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生
赵鸣蜩感觉自己在往下掉，一直往下掉。他不知道自己在那，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往下掉。周围漆黑一片，赵鸣蜩想要大叫，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要挥动手臂抓住什么，但他发现
控制不了自己四肢，甚至身体，仿佛身体不存在一样。
徒劳无功后，赵鸣蜩只能放弃，任由身体往下沉去。赵鸣蜩看着上方仿佛远去的黑暗，又像自己根本没动过，但他知道自己在往下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鸣蜩感觉有了一点点变化，虽然周围还是漆黑一片。但他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但他说不出。
这时候，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上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喊：“小……茹……，小……茹……，唐……小……茹……！”
唐小茹是谁，是谁在喊，赵鸣蜩努力地在思考着。他思考着，思考着，突然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是谁？我在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好像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又好像自己回答不清楚。
忽然他听到一个叫声和一片笑声。
“赵鸣虫周……”，下面一片小朋友的笑声。自己很恼怒，但又无可奈何！
为什么要生气了？难道不是叫赵鸣虫周。哦，对，不应该叫这个，自己的名字是三个字。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
对咯，自己叫赵鸣蜩。
终于，赵鸣蜩记起来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赵鸣蜩。
那么，唐小茹是谁，又是谁在喊？
“呵呵，呵呵……”，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穿着碎花裙，一边跳着舞，一边洒落一连串的笑声。自己坐在草地上，一边温柔地望着她，一边弹着吉他。
突然，一个这样的画面一闪而过。
哦，唐小茹是一个与自己关系很密切的女孩子，应该是自己的挚爱。
那，又是谁在喊她了？这个声音很熟悉，像是自己的声音。
赵鸣蜩很疑惑，自己明明没有叫唐小茹，为什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叫唐小茹。
突然，赵鸣蜩发现上方的黑暗里面好像有个东西要出来。赵鸣蜩仔细留意着那团东西，别的想法全都不见了，只想知道那团东西是什么？
慢慢地，那团东西显现在赵鸣蜩的面前，那是一个有着绝美容颜面孔的女人，但她的下半身是条蛇。
就是她在喊，嘴里的声音居然是赵鸣蜩的声音。
“你是谁？”赵鸣蜩大喊道。
那个美女蛇停止了呼喊，回答道：“我是女娲！”
很诡异，这个声音还是赵鸣蜩的。
“那我是谁？”
“你是赵鸣蜩！记住你是赵鸣蜩，赵鸣蜩……”不断地重复，直到细不可闻。
然后，像一股烟一般，女娲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了，只留下黑暗又重新包围了赵鸣蜩。
仿佛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流水般的记忆涌入赵鸣蜩的大脑。
孩童时代，父母的宠爱；少年时代，青涩的烦恼；青年时代，美好的爱情。然后是一场车祸，痛失挚爱和至亲，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废人。女娲计划，新的身体……
……
洁白的病房内，除了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只有一个白大褂在。白云飞盯着床头的仪器，仪器里显示的是病人的脑电波。那是一条直线，只每隔几秒，跳动很微弱的一下。
十天了，没有任何变化。虽然别人都劝说白云飞放弃，连赵东哲都不报什么希望，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所有人都认为实验失败了，现在大脑的跳动只是特殊的营养物质提供的能量出现的应激性跳动。时间长了，这个跳动也会消失。为啥测量脑电波了，因为病人没有呼吸和心跳。按照我们普遍的认知，这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还没有彻底的脑死亡。
白云飞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仪器，屏幕上的直线没有任何变化。他也在内心里也有点认同别人的看法。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而且自己和他还一起生活一个多月，不是陌生人，毫无认知和情感。
白云飞温情地替病人按了按被角，仿佛他只是睡着了。他心想：再过三天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话，作为朋友一场，送他最后一程，然后入土为安。忽然，他看见赵鸣蜩的眼皮底下的眼珠轻轻地动了一下。虽然很微弱，但是白云飞确实看见了。
白云飞先是怀疑自己看错了，然后是震惊、狂喜。他回头看向仪器，仪器的屏幕现在不再是一条单纯的直线了。虽然起伏不大，但很明显出现了波动，跳动地很轻微但很坚定。
白云飞手忙脚乱地又看了一下赵鸣蜩，躺着的病人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那一切只是他的幻想一样。他又担心地转过头看仪器，幸好仪器显示病人的脑部有轻微的活动行为。
活了，成功了。白云飞喜难自禁，他连忙点开耳麦说道：“老师，成功了！”
