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落花流水
方才偷袭老僧那人见状一惊，因为二人正好从他身边经过，他其实可以伸出援助之手。但他微一犹豫，没有动作。容得二人一路退至崖边，他却紧紧闭上了眼睛，暗道：“陆大哥，水四弟，我花铁干对不住你们啊！”
然而他静等多时，却未听到有人落入深谷的坠声与吼声，悄悄睁眼看时，却见两人正好停在崖边，俊雅老者正扶着威猛老者起身，两人的面色同是一片苍白。
老道见此，忙高声喝道：“陆大哥，水贤弟，你们没有事吧？”同时以极度忌惮的目光，紧紧盯着裘千仞，眼内深处，还带有惊怖之意，好似在望着什么洪水猛兽。他方才瞧得分明，那人身不稍动，只是向陆姓老者轻轻吹了一口气，便将其吹得滚落开去，就像吹落一片羽毛般轻易。
俊雅老者扶着威猛老者，慢慢来至偷袭之人身旁，三人几乎是并排站在一处，与另一边的老道一起，将裘千仞包围在中间。但颇为诡异的是，包围者人多势众，却是一副胆战心惊、如临大敌的模样，被包围者势单力孤，倒是神态安闲，从容不迫。
裘千仞将血刀老祖随手扔在脚边，发出砰的一声，又在后者惊恐不定的目光下，将短枪插落在他的颈边，问道：“这老和尚是血刀老祖？你们便是‘落花流水’么？”
此时四人中，威猛老者、偷袭之人、老道三人都被他威势所慑，一时间讷讷说不出话来，俊雅老者上前一步，朗声道：“不错，正是我兄弟四人！阁下武功绝顶，堪称世所罕见，必非无名之辈，可否说出名姓？”
裘千仞微微笑道：“原来真是你们。”又道：“你说错了，我在此世还真是无名之辈，叫做裘千仞。”
俊雅老者拱手道：“久仰！”同时脑筋飞速转动，想着武林中名叫“裘千仞”的高手，却是一无所获，眼中不禁现出茫然之色。
陆姓老者忙上前抱拳，道：“原来是裘大侠当面！老夫陆天抒，江湖人称‘仁义陆大刀’。这是我三位结义兄弟。”说着点指另外三人，一一介绍道：
“这是花铁干花二弟，他是江西鹰爪铁枪门一派的掌门，人称‘中平无敌’。”
“这是刘乘风刘三弟，他是武当一派的高手，人称‘柔云剑’。”
“这是水岱水四弟，他是江南武林道的名宿，人称‘冷月剑’。”
裘千仞道：“你们各自的名号倒是很好听，可是合起来为什么要取一个‘落花流水’的破名呢？你们信不信，今日若不是我，你们的下场便是真正的落花流水。”
此言一出，四位老者都露出怒色，陆天舒的脸色更是紫涨起来，若不是方才亲身体会过对方的非人功力，就凭那一句奚落自己四人名号的话，他就非和对方拼命不成！
裘千仞不理会众人的表情，又转向刘乘风，道：“他们三个的武功不过碌碌，只有你的太极剑有些看头，可惜你学艺不精，生生把好东西糟蹋了！哎，可惜了，可惜了！”他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水岱怒道：“你武功高强，尽可把我们都杀了！如此羞辱我们却是不成！”说着一振手中长剑，剑尖微微颤抖，指向裘千仞。
陆天舒喝道：“水贤弟说得不错！老夫不自量力，拼了这条老命，也想捋捋老虎的胡须！”说罢竖起一掌，置于胸前，眼神炯炯，盯住裘千仞。
刘乘风亦笑道：“多谢裘大侠看得起我这太极剑，我固然学艺不精，也不敢稍落祖师威名。”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绪，左手竖剑指搭于右腕，右手剑平举，剑势隐隐罩向裘千仞。
花铁干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勉强压下心中不安，前手抬起，后手收于肋下，摆出岳家散手的起手式，“嘿”了一声，大声喝道：“我等四人纵横江湖，还从来不知‘怕’字怎样写！”
此时四位老者，意气昂扬，散发出少年的勃勃风采，更是纷露跃跃欲试之色，眼见就要与裘千仞展开一场大战。
“爹！爹！”一个女子的呼叫声忽然响起，水岱闻声神色一变，忙大声喝道：“笙儿，不可靠近这里！”
然而眼前一花间，本被四老围在当中的裘千仞便即消失，随后听得女声惊叫道：“你是谁？别过来！”
水岱大急道：“笙儿！”忙展开轻功，向崖下奔去。
