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夜话
抓鱼这种事情对于林雨生来讲轻而易举，念力一用，一条条的玲珑鱼就被林雨生从水里捞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不断地挣扎。
大概抓了十几条半个巴掌大的小鱼，全部被林雨生用念力控制丢到王子洋刚刚弄好的火堆旁边。
因为没有余恬沁扶着了，林雨生只能找来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用来当成临时拐杖，拄着走到火堆旁边。
拿出用之前做出来的简易匕首，给那些还在活蹦乱跳的小鱼开膛破肚，去除内脏，再划上几道口子，就把食材简单地处理完毕了。然后，又用念力找来一些小树枝，叫老王一起动手，把小树枝削成能串鱼的木签子。
一切准备完成，接下来就是烤鱼时间了。
………………
按照林雨生的估计现在应该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了，但是他们在这个洞窟里是感觉不到外面的天色变化的。
火堆燃烧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三个人围坐在旁边，无处安放的视线只能盯着火堆上的烤鱼。
林雨生两只手里各拿着一根木签子，无暇关注他处，眼睛盯着火堆上鱼的变化，心里计算着烤熟所需要的时间。
虽然条件有限，没有外界调味料的加持，但是林雨生还是就地取材，采了不少草果子，挤出汁水滴在鱼肉上，中和腥味的同时也增添一种别样的口感。
鱼的两面已经焦黄，林雨生估摸着时间已经够了，拿起一串来自己先试吃了一口。
怎么说呢，味道出乎意料的还不错，毕竟原材料好，以及自己的技术到位。
林雨生自己吃着一串，而手里的另外一串则是递给了旁边的余恬沁，说道：“尝尝看。”
余恬沁接过林雨生递过来的烤鱼，放到嘴边轻轻咬下来一块鱼肉咀嚼了几下，然后点点头，对着林雨生竖起了个大拇指，表示对他手艺的满意。
另一边的王子洋见状急不可耐地说道：“我的呢，我的呢？”
林雨生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手上的那一串烤鱼给干掉，然后又拿起两串，说道：“不要急，我再烤就是了。”
“要不，你也可以自己动手嘛。还有那么多，我一时半会也烤不完。”
王子洋听言，真的拿起一串来，跟着林雨生有样学样。
不得不说，这玲珑鱼不愧是灵池里长大的品种，真正的天材地宝啊。吃下去还没多久，林雨生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精神力有了些微的增加，这还只是刚刚吃下去而已，还没有开始消化呢。
估计过个一晚上的时间，把里面的能量全部吸收完了，自己的精神力能够涨个几十点。
几天的苦修吃一条鱼就搞定了，有资源的感觉就是爽啊。
想着想着，手上的鱼有烤好了两条，这次林雨生自己没有吃，分别递给了余恬沁和王子洋。王子洋自己烤的那条也好了，他把自己烤的那条和林雨生递过来的那条各吃一口，砸吧砸吧嘴，说道：“明明都是一样的烤法，为什么我吃起来你的就是好吃一些呢？”
林雨生没有回答，他又拿起两串烤了起来。顺便，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往余恬沁的方向挪了一下。
…………
王子洋在林雨生分给他一条烤鱼之后就没有再要了，反而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林雨生烤好的鱼一半给自己，一半给余恬沁。
火堆旁的气氛有点沉默，余恬沁坐在距离他一个身位的地方小口小口的吃着递过来的烤鱼。王子洋则是脱离了林雨生的方法，自己在尝试各种不同的烧烤手法以及在洞窟里找来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当做调味料。
最初的十几条鱼已经没了，林雨生又往池子里捞出了十几条。
奇怪的是，这次他在处理鱼的时候，余恬沁主动凑过来说要帮他一起处理。林雨生自然是乐意的，毕竟男女搭配，效率翻倍来着。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吧？
当然，林雨生也没让余恬沁去干杀鱼去内脏的这种脏活，只是让她拿着木签子串一串鱼罢了。虽然林雨生知道对于余恬沁来说这种活计估计算不得什么，但是他还是有点……可以理解为他的性格里的那一点点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
趁着这个机会，林雨生问道：“你刚刚看上去好像有点心情不好的样子，是太累了吗？”
余恬沁没想到林雨生会这么问，手上的动作都迟钝了一下，脸颊微红，但在火光的照耀下看不出来。
“诶？呃，是有点吧。”
余恬沁稍微侧了一下自己的脸，让林雨生看不到她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到。
“我觉得也是，这一下午的确比较折腾。”林雨生说到。
这个时候，林雨生把鱼处理完，余恬沁顺带串好，两个人回到火堆旁边，只不过在坐下之后，距离好像比起之前近了不少，只有半个身位了。
林雨生表面上手持木签稳如泰山，面色如常。实际上内心已经是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他的心里忍不住地想到，上一次在公交车、火车、地铁这类地方之外跟女生挨得这么近要回溯到什么时候去了？
好像是小学的时候吧，跟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当同桌，那时候还很单纯，经常吃她给的糖。
