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两全其美
言传身教本身就是一件很耗费时间跟精力的事情，仅仅是这一夜下来，我整个人感觉比读完整个内室的书还要累。
杜老爷子的话，说一遍我就能记住，但转述给杜明，就需要两遍三遍的，遇到他不懂的地方，还要回过来问问杜老爷子答案。
就这个效率，要是等杜明学完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我估摸着都可以在他家过年了，虽然时间我有的是，但罗勒跟戚灵仙呐？
边往房间走着，我心里边是思索着，除了言传身教以外，还能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蓦然间，我眼前为之一亮，对啊，可以给他整成武侠小说里面的那种武功秘籍么，这样杜明可以慢慢翻着看，我们也可以去做其他事情了。
一念及此，我脚步都加快了些许，一进房间，就是把罗勒招呼了过来。
“你现在就去县上多买些笔墨纸砚回来。”
我边说着，边是将罗勒往门外推。
罗勒一脸茫然，连声问道：“你又要干嘛？”
“买回来你就知道了，快去快去。”我急声催促着。
罗勒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走了。
这时，戚灵仙望着我，开口说道：“你是想把杜爷爷的话都写下来？”
我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光写下来还不行，还需要你们俩帮忙，有一些执笔跟辨玉的手法，得配上一些插图。”
宫灵、戚灵仙相视一眼，随后冲我点点头。
“我去躺会，老罗回来了就叫我。”
说完，我就是躺床上睡去了，老实说，通个宵局已经很累人了，我还是嘴皮子忙活了一整夜，这嗓子没哑已经是万幸了。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等我醒来，这中饭都是给准备好了，光看这摆盘，就知道是出自宫灵的手笔，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关注罗勒买回来的笔墨纸砚。
“老苏，你不会是想让宫灵在这画风景画吧？”罗勒开口道。
我头也不抬的回道：“不画风景，画手艺秘籍！”
罗勒一看懵的看向了戚灵仙二人。
戚灵仙轻轻一笑，随后解释道：“苏木是想将杜爷爷的话都写下来，这样就省去了一句一句传话的功夫。”
闻言，罗勒脱口就是说道：“那你直接录下来不就完了。”
刹间，我翻动宣纸的手就是停了下来，一双眼就直勾勾的看向了罗勒，戚灵仙二人也是如此。
罗勒有些小紧张，声音都压低了一些的道：“怎么，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我顿时大笑起来，一巴掌拍在罗勒的肩上，直接说道：“没错没错，你这话说的太对了，这录下来可比写下来省时间多了！”
戚灵仙也是冲着罗勒投来赞赏的目光，她那会也是根据我说的笔墨纸砚，先入为主的想我是要写下来，并没有往别的方向上去想，而罗勒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宛若醍醐灌顶。
吃完午饭，我们就是来到了制玉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旁边桌子放着的饭菜，已经是没了热气，而反观杜明，即便是知道我们进来了，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此刻，他正是附身在机床前，不停的用刻刀雕琢着手上的原石，在他右手旁，有很多已经被刻的没了外皮的原石，看样子，他已经是在这练了很长时间了！
我把饭菜端了起来，然后递给了罗勒，冲他比了比门外，意思是让他找杜齐，把这饭菜再热一热。
罗勒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端着往外走了。
我来到杜明近前，将他左手边那些还未刻的原石推到了一旁，然后说道：“晚上练白天还练，你觉得你自己能撑上几天？”
杜明没有抬头看我，更没有回话，只是一个劲的刻着，但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现在刻的力度比刚才的要大上一些，以至于都能听见咯嘣的声响。
“你是在担心杜爷爷的时间不够用是吧？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有充足的时间把杜爷爷要教你的东西学个通透。”
“什么方法？”杜明顿时开口，双眼直看着我。
“我把杜爷爷说的话都给你录下来，晦涩难懂的地方就让她俩给你花个插图，这样你可以跟看书一样学习这手艺了。”我缓缓说道。
这时，杜明放下了手中刻刀，随即起身面向了我，先是朝我鞠了个躬，又是朝着戚灵仙、宫灵二人鞠了一躬。
“谢谢！”
“不必客气，我也是拿东西办事。”说着，我就是拿起了桌上的刻刀，然后继续说道，“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补补觉，这里就让她们再仔细看看，到时候也能画的更精确细致些。”