陆天抒和刘乘风亦追随而去，只有花铁干，他犹豫一下，上前拾起短枪，又将地上散落的鬼头刀和弯刀背至身后，眼中陡闪狠色，便要向地上躺着的血刀老祖刺去，却闻一阵传声道：“把兵器全都放下，立即离开！”
这一声好似在他耳边炸响，吓得他浑身一颤，赶忙停手，又将背上的鬼头刀和弯刀扔下。欲转身时，却觉得远方一股气机锁死了他，令他如芒刺背，动转俱是不能。他一咬牙，将手中短枪一起扔下，这才觉得气机锁定消失，可以自由活动。
等他最后奔至崖下一片平地时，就见裘千仞与一位白衫少女相对，彼此距离不过两三丈。少女满面惊慌之色，连连后退，看到奔向自己的水岱等人，哭声道：“爹爹！陆伯伯！刘伯伯！”
水岱等人来至裘千仞背后不远处，旋即停下。水岱忙道：“裘大侠，请手下留情！这是小女水笙！”
刘乘风则道：“笙儿，不必害怕！这是裘千仞裘大侠，他的武功德望俱是无双无对，必不会跟你一个小女孩子为难！”
裘千仞冷声道：“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可不吃这一套！”他又转向水笙，上一眼下一眼仔细看去。
水笙只觉得对方两只眼睛仿佛散发着两道烁烁精芒，扫得自己周身上下十分不适，就好似被看个通透一般。她又惊又怒，一时间忘了恐惧，大声喝道：“你这登徒子！乱瞧什么！”
一语既出，除裘千仞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水岱更是心下惊惧，紧紧盯住裘千仞的后背，心下有了打算：对方只要稍有异动，我就算拼得性命不要，也要护笙儿周全！若是护不了时，我父女一起死在此处便了！
裘千仞亦是一怔，他瞧着水笙微黑俏面上的冲冲怒色，心下觉得十分新鲜，多久没人对自己这般说话了？就连跟自己最亲近的小妹裘千尺，也从来不敢如此呵斥自己。
他忽然露出笑容，道：“算我失礼了。”随即又望向水笙背后不远处，那里的一座小雪丘后面，正有一个光头男子在探头缩脑。
裘千仞沉吟片刻，闪身而退，三两个纵跃间，便回至东南方悬崖之上，半蹲在血刀老祖身前，伸手按住他前胸。
四老和水笙眼见裘千仞的身影忽然消失，又在悬崖之上显现，不禁一愕，水岱忙奔至水笙近前，温声道：“笙儿。”
水笙愕然半晌，猛然扑至水岱怀中，放声大哭。水岱忙将手中长剑扔下，双手抱住水笙，轻拍她的背部，连声道：“好了好了，有爹爹在！”
刘乘风皱皱眉头，靠近陆天舒，低声道：“陆大哥，今日之事难办了。这裘千仞不知是敌是友，偏偏武艺高到不可抗手，咱们此行乃是救水侄女，顺便杀血刀老贼为民除害，不知他会不会从中阻挠，以致另生波折。”
陆天抒凛然道：“功夫再高，也要讲理！咱们处处站在理字上，对他也不失敬意，就算他武功出神入化，又能奈我兄弟何？”
刘乘风苦笑摇头，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此地人迹罕至，对方硬是仗着拳头大不讲理，自己四人又能怎样？
花铁干亦插言道：“这人的武功确是匪夷所思，我纵横江湖数十年，竟是从来没有见过。咱们对待他还是小心为上，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刘乘风道：“花二哥这话很是。”
陆天抒露出怒色，喝道：“我‘落花流水’纵横天下，生平又怕过谁来！不过一死而已，何必行那苟且贪生之举！”
刘乘风、花铁干闻言俱都一滞，一齐拱手道：“大哥说得是，小弟惭愧！”心中则是暗忖：“偏你爱唱高调！若是待会儿真的动起手来，可是大家一起死！”
此时水岱拾起长剑，携着水笙的手，也向三人走来。他方才虽安慰爱女，实则也听到了三老之间的谈话，此时便道：“三位哥哥，以我之见，咱们不如上前与他明白谈话，问明其来意，然后再定接下来的行止。就这样猜来猜去也不是办法。”
水笙则向后面望了一眼，目光中闪现愤恨和犹豫之色，她本想禀告爹爹和三位伯伯，一个小银僧就在身后，他武功低微，腿又折了，正好可以将其先行杀死。然而她眼见四老严肃的面色，不禁又将到了口边的话吞咽了回去，暗想：“那小银贼什么时候都能杀，还是先顾着爹爹他们的大事要紧！”
此时三老听闻水岱的建议，俱都点头称善，便一同前往悬崖处，与裘千仞搭话。水岱本想令水笙藏身一个隐秘之处，等待自己归来，无奈水笙坚决不肯，只好带她一起前往，路上又暗暗嘱咐了一番。