之后升入中学，学校里不流行同桌这种排位置的方法。说是为了让学生们能够认真学习，硬是要一列列的坐位置。哪怕在狭小的教室里学生们都挤成“桌人桌”的桌夹肉，哪怕列与列之间的过道窄得侧着身子过都很容易碰到别人桌上的东西。
不知不觉，林雨生的思维就从与女生挨得近的暧昧气氛变成了对自己中学学校领导和教育方法的批判。一边烤鱼，一边在脑海里回忆起自己中学时过得那人如牛马一样的日子，一边默默地痛骂那时候的学校领导。
“雨生。”在沉默的气氛里，余恬沁忽然呼唤林雨生的名字。
“怎么了？”
“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好像一直没有听到过你说起你大学之前的经历呢。你能和我说说吗？”余恬沁轻声说到。
林雨生没想到余恬沁会突然关心起他以前的经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恬沁看到了林雨生的迟疑，随即说道：“不说也没关系的，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要不我和你说说我以前的成长经历吧。”
余恬沁的话题转变让林雨生脱离了该不该开口的困境，他听着余恬沁开始说起她自己以前的生活。
“你知道超能者家族的吧？”余恬沁问到。
“知道一些。”
“那就从这里讲起，历史上强大超能者能力遗传给后代就形成了超能者家族。我所在的余家就是其一。”
“我从一出生起就遗传了家族里的传承能力，理所应当的就被当成了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
在余恬沁娓娓道来下，林雨生对她的成长经历有了大概的了解。在家族的安排下按部就班地发展，她所展露出来的天资也完全符合家族里对她的期待，人生看似顺风顺水，是普罗大众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是……
就是在林雨生看来，余恬沁未免过得有些太不自由了，那样的生活在他看来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每一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属于自己的时间少得可怜。
甚至于……在一些事情上，余恬沁完全没有自己的个人意志。
林雨生不由得觉得余恬沁有点可怜，对比他自己的生活，他虽然过得比较惨，但是却享有充分的个人自由。毕竟，他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是余恬沁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对这种生活的态度，只是平静地说着。
直到说到出任务遇到林雨生，她的讲述停了下来，然后转头看向他，林雨生就知道她说完了。
林雨生被调动起了情绪，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他觉得他似乎有出来说两句的必要了。
“我的话……”
“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物品就是一块玉，可惜的是这块玉前不久也没了。”
“从小到大的经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比正常人过得累一点，因为要经常出去兼职。还有就是朋友少一点，因为没时间社交。”
“…………”
林雨生说着说着，曾经的生活剪影在他的眼前一一浮现。那二十年的人世沉沦，二十年的磨难求生，在一眼望到头的日子里，麻木的心中坚信着一丝丝的希望。
他是无比幸运的，因为他的希望真的出现了，所以他现在能坐在这里跟她讲述自己曾经的故事。他曾经以为说出这些故事很难，他或许会边说边崩溃，或许会声泪俱下，或许会情到深处。
但，当林雨生真正地把自己的人生讲述给其他人听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那都是过去了，因为他相信自己再也不会回到那个时候了。
之前已经是在谷底了，现在在怎么走都是往上。所以他当初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在南山大学里的生活来到特技院，所以他获得超能系统时才会那么的欣喜若狂。
所以此时的他反倒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去向他人述说自己的过往了。
心情平和地讲述完自己的一些经历，林雨生内心毫无波澜。但当他转头看向余恬沁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了。
余恬沁的眼睛似乎有点莹润的光泽，出神地盯着他这边。似乎是没想到林雨生会突然看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给林雨生看见了她脸上生动的情感。
后知后觉地她马上把脸偏向另一边。
这个动作倒让林雨生突然有了点愧疚感，这愧疚感是对余恬沁的，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说得有点多了，倒出来了太多的他心里的垃圾给余恬沁听。
上头的情绪逐渐消去，林雨生又开始后悔起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么一不小心把自己不堪的过往都说出去了。余恬沁听到后不会对我有什么其他的看法吧？
怀揣着这种想法，林雨生决定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之前的话。
