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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水贼

    “唷,这还有个不怕死的敢出风头。”霍力魁嗤道。

    贺元阑不欲与他多辩,扬声道:“大当家不过是为了求财,何必加害人性命。”

    说着一抬手,拾砚自船舱内走出来,将钱袋双手奉上,贺元阑接过后便扔了过去,霍力魁抬手颠了颠重量,满意地咧嘴一笑。

    “还请大当家行个方便。”贺元阑道。

    霍力魁扫了眼他,略一抬手,身后便上来一名跟班,手中还执着副画卷。

    萧瑾瑶心下一寒,直觉不好。

    果然便见那霍力魁笑眯眯地将钱袋朝后一扔,便又朗声一笑:“当时是不巧!今儿这个方便怕是行不了了!禛王殿下,有人想买你的命!”

    话音一毕,便见他略一抬手,船头十余道弓箭齐齐向这头扫来。

    电光火石之间,萧瑾瑶迅速反应过来,只见她左右手轻轻一提,便将他与拾砚同时捉住迅速转身丢回了舱内。老船夫还站在原地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箭射向自己,萧瑾瑶躲闪之间手腕一转,便将银刀出鞘,替他挡了那一箭。

    “快进去!”萧瑾瑶出声喝道。

    老头儿吓得连滚带爬躲进了舱内,里面百姓早已乱作一团,暗卫倒是有条不紊地齐往外冲去,双方站在船舱对阵,己方不过百人,面对敌方几倍之数,倒也不惧。

    霍力魁猜出这位是谁,朝她朗声笑笑:“姑娘这又是何必,上头交代了,要老子留你一命,识相的你就束手就擒,长得这般标致,咱们哪儿舍得伤害你!”

    “我呸,敢不敢说出你上头是谁,老娘腿都给她打断!”萧瑾瑶啐道。

    霍力魁恨恨剜了她一眼,摊手道:“这可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的们!给爷上!谁能夺得禛王人头,赏金千两!”

    此言一出,众人便像是见着骨头的饿狼似的,两眼冒着绿光,萧瑾瑶面上依旧不屑,却又悄声问道:“咱们要对付他们需要多久?”

    那名暗卫乃是湛琢副手,还算靠谱,闻言心下盘算一阵,迅速回道:“若是只带王爷突出重围,约莫一个时辰便够。”

    萧瑾瑶啧了一声,看向那身后一张张惊惧的脸,又问:“若是还要再护上这些百姓呢?”

    柏宇闻言略一蹙眉,看了眼对方约莫五六百人的阵仗,默了默才道:“怕是得至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萧瑾瑶叹气,怕是这还没打完后头的又要追来了。

    对面一声号令,无数羽箭如暴雨倾盆般向他们袭来,裹挟着冰冷雨水,划破雨幕,直奔他们而来。

    萧瑾瑶大喝一声:“所有人趴下,舱内窗棂全部关上!”

    接着一行暗卫立时摆阵,以长剑挥舞形成肉盾立于舱前替他们挡箭,一时间兵戈碰撞之声此起彼伏,无数脆响似是催命符般落在众人耳中格外瘆人,舱内众人惊恐地看着窗外,只见那远处贼船上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容似是魑魅魍魉般令人心颤。

    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从舱内传来,夹杂着山民们无助地祈祷,萧瑾瑶摇晃着脑袋只觉心中恼意更甚,挥手执刀在甲板上且战且退,对方似是早有准备,一应弓箭兵戈宛如河水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连续几波箭雨格挡下来亦是有些吃力,他们此番见状便行,带得都是近身肉搏的刀剑,如今迎着对方的弓箭打,简直跟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似的,一度处于被动。

    屋外众人酣战,贺元阑观战一会便立时起身寻到角落里正在瑟瑟发抖的老船夫,出声道:“老伯,劳烦你快去将船直接划过去。”

    老船夫犹豫着,便又听见人群中有人忙开口阻止道:“这怎么行!你这是想让咱们送死不成?”

    贺元阑冷冷扫了他一眼,出声道:“两船不接咱们只能处于被动,要想活命就闭嘴!”

    一说话,周身气场瞬间立时迸发而出,那不容质疑地语气落在众人耳中似是号令一般让人忍不住服从,老船夫见他这般笃定,心道拼就拼了!便立时起身,往舱外走。

    舱外众人被人当靶子打,萧瑾瑶一把长刀挥舞如风,似把无形盾似的挡在近前,望着对面发号施令地霍力魁挑衅道:“龟缩在船上算什么本事,有种咱们便近战,看姑奶奶不拧断你的头!”

    霍力魁瞧着她这副左支右绌地狼狈样,嗤笑道:“怕是你还没这个本事!”

    说着招手让一众手下继续,反正这里的铁器都是上面送来的,今儿还真就非要把他们钉成筛子不可!