耳麦里传出赵东哲的声音：“什么成功了？”
“鸣蜩活过来了，我们的实验成功了！”
耳麦里传来赵东哲不敢置信地大叫：“真的吗？我儿子活过来了？”
“是的，是的，老师，活过来了！”
“我马上过来！”
过了一会，赵东哲快步地走进房间，后面还跟着十来个人，都是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跑过来确认的。大家的脸上都有洋溢着笑容，因为实验对象存活下来表示女娲计划突破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关卡。
赵东哲望向病床上的赵鸣蜩，与以前没有区别，只是床头的仪器显示病人有微弱的脑部活动。
“真得成功了，活过来了。谢天谢地，儿子，你活过来了！”
赵东哲很激动，病房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一个月后，赵鸣蜩靠着床头坐着，拿着一本书在看。白云飞走进来，笑着问道：“鸣蜩，还习惯吗？”
赵鸣蜩：“太习惯了，能控制自己的手脚，想干嘛就干嘛的感觉太好了！只是整天呆在房间里太闷，我想出去玩玩。”
“老师讲了，经过一个月的恢复和监测，你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从今天起，允许你出房间玩玩，但是不能离开基地。”
“太好了！只是没有心跳和呼吸，这个算正常吗？”
“这就要问女娲了！”
“算了，不管了。”
赵鸣蜩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做了几下伸展运动。然后他说：“我要去小操场跑步，你去不？”
“不了，你一个人去吧，我想你也希望一个人静静！”
“好的！”
赵鸣蜩换上运动服，小跑着去了基地的小操场。这一个月里，赵鸣蜩虽然没出房间，但是对基地已经很了解了。除了一些他没有权限进去的地方，其他地方赵鸣蜩早在无聊的时候通过女娲的无处不在的“眼睛”早就了解了。
由于赵鸣蜩与女娲有一种莫名的联系，赵鸣蜩可以通过女娲，共享她的视野“漫游”整个基地，除了一些女娲禁止进入的“禁地”。
整个基地非常大，深入地底百米深，与地面只有一条出入口连接。也不知道基地怎么与外界换气，好像里面的人没有感到一丝气闷的感觉。庞大的基地有十层，上面七层赵鸣蜩基本上都“逛遍”了，最下面的三层就是“禁地”了，赵鸣蜩进不去。在基地里面工作的各方面的科研人员有五千余人，赵东哲这种等级的科学家都有十数人。
显然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有一次听赵东哲谈起女娲计划只是整个人类文明延续计划里的一个小部分。光华国这样的基地就有数十个，人员无数，全球范围内就不知有多少了。
赵鸣蜩来到这个小操场，操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盏灯光倔强地散发着自己的能量。赵鸣蜩“吭哧、吭哧”地开始跑步。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积攒的精力都发泄一样，赵鸣蜩快速地、连续不断地跑了一个小时。最后，他筋疲力尽地瘫倒在人造草皮上。
赵鸣蜩面朝上方，伸出双手拿到眼前观看：“真的一模一样啊，仿佛这具身体就是我天生的一样啊。”
“宛如新生啊！”
“小茹你却不在了！”
赵鸣蜩的双手捂住脸庞，热泪不禁流淌。
控制不了自己四肢，甚至身体，仿佛身体不存在一样。
徒劳无功后，赵鸣蜩只能放弃，任由身体往下沉去。赵鸣蜩看着上方仿佛远去的黑暗，又像自己根本没动过，但他知道自己在往下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鸣蜩感觉有了一点点变化，虽然周围还是漆黑一片。但他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但他说不出。
这时候，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上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喊：“小……茹……，小……茹……，唐……小……茹……！”
唐小茹是谁，是谁在喊，赵鸣蜩努力地在思考着。他思考着，思考着，突然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是谁？我在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好像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又好像自己回答不清楚。
忽然他听到一个叫声和一片笑声。
“赵鸣虫周……”，下面一片小朋友的笑声。自己很恼怒，但又无可奈何！
为什么要生气了？难道不是叫赵鸣虫周。哦，对，不应该叫这个，自己的名字是三个字。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
对咯，自己叫赵鸣蜩。
终于，赵鸣蜩记起来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赵鸣蜩。
那么，唐小茹是谁，又是谁在喊？
“呵呵，呵呵……”，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穿着碎花裙，一边跳着舞，一边洒落一连串的笑声。自己坐在草地上，一边温柔地望着她，一边弹着吉他。
突然，一个这样的画面一闪而过。
哦，唐小茹是一个与自己关系很密切的女孩子，应该是自己的挚爱。
那，又是谁在喊她了？这个声音很熟悉，像是自己的声音。
赵鸣蜩很疑惑，自己明明没有叫唐小茹，为什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叫唐小茹。
突然，赵鸣蜩发现上方的黑暗里面好像有个东西要出来。赵鸣蜩仔细留意着那团东西，别的想法全都不见了，只想知道那团东西是什么？
慢慢地，那团东西显现在赵鸣蜩的面前，那是一个有着绝美容颜面孔的女人，但她的下半身是条蛇。
就是她在喊，嘴里的声音居然是赵鸣蜩的声音。
“你是谁？”赵鸣蜩大喊道。
那个美女蛇停止了呼喊，回答道：“我是女娲！”