“呃……那个，刚刚其实说得有些夸张了，我其实也没有那么……”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余恬沁应该是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脸转过来与林雨生双目相视。
两人久久沉默，暧昧的气氛在蔓延。
此情此景，噼啪作响的柴火堆旁，两位情绪翻涌的青年男女，放在电影里应该是要响起背景音乐了的。
可是……
正当林雨生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王子洋的一声大叫。
“雨生你在干什么啊！这鱼都烤焦了。”
林雨生被他吓了一跳，酝酿的情绪瞬间消散，连忙往火堆上的烤鱼看过去。
的确如王子洋所说，烤鱼已经是焦黑一片了。
“没事没事，我是故意烤焦的，就好这一口。”林雨生不要脸的扯谎到。
“真的吗？还有人喜欢吃焦的？”王子洋半信半疑。
林雨生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直接拿起一串烤焦了的鱼送到嘴边。
“嘎嘣脆，嘎嘎香！”
王子洋看到林雨生竟然还真吃了，还做出仿佛吃到人间美味的表情，也打消了心里的疑惑，坐下来，又继续摆弄他刚刚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自制调味料。
“噗呲”一边见证了一切，也知道一切的余恬沁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突然凑到了林雨生的身边，轻声说道：“好吃吗？”
林雨生知道自己的谎言骗不了余恬沁，感到有点尴尬，谁知接下来余恬沁又说到。
“另外那一串给我吧。”
“诶？”
林雨生发愣，但是余恬沁却直接从他的手里拿走了另外一串烤焦了的鱼，也试着吃了一口。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痛苦的表情，看样子是尝到了鱼的“过火”滋味。
“雨生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呢。”
明显的开玩笑语气，林雨生也不反驳，说道：“我再重新烤吧，这两串就别吃了。”
说完，林雨生一把把余恬沁手里的鱼给拿过来跟自己的那串一起丢到了一边。
另一边……
王子洋还在试验用苦、辣、酸、甜四种口味的果子碾碎做成酱搅拌在一起铺在鱼上面烤效果会怎么样。在闲暇之余分心抬头看了一下隔着火堆的对面，发现对面的林雨生和余恬沁两个人怎么不知不觉间怎么坐的那么近了？
现在的林雨生和余恬沁之间的距离也就两个拳头不到的样子。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老王直接丈二和尚了。
他又哪里会知道，或者说，就连身为主角的两个人也没有意识到。
经过刚才的那么一出，缩短的不只是两个人的物理距离上，心灵之间的距离在烈火的照耀下也靠得更近了。
大概抓了十几条半个巴掌大的小鱼，全部被林雨生用念力控制丢到王子洋刚刚弄好的火堆旁边。
因为没有余恬沁扶着了，林雨生只能找来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用来当成临时拐杖，拄着走到火堆旁边。
拿出用之前做出来的简易匕首，给那些还在活蹦乱跳的小鱼开膛破肚，去除内脏，再划上几道口子，就把食材简单地处理完毕了。然后，又用念力找来一些小树枝，叫老王一起动手，把小树枝削成能串鱼的木签子。
一切准备完成，接下来就是烤鱼时间了。
………………
按照林雨生的估计现在应该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了，但是他们在这个洞窟里是感觉不到外面的天色变化的。
火堆燃烧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三个人围坐在旁边，无处安放的视线只能盯着火堆上的烤鱼。
林雨生两只手里各拿着一根木签子，无暇关注他处，眼睛盯着火堆上鱼的变化，心里计算着烤熟所需要的时间。
虽然条件有限，没有外界调味料的加持，但是林雨生还是就地取材，采了不少草果子，挤出汁水滴在鱼肉上，中和腥味的同时也增添一种别样的口感。
鱼的两面已经焦黄，林雨生估摸着时间已经够了，拿起一串来自己先试吃了一口。
怎么说呢，味道出乎意料的还不错，毕竟原材料好，以及自己的技术到位。
林雨生自己吃着一串，而手里的另外一串则是递给了旁边的余恬沁，说道：“尝尝看。”
余恬沁接过林雨生递过来的烤鱼，放到嘴边轻轻咬下来一块鱼肉咀嚼了几下，然后点点头，对着林雨生竖起了个大拇指，表示对他手艺的满意。
另一边的王子洋见状急不可耐地说道：“我的呢，我的呢？”
林雨生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手上的那一串烤鱼给干掉，然后又拿起两串，说道：“不要急，我再烤就是了。”
“要不，你也可以自己动手嘛。还有那么多，我一时半会也烤不完。”
王子洋听言，真的拿起一串来，跟着林雨生有样学样。
不得不说，这玲珑鱼不愧是灵池里长大的品种，真正的天材地宝啊。吃下去还没多久，林雨生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精神力有了些微的增加，这还只是刚刚吃下去而已，还没有开始消化呢。
估计过个一晚上的时间，把里面的能量全部吸收完了，自己的精神力能够涨个几十点。
几天的苦修吃一条鱼就搞定了，有资源的感觉就是爽啊。
想着想着，手上的鱼有烤好了两条，这次林雨生自己没有吃，分别递给了余恬沁和王子洋。王子洋自己烤的那条也好了，他把自己烤的那条和林雨生递过来的那条各吃一口，砸吧砸吧嘴，说道：“明明都是一样的烤法，为什么我吃起来你的就是好吃一些呢？”