“好。”
杜明点头，眼里没有一丝的防备神色，随后就是走出了房间。
看着杜明的消瘦背影，我不禁心有感慨：“我愿以为自己的童年已经算够不幸的了，现在跟他一比，那真的算不了什么。”
戚灵仙也望着他，接着说道：“杜爷爷有所执念，他又何尝不是呐！”
我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你们俩仔细看看这些东西，从今晚开始，你俩也就得跟着我熬夜了。”
宫灵、戚灵仙相视一笑，随即分开就是观察了起来，这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种磨炼。
到了零点，我把杜老爷子叫了出来，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下，征得杜老爷子同意之后，我们四个就是忙活起来了。
杜老爷子直述，我转述录制，宫灵跟戚灵仙则是分工画插图，至于罗勒，则是看着我们忙活！
没过多久，门就是被敲响了，罗勒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正是杜明。
罗勒看向了我，询问着我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让他把杜明放了进来，但还没等杜明开口，我就是直接说道：“你的执念也深，再布置符阵，对你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听。”
杜明脸上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我让罗勒把门重新关上，毕竟，录音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至于门外的杜齐，他要爬在窗户上看，就让他看去吧，反正是他自己不进来。
事实证明，这样的方法比言传身教更省时间多了，这一晚上就讲了昨晚两倍的量，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三个夜晚，这门手艺，最终被分解成近二十个录音文件以及十三张插图，交到了杜明的手上。
但因为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掉杜老爷子的执念，所以杜老爷子依旧在，但今天，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这村也并不大，有了外人来的消息，这几天的时间也都是全知道了，尽管杜齐对外说是远方亲戚来了，但就冲戚灵仙跟宫灵二人的容貌，很难不引发话题。
罗勒三人先上了车，以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呐，则是将两张符纸叠成三角包后递给了杜明，同时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杜明瞬间脸上一喜，就准备对我鞠躬的时候，被我先一步拦住了。
“都说了我是拿东西办事，别谈什么谢不谢的。”
边说着，我边是望向了杜齐。
杜齐会意，将拿在手里的沉香木盒子递给了我。
我呐，也送给了他这样一句话：“他这身子弱，是因为心有执念，等这执念解开了，自然就会好，所以你也不用再卖玉换钱给看病了。”
这话，我没有瞒着杜明，近在咫尺，他也听得清楚，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改变。
我笑了笑，道了别后就是坐上了车。
一直到开出村子，罗勒才是忍不住的问道：“老苏，你刚才跟那小杜明说的啥啊？还给他符纸？”
身后，宫灵跟戚灵仙也是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教他开目之法，让他学成之后，能再亲眼见一见杜爷爷。”我笑着说道。
“那你咋知道杜齐卖玉就是为了给小杜明买药？这些天也没见你说啊！”罗勒又是问道。
我缓缓回道：“这个是杜爷爷告诉我的，杜明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没抢救下来，他父亲就把这一切怪罪到杜明头上，也因此杜明心中有了执念落了个病身，后来他父亲悔悟想好好待他，但这执念哪是三言两句能化解的，所以，他父亲在杜明面前才会那般的小心翼翼。”
“他身上可不止这一种执念吧。”戚灵仙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随后回道：“不错，对父亲恨的执念是导致他病身的根本原因，但让他这些年一直自学制玉，是源于对杜爷爷的执念，他想把杜爷爷的手艺传承下去，想弥补他走时留下的遗憾。”
“那你怎么就敢确定他不会提前用了那符纸包？”罗勒插话道。
我脸上露出了微笑，许久，才是说道：“我不确定，但机会只有一次，是现在使用，还是学成手艺之后再用，又或者一直不用，选择权都在他，不过，他学成之日也就是杜爷爷消散之时。”
许是觉得话题沉重了些，罗勒直接就转了话题，问道：“那水苍玉快拿出来瞧瞧，是不是真的被太阳照一照就能生出烟雾来？”
