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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乐在其中

    “小娃娃,能不能再麻烦你个事?”

    “老爷爷您说。”

    我一边思索着究竟能用什么的样子,才能让这面“看不见的墙壁”显现在我眼前,一边想也没想的就是回着圆润老爷爷的话。

    圆润老爷爷当即脸上一喜,甚是激动的道:“我想请你把我送回我家那老作坊,在这里天天看着这些个糟心玩意,这浑身都不是滋味。”

    还没等我有所回应,很多道跟圆润老爷爷差不多的请求声就是响了起来,但没有之前那般的嘈杂,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停下了思索,抬起头向着周围其他老人祟看去,包括那蟠龙拐杖老奶奶在内,他们脸上都带着欣喜、眼里都透着一股期盼。

    讲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老爷子的身影,他弥留之际,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他为我的努力学习,没有辜负掉他的一身本事而感到欣喜;期盼我带着这一身本事,可以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路,即便不会太精彩,那也至少不会再走他的老路。

    在这样的一双双目光注视中,拒绝的话,在我的肚子里就没有诞生出来,退一步说,就是有拒绝的念头,那拒绝的话我也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这些老人祟,之所以会诞生出来,都是因为主体对于传统手艺的深沉执念,不愿意让这些老手艺失传掉,而且,他们没有伤害过人命,即便是被人拘禁在这里,也没有发狂疯魔成了祸害,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到自己的执念地。

    但要帮助这么多的老人祟,回到自己的执念地,以我现在的道行,还不能像布局的老人家一样轻易的将他们反向引导回去,我如果要做的话,就只有一个笨办法:携带着这些老人祟回到他们的执念地。

    因为他们都来自全国不同的地方,即便是我不将宫灵带着身边,乘飞机坐高铁,那也是一件极其消耗时间跟精力的事情,粗略计算一下,要把这里的老人祟都送完,即便二十四小时不停歇,那也得半年光景!

    半年就半年吧,反正解决完罗勒的这个麻烦,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去做,就当是全国各地游山玩水了。

    心一横,一咬牙,我点了下头后说道:“可以的,但是……在这之前,我得先解决掉你们口中的那面‘看不见的墙壁’。”

    圆润爷爷凑近了来,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甚是小心的问道:“那你可是有了解决的法子?”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道:“没有头绪,我连对方布置的手法都没想出来,破除之法就更想不出来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这的确是事实,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出来这个“看不见的墙壁”,是用什么手法布置的?

    一瞬间,老人祟们眼里的希望神光就黯淡了不少,不少人都是叹息了起来!

    那握着蟠龙拐杖的老奶奶却是不同,对着我说道:“这也不能光靠你一个人来解决,有什么是我能帮到的,你尽管说。”

    圆润老爷爷也是附合着道:“也算我一个。”

    很快的,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跟传染一样,连刚才叹息的那些,也都一副我要参与的坚定模样。

    这阵仗,让我有些始料不及,和祟合作,还是跟一帮老人祟,这是我打被老爷子领进门来的第一次。

    既然老人祟们都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得拿出点实际行动出来,宫灵一直守着罗勒,那这探查的工作正好可以交给他们来做,不过,这个中厉害,我得先与他们说清楚。

    “老爷爷老奶奶,你们听我说,这‘看不见的墙壁’,现在对你们只是起到的只是禁锢作用,但这里会不会蕴藏杀招,我现在也不清楚,如果试探之下触发了杀招的话,我不一定能保你们周全。”

    老人祟们都沉默了下来,但很快的,圆润老爷爷就是打破了这份沉默。

    “在这一直被这么困着,就是不消散也要被这些个糟心东西给折磨疯掉,现在有了机会,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是好是坏?小娃娃,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放心大胆的干吧!”

    这时,拐杖老奶奶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没有说话,转过身就往外走去,旁边人都让出了一条道路,而她一直在往前走,有货架挡在前面了,她就直接穿过去,就这么一直向前走,一直走到厂房墙壁前,才是停下来了。

    拐杖老奶奶侧过身面向着我这边,看了我一眼之后,双手一前一后握住蟠龙拐杖。

    这一刻,我终于是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了,可还不等我出声阻止,她这一拐杖就是直接朝着厂房墙壁砸了下去。

    按理来说,蟠龙拐杖是从老奶奶身上分化出来的一部分执念所形成的,所以砸在这墙壁上,会跟刚才老奶奶穿过货架一样直接穿过去,而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然而事实却正好相反,蟠龙拐杖非但没有从厂房墙壁穿过去,反而是直接撞击在上面,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一股波动从撞击点散开,巨大的反震力量直接震的拐杖老奶奶踉跄后退,一连穿过好几个货架才是停了下来,可以看见,她并没有因此受到明显的损伤。

    拐杖老奶奶用行动说明了她的选择,也从根源上将我之前的那点顾虑给打散了!

    我站身来,朝着拐杖老奶奶施下一礼,随后对着周围的老人祟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家帮我找出这面‘看不见的墙壁’的所有边界,上下前后左右,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就等你这句话了。”

    这话音一落,圆润老爷爷立马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铆足了劲朝着正北方冲了上去,毫不例外,墙壁上产生的反震力,让他直接飞了出去,但他没有受到损伤,一站稳之后就又是换个角度继续往上撞了上去。

    其他老人祟见状也要效仿,我赶紧的拦了下来,叮嘱道:“老爷爷老奶奶,你们不用撞,就沿着直线走,走到不能穿过的地方停下来就可以了。”

    圆润老爷爷也听到了我的话,但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越撞越欢,玩心大起!

    也是,以前吧,他们知道这‘看不见的墙壁’困住了他们,就尝试着冲击,被一次又一次的震退后,最终都选择了妥协,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新的目标,所以他们动力十足且乐此不疲。

    而我,也不干等着,拿着三尺铁笔就来到了拐杖老奶奶刚才蟠龙拐杖敲击的地方。

    我先是伸出手试探性的触摸,结果直接就摸到了冰冷的墙壁,中间没有任何的阻碍,但拐杖老奶奶又用拐杖试了下,这次她没有重重的敲击上去,而是轻轻的挨了上去。

    近在咫尺,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蟠龙拐杖根部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墙面上,而是离墙面还有十分之一寸的距离,看来,这与墙面间隔的十分之一寸就是那面“看不见的墙壁”。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除了下面以外,前后左右上,五个方位上‘看不见的墙壁’的边界都被老人祟们给试了出来,光是圆润老爷爷一个人就撞出了半个方位的边界。

    我都挨着查看了过去,发现前后左右的边界跟墙壁都是一样的距离,彼此之间的契合度相当的高,而顶部和框架的距离则大了一些,而且分布很不均匀,有点地方是半寸,有的地方甚至超过了一寸。

    按常理来说,不管是阵法还是其他什么禁锢手段,其根本都逃不开“天圆地方”的基准,所以,跟外物的契合不会这般的均匀,就像顶部那种,受框架以及各处倒角的限制,分别呈现出不同距离。

    但四面墙壁却分布的如此均匀,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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