林雨生没有回答，他又拿起两串烤了起来。顺便，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往余恬沁的方向挪了一下。
…………
王子洋在林雨生分给他一条烤鱼之后就没有再要了，反而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林雨生烤好的鱼一半给自己，一半给余恬沁。
火堆旁的气氛有点沉默，余恬沁坐在距离他一个身位的地方小口小口的吃着递过来的烤鱼。王子洋则是脱离了林雨生的方法，自己在尝试各种不同的烧烤手法以及在洞窟里找来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当做调味料。
最初的十几条鱼已经没了，林雨生又往池子里捞出了十几条。
奇怪的是，这次他在处理鱼的时候，余恬沁主动凑过来说要帮他一起处理。林雨生自然是乐意的，毕竟男女搭配，效率翻倍来着。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吧？
当然，林雨生也没让余恬沁去干杀鱼去内脏的这种脏活，只是让她拿着木签子串一串鱼罢了。虽然林雨生知道对于余恬沁来说这种活计估计算不得什么，但是他还是有点……可以理解为他的性格里的那一点点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
趁着这个机会，林雨生问道：“你刚刚看上去好像有点心情不好的样子，是太累了吗？”
余恬沁没想到林雨生会这么问，手上的动作都迟钝了一下，脸颊微红，但在火光的照耀下看不出来。
“诶？呃，是有点吧。”
余恬沁稍微侧了一下自己的脸，让林雨生看不到她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到。
“我觉得也是，这一下午的确比较折腾。”林雨生说到。
这个时候，林雨生把鱼处理完，余恬沁顺带串好，两个人回到火堆旁边，只不过在坐下之后，距离好像比起之前近了不少，只有半个身位了。
林雨生表面上手持木签稳如泰山，面色如常。实际上内心已经是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他的心里忍不住地想到，上一次在公交车、火车、地铁这类地方之外跟女生挨得这么近要回溯到什么时候去了？
好像是小学的时候吧，跟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当同桌，那时候还很单纯，经常吃她给的糖。
之后升入中学，学校里不流行同桌这种排位置的方法。说是为了让学生们能够认真学习，硬是要一列列的坐位置。哪怕在狭小的教室里学生们都挤成“桌人桌”的桌夹肉，哪怕列与列之间的过道窄得侧着身子过都很容易碰到别人桌上的东西。
不知不觉，林雨生的思维就从与女生挨得近的暧昧气氛变成了对自己中学学校领导和教育方法的批判。一边烤鱼，一边在脑海里回忆起自己中学时过得那人如牛马一样的日子，一边默默地痛骂那时候的学校领导。
“雨生。”在沉默的气氛里，余恬沁忽然呼唤林雨生的名字。
“怎么了？”
“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好像一直没有听到过你说起你大学之前的经历呢。你能和我说说吗？”余恬沁轻声说到。
林雨生没想到余恬沁会突然关心起他以前的经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余恬沁看到了林雨生的迟疑，随即说道：“不说也没关系的，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要不我和你说说我以前的成长经历吧。”
余恬沁的话题转变让林雨生脱离了该不该开口的困境，他听着余恬沁开始说起她自己以前的生活。
“你知道超能者家族的吧？”余恬沁问到。
“知道一些。”
“那就从这里讲起，历史上强大超能者能力遗传给后代就形成了超能者家族。我所在的余家就是其一。”
“我从一出生起就遗传了家族里的传承能力，理所应当的就被当成了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
在余恬沁娓娓道来下，林雨生对她的成长经历有了大概的了解。在家族的安排下按部就班地发展，她所展露出来的天资也完全符合家族里对她的期待，人生看似顺风顺水，是普罗大众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是……
就是在林雨生看来，余恬沁未免过得有些太不自由了，那样的生活在他看来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每一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属于自己的时间少得可怜。
甚至于……在一些事情上，余恬沁完全没有自己的个人意志。
林雨生不由得觉得余恬沁有点可怜，对比他自己的生活，他虽然过得比较惨，但是却享有充分的个人自由。毕竟，他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是余恬沁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对这种生活的态度，只是平静地说着。
直到说到出任务遇到林雨生，她的讲述停了下来，然后转头看向他，林雨生就知道她说完了。
林雨生被调动起了情绪，气氛烘托到这里了，他觉得他似乎有出来说两句的必要了。
“我的话……”
