。停在原地思考了两秒，秉持着心中对路鸣泽毫无理由的信任他走进舞池，走向那个突然乍到的女孩。
芬格尔眨了下眼睛，面前的路明非突然扬起一个傲慢、张狂的笑容，他如同领主审视他的领地般高傲地走向舞池边缘。
在那里，有一位淡金色头发的女孩，穿着一身银色嵌水晶的礼服，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身材娇小，介于女孩和少女之间。
零愣在原地，看着那个与某个身影很相似的男孩向她走来，他的脸上挂着的笑容一如初见。
“路明非”走到零的身前，礼貌而优雅地躬身。零呆呆地将左手放在“路明非”伸出的右手上，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走进舞池。
只留下芬格尔一个人愣在原地。他呆呆地看着路明非突然改变注意，转头就把一位刚才不知道躲在哪的漂亮女孩约进舞池。
“师弟……你还说你对跳舞不感兴趣。”
“哥哥，你在想什么？”
老唐的脸上虽然满是威仪，但他却毫不体面地坐在地上，坐姿有待改进。
听到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声音，老唐望向身旁造型奇特的圆罐。
他声音有些飘忽地说道：“我在想，当你苏醒过来之后，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哥哥，在你吃了我之前，我都会帮你杀死他们的。”
老唐愣了一秒钟，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康斯坦丁说的是什么。
他不自觉地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他知道康斯坦丁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这种场景他们一同经历过很多次，从很久很久的过去开始。
每一次，总是先苏醒的他都会跟还待在骨殖瓶里的康斯坦丁说龙族的复兴，说人类与他们之间的仇恨，说要再度穿过荒原，竖起战旗返回故乡。
那个时候的康斯坦丁总是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根本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他会说让哥哥吃掉他，这样哥哥就有力量去做这一切了。
现在他还要再重复这早已经重复过不知多少遍的场景吗？
老唐沉默了，半响，他开口道：“康斯坦丁，你不需要再这么做了，我不会再带着你去往那糟糕的未来。”
“可是，哥哥……”
老唐望着骨殖瓶，眼底有着过去几千年从未袒露过的温柔：“你是很好的食物，这一点我从来都是明白的，但我从未想过要吃掉你，为了成为真正的火之君王这样糟糕的理由。”
“其实，自从恢复记忆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我一直在想着重新恢复往日的霸权？因为我发现过去三十几年的经历我并不讨厌，甚至感觉乐在其中，尽管它是那样的平凡与劳累。”
老唐的脸上逐渐变得坚硬起来：“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我从未把所谓的权力与地位放在眼里，龙族的概念在那位创造一切的主遗弃了我们后早已经模糊、消散，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而活，更遑论我这位从未沐浴过主的荣光的羔羊。我从未想过要做这些，权力、龙族的复兴我全都不在乎，至始至终，我在为之厮杀的不过是让我们都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康斯坦丁，我的弟弟，我全都明白了。那些久远的过去我之所以一直都在拿那些虚假的荣誉、傲慢粉饰我真正的渴望，是因为那位最初的陛下断言卑贱的我们无法产生真正的爱，来自远古的圣言让我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但是，陛下他错了，即便是低贱如人类也有真正的爱。所以，他遭遇了谁也无法预料到的背叛。”
老唐用手轻轻抚摸骨殖瓶：“等一切结束，我会带你回新的家，它在另一个国度，虽然很小，但比这座冰冷的青铜城更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我会像一位正常的成年人一样去挣钱然后供养你去读书、上大学，你会学到很多，你会理解很多，你不再是我的附属品，不必再以我的意志为你的意愿。”
“呵呵，我还认识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你也会喜欢他的，等我们都得空了，我会以请客的理由邀他一起出来聚一聚。我们一起坐到街边的大排档，吃点串、喝点酒，然后再一起去网吧玩个通宵，第二天再充满热情地去面对各自的生活。”
“明非！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出乎意料，路明非和芬格尔在舞会结束离场时见到了江郁。
江郁的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揶揄：“你的舞跳得很不错，真令我惊讶，要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跳的时候，简直是一场灾难。”
路明非尴尬地回应着笑容。
他是在跳完第一支舞后才知道自己原来在现实是在跟一个俄罗斯女孩跳舞，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想明白路鸣泽去了哪里。
对于这件事情，路明非能做的只有岔开话题这一条路可以走：“还好吧。对了，江师兄，怎么没有看见简学姐？”
江郁的笑容一变，但没有消失。他望着另一个方向：“她在跟朋友道别。”
路明非顺着他望的方向看过去，在舞池的旁边，简艺在跟一位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男性交谈，那是一个外国人，金发碧眼，应该是在大学认识里的。
二者交谈甚欢。
路明非望了一眼后回过头来看着江郁，江郁仍在望着那边，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良久，江郁回过神来，看见路明非和芬格尔在看着自己，他笑道：“你们不要多想，我与简艺并不是情侣……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算是对方最好的朋友吧。”
路明非看得很清楚，江郁脸上的笑容并没有蕴含苦涩，有的只是遗憾和祝福。
路明非正想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江郁好像是看见了，他打断了路明非的施法：“下次再聊吧，我得走了。”
说完，他就向路明非和芬格尔作正式道别，随后走向正在向他们走来的简艺与那位外国学长。
“啧，自古青梅敌不过天降啊。”芬格尔啧啧道，随后他看向路明非，发现他在盯着江郁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他问道：“明非，你在想什么？在为他感到遗憾吗？”
路明非摇摇头：“不是，只是因为我在他脸上好像看到了……算了，我们会宿舍吧，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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