戚灵仙也是凑了上来，眼里生出希冀，她也想瞧瞧这“蓝田日暖玉生烟”，到底是夸大其词还是确有其事？
说实话，我也想见识一下！
杜老爷子的话，说一遍我就能记住，但转述给杜明，就需要两遍三遍的，遇到他不懂的地方，还要回过来问问杜老爷子答案。
就这个效率，要是等杜明学完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我估摸着都可以在他家过年了，虽然时间我有的是，但罗勒跟戚灵仙呐？
边往房间走着，我心里边是思索着，除了言传身教以外，还能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蓦然间，我眼前为之一亮，对啊，可以给他整成武侠小说里面的那种武功秘籍么，这样杜明可以慢慢翻着看，我们也可以去做其他事情了。
一念及此，我脚步都加快了些许，一进房间，就是把罗勒招呼了过来。
“你现在就去县上多买些笔墨纸砚回来。”
我边说着，边是将罗勒往门外推。
罗勒一脸茫然，连声问道：“你又要干嘛？”
“买回来你就知道了，快去快去。”我急声催促着。
罗勒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走了。
这时，戚灵仙望着我，开口说道：“你是想把杜爷爷的话都写下来？”
我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光写下来还不行，还需要你们俩帮忙，有一些执笔跟辨玉的手法，得配上一些插图。”
宫灵、戚灵仙相视一眼，随后冲我点点头。
“我去躺会，老罗回来了就叫我。”
说完，我就是躺床上睡去了，老实说，通个宵局已经很累人了，我还是嘴皮子忙活了一整夜，这嗓子没哑已经是万幸了。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等我醒来，这中饭都是给准备好了，光看这摆盘，就知道是出自宫灵的手笔，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关注罗勒买回来的笔墨纸砚。
“老苏，你不会是想让宫灵在这画风景画吧？”罗勒开口道。
我头也不抬的回道：“不画风景，画手艺秘籍！”
罗勒一看懵的看向了戚灵仙二人。
戚灵仙轻轻一笑，随后解释道：“苏木是想将杜爷爷的话都写下来，这样就省去了一句一句传话的功夫。”
闻言，罗勒脱口就是说道：“那你直接录下来不就完了。”
刹间，我翻动宣纸的手就是停了下来，一双眼就直勾勾的看向了罗勒，戚灵仙二人也是如此。
罗勒有些小紧张，声音都压低了一些的道：“怎么，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我顿时大笑起来，一巴掌拍在罗勒的肩上，直接说道：“没错没错，你这话说的太对了，这录下来可比写下来省时间多了！”
戚灵仙也是冲着罗勒投来赞赏的目光，她那会也是根据我说的笔墨纸砚，先入为主的想我是要写下来，并没有往别的方向上去想，而罗勒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宛若醍醐灌顶。
吃完午饭，我们就是来到了制玉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旁边桌子放着的饭菜，已经是没了热气，而反观杜明，即便是知道我们进来了，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此刻，他正是附身在机床前，不停的用刻刀雕琢着手上的原石，在他右手旁，有很多已经被刻的没了外皮的原石，看样子，他已经是在这练了很长时间了！
我把饭菜端了起来，然后递给了罗勒，冲他比了比门外，意思是让他找杜齐，把这饭菜再热一热。
罗勒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端着往外走了。
我来到杜明近前，将他左手边那些还未刻的原石推到了一旁，然后说道：“晚上练白天还练，你觉得你自己能撑上几天？”
杜明没有抬头看我，更没有回话，只是一个劲的刻着，但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现在刻的力度比刚才的要大上一些，以至于都能听见咯嘣的声响。
“你是在担心杜爷爷的时间不够用是吧？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有充足的时间把杜爷爷要教你的东西学个通透。”
“什么方法？”杜明顿时开口，双眼直看着我。
“我把杜爷爷说的话都给你录下来，晦涩难懂的地方就让她俩给你花个插图，这样你可以跟看书一样学习这手艺了。”我缓缓说道。
这时，杜明放下了手中刻刀，随即起身面向了我，先是朝我鞠了个躬，又是朝着戚灵仙、宫灵二人鞠了一躬。
“谢谢！”
“不必客气，我也是拿东西办事。”说着，我就是拿起了桌上的刻刀，然后继续说道，“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补补觉，这里就让她们再仔细看看，到时候也能画的更精确细致些。”
“好。”
杜明点头，眼里没有一丝的防备神色，随后就是走出了房间。