    瞧着老船夫出来,萧瑾瑶点了十数人保护他,自己望着着船上密密麻麻地弓箭,还有地上的一卷麻绳,心下一动,拔起几支捆着一团,背上连着绳索,微微一瞄,只听嗖的一声,一束羽箭自箭雨中逆流而上,直直往对面扫去,铮地一声竟还当真给钉在了船头上。

    “快拉!”说完暗卫分作两拨,一队负责格挡剑雨,令一队玩命地拉扯着绳索。

    萧瑾瑶正呼喊着号子,偏头便扫见一抹熟悉地墨蓝色,不肖猜也知道来人是谁,萧瑾瑶拧眉道:“你来做什么,还不快进去!”

    贺元阑手中紧握着绳索,咬牙卖力地往后拉扯,声音从齿缝中传出道:“见过谁家的夫君躲在屋子里要靠娘子在外面搏杀的。”

    萧瑾瑶闻言心中一阵熨帖,勾起了唇角:“那待会若是打起来,记得站我后头!”

    霍力魁是当真没有想到这丫头能胆大至此,竟敢自己送上门来。眼瞧着这只客船渐渐行至他们的霍家船的中间,两只贼船将其一卡,船上四五百人同时兴奋起来,前人千金这样的好事简直是挤破头了,霍力魁望着他们那副跃跃欲试地模样,狡黠一笑:“那便给他们个教训!”

    话音一落,萧瑾瑶只听得左右两侧人声鼎沸震耳欲聋,她转身便将贺元阑关在了舱内,上了锁,任他在里面砸门砸得咚咚响,萧瑾瑶也恍若未闻。

    “兄弟们给我冲!”说着自己一个飞身,单枪匹马闯入敌船,似一朵绚烂地流星没入黑色的雾里。

    舱内贺元阑与拾砚都为萧瑾瑶捏了一把汗,以少胜多,萧瑾瑶这是嚣张惯了,可在摸不清实力地情况下冒冒失失冲上前去,万一受伤了可怎么是好。

    便见萧瑾瑶甫一上船便似是一滴清水混入了油锅,顿时引起一阵沸腾,嘈杂地人声直冲云霄,各自持着手中利刃往前眼前的小娘子,好似是群饿狼看到一只野兔,眼底地欲.望宛如熊熊烈火,将他们越发烧得兴奋!

    正待他们想玩一出老鹰捉小鸡的把戏,便见萧瑾瑶似一阵飓风,势如破竹般横扫在人群之中,所到之处如狂风过境,众人还未从方才的调笑中回神,便只觉身上多出几道伤痕,而后剧痛传入脑海,忍不住哀嚎出声。

    彼时众人这才看明白,这哪是野兔,分明是个猛虎,闯入羊圈,众人好似任她宰割。

    霍力魁在另一艘船上看到这边的景象,紧张地出声道:“莫要恋战!先杀禛王!”

    说完众人似是又有了主心骨一般,一窝蜂地顿时都往那客船上挤去,萧瑾瑶原计划想先消耗他们一部分杀手减轻对战压力,如今也只好作罢旋身落地,护在舱前,客船一时涌上百人,连带整个船身都沉了几寸。

    面前是几百把兵器一亮,寒光凛凛,夹杂着风声,无数柄刀刃呈包围之势,将他们百人围困在中间,似是只长满尖牙地巨口,随时准备着将他们吞吃入腹。

    萧瑾瑶隔着窗棂对贺元阑对视一样,弯了弯唇,再回身时,便是一声穿云般地怒喝响彻天际。

    “杀!”

    刀兵相接,铿锵之声此起彼伏,流下地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水域,借着雨势将其弥漫更远,俨然成了满江红,空中飘散地血腥之气教人闻之便宛若置身修罗,船舱里的孩子们哭声更大了,舱外厮杀声一重高过一重。

    暗卫们被那些训练有素地水贼以少剩多地消耗着,眼看着百人之数也只剩下六七十,萧瑾瑶心道不妙。

    霍力魁更是心下大乱,他们盘踞在这水上已有数年,何曾见到过这般难啃地骨头,带了四五百兄弟如今都只剩下两百多了,再这样打下去,怕是谁都落不上好!

    思绪在脑海中一转,只听得一声唿哨,正在酣斗地水贼们闻言立时且战且退,不多时便尽数退离回各自的贼船,萧瑾瑶衣摆间早已沾满血迹,客船上还有战斗后遗留地无数刀痕,萧瑾瑶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地尸体,冷声一笑:“怎么?霍大当家这就不玩了?”

    便见那霍力魁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打不过。

    闷声道:“走!”