五人来到裘千仞的对面不远处停下，由陆天抒排众而前，向裘千仞搭话。
然而他静等多时，却未听到有人落入深谷的坠声与吼声，悄悄睁眼看时，却见两人正好停在崖边，俊雅老者正扶着威猛老者起身，两人的面色同是一片苍白。
老道见此，忙高声喝道：“陆大哥，水贤弟，你们没有事吧？”同时以极度忌惮的目光，紧紧盯着裘千仞，眼内深处，还带有惊怖之意，好似在望着什么洪水猛兽。他方才瞧得分明，那人身不稍动，只是向陆姓老者轻轻吹了一口气，便将其吹得滚落开去，就像吹落一片羽毛般轻易。
俊雅老者扶着威猛老者，慢慢来至偷袭之人身旁，三人几乎是并排站在一处，与另一边的老道一起，将裘千仞包围在中间。但颇为诡异的是，包围者人多势众，却是一副胆战心惊、如临大敌的模样，被包围者势单力孤，倒是神态安闲，从容不迫。
裘千仞将血刀老祖随手扔在脚边，发出砰的一声，又在后者惊恐不定的目光下，将短枪插落在他的颈边，问道：“这老和尚是血刀老祖？你们便是‘落花流水’么？”
此时四人中，威猛老者、偷袭之人、老道三人都被他威势所慑，一时间讷讷说不出话来，俊雅老者上前一步，朗声道：“不错，正是我兄弟四人！阁下武功绝顶，堪称世所罕见，必非无名之辈，可否说出名姓？”
裘千仞微微笑道：“原来真是你们。”又道：“你说错了，我在此世还真是无名之辈，叫做裘千仞。”
俊雅老者拱手道：“久仰！”同时脑筋飞速转动，想着武林中名叫“裘千仞”的高手，却是一无所获，眼中不禁现出茫然之色。
陆姓老者忙上前抱拳，道：“原来是裘大侠当面！老夫陆天抒，江湖人称‘仁义陆大刀’。这是我三位结义兄弟。”说着点指另外三人，一一介绍道：
“这是花铁干花二弟，他是江西鹰爪铁枪门一派的掌门，人称‘中平无敌’。”
“这是刘乘风刘三弟，他是武当一派的高手，人称‘柔云剑’。”
“这是水岱水四弟，他是江南武林道的名宿，人称‘冷月剑’。”
裘千仞道：“你们各自的名号倒是很好听，可是合起来为什么要取一个‘落花流水’的破名呢？你们信不信，今日若不是我，你们的下场便是真正的落花流水。”
此言一出，四位老者都露出怒色，陆天舒的脸色更是紫涨起来，若不是方才亲身体会过对方的非人功力，就凭那一句奚落自己四人名号的话，他就非和对方拼命不成！
裘千仞不理会众人的表情，又转向刘乘风，道：“他们三个的武功不过碌碌，只有你的太极剑有些看头，可惜你学艺不精，生生把好东西糟蹋了！哎，可惜了，可惜了！”他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水岱怒道：“你武功高强，尽可把我们都杀了！如此羞辱我们却是不成！”说着一振手中长剑，剑尖微微颤抖，指向裘千仞。
陆天舒喝道：“水贤弟说得不错！老夫不自量力，拼了这条老命，也想捋捋老虎的胡须！”说罢竖起一掌，置于胸前，眼神炯炯，盯住裘千仞。
刘乘风亦笑道：“多谢裘大侠看得起我这太极剑，我固然学艺不精，也不敢稍落祖师威名。”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绪，左手竖剑指搭于右腕，右手剑平举，剑势隐隐罩向裘千仞。
花铁干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勉强压下心中不安，前手抬起，后手收于肋下，摆出岳家散手的起手式，“嘿”了一声，大声喝道：“我等四人纵横江湖，还从来不知‘怕’字怎样写！”
此时四位老者，意气昂扬，散发出少年的勃勃风采，更是纷露跃跃欲试之色，眼见就要与裘千仞展开一场大战。
“爹！爹！”一个女子的呼叫声忽然响起，水岱闻声神色一变，忙大声喝道：“笙儿，不可靠近这里！”
然而眼前一花间，本被四老围在当中的裘千仞便即消失，随后听得女声惊叫道：“你是谁？别过来！”
水岱大急道：“笙儿！”忙展开轻功，向崖下奔去。
陆天抒和刘乘风亦追随而去，只有花铁干，他犹豫一下，上前拾起短枪，又将地上散落的鬼头刀和弯刀背至身后，眼中陡闪狠色，便要向地上躺着的血刀老祖刺去，却闻一阵传声道：“把兵器全都放下，立即离开！”
