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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人(二)”

    “我早已堕落到了这种地步,也许还更甚一筹;我凭什么认为自己未曾改变?我不比你们好多少;我们的灵魂都是众神的棋子,我们都是一样的,无非是堕落的道路有别。”

    荷鲁斯从小憩中惊醒,脑海里闪过的是马格努斯曾通过灵能通讯向他说的话。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巨大的身躯从座椅上站起来,望向不远处的月球。月球基地的样貌逐渐在他眼前浮现出来,如同阴影中的庞大巨兽尽情展示它的獠牙。

    太阳的光辉洒在人类所造钢铁的建筑上,这座直径最小36公里,最大直径51公里的建筑群完整的呈现在他眼前。

    毫无疑问,这是人类的杰作。

    但是往日繁忙的港口却不见往日来往的商船和货船,甚至连最基本的海军防卫舰队也没有。

    整个月球基地在荷鲁斯看来如同寒冬里的森林,寂静而又诡异。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造成的,早在他搭乘这艘“梅特号”海军舰船时,审判庭的大审判官效率极高的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整理出来,恭恭敬敬的交在荷鲁斯的手上。

    或许有人会差异大审判的动作,但他绝对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甚至不只是他,所有部门的掌权者都知道了那件事。

    这位伟岸的巨人在抹杀掉一位高领主议会成员后竟然没有受到帝国的追责,其中的深意已经让这些凡人们胆颤心惊。

    再与帝皇分开后,他马不停蹄的踏上了前往月球的路程,结合帝皇的话和审判庭交给自己的情报,他可以百分百确定现在处于月球基地的是马格努斯,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降落的过程异常的轻松,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当梅特号缓缓靠近港口停下后,荷鲁斯从梅特号上走了下来,他的背上吸附着一把斧子,那是他向帝皇索取来的。

    这把帝皇赐予的斧子被称为“兰登之斧”,是帝皇御驾亲征时从一位异形首领身上得来的战利品。但帝皇本人却不怎么喜欢这把武器,于是便尘封在他的武器库中,直到荷鲁斯出现,最终才得以交到他的手上。

    荷鲁斯却对这把武器十分满意,虽然不如他以前所用的武器,但至少能满足他的使用,尤其是这把武器还带有一定的吸收和储存灵能的能力,并将其释放出来。

    梅特号除了荷鲁斯,剩下的也就是几个机仆,它们佝偻着身子,缓缓检查着梅特号的引擎和电路,按照着设定好的程序重复着枯燥的动作。

    而走出舱门的荷鲁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整个月球基地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不论是现实物理上的还是灵魂层面上的,整个基地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抹去一般。

    当荷鲁斯准备前去查找一番时,他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场景象。猩红独眼的巨人正端坐在一个友白骨所堆砌而成的王座上,静静的等候着“客人”的来访。

    荷鲁斯沉默不语,他知道这是马格努斯给他的灵能预示,他的兄弟正在邀请他。

    没有过多犹豫,荷鲁斯沿着残留的灵能足迹,朝着马格努斯所在的地方前行。

    而此时的马格努斯却在椅子上百无聊赖,他自认超越了时间,在世界与世界的缝隙间奔走。他是一个胜利者,一个傲慢自负、坚信自己战无不胜的狂徒。但此时心头却出现了一丝不安,他能预示到某个熟悉的人会到来,但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也是让他有些恼火的地方,命运总是留有一线,窥探命运者终究会被命运吞噬。

    他抚摸着自己的武器马格努斯之刃,这把独属于他的武器可随着主人的意志千变万化,就如同他的能力一般。

    但是马格努斯却猛然站起,独眼之中迸发出一团红光,周围的空气肉眼可见的扭曲了起来,灵能开始在他身周汇集,电光开始在他双手间流动,这些足以预示他内心的激动。

    “我从没有想到会再一次见到你,荷鲁斯。”马格努斯笑的很大声,仿佛对早已死去而又突然复生的战帅一点都不惊讶。他挥动着马格努斯之刃,庞大的灵能化作一个个紫色的流火扑向了从入口处出现的荷鲁斯。

    马格努斯需要“验验货”,如果连这招都接不住,那么说明其是一个冒牌货,马格努斯会让人他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结果也没让他失望,“嗡~!”荷鲁斯面对攻势显得异常沉稳,他挥动巨斧抵挡着,紫色的妖异流火被一个个抵消。

    “你大可不必如此试探我,马格努斯。”荷鲁斯开口,向着昔日的兄弟说道。

    而眼前与曾经的样貌相去甚远的马格努斯更让他感到悲伤,曾经与他要好的兄弟,如今一个个变成这幅丑陋的样子。

    二者对视着,千言万语却抵在喉咙处说不出来。两人沉默着,最后还是荷鲁斯开口。

    “能回头吗?”

    “……………”马格努斯听到这句话,忽然笑了起来。

    “没有机会了,自从我的故乡被焚毁,我的内心早已被愤怒所填满,而且我的灵魂也在祂那。”

    “如果我说我能有办法帮你把灵魂找回来……”

    “那也不可能。”马格努斯打断了荷鲁斯的话,看着自己的兄弟,他冷漠的说道。

    “我犯下了大错,破坏了帝皇的计划,曾经我愿意赎罪,但是鲁斯却摧毁了我的一切,只要他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那个命令曾是我修改的,父亲本意不是这样。”

    “但他却丝毫不怀疑,鲁斯甚至不愿意相信我。”马格努斯冷漠的说道。

    “他不愿意听我的解释,所以不管过程是什么,他摧毁了普洛斯佩罗,摧毁了我的梦想。”

    “……………唉。”荷鲁斯叹了叹气,即使他善于处理兄弟之间的关系,但一时之间却也无法说出更多的话。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先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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