    说着本来并行在河岸地两船徐徐让出条船路,萧瑾瑶使了个眼色教那老船夫开始行船,众人一看这算是得救了,忙出来几分帮忙,不到半盏茶功夫,客船便已通过河道,萧瑾瑶与霍力魁双双对视着,露出胜利地笑。

    贺元阑望着舱外的暗卫尸身,对拾砚吩咐了两句,才刚走到萧瑾瑶跟前,便见对方脸色大变,再看那远处的霍力魁,脸上挂着恶笑,手中火把点在那引线上——

    那分明是一架火炮!

    “快跳船!”一声怒喝,萧瑾瑶立时冲过去将贺元阑一捞,半分都不带犹豫地往河中跳去。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一口大炮向客船上袭来,船身立时被炸得四分五裂,溅起地水柱足有几丈高!硝烟弥漫,河中是鲜红一片,无数断臂残肢飘荡在水面,霍力魁望着面前血腥一幕展颜一笑。

    “这大家伙,果然好使!”

    南梁朝堂之上,气氛亦是剑拔弩张,谢丞相上书弹劾禛王贺元阑身为皇亲知法犯法,纵使手下当街行凶,妄图加害朝臣性命,目无法纪行事悖逆,还望圣上明察!

    此言一出,朝堂众人面色各异,诸如以肃王为首的派系皆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做派,丞相党则都是副等着看好戏地模样,一时间众人视线都或直白或隐晦地往右上首徐太傅所站的位置上偷偷扫去。

    梁帝端坐在龙椅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面色不显,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出声道:“此事徐爱卿有何看法?”

    却见徐旻闻声淡然出列,不紧不慢道:“启禀圣上,微臣认为此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与丞相素来立场不合,人尽皆知,朝堂之上正面开撕的情况也不少见,如今一听这战火硝烟的味道又起,莫说是朝臣,便是梁帝都来了几分兴致,朗声道:“说说看。”

    徐太傅仍是副不咸不淡地模样,侧身朝丞相位置拱了拱手,清了清嗓子道:“敢问丞相大人所言可有凭证?”

    谢沣闻言早有准备,朗声道:“人证物证俱在,敢问徐太傅还有何话好说?”

    徐旻闻言轻蔑一笑:“人证?不过是有那过路之人看到禛王侍女在大街之上晾晒油缸,物证不过是那雷知州提供上来的着火的引头,二者虽皆都与油有关,可实际上却是毫无关联,您若要定罪,需得是人证亲眼看到那侍女放火,或是让那雷知州拿出证据证明他府上走水便是那婢女所为,如此含糊其词,随意定罪,实难让人信服!”

    幸而贺元阑早让湛琢赶回同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说清楚,否则这当场对峙,徐旻若是毫无准备怕是又要落以下风。

    谢沣闻言冷哼一声:“徐太傅您这话未免有些强词夺理,证据摆在眼前还要被你歪曲事实!这好端端地大街之上,官差府前,摆放油缸上百,说是晒油,怕是牵强了些,更何况几乎在同一时间雷府走水,若说二者无关,此事未免太过巧合!”

    徐旻依旧不紧不慢:“启禀圣上,据微臣所知,此事恐怕另有隐情……”

    “有何隐情也不是她行为如此放肆的借口!”谢沣厉声打断道。

    “都给朕住口!”梁帝适时抬手叫停,“传令宣禛王速速回京,关于此事,待他回来再议!”

    萧瑾瑶醒来的时候,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半泡在水中半梦半醒,四肢感觉都不是自己的,随意动弹一下,刺痛感四面八方袭来,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抬眼便见四周皆是山石野草,昏暗一片。

    “我去,这特么是哪?”

    脑海复盘一番,记忆还停留在客船被炮轰时,萧瑾瑶拽着贺元阑跳河,而后二人被炮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心肺都快要裂开,湍急地河水瞬间炸出一片又一片地血红,萧瑾瑶漂浮在浑浊地水中一时间连视物都不得,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有双手一直在牢牢护着自己。

    对,贺元阑呢?

    萧瑾瑶眉头一拧一时也顾不上疼痛,挣扎着起身,整个人摇摇欲坠勉强站在这水流里。水汽氤氲,潮湿一片,如此漆黑小声呼喊都能听到回音,勉强摸索着走到一侧,石壁上坑洼一片,触手一片冰凉。

    是个溶洞?

    她顺着石壁小心翼翼地往前试探着,走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才稍微有了些光亮,隐约看到前面似是有人躺在地上,萧瑾瑶疾步走去,试图将他翻过身来,才刚一碰到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人都硬.了……

    “贺元阑……你不会死了吧?”萧瑾瑶说着说着嗓子就哽住了,双手颤抖着将人翻了个面,一瞧那脸,心下可算是松快了些。

    再往前走,隐约还能听见淅淅沥沥地水声,萧瑾瑶淌在水里,接二连三看到好几具死尸,心理防线有些崩溃,要是贺元阑死了她该怎么办呀……

    越想越难过跌坐在水中忍不住呜咽出声,幽幽怨怨地回荡在溶洞中好似女鬼泣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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