“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物品就是一块玉，可惜的是这块玉前不久也没了。”
“从小到大的经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比正常人过得累一点，因为要经常出去兼职。还有就是朋友少一点，因为没时间社交。”
“…………”
林雨生说着说着，曾经的生活剪影在他的眼前一一浮现。那二十年的人世沉沦，二十年的磨难求生，在一眼望到头的日子里，麻木的心中坚信着一丝丝的希望。
他是无比幸运的，因为他的希望真的出现了，所以他现在能坐在这里跟她讲述自己曾经的故事。他曾经以为说出这些故事很难，他或许会边说边崩溃，或许会声泪俱下，或许会情到深处。
但，当林雨生真正地把自己的人生讲述给其他人听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那都是过去了，因为他相信自己再也不会回到那个时候了。
之前已经是在谷底了，现在在怎么走都是往上。所以他当初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在南山大学里的生活来到特技院，所以他获得超能系统时才会那么的欣喜若狂。
所以此时的他反倒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去向他人述说自己的过往了。
心情平和地讲述完自己的一些经历，林雨生内心毫无波澜。但当他转头看向余恬沁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了。
余恬沁的眼睛似乎有点莹润的光泽，出神地盯着他这边。似乎是没想到林雨生会突然看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给林雨生看见了她脸上生动的情感。
后知后觉地她马上把脸偏向另一边。
这个动作倒让林雨生突然有了点愧疚感，这愧疚感是对余恬沁的，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说得有点多了，倒出来了太多的他心里的垃圾给余恬沁听。
上头的情绪逐渐消去，林雨生又开始后悔起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这么一不小心把自己不堪的过往都说出去了。余恬沁听到后不会对我有什么其他的看法吧？
怀揣着这种想法，林雨生决定说些什么来挽回自己之前的话。
“呃……那个，刚刚其实说得有些夸张了，我其实也没有那么……”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余恬沁应该是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脸转过来与林雨生双目相视。
两人久久沉默，暧昧的气氛在蔓延。
此情此景，噼啪作响的柴火堆旁，两位情绪翻涌的青年男女，放在电影里应该是要响起背景音乐了的。
可是……
正当林雨生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王子洋的一声大叫。
“雨生你在干什么啊！这鱼都烤焦了。”
林雨生被他吓了一跳，酝酿的情绪瞬间消散，连忙往火堆上的烤鱼看过去。
的确如王子洋所说，烤鱼已经是焦黑一片了。
“没事没事，我是故意烤焦的，就好这一口。”林雨生不要脸的扯谎到。
“真的吗？还有人喜欢吃焦的？”王子洋半信半疑。
林雨生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直接拿起一串烤焦了的鱼送到嘴边。
“嘎嘣脆，嘎嘎香！”
王子洋看到林雨生竟然还真吃了，还做出仿佛吃到人间美味的表情，也打消了心里的疑惑，坐下来，又继续摆弄他刚刚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自制调味料。
“噗呲”一边见证了一切，也知道一切的余恬沁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突然凑到了林雨生的身边，轻声说道：“好吃吗？”
林雨生知道自己的谎言骗不了余恬沁，感到有点尴尬，谁知接下来余恬沁又说到。
“另外那一串给我吧。”
“诶？”
林雨生发愣，但是余恬沁却直接从他的手里拿走了另外一串烤焦了的鱼，也试着吃了一口。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痛苦的表情，看样子是尝到了鱼的“过火”滋味。
“雨生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呢。”
明显的开玩笑语气，林雨生也不反驳，说道：“我再重新烤吧，这两串就别吃了。”
说完，林雨生一把把余恬沁手里的鱼给拿过来跟自己的那串一起丢到了一边。
另一边……
王子洋还在试验用苦、辣、酸、甜四种口味的果子碾碎做成酱搅拌在一起铺在鱼上面烤效果会怎么样。在闲暇之余分心抬头看了一下隔着火堆的对面，发现对面的林雨生和余恬沁两个人怎么不知不觉间怎么坐的那么近了？
现在的林雨生和余恬沁之间的距离也就两个拳头不到的样子。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老王直接丈二和尚了。
他又哪里会知道，或者说，就连身为主角的两个人也没有意识到。
经过刚才的那么一出，缩短的不只是两个人的物理距离上，心灵之间的距离在烈火的照耀下也靠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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