这一声好似在他耳边炸响，吓得他浑身一颤，赶忙停手，又将背上的鬼头刀和弯刀扔下。欲转身时，却觉得远方一股气机锁死了他，令他如芒刺背，动转俱是不能。他一咬牙，将手中短枪一起扔下，这才觉得气机锁定消失，可以自由活动。
等他最后奔至崖下一片平地时，就见裘千仞与一位白衫少女相对，彼此距离不过两三丈。少女满面惊慌之色，连连后退，看到奔向自己的水岱等人，哭声道：“爹爹！陆伯伯！刘伯伯！”
水岱等人来至裘千仞背后不远处，旋即停下。水岱忙道：“裘大侠，请手下留情！这是小女水笙！”
刘乘风则道：“笙儿，不必害怕！这是裘千仞裘大侠，他的武功德望俱是无双无对，必不会跟你一个小女孩子为难！”
裘千仞冷声道：“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可不吃这一套！”他又转向水笙，上一眼下一眼仔细看去。
水笙只觉得对方两只眼睛仿佛散发着两道烁烁精芒，扫得自己周身上下十分不适，就好似被看个通透一般。她又惊又怒，一时间忘了恐惧，大声喝道：“你这登徒子！乱瞧什么！”
一语既出，除裘千仞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水岱更是心下惊惧，紧紧盯住裘千仞的后背，心下有了打算：对方只要稍有异动，我就算拼得性命不要，也要护笙儿周全！若是护不了时，我父女一起死在此处便了！
裘千仞亦是一怔，他瞧着水笙微黑俏面上的冲冲怒色，心下觉得十分新鲜，多久没人对自己这般说话了？就连跟自己最亲近的小妹裘千尺，也从来不敢如此呵斥自己。
他忽然露出笑容，道：“算我失礼了。”随即又望向水笙背后不远处，那里的一座小雪丘后面，正有一个光头男子在探头缩脑。
裘千仞沉吟片刻，闪身而退，三两个纵跃间，便回至东南方悬崖之上，半蹲在血刀老祖身前，伸手按住他前胸。
四老和水笙眼见裘千仞的身影忽然消失，又在悬崖之上显现，不禁一愕，水岱忙奔至水笙近前，温声道：“笙儿。”
水笙愕然半晌，猛然扑至水岱怀中，放声大哭。水岱忙将手中长剑扔下，双手抱住水笙，轻拍她的背部，连声道：“好了好了，有爹爹在！”
刘乘风皱皱眉头，靠近陆天舒，低声道：“陆大哥，今日之事难办了。这裘千仞不知是敌是友，偏偏武艺高到不可抗手，咱们此行乃是救水侄女，顺便杀血刀老贼为民除害，不知他会不会从中阻挠，以致另生波折。”
陆天抒凛然道：“功夫再高，也要讲理！咱们处处站在理字上，对他也不失敬意，就算他武功出神入化，又能奈我兄弟何？”
刘乘风苦笑摇头，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此地人迹罕至，对方硬是仗着拳头大不讲理，自己四人又能怎样？
花铁干亦插言道：“这人的武功确是匪夷所思，我纵横江湖数十年，竟是从来没有见过。咱们对待他还是小心为上，能不得罪便不得罪。”
刘乘风道：“花二哥这话很是。”
陆天抒露出怒色，喝道：“我‘落花流水’纵横天下，生平又怕过谁来！不过一死而已，何必行那苟且贪生之举！”
刘乘风、花铁干闻言俱都一滞，一齐拱手道：“大哥说得是，小弟惭愧！”心中则是暗忖：“偏你爱唱高调！若是待会儿真的动起手来，可是大家一起死！”
此时水岱拾起长剑，携着水笙的手，也向三人走来。他方才虽安慰爱女，实则也听到了三老之间的谈话，此时便道：“三位哥哥，以我之见，咱们不如上前与他明白谈话，问明其来意，然后再定接下来的行止。就这样猜来猜去也不是办法。”
水笙则向后面望了一眼，目光中闪现愤恨和犹豫之色，她本想禀告爹爹和三位伯伯，一个小银僧就在身后，他武功低微，腿又折了，正好可以将其先行杀死。然而她眼见四老严肃的面色，不禁又将到了口边的话吞咽了回去，暗想：“那小银贼什么时候都能杀，还是先顾着爹爹他们的大事要紧！”
此时三老听闻水岱的建议，俱都点头称善，便一同前往悬崖处，与裘千仞搭话。水岱本想令水笙藏身一个隐秘之处，等待自己归来，无奈水笙坚决不肯，只好带她一起前往，路上又暗暗嘱咐了一番。
五人来到裘千仞的对面不远处停下，由陆天抒排众而前，向裘千仞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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