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新方向

    走进新的一天，走进新的城市，川辉迎着早晨的阳光，一路往南而去，钟微因为怕冷把衣服裹得很紧，特别是脖子位置，毕竟人大部分的热量都是从脖子散出去的。一路上川辉什么也没有说，显得有些低沉，虽然人的情绪就像弹簧，不管受到多大的打击，多么惊喜的好事，最终都会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不过显然川辉的情绪还在平衡态以下。座下的马似乎也感觉到了川辉的情绪，走起路来也是漫不经心，时不时嗅嗅旁边带着露珠的枯草。

    川辉看着一片片枯黄的杂草，风吹过从树梢带下一片片枯叶，都是那么让人难以提起精神，冬天总是代表着难以抵御的寒冷，风吹过的时候，也会像是刺进了骨髓，让人感觉到冷的痛苦。但是川辉却伸长了脖子，好像想看的更远，又好像希望寒风吹的更猛烈一点。

    不知道多久了，枯草上的露珠被阳光蒸发，被寒风裹挟着带走了，不剩下任何一点，天空的太阳也顺着日复一日的轨迹来到了天空正中。“等一下，我们休息一下吧。”钟微提议道，他一路上看着这个年轻人，一句话都没有说，风灌了他的衣服里面，他也没有半点反应。川辉听闻便停了下来，把马拴在树上，来到两人旁边，沐月从口袋里拿出了干粮，分给了川辉和钟微两人，川辉机械的拿过食物，送到嘴巴里。“你没事吧？昨天不是还很有干劲的吗？今天怎么就像腌茄子一样，你不会跟路边的草一样吧，被霜打了就蔫了？”钟微可不想自己的船上有这样一个精神萎靡的人，毕竟航海是很枯燥的，一直这样的话，恐怕撑不到环球航行完成的。

    川辉听闻狠狠咬了一口干粮，“没事的，只是暂时性的，我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沐月盯着川辉，仔细看了看，“听钟微说你考上了咖弥大学，最后又放弃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嘛？咖弥大学可是帝国最好的大学，在整个西北洲，也是挺有学术地位的，万有引力定律就是咖弥大学的先驱总结出来的。”听到这话，川辉又是苦笑了一声，“嗯，种种原因吧，本来我也不想放弃的。”川辉不想解释，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沐月见川辉似乎不想提这件事情，便不再追问下去。不过钟微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他嘴巴也停不下来了，“我来替他回答吧，他的父亲希望他能照顾妹妹，不希望他放下妹妹去念大学，并且他家里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能让两人同时接受高等教育。”川辉听完把最后一块食物放进了嘴巴里面，“不聊我了，去庭东城那边的庭东湖做什么？你还没有跟我说清楚呢。”“哦，这事啊，还记得那条让我获得皇家科学会会员称号的经验公式吗？就是我在庭东湖旁边的朋友提供的数据，我总结出来的，他是一位天文学家，观测星空很久了，最近天文学家们一直在致力于解决天王星的出轨问题，谷神星的发现就更加确定我的公式是正确的了，不过在火星和木星之间，挤了不少小行星，灶神星，智神星都在这个地方。”钟微把脖子缩进了高高的领口里面，“天王星的轨道计算的不对，时间越长，轨道的变化就越明显，注意啊，不是天体摄动，就是整个轨道都会变化，而是是轨道会不符合计算，天文学家们正在为这事闹心呢，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说起这事钟微可就感兴趣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前段时间这个朋友寄过来的信，看了看，“他们一直在猜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把天王星撞了一下，才导致天王星的轨道发生了变化，还是说万有引力定律在远处就不管用了，一直在猜测呢，这次咱们过去看看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哪里有个天文台吗？”沐月也是第一次听钟微讲这事，“是的，庭东湖那个地方是个高山湖，正好在一座山顶的凹坑处，观测星星再好不过了，不过说一句啊，这个天文台可不是皇家科学院资助的，是个富商资助的，名叫贾颚，他就是一位喜欢天文的富商，这个天文台就是他一个人出资建成的，请我朋友也花了不少钱呢，这可是单纯为了兴趣的，没有什么功利心的。”钟微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站起来不停地跺脚，接着手里升腾起一团火焰，放到自己的脸旁边，希望能够暖和一点。

    沐月见钟微冷成这般模样，就从马背上扯下了一件厚实的衣服披在了钟微的身上，“谢谢啊，实在是太冷了，这鬼天气，昨天还没这么冷的。”“有这么冷吗，没这么夸张吧？”川辉倒是没觉得有多冷，更何况天上的太阳还在无私的放出光和热呢。“你是年轻人，我怎么能跟你比呢。”钟微倒是毫不在意，沐月看了钟微一眼，“他是这样的，以前在海上被肃汉帝国的人泡在海里几天几夜，后来一直都这样了，非常怕冷，多穿点衣服没事的。”听到这话，川辉才明白过来，之前钟微说过，他第二次出海的时候遇到肃汉帝国战船的进攻，被抓了，虽然后来被放出来，想来在肃汉帝国的手里没少吃苦头吧。

    “我们出发吧，别耽误时间了，我还想早点去看看他们这帮天文学家，到底搞清楚为什么天王星的轨道会跟计算的不一样呢。”钟微穿着厚厚的衣服，连爬上马背都有点吃力，不过好在沐月跑上去推了他一把，现在的钟微哪里像之前那样精神抖擞，充满活力，就像个垂垂老矣的老头，浑身筛糠，像是发羊癫疯一样。“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这么难受？”沐月到现在也发现了钟微的不对劲，这抖的太厉害了。钟微笑着说道，“有什么事？到晚上把火生大一点就好了，白天还是快些赶路吧，我可不想错过他们讨论海王星的轨道问题。”说罢钟微就一夹马肚子，往前奔去，沐月和川辉相视一眼，也跳上马背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