很诡异，这个声音还是赵鸣蜩的。
“那我是谁？”
“你是赵鸣蜩！记住你是赵鸣蜩，赵鸣蜩……”不断地重复，直到细不可闻。
然后，像一股烟一般，女娲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了，只留下黑暗又重新包围了赵鸣蜩。
仿佛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流水般的记忆涌入赵鸣蜩的大脑。
孩童时代，父母的宠爱；少年时代，青涩的烦恼；青年时代，美好的爱情。然后是一场车祸，痛失挚爱和至亲，自己也成为了一个废人。女娲计划，新的身体……
……
洁白的病房内，除了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只有一个白大褂在。白云飞盯着床头的仪器，仪器里显示的是病人的脑电波。那是一条直线，只每隔几秒，跳动很微弱的一下。
十天了，没有任何变化。虽然别人都劝说白云飞放弃，连赵东哲都不报什么希望，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所有人都认为实验失败了，现在大脑的跳动只是特殊的营养物质提供的能量出现的应激性跳动。时间长了，这个跳动也会消失。为啥测量脑电波了，因为病人没有呼吸和心跳。按照我们普遍的认知，这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还没有彻底的脑死亡。
白云飞不死心地又看了一眼仪器，屏幕上的直线没有任何变化。他也在内心里也有点认同别人的看法。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而且自己和他还一起生活一个多月，不是陌生人，毫无认知和情感。
白云飞温情地替病人按了按被角，仿佛他只是睡着了。他心想：再过三天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话，作为朋友一场，送他最后一程，然后入土为安。忽然，他看见赵鸣蜩的眼皮底下的眼珠轻轻地动了一下。虽然很微弱，但是白云飞确实看见了。
白云飞先是怀疑自己看错了，然后是震惊、狂喜。他回头看向仪器，仪器的屏幕现在不再是一条单纯的直线了。虽然起伏不大，但很明显出现了波动，跳动地很轻微但很坚定。
白云飞手忙脚乱地又看了一下赵鸣蜩，躺着的病人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那一切只是他的幻想一样。他又担心地转过头看仪器，幸好仪器显示病人的脑部有轻微的活动行为。
活了，成功了。白云飞喜难自禁，他连忙点开耳麦说道：“老师，成功了！”
耳麦里传出赵东哲的声音：“什么成功了？”
“鸣蜩活过来了，我们的实验成功了！”
耳麦里传来赵东哲不敢置信地大叫：“真的吗？我儿子活过来了？”
“是的，是的，老师，活过来了！”
“我马上过来！”
过了一会，赵东哲快步地走进房间，后面还跟着十来个人，都是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跑过来确认的。大家的脸上都有洋溢着笑容，因为实验对象存活下来表示女娲计划突破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关卡。
赵东哲望向病床上的赵鸣蜩，与以前没有区别，只是床头的仪器显示病人有微弱的脑部活动。
“真得成功了，活过来了。谢天谢地，儿子，你活过来了！”
赵东哲很激动，病房里面一片欢声笑语。
一个月后，赵鸣蜩靠着床头坐着，拿着一本书在看。白云飞走进来，笑着问道：“鸣蜩，还习惯吗？”
赵鸣蜩：“太习惯了，能控制自己的手脚，想干嘛就干嘛的感觉太好了！只是整天呆在房间里太闷，我想出去玩玩。”
“老师讲了，经过一个月的恢复和监测，你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从今天起，允许你出房间玩玩，但是不能离开基地。”
“太好了！只是没有心跳和呼吸，这个算正常吗？”
“这就要问女娲了！”
“算了，不管了。”
赵鸣蜩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做了几下伸展运动。然后他说：“我要去小操场跑步，你去不？”
“不了，你一个人去吧，我想你也希望一个人静静！”
“好的！”
赵鸣蜩换上运动服，小跑着去了基地的小操场。这一个月里，赵鸣蜩虽然没出房间，但是对基地已经很了解了。除了一些他没有权限进去的地方，其他地方赵鸣蜩早在无聊的时候通过女娲的无处不在的“眼睛”早就了解了。
由于赵鸣蜩与女娲有一种莫名的联系，赵鸣蜩可以通过女娲，共享她的视野“漫游”整个基地，除了一些女娲禁止进入的“禁地”。
整个基地非常大，深入地底百米深，与地面只有一条出入口连接。也不知道基地怎么与外界换气，好像里面的人没有感到一丝气闷的感觉。庞大的基地有十层，上面七层赵鸣蜩基本上都“逛遍”了，最下面的三层就是“禁地”了，赵鸣蜩进不去。在基地里面工作的各方面的科研人员有五千余人，赵东哲这种等级的科学家都有十数人。
显然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有一次听赵东哲谈起女娲计划只是整个人类文明延续计划里的一个小部分。光华国这样的基地就有数十个，人员无数，全球范围内就不知有多少了。
赵鸣蜩来到这个小操场，操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盏灯光倔强地散发着自己的能量。赵鸣蜩“吭哧、吭哧”地开始跑步。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积攒的精力都发泄一样，赵鸣蜩快速地、连续不断地跑了一个小时。最后，他筋疲力尽地瘫倒在人造草皮上。
赵鸣蜩面朝上方，伸出双手拿到眼前观看：“真的一模一样啊，仿佛这具身体就是我天生的一样啊。”
“宛如新生啊！”
“小茹你却不在了！”
赵鸣蜩的双手捂住脸庞，热泪不禁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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