看着杜明的消瘦背影，我不禁心有感慨：“我愿以为自己的童年已经算够不幸的了，现在跟他一比，那真的算不了什么。”
戚灵仙也望着他，接着说道：“杜爷爷有所执念，他又何尝不是呐！”
我点了点头，随后笑道：“你们俩仔细看看这些东西，从今晚开始，你俩也就得跟着我熬夜了。”
宫灵、戚灵仙相视一笑，随即分开就是观察了起来，这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种磨炼。
到了零点，我把杜老爷子叫了出来，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下，征得杜老爷子同意之后，我们四个就是忙活起来了。
杜老爷子直述，我转述录制，宫灵跟戚灵仙则是分工画插图，至于罗勒，则是看着我们忙活！
没过多久，门就是被敲响了，罗勒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正是杜明。
罗勒看向了我，询问着我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让他把杜明放了进来，但还没等杜明开口，我就是直接说道：“你的执念也深，再布置符阵，对你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听。”
杜明脸上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我让罗勒把门重新关上，毕竟，录音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至于门外的杜齐，他要爬在窗户上看，就让他看去吧，反正是他自己不进来。
事实证明，这样的方法比言传身教更省时间多了，这一晚上就讲了昨晚两倍的量，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三个夜晚，这门手艺，最终被分解成近二十个录音文件以及十三张插图，交到了杜明的手上。
但因为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掉杜老爷子的执念，所以杜老爷子依旧在，但今天，该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这村也并不大，有了外人来的消息，这几天的时间也都是全知道了，尽管杜齐对外说是远方亲戚来了，但就冲戚灵仙跟宫灵二人的容貌，很难不引发话题。
罗勒三人先上了车，以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呐，则是将两张符纸叠成三角包后递给了杜明，同时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杜明瞬间脸上一喜，就准备对我鞠躬的时候，被我先一步拦住了。
“都说了我是拿东西办事，别谈什么谢不谢的。”
边说着，我边是望向了杜齐。
杜齐会意，将拿在手里的沉香木盒子递给了我。
我呐，也送给了他这样一句话：“他这身子弱，是因为心有执念，等这执念解开了，自然就会好，所以你也不用再卖玉换钱给看病了。”
这话，我没有瞒着杜明，近在咫尺，他也听得清楚，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改变。
我笑了笑，道了别后就是坐上了车。
一直到开出村子，罗勒才是忍不住的问道：“老苏，你刚才跟那小杜明说的啥啊？还给他符纸？”
身后，宫灵跟戚灵仙也是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教他开目之法，让他学成之后，能再亲眼见一见杜爷爷。”我笑着说道。
“那你咋知道杜齐卖玉就是为了给小杜明买药？这些天也没见你说啊！”罗勒又是问道。
我缓缓回道：“这个是杜爷爷告诉我的，杜明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没抢救下来，他父亲就把这一切怪罪到杜明头上，也因此杜明心中有了执念落了个病身，后来他父亲悔悟想好好待他，但这执念哪是三言两句能化解的，所以，他父亲在杜明面前才会那般的小心翼翼。”
“他身上可不止这一种执念吧。”戚灵仙开口道。
我点了点头，随后回道：“不错，对父亲恨的执念是导致他病身的根本原因，但让他这些年一直自学制玉，是源于对杜爷爷的执念，他想把杜爷爷的手艺传承下去，想弥补他走时留下的遗憾。”
“那你怎么就敢确定他不会提前用了那符纸包？”罗勒插话道。
我脸上露出了微笑，许久，才是说道：“我不确定，但机会只有一次，是现在使用，还是学成手艺之后再用，又或者一直不用，选择权都在他，不过，他学成之日也就是杜爷爷消散之时。”
许是觉得话题沉重了些，罗勒直接就转了话题，问道：“那水苍玉快拿出来瞧瞧，是不是真的被太阳照一照就能生出烟雾来？”
戚灵仙也是凑了上来，眼里生出希冀，她也想瞧瞧这“蓝田日暖玉生烟”，到底是夸大其词还是确有其事？
说实话，我也想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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