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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爆炸

    小崽子哼唧一声,仍是瘪着嘴摇头:“不要……我就要我自己的!那里头还有温大哥送我的好些玩意呢,都是我小时候他做给我的,我还要留着做纪念呢!”

    说着抽泣一声,朝前面道:“拾砚哥哥再赶快些,我要快点回去王府!”

    贺元栩闻言挑了挑眉,这便又问道:“这温大哥又是谁?”

    “这得问莺娘姐姐了……”小虎揉了把眼睛道。

    便听见萧瑾瑶非常淡定地开了口:“是我先夫。”

    贺元栩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从前听说是寡妇,他自是知道这寡妇寡的是谁,如今一看,合着竟还有别人?

    众人心怀各异,每人去管他的疑窦重重,火急火燎地赶回王府,便见那京卫军的人早已将这禛王府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见贺元阑这个正主来了,京卫军统领沈正阳朝他拱手行礼道:“见过禛王殿下,淮王殿下。”

    贺元阑面沉如水地望着王府上翻腾的滚滚浓烟,厉声道:“这好端端的,本王的府上,为何会爆炸!”

    他神情凛然地发作着,沈正阳却也只好据实回答:“启禀王爷,这起因……还需排查。”

    “本王要进去看看!”贺元阑道。

    沈正阳忙抬手阻拦:“王爷不可!如今这里面火光四起,仍有余爆,为了慎重起见,王爷还是莫要进去的好。”

    贺元阑眸光一沉,深吸了口气问道:“里面人员伤亡如何?”

    “回王爷,正在清点。”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这爆炸的禛王府,周遭早已有不少居民闻声赶来,幸而这禛王府大到独占一坊,爆炸未曾波及到别处,只是这事发突然,众人不由得心下揣测。

    如此大的爆炸,究竟是场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若是后者,这怕是就牵连复杂了。毕竟谋害皇族乃是大罪,这禛王又是如今圣上唯一嫡子,自打上次刺州一案,禛王险些命丧毒手,过后却是因祸得福,多年腿疾竟然误打误撞地有了起色,怕是有人急了。

    这番想法自也是萦绕在贺元栩脑海,可除此之外,他却又不由得想到旁处,这么大一场爆炸,能是谁的手笔?

    夜风渐起,小虎还绝望地盯着府门,烟熏火绕自半空中升腾,无数黑烟弥漫,将月色都给掩住了。

    小崽子没忍住轻咳出声,萧瑾瑶抱起他关切问道:“可是着凉了?”

    这边的动静引起他们注意,贺元栩见状出声道:“五弟这儿怕是还没紧呢,若是不嫌弃,不若到本王府上去,虽是没你这禛王府气派,但好歹能将就着不是?”

    萧瑾瑶拿眼神询问了贺元阑意思,便见他淡声颔首道:“那便劳烦皇兄。”

    淮王府位于延平门丰邑坊,相比贺元阑的独占一坊的禛王府,这贺元栩的淮王府就显得低调得多,五进的院子满打满算也只占了一巷,驱车进去时,连带着前厅都比禛王府小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贺元栩自嘲道:“这还是五弟第一回踏入本王这王府吧?咱们兄弟几个,怕是就数本王这院子最拿不出手。”

    萧瑾瑶正四下打量着这院中的景致,一听他这话,忍不住牙酸。特么的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咱们老百姓的感受,五进的院子还拿不出手,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更遑论您还是头瘦死的大象,随便一个手指头,都比咱们这些蝼蚁强。还好意思埋怨呢!

    一说到这,萧瑾瑶不由得又想起当初贺元阑在那要死要活的说自己过得不好。

    啧,我看这都是作的!

    “皇兄这说得是哪儿的话,今儿个能皇兄收留,臣弟感激不尽,”贺元阑淡声道,想了又想,这便又开了口,“臣弟不过是沾了先太子殿下的光,若非如此,怕是还不如皇兄呢。”

    萧瑾瑶算是懒得听他们这群赛人打着机锋,嫌弃地撇了撇嘴,复又插话道:“咱们住哪儿?”

