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粉雕玉琢 混若天成

    “干娘你看，这些东西，都是昨天客人赏给我的。”

    将描金的匣子发开，纤美如玉的手探入，抓出了珍珠翡翠，摔在了老鸨头上，叮当作响。

    “你是不是活的腻歪的。”满头珠翠的老女人发怒了，可是对方的女人脸色依旧是僵死如木。

    “我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我的尸体。”他环佩叮当，继续轻声道：“要不是我想把我的病传染给他们，让这世上多死几个无赖，我早就下地狱了。”

    老鸨浓妆下的脸色依旧没有活动的迹象，她才不在乎这些破事，她用猩红的手指弹去了一些茶末。风尘滚打这么多年，她早就没有爱了。

    “我原先只求光身空手出了这个门，可是你转眼就把我的钱都抢走了。”

    被唤作干娘的人阴阴的笑着，“当年你父母把你买给我，指望能换几两银子，当时签的可是死契约，就是说，你的东西都是我的。”

    “我已经知道了。”女人不想再说了，老鸨欲待辩说，女人一刀捅死了她。

    “你的命，我用这些金银珠宝偿还。”女人如此说。

    “你……”

    老鸨难以置信。

    女人十二岁挂牌，她早已阅尽风尘，所以说，这个楼里都是她的人。

    老鸨低声哀求，当察觉对方毫不在意时，开始冷冽了起来，忽地低笑了一声：“罢了，我错了。”

    于是青楼归女人所有。

    在几天后，女人如丝绸般光滑的皮肤皲裂开来。

    “这就是唐门奇毒了，我要让跟我欢好的负心人，尽皆死去。”

    “呀!”丫鬟齐声惊叫。

    好生生的一个娉婷女子，怎么就这么破相了。

    “从前的你，素雅温和，不娇娆媚人，也不盛气凌人，如今怎么成这样了。”

    好姐妹问道。

    女人的脸色一如平常。好不在意好姐妹脸色有些震惊，有些愤怒，有些恶狠狠，她知道好姐妹就指望在青楼养老赚大钱。

    “我是京师第一舞姬，头牌花魁，带给我的是什么，是无休止的羞辱与玷污。”

    “可是你舞艺没我好，歌喉也没我优美。我才是翘楚。”好姐妹怨恨的说。

    “你在说什么呢。”女人诧异的看着他，

    “我说，你不如我，这个位子是我的。”好姐妹早已给女人下毒，将她毒死。

    “啊！我怀念那天夕阳下的店铺，那是我最喜欢吃的小吃。”

    女人纤弱的手腕扶着门框，死了。

    “姑娘，就这么死了。”一个书生作揖，因为他读书读傻了，凡是礼让三分。

    “对，死了，我也很不错啊，为什么不选我。”好姐妹嘴角泛起了个冷冷的笑意，虽然还未梳洗，可她有体香。

    “你还是梳洗一番再说。”书生提醒道。

    于是好姐妹将梳子在水里蘸了蘸，在屋里将披拂的长发一层层地拢上去。

    “请问……请问那位传说中的女人还在吗？”

    耳边忽然听到一个温婉的声音，虽然急切，却依旧优雅——果然找那个贱女人的太多了。

    好姐妹自顾自地侧头梳着头发。

    猝不及防的时候，那个人猛然不出声地倒吸了一口气。

    然后一刀披在她脸上，仿佛最美的玉石被狠狠砍了一刀，惨不忍睹。

    “你……”好姐妹惊恐万状。他的疤痕从右眉梢直划到唇角，显得狰狞而惨烈，随着说话抽动，显得更加丑陋无比。

    “我是为了那位传奇中的女人报仇的，没错，我就是他的情郎。”

    在许久之后，原野上有一个人茫然失措的走在原地，也不知道做什么，这里有一座坟，有谁知道坟里边有如此不甘心的灵魂呢。

    “还活埋了我！”好姐妹涕泗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