    王府上的管家恭恭敬敬地引着他们朝客院走,萧瑾瑶四处张望着倒是看什么都新鲜。

    “唷,你这府上竟还种着这么多栀子花呢。”萧瑾瑶指着那花圃道。

    “可是喜欢?”贺元栩望了她一眼,“回头便着人往你房中搬上几盆。”

    那感情好,萧瑾瑶心道,瞄了眼贺元阑神色,又只好生生改了口:“那什么……不必麻烦了,过来借住几天而已,不敢太劳烦舒大哥。”

    “应该的。”贺元栩又笑。

    贺元阑袖子下的手攥得发白,小崽子被萧瑾瑶抱着一颠一颠地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可是困了?”小虎含糊地嗯了一声,抱着她的脖子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萧瑾瑶瞧着没忍住笑,快步抱着他回客院去了。

    禛王府爆炸一事当夜就惊动了皇城,梁帝震怒。

    翌日一早朝会之上,梁帝面沉如水地调查问责。禛王府无故爆炸,府上人员死伤惨重,几无生还。皇后自闻讯起就险些吓得晕了过去,那孽障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是好!幸而顺喜公公理智尚存,忙差人去城外打听情况。枯等一夜,黎明方才终于得信,幸而昨夜事发当时,禛王去了湖上游船,这才幸免于难。

    皇后急了一夜,甫一听这消息,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有人要谋害我儿!”皇后恨恨道。瞧着他如今腿疾已愈,又得了圣上青眼,这便按捺不住了!

    翌日一早,皇后母族陈氏官员纷纷上书恳请皇上彻查真相,先太子党亦是出声附议,梁帝望着台下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头,沉声道:“召沈卿上来问话。”

    排查了一夜的沈正阳被召上殿,眼底乌青一片恭敬答道:“启禀陛下,禛王府昨夜突逢爆炸,臣带属下彻夜排查,发现王府废墟里竟有火药的残留。”

    “火药?”梁帝沉声道。

    众人闻言纷纷侧目,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你说这谋害皇子已是死罪,竟还敢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倒腾火药,那可当真是嚣张至极。

    眼瞧着梁帝脸色已快绷不住了,便听见上头又厉声道:“多少火药?”

    只见那沈正阳又颤颤巍巍地答道:“……如此大规模的爆炸,起码几百斤是有的。”

    此言一出,梁帝终是再忍不住,怒不可遏地望向台下朝臣。

    太傅大人心有灵犀地替他出声道:“天子脚下竟敢猖狂至此,还望圣上严查到底!”

    朝会散去,人心惶惶,圣上这是当真动怒了。首当其冲需得追责的便是这兵部,全大梁的火药皆由兵部管辖,出了这样的岔子,梁帝没有当场发作,已是给了肃王面子。

    兵部尚书孔均下朝便回了兵部官署,火急火燎地要去召火器库主事冯子睿问责。

    昨夜事发当时,冯子睿还在凤鸣楼上同廖承平一道喝花酒,这一单到手足足十万两银票,原本也只够归还那尹公子的欠款,可那冯子睿实在是气不过,当场又花了一千两同那方祥买了份消息。

    原来这姓尹的乃是南边富商,此番前来汴京卖货,足足一整个船队的货物此番怕是能兑银少说两百万两,怨不得那小子如此猖狂,十万两赌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冯子睿这便心念一起,想做笔大的。胆敢诓骗老子银钱,小爷我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约定的还款日是初十,打听到的离城之期也是明日。

    冯子睿打算得很好,明日只等他们离城之后这便带人下手,此事一成,这辈子怕也是吃喝不愁了!

    前夜正同这廖承平敲定着细节,后者一脸担忧地出声道:“能做出如此大笔买卖,手底下人定是少不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把自己给玩栽了!”

    冯子睿嫌弃地看他一眼,嗤笑道:“这自古以来,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爷爷我在这位置上早干腻味了!”

    廖承平仍是副胆怯地模样,犹豫道:“那你人手何来?总不至于单枪匹马自己就杀过去吧?”

    冯子睿孔武有力确实没错,可到底是身患旧疾,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这才给了个闲置让他养伤。

    冯子睿看他一眼,哂笑道:“这话问得……老子要钱没有,摇人还不是一大把的来!”

    他从前乃是小孔将军孔煜的副将,身后可是跟着一大票兄弟,后来整队重组,有不少都分部在这城中的京卫军里,要摇人那还不简单,这一票干完,兄弟们吃香喝辣去!

    廖承平还想再问,冯子睿不耐烦再听他婆婆妈妈,举起酒杯就继续喝酒。

    二人正在那处醉生梦死呢,忽闻一声震天响整个楼都恨不得为之一颤。

    这一下子,可将他们的酒意都给吓了个半醒,廖承平颤声道:“发生何时?”

    屋内人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廖承平推窗望外,远远可见一处火光四起还冒着黑烟。

    刚想开口发话,紧接着第二声爆炸声接踵而来,而后是第三声第四声,直到一盏茶功夫停下之后,再回望时,便见冯子睿已是脸色煞白一片。

    “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直接在这汴京城搞事!”

    以往做这私下买卖的,如雷浚那般且都是能被躲多远多远,这倒卖火药,卖者死,买者更是个死,是以有时那买家比这冯子睿都还要谨慎,便是上回雷浚拿它去炸那禛王,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也没人提过此事,他以为这规矩都是心照不宣了,岂料竟还当真有这么虎的!

    “完了完了……”他喃喃道。

    廖承平看了他一眼,将包厢里的姑娘们都赶走,扶着他的肩膀问道:“先别慌,此事该当如何?”

    “能如何!发生这么大的爆炸,迟早要查到老子头上……”冯子睿心如死灰,廖承平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故!

    “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廖承平急声道。

    冯子睿看他一眼,默默摇头,心一横,立时站起就往外走。

    廖承平急追上去,便听见他疯魔似的喃喃道:“老子便是死,也要拉个人当垫背的!”

    祥记当铺位于东市,正是个热闹的地界,寻常白日大街之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如今入了夜却也没闲着,百姓们皆被那声巨响吸引着外出观望,瞧着那滚滚黑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低低细语。

    冯子睿借着酒气赶到时,朝着那紧闭的大门上前就是一脚,怒吼道:“方祥!给老子滚出来!”

    一连叫了五六声,都没人答应,隔壁有那看热闹的出声道:“官人有所不知,这方老板回乡探亲去了,你便是叫破天去,也是找不着人的!”

    冯子睿双眼通红,闻声怒气更甚,咬牙道:“你说什么?”

    那老爷子被他的气势给吓到,战战兢兢地又开口道:“前儿个就走了……官人您找他可有何事?”

    “前儿个就走了?”廖承平重复一声,一扭头望向冯子睿喃喃道,“坏了坏了!”

    眼瞧着冯子睿大街上就想发作,被廖承平生拉硬拽地给拖到了街角,压低声音道:“趁现在事儿还没查到你头上,赶紧走!”

    冯子睿仍是副手足无措地模样,廖承平又道:“这事儿摆明了就是有人想加害禛王的同时再摆你一道,你手头反正还有这十万两银票,赶紧逃!等再晚些,怕是跑都跑不掉了!”

    冯子睿酒醒了大半,一闻言发现,确是这么个理儿,二话不说便匆匆跑回老屋,简单收拾了些行囊,这便又匆匆赶去了城门等着。

    天一亮,城门大开,冯子睿混在出城地人群里排着队伍,胆战心惊地默默在心中祈祷。

    只要让他走出这个城门,来日必会敬献万两香火!

    可惜,祈祷还是没能奏效,那远远传来的马蹄声一响,冯子睿心下一咯噔。

    完了!

    昨夜事一起,城内多少大人彻夜未眠,兵部尚书孔均一听这动静,直接从梦中惊醒,连夜召集手下商议对策,这么大的动静要想掩盖下去怕是不行,需得先发制人,力求将损失降到最小!

    于是派了己方的京卫军统领出马,实事求是地叙述了实情,圣上大怒自也是情理之中,如今最要紧的关头便是这火器库管事冯子睿。

    当夜,老尚书当机立断便要将那冯子睿抓来,派人去他家找人,却已是人去楼空,全城私下搜找,手下有人出主意道:“那冯主事素来同这廖主事交好……”

    于是廖承平还没踏进家门,便被门口的暗卫们给直接拖走了。

    一番审问,便直接在城门口将人拦在当场。

    众人不及审问,便被梁帝召去匆匆赶去上朝,下朝归来,连带肃王一应武将全数聚集在兵部,神情严肃地望着台下,便见这冯子睿早已吓得抖若筛糠,战战兢兢地说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老尚书气得一方镇纸直接砸过去道:“你糊涂啊!”

    冯子睿被砸得满脸是血,却是一句也不敢再辩。

    此事闹到如此地步,简直是不可收场,倒卖军火已是事实,冯子睿做下如此祸事必是不能留了!

    贺元琅治军严谨,最容不得队伍里有这样的渣滓,气得当场执枪就要解决了他,被老尚书横了一眼道:“王爷以为杀了他,此事便就能了了么?”

    当日,老尚书雷厉风行,亲自押解罪臣兵部火器库主事冯子睿前往京兆府衙,并带有认罪书千余字,呈述其在职期间贪赃枉法,利用职务之便倒卖火药千余斤,每一笔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此事之大,京兆府尹不敢妄自评判,火速将其呈至宫中,梁帝见字又是大怒!

    “简直胆大包天!”梁帝气得出气多过进气,随堂公公大惊,吓得简直去找御医。

    宫中霎时乱作一团,宫外亦是人仰马翻。

    丞相一派本是隔岸观火,岂料这火竟又烧到自己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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